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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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寧道,“周行年要是真對(duì)那個(gè)位子有想法,就算父皇和皇子都不在了,朝臣們也不會(huì)選擇他。” 云來很是疑惑,“這又是為何?” 周元寧道,“皇族最重子嗣,周行年潛心佛法,沒有留下一子半女,就算偷偷養(yǎng)著,也上不了族譜,算不得皇家人。得不到朝臣的支持,僅憑他一人,難以登上皇位。” 云來道,“這么看來,大師是支持哪位皇子了?” 周元寧道,“孤看起來,也不像?!?/br> 云來道,“這又是為何?” 周元寧道,“周行年要是真支持,就不會(huì)故意露出馬腳來,讓孤知道?!?/br> 云來皺著眉頭,“他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周元寧話只說了一半,在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gè)大膽的猜測,“云來。” 云來道,“屬下在。” 周元寧道,“去查一查穆王?!?/br> 云來道,“穆王?” 穆王是當(dāng)今圣上的三弟,膝下只有一個(gè)周文姍,像他這樣的皇族,會(huì)和周行年有什么聯(lián)系? 周元寧道,“孤思來想去,周行年想要扶植一個(gè)新帝,必定要從皇族里選一個(gè)。大周立朝不過三代,皇族也少。他沒從皇子里選,想來,也只能從父皇那一輩里頭選了。” 云來還是想不通,“屬下還是覺得奇怪,就算大師選擇了穆王,也沒必要透露給殿下吧?這不是平白增添麻煩嗎?還有,去年,殿下去陳家村一事,這樣的錯(cuò)漏,穆王為何不發(fā)作?” 周元寧道,“這也是孤一直沒想明白的點(diǎn)。” “屬下有一個(gè)不成熟的想法......”云來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這個(gè)想法也是突然涌現(xiàn)的,剛想脫出口,卻又覺得太可笑了,生生收住了口。 周元寧道,“想說就說吧,這里就你我二人,不妨事。” 有了周元寧的許可,云來才開口,“會(huì)不會(huì),大師其實(shí)在幫殿下?” “幫孤?” 周元寧陷入了沉思。轉(zhuǎn)過頭來,當(dāng)所有的猜測都有矛盾,那么最不可能的事或許會(huì)接近事實(shí)。 周元寧道,“云來,穆王那里還是查一查的好,不過,曾叔公那里,孤要再走一趟?!?/br> 短短幾日,周元寧又踏上了去靈興寺的路。 周行年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殿下,您最終還是聽從了老衲的話?!?/br> 周元寧道,“大師安好?!?/br> 周行年仿佛早就知道周元寧的來意,“殿下心中可是有疑惑?” 周元寧直直看著周行年的眼睛,周行年的年紀(jì)雖大,那雙眼睛卻很清澈,讓人無端由地就陷進(jìn)去,“曾叔公,孤只問一句,你到底選擇了誰?” 周行年緩緩斟上一盞茶,“殿下,上次的茶,您還沒喝,這次,先喝一口吧。” 周元寧接過,只聞了聞香氣,就放下了,“是仙茗,甚至,比孤在宮中喝到的還好些?!?/br> 周行年也給自己斟上一盞,品了一口,“茶是好茶,不過,在老衲這,不是什么仙茗,只不過是山間的粗茶?!?/br> 周元寧道,“曾叔公何苦再打什么啞謎?” 周行年將茶盞中的茶都品盡了,才說,“殿下是怎么想的?前幾日,殿下對(duì)老衲可是厭惡至及?!?/br> 周元寧道,“曾叔公是不愿說實(shí)話嗎?” 周行年起身,行的不再是佛門中的禮儀,“殿下,老夫的這些東西,您可還瞧得上眼?” 周元寧終于飲了口茶,緩緩才開口,“曾叔公這是在遞投名狀嗎?” 周行年笑道,“殿下覺得分量不夠?” 周元寧道,“夠也好,不夠也罷,孤只是覺得,曾叔公逍遙了許多年,何苦要再次卷入朝局?” 周行年閉上雙眼,仿佛在回憶過去,“老夫在靈興寺,也有四十年多了,想來,今年,老夫也快六十了?!?/br> 作為高祖的幼弟,周行年的歲數(shù)比太宗還小些,就算是當(dāng)今皇上,也和他差不多歲數(shù)。這樣的身份,讓他尊貴無比,也讓他處處受制。 