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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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夕:“……” 宋迢迢又一杯飲盡,明亮的液體看似清涼,經(jīng)過嗓子時卻像火焰蔓延開來,幾欲將人灼傷。 她笑了笑,說:“昭夕,別自怨自艾,誰這輩子沒經(jīng)歷過幾件破事呢?說起來,你已經(jīng)很風(fēng)光了,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你走的是花路,人生一片坦途。” 昭夕一怔。 宋迢迢側(cè)頭望著她:“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很羨慕你——” 說著,她微微一頓,搖頭糾正,“不,我至今都很羨慕你。” 昭夕輕聲問她:“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這樣耀眼。” 宋迢迢望著她,伸手捏了把她的臉,下手有些重,昭夕沒忍住嚷了一聲“輕點”。 宋迢迢笑彎了腰,說:“你看,細(xì)皮嫩rou的,就是不化妝,這酒吧里也有無數(shù)人盯著你看。” 昭夕看了眼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說:“他們看我,是因為新聞上最近都是我,他們想看看我落魄成什么樣子了。” “不對。”宋迢迢搖頭,為了證明她不對,抬眼叫了吧臺后的調(diào)酒師,“哎,哥,認(rèn)識這位嗎?” 小哥笑起來:“您玩笑呢吧,昭小姐,誰不認(rèn)識啊?” 宋迢迢笑問:“她最近很倒霉,你愿意請她喝杯酒嗎?” 小哥爽快答應(yīng):“沒問題,馬上給您二位限定特調(diào)。” 昭夕:“……” 宋迢迢收回視線,說:“你看,你天生就這樣討人喜歡,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前赴后繼追逐你,仰望你。你笑一笑,他們就受寵若驚。” 昭夕一時失語。 宋迢迢慢慢地嘆口氣:“咱倆出生在兩對門,所有的眼睛都看著我們,有個什么都能攀比一番。可是討人喜歡的總是你。” “我媽總對我說:學(xué)學(xué)昭夕啊,小姑娘就應(yīng)該多笑,活潑一點。可她并不知道,我就算對人笑一笑,也沒人會愛憐地摸著我的頭,說小丫頭真可愛。” “你還記得上小學(xué)的時候嗎?六一兒童節(jié)學(xué)校有文藝匯演,我媽從小讓我彈琴畫畫,一心指望我能上臺表演,鍛煉一下,可我主動跟朱老師提了,她轉(zhuǎn)頭就忘記了。當(dāng)著全班,她說昭夕會跳舞,咱們讓昭夕上臺表演吧。” “明明你是業(yè)余的,我才是專業(yè)的。可是我爭取了,她不給我機會,你什么都沒做,她就一眼看見了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個。” 良久,昭夕才搖頭說:“不是這樣的。” “我上臺表演了,可是背地里很多人說,她跳得真爛,也就靠著一張臉才上了臺。我傷心了很久。” “我才覺得自己從小活在你的陰影里呢。因為所有人都認(rèn)定我是個花瓶,就算我努力學(xué)習(xí),進了全班前十,也比不過從小就能考全市第一的你。” “你參加演講比賽,mama對我說,你看迢迢多厲害,全面發(fā)展,學(xué)習(xí)還那么好。” “我中考的時候也進了重點班,可是你以第一名的身份直升,和你一比,我還是沒出息的那一個。我指望能得到大家的認(rèn)可,可是在胡同里遇見的所有人都在夸你,說哎你知道嗎,宋家那丫頭又拿了全市第一名呢。” “轉(zhuǎn)頭看見我,大家也樂呵呵地敷衍一句:昭丫頭也不錯。” 昭夕沒精打采地說:“有你在,我永遠(yuǎn)只是不錯,只是個陪襯。” 兩人對視許久,顯然對于對方帶來的童年陰影,都心有戚戚焉。 調(diào)酒師為她們送上特調(diào)的雞尾酒:“這杯叫光芒萬丈,這杯叫東山再起。” 昭夕一怔,抬眼看他,吧臺后的年輕人微微笑著說:“今日特調(diào),我請。” 宋迢迢笑了,拍拍她的肩:“我剛才說什么來著?人見人愛的昭小姐啊……” 昭夕眼眶一熱,竟為這樣一樁小事幾欲淚崩。 宋迢迢和她干杯,終于說了句人話:“別喪氣了,樂觀一點想想,至少你還有個碾壓我十萬八千里的對象啊。” 說到這里,宋迢迢也有些悲傷。 “我以為我就是大學(xué)霸了,沒想到你居然找了個更學(xué)霸的。mit碩博連讀什么的,啊,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啊。” 昭夕默默喝完那杯酒,很久才說:“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走到最后。” 宋迢迢一怔,側(cè)眼看她:“怎么了?” 