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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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問郁棠:“你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郁棠可算看出來了,裴宴就是要找她的麻煩。 管她做得對不對,她已經道過歉了,他干嘛還揪著不放? 郁棠道:“我覺得我阿兄說的對,他們家敢做就別怕別人說,我沒做錯!” 裴宴道:“那你道什么歉?” 郁棠很想翻個白眼,但怕她阿爹覺得她姆媽沒有把她教好,不敢。 “我這不是怕您生氣嗎?”好在她腦袋轉得快,立刻就想到了理由,“您幫了我那么多,結果我沒做什么正經事,卻跑去找李家的麻煩……” 她平時都是這樣哄她阿爹和姆媽的,沒覺察到有什么不妥當,裴宴呢,平時大家和他說話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算是勸阻的話,也說得很委婉動聽,也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 因而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郁小姐還算是有良心,知道感恩,遂也沒有跟她見外,教訓她道:“既然覺得自己沒有錯,就不要隨便給人道歉。你又不是誰家的小廝仆婦,干嘛把道歉掛在嘴邊!” 居然是一副怒其不爭的口吻。 郁棠呆住,心里卻忍不住腹誹。站著說話不腰疼,覺得自己沒錯就不道歉,那也得看是誰。若是他,自然是可以的。可放在她身上,卻是不行的。前世,她沒少因此而吃虧。 可這念頭一閃而過,她卻心酸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來,前世,她曾經這樣地委屈。 甚至改變了她的性格, 讓她變得謙卑小意,變得唯唯諾諾。 郁棠眼眶頓時濕潤。 她低下了頭,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軟弱。 郁文卻拍手稱好,對郁棠道:“閨女,三老爺說的對。你就應該堂堂正正地,有什么說什么。”說完,又有些感慨地對裴宴道,“我這閨女,什么都好,就是膽子有點小,難得她和您有緣分,以后有什么事,還請您庇護她一二。” 對于這點裴宴倒是沒什么抵觸,但也沒有許什么諾言。 他預測起顧昶的來意:“我在京中時曾經和他見過幾次,平時沒有什么交往,他也不是那種喜歡隨意亂逛的人。何況他這次是奉旨出京,上峰和他還不是一個師門,他如今正是做事的時候,突然來了臨安城……我想來想去,也就李家和他有些淵源。你們除了把李家干的事告訴了顧家,還有沒有做其他的事?” 郁棠頭搖得像撥浪鼓。 裴宴不怎么相信。 這位郁小姐,鬼點子多得很,不被當場揪著尾巴是不會承認的。不,說不定被當場揪著尾巴了都會想辦法抵賴的。 裴宴道:“總不至于是來向我打聽李端的人品吧?” 他話音一落,郁家的三人面面相覷,立刻安靜如木雞。 還真有這可能! 裴宴氣極而笑,目不轉睛地盯著郁棠“嗯”了一聲,幽幽地道:“郁小姐,你這么關心李家,他們家有個風吹草動的,你怎么都會聽到一點風聲吧?” 雖說郁棠覺得李端這種未婚夫不要也罷,可架不住大家都信奉“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啊! 萬一顧昶真的是來向裴宴打聽李端的人品,她總不能藏著掖著,讓裴宴吃虧吧! 郁棠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宴一眼,低聲道:“我阿兄成親的時候,我聽那些秀才娘子們說,顧家要退親,李夫人親自去了顧家求情,后來我派人去打聽消息,李家關門謝客,還有人說李夫人病了,去了杭州城看病!” 裴宴氣得胸膛一鼓一鼓地,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郁文一聽,這可了不得了。 他呵呵低笑了幾聲,和著稀泥道:“這不是沒想到嗎?這么小的事,顧家怎么能說退親就退親呢?” 裴宴可算是知道郁小姐為什么敢這么造次了。 再看郁遠,半邊身子擋在郁棠前面,生怕她吃了虧似的。 裴宴怒極而笑,道:“若是顧昶要追究這件事,你們準備怎么辦?” 應該不會吧? 她可是讓顧家提前發現了李端的真面目! 但也說不準。 有些人家為了面子可以什么都不要。 郁棠遲疑道:“不是說顧大少爺最在乎他這胞妹的嗎?” 這是拿他的話攻擊他? 裴宴額頭冒青筋:“顧小姐的爹還活著呢?” 那又怎么樣? 郁棠道:“他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憑什么說要庇護顧小姐?” 前世,顧昶已經展現過自己的實力了。 可裴宴不知道郁棠有前世的經歷。他只覺得郁小姐闖禍的能力一流,收拾殘局的能力卻為零。 他望著郁棠微微嘟著嘴而顯得有些任性又無知的面孔,頭大如斗,覺得自己就算是現在教訓她“沒有本事善后就別闖禍”估計她也不會聽,她的父兄也不會警覺,那他教訓她又有何意義? 裴宴疲憊地揮了揮手,道:“等我明天見了顧朝陽再說。” 郁文自然很是尷尬,見狀立刻站了起來,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拜訪您。” 裴宴很想讓他們不要來,可真說不準顧昶來干什么的,說不定還真得問問郁棠。他好不容易把心里的那點煩躁忍了下來,無力地道了一句“明天再說吧“。 郁文一聽,拉著女兒和侄兒一溜煙地跑了。 等出了裴府的大門,他忍不住抱怨女兒:“你說你們,做了這樣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呢?