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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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開門的是青沅。 她來之前就隱隱覺得裴宴對郁棠不一般,如今見了裴宴雖然驚訝,卻還不至于驚訝到沒辦法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笑盈盈地給裴宴行了個福禮,轉身去通稟郁棠。 郁棠就出了屋,和裴宴站在屋廊里說話。 “你們家長輩輪翻上陣,還好我機靈,倒掉了幾杯酒,不然現在站都站不穩了。”裴宴一見面就和郁棠抱怨,“你大兄喝倒下了,我已經吩咐阿茶跟過去了,還準備了些醉酒丸,別半夜里不舒服——這里可連個靠譜的大夫都沒有。” 郁家莊只有個能給畜生接生的獸醫,有時候也給人看病。 郁棠莞爾。 昏黃的燈光下,那笑容如盛開的牡丹,色不迷人人自醉。 裴宴瞇了眼睛,盯著她,半晌都沒有吭聲。 郁棠又不是傻瓜,立刻覺察到了異樣。 她的心砰砰亂跳,明明知道不應該,明明知道不妥當,腳卻像釘了釘子似的,挪都挪不動。 “您,您說找我有事的,”她心慌亂意,臉上火辣辣的,低聲道,“你有什么事?” 裴宴回過神來,耳朵紅彤彤的,不好意思地低頭輕輕咳了一聲,道:“明天我想早點上山,你們家雖說只有一個山頭,我瞧著還挺大的,怕是一天、兩天的走不完,我們早點上山,也能早點走完……” 他語無倫次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他只知道郁棠的臉紅紅的,垂著眼簾,像受驚的小獸,惹人憐愛,生怕聲音太大,會讓她受了驚嚇。 “那,那就依您的。”郁棠不敢看裴宴,卻覺得他看自己的視線越來越炙熱,燙得她皮膚發熱,本能地覺得危險,不敢多留,怕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么讓她手足無措,沒有辦法應對的事來。“那我先,先回房了,我會跟青沅說一聲,她明天早上會叫我的……”說著,郁棠慌張地朝著裴宴行了個禮,就逃也似的回了房間,“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安靜的鄉間夏夜,悄無人語,關門的聲音如同驚雷,不僅驚醒了裴宴,還驚醒了被關在門外的青沅。 這是怎么了? 她不過走了會神,想著明天早上給郁小姐安排什么樣的早膳,她怎么就被留在了屋外,看著三老爺發呆呢? 本能讓青沅沒來得及多想,就快步躲到了屋廊旁的石榴樹后。 裴宴愣愣地站在那里,心思卻像陀螺似的,轉得飛快。 郁小姐……感覺到了他對她的不一樣嗎? 要不然她怎么會害羞得跑了?! 肯定是感覺到了…… 裴宴有些雀躍,又有些擔心。 萬一他猜錯了怎么辦? 是不管不顧扯下這層紗?還是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溫水煮魚呢? 裴宴苦惱地皺緊了眉頭。 郁棠靠在門扇上,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好一會兒才敢喘氣。 是她以為的那樣吧? 他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和平時不一樣? 她應該沒有猜錯吧? 可怎么會? 他可是裴府的三老爺,裴家的掌權人……見過那么多的世面,知道那么多的事……怎么會對她…… 她在心里不停地否定著,可心里還是冒出一根嫩芽,繞過壓著它的青石板,悄悄地冒出了個細細的頭。 郁棠忍不住撲到窗欞前,悄悄地朝外窺視。 寂靜的庭院,皎白的月光,墨綠的果樹,還有站在月光下的裴宴。 他長身玉立,如竹猗猗,卻看不清面容。 郁棠咬著唇,背靠在了窗欞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為何要管她家的事? 這樣曖昧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到他俊美至無瑕的面孔,又轉過身去窺視庭院中的情景。 瑩瑩月色下,靜謐院子,空無一人。 郁棠愕然。 他,這就走了嗎? 她忍不住“騰”地打開了窗欞,探頭往外望。 真的沒有一個人! 是,是她誤會了吧? 郁棠此時才發現她兩腿軟綿綿的,像煮熟了的面條,支撐不住她的身體。 果然是她想多了。 