周元寧的聲音很輕,“孤記得,曾叔公年幼時(shí),是太宗負(fù)責(zé)教導(dǎo)的,那個(gè)時(shí)候,父皇也在吧?!?/br> 周行年的嘆息聲很輕微,若不仔細(xì),差點(diǎn)都沒聽到,“是啊,這一晃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皇帝都有你們幾個(gè)了,老夫也老了?!?/br> 周元寧道,“曾叔公,現(xiàn)在可不是傷秋的時(shí)候啊?!?/br> 周行年低下頭去,“年紀(jì)大了,話不免也多些?!?/br> 周元寧撫摸著茶盞上的紋路,手中的茶盞雖然古樸,周元寧卻知道,并非凡品,“曾叔公,您這里的東西,可都是寶貝。” 周行年道,“殿下也覺得好?” 周元寧隨意指了幾樣,“這里的擺件,都是前朝大師的手筆,孤上次來的時(shí)候,還沒在意。” 周行年道,“殿下若是喜歡,老夫可以贈(zèng)予殿下?!?/br> 周元寧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都是曾叔公的愛物,再說,孤要啟程去江南,這些東西,也用不上?!?/br> 周行年道,“是老夫思慮不周了。” 周元寧注意到,周行年將自稱從“老衲”換成了“老夫”,“曾叔公口口聲聲的‘老夫’,曾叔公是想還俗?” 周行年道,“老夫是否要還俗,還要看殿下的意思?!?/br> 周元寧接下來的話直指中心,“曾叔公真的選擇了孤?” 周行年道,“殿下不信?” 周元寧道,“并非孤有疑心,曾叔公這樣的高人,為什么要踏上孤這一條船?” 周行沒有直接回答,“老夫自有自己的理由?!?/br> 周元寧追問,“這樣不盡不實(shí),你讓孤如何信你?” 周行年道,“老夫問殿下一句,那個(gè)叫石勇的,殿下可收服了?” 周元寧冷笑道,“曾叔公好手段,莫不是孤的一舉一動(dòng)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周行年撫了撫胡須,“老夫不敢?!?/br> 周元寧道,“曾叔公培養(yǎng)了那么多暗衛(wèi),孤可不敢信您。” 周行年道,“老夫也知道,殿下現(xiàn)在還有疑心,不過,石勇,老夫算是送過去了,殿下若是想接管暗衛(wèi),或是想解散,老夫都可以安排?!?/br> 周元寧道,“不必了?!?/br> 周行年道,“殿下不想用老夫?” 周元寧道,“曾叔公也是聰明人,若是旁人像曾叔公這樣投誠,曾叔公會(huì)收嗎?” 周元寧起身欲離開,周行年攔住了她,“殿下,老夫已經(jīng)給了您許多提示,這谷神廟,您可要多注意啊。” 周元寧道,“曾叔公,孤不知道您在求什么,可是,無論您想要從這里得到什么,這些東西,可求不到?!?/br> 周行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再送一個(gè)消息給殿下,殿下可愿聽?” 周元寧道,“孤洗耳恭聽?!?/br> 周行年道,“東江縣縣令孫柯明可不是一般的人?!?/br> 周元寧道,“孤知道?!?/br> 周行年道,“那么孫柯明的背后,殿下知道是誰嗎?” 周元寧道,“哦?曾叔公知道?” 周行年道,“陛下還在盛年,殿下這個(gè)位子想要坐穩(wěn),可要早做好準(zhǔn)備?!?/br> 踏在靈興寺的土地上,周元寧有種不切實(shí)際的感覺。這里,是大周最有名望的佛寺,也是周行年修行之地。周行年的心思不是一日兩日的了,這里,大概也在他的計(jì)謀之內(nèi)。 周行年在求什么? 這是困擾周元寧最大的一個(gè)問題。 周行年缺名嗎? 不,他不缺。作為高祖的幼弟,又是現(xiàn)在皇族里輩分最高的那位,名,他定是不缺的。 周行年缺利嗎? 多年的修行,讓他遠(yuǎn)離紅塵。周行年明面上沒有子嗣,就算有,他若是想讓他這一脈榮耀,投靠他,算不上好主意。 他在京城,在陳家村,均有安排,為什么到現(xiàn)在,也是周行年自己露出了馬腳,她才會(huì)知道? 周元寧相信云來的實(shí)力,也相信云來的手下。周行年的人馬能瞞過這么多人,就說明他的人比周元寧的人更懂得隱藏之術(shù)。 周行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周元寧不知道。不過,眼下,周行年提供的消息,讓她對(duì)孫柯明的猜測更近了一步??磥?,等石勇動(dòng)手之后,她應(yīng)該就能確定了。 周元寧看向云來,“曾叔公的話,你也聽見了,你有什么想法?” 