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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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不敢再在這里耽擱,但還是心存疑惑地道:“難道有人將這幅畫當成了真跡?” “也有可能。”郁棠現(xiàn)在只想哄著母親去睡覺,笑道,“當初阿爹不也看走了眼嗎?” 陳氏點頭,由雙桃陪著去了內(nèi)室。 那小子的母親就來求郁遠。 郁遠則盯著郁棠。 郁棠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郁遠會意,對那小子的母親道:“你也別急,我們家不是那刻薄之人,只是這件事是我二叔家的事,我也不好此時就拿主意。我看你也累了,但讓你回去你恐怕也不會回去。我看這樣,你今天就和陳婆子睡一夜,你家小子呢,就由我暫時看管著,等我叔父回來了,我們再商量看怎么辦。” 那小子的母親千恩萬謝,喝著那小子給郁遠磕頭,罵著他不知道上進之類的話。 陳婆子也看出點端倪來了,打斷了喝罵,拉著那小子的母親走了。 郁遠叫來阿苕,把那小子綁了,丟在了他的房間里。 兄妹兩個就站在庭院的竹叢邊說話。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詐了那小子幾句,那小子就告訴了我一通話。”郁棠把剛才問的消息都告訴了郁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阿兄您不找我,我也會找您幫著打聽打聽。” 她說完,和郁遠去了書房,重新點了燈,把畫攤在了大書案上,一面仔細地打量著這幅畫,一面道:“可我實在想不通這畫有什么特別之處——就算它是一幅真跡,也得換成銀子才成。當初魯秀才賣這幅畫的時候,不止找了阿爹一個人。那人若是喜歡這幅畫,何不多花幾兩銀子買了,為何要節(jié)外生枝地做出這許多事來。何況這幅畫是假的,還經(jīng)過了佟掌柜的鑒定,他如果一直想得到這幅畫,應(yīng)該知道才是。” 郁遠比郁棠讀的書多,而且非常喜歡字畫,對此也比郁棠有研究。 他細細地觀看著這幅畫,實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處來:“難道佟掌柜就沒有走眼的時候?” 郁棠一愣。 她為什么會覺得佟掌柜不會走眼? 一是前世佟掌柜沒有任何不好的事傳出來,她先入為主;另一件事就是,前世這幅畫在她手里不知道被她觀摩了多少遍,她絕不會看錯! 可郁遠的話又像滴進油鍋里的水,濺得油花四濺。 如果她那幅畫是假的呢? 郁棠只覺得心里驟然間亮敞起來。 她剛才不就冒出了個這樣大膽的念頭嗎? 如果前世她父親買的就是這幅畫,而這幅畫隨著她陪嫁到了李家,李家那次被盜,就有人把她的畫換了……那這一切好像都說得通了。 這就是幅真跡! 佟掌柜走了眼。 前世在她手里的那幅,才是假的! 可又是誰換了她手中的那幅真跡呢? 郁棠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她那時候已經(jīng)捧著牌位嫁進了李家,是李家的守貞婦人,全臨安城都盯著她,看她什么時候能給臨安城、給李家掙一個貞節(jié)牌坊回來,她不怎么出門,可但凡她出了門,遇到的認識她的人,都對她三分同情,三分唏噓,還有三分是敬重。 誰會沒有腦子的偷到她這里來。 誰又有那么大的膽子偷到李家去。 而且,那次偷盜李家始終諱莫如深。 她從前以為李家是怕有不好的謠言傳出來,影響她孀居。 但如果事情不是這樣的呢? 如果偷她畫的就是李家人呢? 還有李家的暴富,就是從她丟畫之后沒多久開始的。 郁棠想到這里,就覺得氣憤難平,腦子嗡嗡作響。 她移了兩盞燈到書案上,對郁遠道:“阿兄,你能看出這畫有什么異樣嗎?” 郁遠搖頭,拿著那畫左看右看了好半天,苦笑道:“難怪人說書到用時方恨少。我若是多讀點書就好了。” 郁棠一下子就想到了裴宴。 她忙搖了搖頭,好像這樣,就能把這個念頭搖走一樣。 裴宴可是裴家的三老爺,她如果拿一幅被佟掌柜鑒定過是假畫的畫去找他幫著鑒定,裴宴恐怕就不僅僅是要把她趕出來,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是去鬧事的。 她真是腦子進了水才會想求裴宴幫忙! 難怪之前裴宴瞧不起她,她的確是……做事不經(jīng)大腦! 郁棠嘆氣,問郁遠:“阿兄,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幅畫拿去給更厲害的人看看?我總覺得,若是那小子沒有唬弄我們,我們肯定被指使他偷畫的人盯著,那人得不到這幅畫,肯定還會生事。我們不知道他是誰,就算是想舍財免災(zāi),把這幅畫送給他也沒有辦法啊!” 郁遠想了想,道:“我明天去找叔父,把這件事告訴他。然后再請李衙役幫我悄悄去問問那堵坊的管事,看能不能問出是誰想要我們家這幅畫。若是叔父答應(yīng),我們就請了那堵坊的管事做中間人,大張旗鼓地把這幅畫賣給對方好了。” 郁棠擔心道:“若他們覺得我們賣給他們的是贗品呢?” 郁遠愕然,半晌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覺得還是想辦法弄清楚這幅畫的好。”