郁棠扶住了窗欞,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輾轉反側,直到天色發白,被青沅叫起,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 他們原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是她,接觸的貴人越多,心就越大,想得就越多,才會這樣患得患失。 郁棠深深地吸了口氣,想到今天還要和裴宴一起上山,立刻收起那些不必要的綺念,起身由青沅服侍著梳洗。 坐在梳妝臺前,她才發現自己像半夜去做了賊似的,眼圈黑黑的不說,臉色也很憔悴。 她吩咐青沅:“你幫我想辦法遮著點,不然沒法出門見人了。” 青沅還以為郁棠這是認床,忙笑道:“我給您打點遮瑕的,保管別人看不出來。” 郁棠頷首,覺得自己像在畫皮,心里實則早已滿是稻草,甚為不堪…… 裴宴卻睡得很好。 他起來的時候不僅神清氣爽,而且面色紅潤,神采悄揚,比平時還要英俊幾分,惹得來給他問安的胡興看了又看,沒能忍住地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當然是好事! 雖然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怎比得上兩情相悅,琴瑟和鳴呢! 他笑容雖然不大,卻非常的燦爛,對胡興道:“讓你辦的事你辦得怎樣了?“ 胡興忙把那點猜測拋到了腦后,再次保證一切都順利:“遠少爺宿醉,還在睡覺。據說叫都叫不醒。” 裴宴也懶得問那些細節,用過早膳就去了郁棠那里。 郁棠還在用早膳,裴宴決定在院子里等她。 清晨的庭院,薄霧還沒有散去,墻角一叢紫薔薇開得正好。 裴宴走過去,摘了幾朵還帶著露珠的薔薇花,等郁棠用過早膳,他將花遞給了青沅:“找尊琉璃瓶供起來,放到郁小姐床頭。” 青沅笑著應是。 郁棠幾近妒忌地盯著他容光煥發的面容,很想問他是不是吃了十全大補丸的,俊美的面孔在晨曦中閃閃發光,像重新打磨了一層釉面似的。 裴宴看見郁棠卻嚇了一大跳,道:“你這是怎么了?難道一夜沒睡?” 你才一夜沒睡呢?! 郁棠心虛,又急又氣,偏偏又不知道怎么懟回去,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裴宴莫名其妙。 郁棠不想和他說話,問雙桃:“大少爺還沒有好嗎?” 有青沅在,什么事都會安排的好好的,雙桃也就有點散懈。 她根本沒有注意郁遠那邊的動靜。聽了立刻道:“我這就去請大少爺過來。” 郁遠當然不可能起得來。 裴宴就和郁棠道:“宿醉過后人很難受的,要不我們先上山,留了阿茶在這邊服侍著,等他精神好點了再上山好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上山 郁棠聽說郁遠宿醉到現在也沒醒,無論如何也要去看一眼。 裴宴覺得自己有點失策,冷冷地看了胡興一眼。 胡興幾不可見地朝著裴宴點了點頭,立刻上前幫郁棠帶路:“我剛才已經去看過了,郁公子昨天就喝過了醒酒湯,可能是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躺下就起不來了。” 漆器鋪子,夏天是囤貨的季節,也是鋪子里最忙的時候。 加之郁博自從有了大孫子,對鋪子的事就沒有從前上心了,很多生意都交給了郁遠。 郁棠點頭,笑著對胡興客氣了一句“你辛苦了”,急匆匆地去了郁遠歇息的廂房。 三木正坐在小馬扎上給煨著藥的紅泥小爐扇火,見了郁棠等人,立馬就站了起來,道:“大小姐,胡總管讓人抓了藥,說等少東家醒了就給少東家端過去,是養胃的方子。” 郁棠有些意外。 胡興沒等她道謝已笑道:“大小姐不必和我客氣,我和大少爺也是好友,照顧他是應該的。大小姐只管放心和三老爺上山,這里有我派人看著呢!” 郁棠笑著朝他頷首,還是進去看了一眼。 滿屋的酒氣,郁遠裹著薄被呼嚕嚕睡得正香呢。 郁棠用帕子捂著鼻子走了出來,這才真正放心,對胡興笑道:“那就麻煩您了。要是他醒了之后覺得不太舒服,就讓他歇一天,等我晚上回來了一起用晚膳。” 胡興連連點頭,吩咐留在這里照顧郁遠的阿茶:“記得讓灶上做些好克化的吃食。若是大公子有閑暇,就帶著大公子在周遭轉轉,釣個魚什么的,別讓大公子等得心急。” 阿茶恭敬地應“是”,倒惹得郁棠一陣笑:“這是我們郁氏的老家,我大兄從小就常跟著我祖父回來小住,他難道還要阿茶帶路不成?” 胡興見她展顏歡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笑道:“我這不是怕大公子無聊嗎?” 郁棠嫣然。 裴宴趁機道:“你小時候也經常回老家嗎?回來都做些什么?我看田莊前面的小河有好多小孩子在釣魚,你小時候在河邊釣過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