云來道,“屬下覺得,大師像是有心結(jié)。” 周元寧道,“心結(jié)?” 云來道,“大師無故提及幼時(shí)往事,還是在殿下面前,屬下總覺得有些奇怪?!?/br> 是啊,一個(gè)長輩,在晚輩面前回憶過去,是有些說不過去。 周元寧道,“還有別的嗎?” 云來道,“屬下總覺得大師怪怪的?!?/br> 周元寧道,“你覺得哪里怪了?” 云來道,“殿下,屬下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大師對(duì)幼時(shí)的經(jīng)歷似乎有些不悅。” 周元寧皺著眉,“不應(yīng)該啊。周行年是高祖幼,又是皇爺爺養(yǎng)大的,宮里也沒人敢給他眼色啊。” 云來道,“或許是屬下也是有過一段經(jīng)歷的人,所以才對(duì)這樣的事過于敏感。” 周元寧知道云來幼年的苦難,有心安慰,“都過去了?!?/br> 云來露出難得的笑容,“殿下不必?fù)?dān)心,這么些年過去了,屬下早就不放在心上?!?/br> 周元寧道,“不過,你的話也給了孤一點(diǎn)靈感,讓京中的人手去查查周行年的當(dāng)年往事。要不是他隱匿靈興這么多年,遠(yuǎn)離京城,孤也不會(huì)沒注意到他。” 云來道,“是,屬下遵命。” 周行年愿意交出培養(yǎng)多年的死士,這是他的誠意。可是,在周元寧心里,培養(yǎng)死士,是極為殘忍的事。作為死士,沒了自由,只能活在黑暗,最終,歸于黑暗。這樣的人生,誰愿意去過?周元寧不愿意把這些強(qiáng)加于人,之前,云來也曾提議過,要訓(xùn)練死士,被周元寧拒絕了。她不愿意做這樣的事,也不會(huì)收下這些人。 周元寧雖然沒有接受周行年的意思,可是,他送來的石勇,她依舊會(huì)用上,不過,之前提的第三個(gè)條件,她要再好好考慮。 石勇的傷還沒好全,就迫不及待得想去行刺孫柯明。周元寧知道,石勇是想趕緊把事做完,能早些走在陽光下。 周元寧道,“傷好了?” 石勇很是興奮,“殿下只是想傷孫柯明,又不是刺死,這點(diǎn)小傷,不礙事?!?/br> 周元寧道,“好,既然你有把握,也好,去吧?!?/br> 云來看著石勇遠(yuǎn)去的身影,“殿下,你就不擔(dān)心石勇嗎?” 周元寧道,“擔(dān)心什么?” 云來道,“殿下解了他的毒,他要是不在乎他的母親,此刻離開,不是最好的機(jī)會(huì)嗎?” 周元寧拍了拍云來的肩膀,“是啊,若是他不在乎親人,現(xiàn)在走,是最好的時(shí)刻了。” 云來道,“殿下不擔(dān)心嗎?” 周元寧笑了,“石勇無論是走還是留,對(duì)孤接下來的謀劃,并無半分影響?!?/br> 云來道,“難道,殿下準(zhǔn)備了后手?” 周元寧道,“石勇能聽從孤的安排,自然是好的。若是他逃走,也無妨,這個(gè)任務(wù),本就沒什么難處,你隨意安排人過去也可。” 云來道,“那殿下這一手,有何用意?” 周元寧道,“你且看著吧,這件事,還等孫柯明受了傷之后,才算開始?!?/br> 石勇心中還是有一絲溫暖,他按照周元寧的意思,刺傷了孫柯明的右手。 周元寧得了消息,為了以示皇恩,親臨孫府,看望孫柯明。 孫柯明掙扎著想起身,周元寧按住了他,“孫大人身上還有著傷,這禮就免了吧。” 孫柯明不敢托大,還是下了床,恭敬地行了一禮,“微臣只是小恙,殿下怎么貴步臨賤地?” 周元寧指著孫柯明右手上的紗布,“孫大人,傷了右手,這可不是小傷啊,這來往的公文,這可如何是好?” 大周的公文必得要官員的親筆書寫,并蓋上官印。這樣,若是哪里出了紕漏,也能找到出錯(cuò)之人,立刻改正。 像孫柯明這樣的情況,傷了右手,一段時(shí)間內(nèi),怕是不能寫了。 孫柯明本想掩飾過去,“昨日,微臣不小心跌倒了,扭傷了手臂,讓殿下?lián)牧??!?/br> 周元寧一臉的驚訝,“不對(duì)啊,孤聽說,昨日,你這孫府可是進(jìn)了賊人,鬧得好大的動(dòng)靜,孤在驛站,都聽到了聲響?!?/br> 孫柯明道,“這些微末小事,殿下竟會(huì)在意,下官實(shí)在惶恐?!?/br> 周元寧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孫大人,孤是見你不俗,起了愛才之心。” 孫柯明道,“殿下,微臣,微臣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