郁棠說著,突然想到了魯信,她頓時語凝,朝郁遠望去。 郁遠在堂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遲疑、擔憂、驚訝,甚至是驚懼。 他心中咯噔一聲,想到了這幅的來源。 難道,難道魯信的死也與這幅畫有關(guān)? 魯信這個人實際上是非常自私的,他每次飲酒過量,都是別人出錢,他自己幾乎從來不買酒喝,如果饞了,多半是想辦法蹭別人家的酒喝,蹭不著的時候,才會心痛極了地打上二兩酒。 “我,我這就去找叔父。”郁遠一下子跳了起來,“魯信具體是怎么死的,我們都不知道,只能去問叔父。” 郁文在城郊另一個廟里忙著魯信的喪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郁棠望著書案上的畫,恨不得把它一把火燒了,“這真是無妄之禍啊!” 但她不敢。 她怕就算她真的把畫燒掉,要畫的人不相信,也還是會來找他們家的麻煩。而且到時候他們交不出畫來,弄不好處境比現(xiàn)在還要艱難。 郁棠去看了看漏壺,道:“城門最快還要兩個時辰才開,你先睡會,我到時候讓雙桃去叫你。然后讓阿苕去吳老爺家借匹騾子,一大早的,萬一雇不到馬車,你有騾子騎,總比走路快!” 郁遠知道郁棠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他心情雖然沉甸甸的,還是照著郁棠的安排強迫自己睡了一覺。 郁棠則一夜沒睡。 她一直盯著那幅畫,希望能找到和前世不同的地方。等到快天亮的時候,她先喊了雙桃起來幫郁遠準備了干糧,然后讓阿苕去叫了郁遠起床,送郁遠出了門。 第三十四章 對策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偷東西那小子的母親。 聽到郁家有了動靜,那小子的母親就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出了門,看見陳婆子在掃院子,她一句話不說,找了把掃帚就開始打掃,陳婆子阻攔,她就抱著掃帚苦苦地哀求:“您就讓我?guī)椭銈兗易鳇c事吧,不然我哪還有臉去見郁太太。” 陳婆子拗不過她,索性把掃院子的事交給了她,自己去廚房里忙去了。 那小子的母親倒歡天喜地,一絲不茍地掃著院子。 郁棠站在窗邊,聽著“唰唰”的掃地聲,想了想,去叩了阿苕的門。 阿苕打著哈欠開了門,看見是郁棠,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忙道:“小姐有什么事?” 郁棠道:“你把那小偷叫出來。” 阿苕去叫了人。 或許是沒有睡好,那小子精神委頓,眼睛紅得像桃核。 郁棠指了在掃地的婦人,道:“你看,你做的好事,卻要你母親幫你償還。她今天天還沒有亮就幫著我家掃院子了。” 那小子的眼睛立刻濕潤起來。 郁棠道:“我大堂兄已經(jīng)去叫我阿爹了,你有什么話,趁早和我說了,不然等到我阿爹查到了,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知道的都說了。”那小子流著眼淚抽泣道,“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郁棠見問不出什么,叮囑阿苕把人看好,去了陳氏那里。 陳氏也沒有睡好,正在揉頭。 郁棠喊了一聲“姆媽”,過去幫母親按摩鬢角,安撫她道:“您別擔心,阿兄已經(jīng)去找阿爹了,以后肯定不會輕易有人來偷東西了。” “但愿如此!”陳氏嘆氣。 郁棠想了想,道:“昨天多虧了鄰里幫忙,您看要不要做些糕點給各家送去,答謝一番。” “應(yīng)該,應(yīng)該。”陳氏聽著精神一振,夸道,“我們家阿棠成了大姑娘了,這人情世故心里都有數(shù)了。” 很是欣慰的樣子。 郁棠抿了嘴笑。 陳氏有了事做,不再總想著昨天晚上的事了。 用了早膳,她和陳婆子做了一鍋白糖糕,又把家里的茶葉拿出來仔細地分成了若干份,就帶了郁棠一家一家地感謝。等到東西送完了,也到了晌午吃飯的時候。 郁文趕了回來,騎著吳老爺家的騾子。 陳氏奇道:“阿遠呢?” 郁文含糊其辭地道:“我讓他去辦點事去了。飯做好了沒有?等會還要去吳老爺家還騾子,得備份大禮才是。昨晚的事,他可幫了大忙了。” 顯然是有事瞞著陳氏。 陳氏見他精神不佳,吩咐郁棠去廚房幫著陳婆子擺桌,自己親自打了水服侍郁文梳洗。 郁文更了衣,洗了把臉,問陳氏:“那偷兒和他母親呢?” 陳氏道:“在柴房呢。怕是不好意思見人。” 郁文沒有管那對母子,和陳氏、郁棠吃了飯,拎了茶酒糕點親自去吳家還了騾子,這才坐下來好好地和陳氏、郁棠說話:“我去了吳老爺家之后,又去了里正那里。我們青竹巷這么多年都沒有出過行竊之人,這小子留不得。但看在鄰里的份上,我不把他送官,把他交給他們本家處置。里正也同意了。他等會就過來把人帶走。” 陳氏松了口氣,道:“這樣也好,免得壞了我們青竹巷的名聲。”然后她問起魯信的事來:“定了下葬的吉日沒有?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 提起這件事,郁文就心情低落,他道:“這件事全是我的錯,還怎么能把你們都牽扯進去。我和廟里的和尚定了明天就下葬,到時候讓阿遠去幫幫忙就行了。你們好生在家里歇著,該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