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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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遠立刻道:“還是讓她留在家里吧!輿圖的事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像他母親王氏和嬸嬸陳氏到現在都不知道,不能因為相氏嫁給了他,行事還算穩妥就對她另眼相看。 只要侄兒沒意見,郁文也不想沒事找事。 他把準備送給裴宴的東西交給了郁遠:“你拿好了,小心別砸了!” 是對天青色汝窯長頸梅瓶。 是他托了吳老爺買的。 吳老爺費了心思給他們家找來的,兩個梅瓶花了四千四百兩銀子,這還是看在吳老爺的面子上。當時吳老爺還怕他們家沒這么多銀子,委婉地道:“還有對珊瑚,紅色的,三寸來高,送人或是留著給你們家閨女做陪嫁都好看,只要一千二百兩。” 郁文毫不猶豫地選了那對梅瓶。 拍賣輿圖得的銀票在懷里還沒有捂熱,郁文就點了四千四百兩給了吳老爺。 吳老爺拿著銀票嘿嘿直笑,對郁文道:“我和你隔壁住了這么長的時候,沒想到你這么沉得住氣,家底這么豐厚。” 郁文當時臉就紅了,道:“這是答謝別人家的,怎么也要有點誠意。” 吳老爺不是那亂打聽的人,聽著沒有多問,拿了銀票就走。 郁遠小心翼翼地提著那對裝了梅瓶的錦盒,和郁文、郁棠父女一起去了裴家。 裴宴依舊在第一次見他們的書房見了他們。 正是春和日麗的時候,他們坐在書房前天井里的香樟樹下說話。 “拍賣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裴宴穿一身泛著瑩光的細布直裰,烏黑的頭發很隨意地用根青竹簪著,神色愜意,看上去輕松舒適地坐在太師椅上道,“原以為他們幾家商量出了一個對策,這輿圖怕是拍不出什么高價來了。誰知道陶家和盛家、印家聯手,武家和宋家、彭家聯手,共同拍下了輿圖。利家倒和之前傳聞的一樣,沒有插手這些事務。雖與之前打算的不同,但好歹沒出什么大亂子,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郁文毫不掩飾自己的感謝,道:“何止是功德圓滿了,這樣最好不過了。既不會一家獨大引來禍事,也不會人人都有不懂得珍惜。如果沒有三老爺,這件事哪能這樣順利。說起來,還真得感謝三老爺啊!” 裴宴客氣了幾句。 郁棠卻欲言又止。 裴宴笑道:“郁小姐有什么話盡管直言。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郁棠也就不客氣了,道:“彭家和宋家……” 要是她沒有記錯,宋家和裴家可是親戚。 裴宴不以為意,道:“天下大勢尚且分分合合,何況是親戚。你不用擔心宋家,要和誰家聯手,是他自己的決定。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也是他自己承擔。我們這些旁邊的人只能提醒他,又不能逼著他行事。” 聽那口氣,并不十分看好武、宋、彭家聯手。 郁棠想到前世,蘇州城出了個江家。 可見就算是沒有這次的拍賣,宋家過幾年也會漸漸沒有了如今的顯赫。 這也許就是個人能力了。 她只是擔心彭家和宋家在一起,她和李家的恩怨牽扯到了彭家,裴宴會站在彭家那一邊,現在聽他這么說,她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隨后裴宴問起沙棘樹來:“怎么樣?那幾棵樹養活了沒有?” 之前裴宴發了話,只是還沒等郁棠派人去裴家挖樹,胡興就帶人把樹送去了郁家,郁文托了五叔父把樹種在了山腳,這些日子郁棠還沒有顧得上去看。 “我正準備過兩天去看看。“郁棠道,“阿爹把田莊里的事也交給了我打理,我聽家里的婆子說,這幾天正是出苗的時候,我想去看看。” 他們這邊種水稻,秧苗種下去之后要過幾天才知道能不能活,活下來之后要過幾個月才知道長得好不好。 郁博把山林的事交給了郁遠,郁文尋思著郁遠也能幫著照顧一下郁棠,把家里的一百畝水田也交給了郁棠管理。 郁棠過幾天就是準備和郁遠一起回老宅,順便看看那幾株移過去的沙棘樹。 裴宴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差了人來問胡興。他要是沒空,也會吩咐下面懂行的管事幫你去看看的。” 郁棠謝了又謝。 裴宴說起彭家的事來:“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這兩幅輿圖是一樣的,他們不會放過李家的。李家呢,多半會把你們給供出來。我不知道輿圖的事你們那邊還有多少人知道,你們最好統一口風,若是有人問起來,咬緊牙只管說什么也不知道。魯信的遺物什么的,也全都還給了魯家,他們要是還不相信,可以請了魯家的人對峙。” 郁棠的心立刻緊緊地繃了起來。 郁文更是緊張地道:“好的,好的。家里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不會有人亂說的。