剛才我也不至于在三老爺面前什么話也答不上來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打聽 郁棠和郁遠都低著頭不說話。 他們怎么知道有人會把這件事捅到裴宴這里來啊! 郁文氣得不行,可他們此時正站在裴家大門前,裴家守門的和路過的人都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也不好一直站在這里,郁文只好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地道:“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隨我回去了!” 兩人如蒙大赦,郁棠立刻挽了父親的胳膊,撒嬌搬地搖了搖,郁遠則殷勤地吩咐停在裴府大門一射之地的轎夫:“快過來,我們要回去了!” 轎夫忙把轎子抬了過來。 郁文看著無奈地笑了笑,和郁棠、郁遠一前一后上了轎。 郁遠新婚,和相氏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以前這個時候他都會在叔父家坐一會,甚至是用了飯再回去,可這一次,他把郁文和郁棠一送到家就急不可待地向郁文告辭:“那我就回去了。叔父有什么事再叫我。” 郁文看著直笑,但小輩們能過得好,他這個做長輩的看著心里也高興:“快點回去吧!免得侄媳婦等。” 他到底沒忍住,和侄兒開了個小玩笑。 郁遠臉色通紅,給郁文行了個禮就匆匆跑了。結果聽說他們回來的陳氏出來連郁遠的影子也沒有看見,她忍不住笑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很多婆媳矛盾就是因為兒子對媳婦太過喜歡引起來的。 郁文笑著勸道:“大嫂不是這樣的人。不過,你提點提點阿遠也行,防微杜漸嘛!” 夫妻倆剛說了幾句話,陳氏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們去裴家的情形,卻見郁遠重又跑了回來。 他喘著氣紅著臉道:“叔父、嬸嬸、阿妹,姑太太帶著小表弟過來了,姆媽讓我請嬸嬸和阿妹過去陪客。還說,等晚上我爹回來,讓叔父也過去一起吃飯。” 姑太太?! 郁文這一輩沒有姐妹。 郁棠一家三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郁遠嘴里的姑太太是相氏的姑媽衛太太。 也就是說,衛太太帶著衛小川來家里做客了。 郁棠還是過年去給衛家拜年的時候見過衛小川,后來縣學開學,陳氏讓陳婆子帶了自家做的糕點去看過衛小川,還讓他有空的時候過來吃頓飯,衛小川說縣學的功課太忙,沒有空,陳氏這才作罷。 這不年不節的,衛太太怎么會帶了衛小川到他大堂伯家做客? 郁棠和陳氏匆匆換了件衣服,去了郁博家。 衛太太正和王氏坐在廳堂里興高采烈地說著話,衛小川一個人耷拉著個腦袋坐在衛太太下首,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棠看著心里就覺得親切,笑著輕聲喊了聲“小川”。 廳堂里說話的人聽到聲音都望了過來。 衛太太率先站了起來,笑道:“哎呀,我怎么覺得這也就月余沒有看見阿棠,阿棠又長高了似的,人也更漂亮了。”說完,過來拉了郁棠的手,笑著和陳氏打招呼。 陳氏忙和衛太太行了禮,大家重新坐下,相氏此時帶著丫鬟端了茶點上來,衛小川卻磨磨蹭蹭地坐在了郁棠的下首,還頗有些心虛地看了屋里的女眷一眼,見陳氏正和相氏說話,王太太和他姆媽則笑盈盈地在旁邊聽著,沒有誰注意到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悄悄地拉了拉郁棠的衣袖,低聲道:“阿姐,我三哥要成親了,來請你們過去喝喜酒。” 衛家原本準備讓老三也去做上門女婿的,結果衛小山的突然去世,讓衛家二老突然間倍覺世事無常,一家人還是守在一塊的好,就決定讓衛老三也娶媳。 這件事過年的時候郁棠就聽說了,沒想到衛家老三的婚事這么快就定了下來。 此時見衛小川嘟著個嘴,她就把茶幾上的糕點朝著衛小川那邊推了推,輕聲笑道:“你馬上就要有新嫂嫂了,高興點!” 衛小川拿了塊點心咬了一口,嘟嘟囔囔地道:“我縣學里的功課緊著呢,我姆媽非要我跟著一塊來串門。” 言下之意,他不想走親戚。 郁棠抿了嘴笑,安慰他道:“你高高興興地,等會兒用了飯,我想辦法送你回縣學。” 衛小川眼睛一亮。 此時還沒過午,以他們家和郁家的關系,郁大太太肯定是要留了他們用過晚膳才會放他們走的,那他這一天就算是全泡湯了。如果能用了午飯就回去,他下午還可以跟著先生學半天。 “阿姐你一定要說話算話。”他反復地叮囑郁棠。 郁棠點頭,笑道:“你放心,我肯定說話算話。” 衛小川放心了,這才有心情喝茶吃點心。 郁棠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衛太太那邊。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和衛家老三訂親的是板橋鎮高家的姑娘! 不會是她知道的那個板橋鎮高家吧? 郁棠睜大了眼睛。 就聽見衛太太道:“原本我是不怎么滿意的。他們家有個叔父,在鎮上做生意,做起生意來倒是誠信守諾,可對家里的人就很是斤斤計較。我就讓人仔細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他們家不怎么和那個叔父來往,加上老三自己又相中了,又不是長子,我們幫襯個三、五年就會分開單過了,我和他爹商量過后,就答應了。” 也就是說,衛家老三娶的是她前世嫂嫂高氏的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