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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不僅有,還不少,”江嶺緋看起來冷靜一點,但語氣里也有掩飾不住的嫌惡,“他們都該死。但你不必要說斷袖都該死。” 袁朵朵道:“我反正是接受不了!想想都嘔得慌。” 薛子月受黃慶誘惑,與之相戀三年,但成婚后卻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丈夫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血親弟弟,還被自己的枕邊人害死,叫人聞之震駭。 “子月死前那幾天……像是有心事,我問她她卻又苦笑不說。我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薛梁在雪無霽轉述的時候,一直沉默。此刻忽然喃喃道,“如果我再多問幾句,子月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他抬起頭,眼眶通紅地盯著雪無霽,“雪仙長,是不是?!” 薛梁一看就是一個溫潤的公子,這就是他全部的情緒失控了,讓人為之心里也一緊。 沒有回答,只有一室死寂般的沉默。 沈光小心翼翼道:“薛公子……請節(jié)哀。” 在雪無霽中途說到“薛子月的脖頸上有指痕”的時候,薛子華突然就提劍往外沖,好險被攔住。 沈光生怕薛梁也想不開。黃慶現(xiàn)在龜縮在家內,周圍護衛(wèi)的修為都很高,二人貿(mào)然闖入只有送死。 薛家三兄妹的關系很好,雖然薛子月和薛梁不是同母所處,卻把薛梁看作親哥哥一般。雪無霽在薛子月留在黃家的盒子里,看到了很多她與哥哥的通信。 薛梁顫抖的手慢慢平靜下來,坐在那里,雙目通紅得可怕,不知在想什么。 薛子華也不再說話,手指掐進了堅硬的木質扶手里。 室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薛公子……我們能找到證據(jù),為薛姑娘伸冤。”袁朵朵道,“然后我們就能讓黃慶付出代價!” “……但那又要用多久呢?” 薛梁忽然幽幽道。三個少年一愣,接著也相繼沉默了。 凌霄界各州各城設有官府,官府屬于仙皇治理,然而仙門世家和宗門,理論上仙皇勢力卻是無權管轄的。 凡是宗門子弟,犯錯處罰都由宗門說了算。 這句話細究來有很大的文章可以作,比如,怎么才能算是宗門子弟?其一需記名,其二需有宗門身份令牌。 因此,像黃慶這樣的世家子弟,大都會在宗門掛一個身份。這個身份,就是在這種時候用來“避禍”的。 盡管仙門明面上都說公正,但黃慶犯案之后,可cao作的空間還是非常大。 薛梁道:“黃慶的身份牌,是掛在白磲宗門下的。” 也就是說,理論上來說只有白磲宗能對其發(fā)落。 三少年的臉色俱是一變,袁朵朵道:“這……這廢物居然是白磲宗的?” 白磲宗與琉璃宗一樣,是凌霄的三大宗門之一。 “四鹿城盛產(chǎn)石礦,靈石礦八成都由黃家把持。”薛梁木然道,“白磲宗的一大礦石來源,就是黃家。黃慶是下一任家主。” 護一個世家,對白磲宗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沈光張了下嘴,說不出話來了。江嶺緋惡狠狠道:“白磲宗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勢利眼,連這種垃圾都護著!” 三大宗門之間有時互為敵對、有時又有合作,但其中白磲宗和琉璃宗之間的矛盾卻是仙門都知的,二宗的合作是最少的,雙方子弟對對方都看不上眼。 袁朵朵眼中有不可置信,仿佛還不能接受事情忽然這樣急轉直下。 “雪仙長。”薛子華敏銳地意識到了三少年態(tài)度的轉變,看向了雪無霽,一字一句道,“還有辦法嗎?” 雪無霽坐在那里,一直在端詳自己膝上橫著的不知寒,長睫掩住了情緒。 他早已想到這一層了。 ——無怪乎黃家的暗衛(wèi)修為那么高,原來和白磲宗也有關系。 三個少年連同薛子華、薛梁都看向了雪無霽,雪無霽袖中的手指緊了緊,無意識地搭到了不知寒的劍柄上。 在座幾人里,唯一有能力殺死黃慶的人只有他。 但雪無霽代表的是琉璃宗,這樣一來他殺人是算在琉璃宗頭上的。自從一劍霜寒之后,白磲宗的年輕弟子十分不服,其上下一直就缺個由頭來找麻煩,勢必會借機發(fā)作。 琉璃宗有意要造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第一劍仙,就連一向對白磲宗不正眼看的觀如是,都囑托過雪無霽,在這段時間不要與白磲宗扯上關系。 尤其是現(xiàn)在他才剛進入凌霄的視線中,最怕的就是爭議。 “要不……還是走流程吧。”沈光斟酌道,“我看未必不能得到公正的結果。” 江嶺緋諷刺道:“這話你自己說出來有底嗎?” “……” 幾人爭不出結果,幾雙眼睛在這時都看向了雪無霽。 ※※※※※※※※※※※※※※※※※※※※ 中秋快樂!今天去看了《羅小黑戰(zhàn)記》,強烈安利!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涼慕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左岸的微笑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四鹿其三 薛子華眼中有痛苦之色, 忽然站起了身:“有勞雪公子走這一趟了,我們自行……” 她已經(jīng)認定不會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