您就放心好了。” 裴宴有些意外,很滿意郁文的慎重,他道:“如果實在是躲不過了,記得讓人來跟我說一聲。”又道,“我能幫你們解決一時之急,卻不能解決一世之憂。如果能悄無聲息地打消那些人的懷疑才是最好的。” 郁文連連點頭。 阿茗跑進來稟道:“杭州顧家二房的顧大少爺讓人遞了帖子過來,說想明天來拜訪您。” 顧家二房的大少爺,顧昶?! 郁棠一愣。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退親 顧昶,是顧曦的胞兄。 李家之所以千方百計為李端求娶顧曦,就是因為顧昶。 他天資聰慧,少年成名,母親早逝,對唯一的胞妹非常地照顧,前世的李家因此也得了他的庇護,謀了不少的好處。 郁棠曾經遠遠地見過他一面。 是在顧曦長子周歲的抓周宴上。 顧昶好像是到淮安辦事,悄悄來臨安探望顧曦。 他高高的身材,俊美的面容,矜持的笑容,看上去親切又和藹,可是沒有笑意的眼眸卻藏著冷淡和疏離,并不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好接觸甚至是好相處的人。 據說,那是他第一次來臨安。 沒想到,今生顧昶會在這個時候踏足臨安城。 不過,他為什么來拜訪裴宴? 前世,他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在李家不過駐足了兩個時辰,除了和李家的人應酬了幾句,就抱著顧曦的長子一直在和顧曦聊天。 郁棠看了裴宴一眼。 裴宴是個非常敏銳的人。 他吩咐阿茗:“把帖子給我看看。” 阿茗忙將手中的名帖遞給了裴宴。 裴宴一面看著名帖,一面道:“說吧,你想說什么?” 郁棠眨了眨眼睛,過了一會才知道裴宴這是在跟她說話。 她看了父親和大堂兄一眼。 郁文正眼巴巴地望著她,郁遠則朝著她眨眨眼睛。 郁棠心里亂糟糟地,一時間不知道跟裴宴說些什么。 裴宴也沒有催她,合上名帖交給了阿茗,道:“去跟阿滿說一聲,讓他準備準備。” 阿茗應聲而去。 裴宴的目光落在了郁棠的身上。 郁棠訕訕然地笑,頗有些不自在地輕聲道:“您,您認識顧大少爺啊?” “顧大少爺?”裴宴目露困惑。 郁棠不解。 裴宴道:“顧朝陽是二房的嫡長子,論齒行六。可他比長房的幼子都要小七、八歲,他幼有文名,顧家的大老爺就開玩笑般的稱他為顧家的大少爺,可在外面,別人卻要恭恭敬敬地稱他一聲顧六爺。”說到最后,他“哦“了一聲,道,“顧昶字朝陽,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她沒聽說過。 也就是說,大少爺這稱呼,是顧家獨有的。 郁棠窘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裴宴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郁遠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副視死而歸的模樣,郁棠一看就知道不好。 她這個大堂兄,有時候太耿直了,某些時候就容易吃虧。 她忙拽了拽大堂兄的衣襟,趕在郁遠開口說話之前道:“三老爺,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我氣李家做事太狠毒了,把李家干的事告訴了顧家……” 裴宴目瞪口呆。 他不由仔細地重又打量郁棠。 一雙大大的杏眼睜得圓溜溜地,黑白分明幾乎看得到他的影子,看上有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偏偏私底下卻去告狀! 做出了這樣的事不是應該心虛或是慌張嗎? 她倒好,大大方方地,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那剛才認什么錯? 裴宴不禁又冷哼了一聲,道:“你真覺得自己不對?” 郁棠不作聲了。 她覺得她沒什么做得不對的。 道歉,只是前世在李家養成的習慣。不管是對是錯,先道歉,讓對方消消氣,然后再視情況看是就這樣息事寧人還是和對方據理力爭。 沒有人說話,周遭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氣氛也越來越凝重。 郁文看看裴宴,再看看郁棠,剛要開口為女兒解圍,就聽見郁遠粗聲粗氣地道:“他們家做得,難道還怕別人說嗎?再說,我們也沒有夸大其詞,造謠生事,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裴宴望向郁遠。 說實話,像郁遠這樣只知道跟在父兄身邊鞍前馬后的年青人他見得多了,幾次見面他都沒有把郁遠放在心上,他沒想到郁遠會搶在郁文之前說話,可見郁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很維護郁小姐這個meimei的。 至少敢大著膽子和他頂嘴。 難怪郁小姐膽子這么大,完全是家里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