昭夕不知從何說起,遲疑很久。 宋迢迢卻異常聰明,很快會意,“他有任務(wù),趕不回來?” 昭夕點頭。 “非但回不來,連我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他都一無所知。” 宋迢迢想說點什么安慰她,可是看見這位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又覺得她原本就該被悉心照顧,被盛情關(guān)愛。 就連身為死對頭的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昭夕落難時,她也想替她遮風(fēng)擋雨,撐一撐腰。 在娛樂圈這樣腥風(fēng)血雨的地方,以程又年的工作性質(zhì),真的能給她最好的陪伴嗎? 分明連最基本的溝通都存在問題。 * 兩人喝到后來,車都開不回家,昭夕想叫代駕,才看見陸向晚打來了幾十通電話。 她大著舌頭解釋:“酒吧太吵,沒有聽見……” 二十分鐘后,陸向晚氣勢洶洶沖了進來,把兩人拎走,順便充當(dāng)代駕,把路虎sv開回了國貿(mào)公寓。 她并沒有看見公寓外面蹲著兩個人,風(fēng)塵仆仆,一臉疲倦。 兩人就蹲在馬路牙子上,看見熟悉的路虎開來,蹭的一下站起來。原本想攔車,但其中一個眼尖,立馬阻止身邊的同伴。 “哎哎,別去,不是昭夕在開車!” 徐浩也仔細(xì)看了看,“……真不是。” “那怎么辦?我們都等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才看見人影,居然不是本人。”盧思禮很急。 “沒事,再等等吧,她總要出門的。” 盧思禮看表,“這都幾點了?今天恐怕等不到了。” 徐浩說:“還是去對面的24小時便利店吧,喝杯咖啡,吃碗面,明天再看看她出不出門。” 盧思禮想了想,說:“你先回酒店休息,我去對面守。明早要是還沒等到她,你就換我繼續(xù)蹲,我去休息。” “也行。”徐浩看他執(zhí)著的表情,嘆口氣,“咱倆擱這兒傻等,也不知道為了啥。要真把事情告訴她,底片也交給她,也別想在這行混了,招牌都給砸得稀巴爛……” 盧思禮說:“那天救那個出車禍的人時,是你說的,狗仔也要講良心。既然要講,那就講到底吧。” 頓了頓,他遲疑道:“要不這樣,我一個人頂了這事兒,別連累你?” 徐浩翻了個白眼,拍他一巴掌:“是兄弟就別瞧不起人。就你有良心,我沒有嗎?反正這一行我也早就看不慣了,要不是為了生活,誰賺這個黑心錢?” “那將來咱倆干嘛去?” “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不成?上回我偷拍那誰,他粉絲不是還夸我拍得好嗎?開玩笑呢,拍了多少年了,我這攝影技術(shù)不是吹牛,去拍寫真,當(dāng)獨立攝影師,那叫一個綽綽有余……” 兩人一邊說一邊笑,走進了對面的便利店里。 幾分鐘后,盧思禮聞著方便面的香氣,吃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面,感慨道:“我現(xiàn)在就希望這事兒能解決掉,蹲橫店那會兒,我被馮夫人去世的戲給感動哭了。這片子要是上映不了,真的太遺憾了。” 徐浩也喝了口面湯,說:“你別想那么多了,天無絕人之路,會好的。” 盧思禮點頭:“嗯,肯定會好的。” * 天剛剛亮,昭夕就被吵醒了。 陸向晚毫不客氣地走進臥室,脫了鞋,踹一腳床上的人,又推了一把另一邊的宋迢迢。 “起床了,朋友們。” 兩個醉鬼頭有點疼,暈暈乎乎睜開眼,還在狀況外。 昭夕有氣無力地問:“這才幾點啊,再睡會兒……” 陸向晚又是一腳:“滾起來。有正經(jīng)事!” 宋迢迢在一旁揉揉眼,臉上帶著宿醉后的蒼白疲態(tài):“什么正事啊?” 陸向晚:“給你倆半小時的時間——不,宋迢迢,你只有十分鐘,洗漱一下。昭夕,你有半小時,好好擼個裝,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然后來客廳。” 昨夜回到公寓,陸向晚伺候兩位醉鬼洗漱睡覺,像個老媽子似的。 她萬萬沒想到,新聞圈里的白骨精陸女士,有一天會插著腰,站在浴室門口,監(jiān)督兩位喝醉酒的大朋友—— “刷牙。” “那是沐浴露,不是牙膏!” “那是衛(wèi)生紙,不是毛巾喂!” “等等,你要干嘛?撒尿去馬桶啊,你蹲浴缸里干什么?!” …… 心好累。 能不能絕交啊。 好不容易伺候兩位大小姐睡下了,天不亮,陸向晚又爬了起來。 她拿了昭夕的車鑰匙,開車回了趟社里,把該拿的設(shè)備都拿好了,請了個假,回到國貿(mào)。 一共搬了兩趟,才把設(shè)備都搬回客廳。 又花了半小時,才布置好現(xiàn)場。 宋迢迢洗漱完畢,被陸向晚抓去客廳,一見客廳里的陣仗,嚇一跳。 “你架攝像機和麥克風(fēng)干什么?” “做個采訪。” “采訪誰?我?” “當(dāng)然不是你。但你也很重要,有五分鐘的鏡頭。” 陸向晚先向她詢問了一堆法律問題,悉數(shù)關(guān)于偷拍和個人隱私權(quán)。 宋迢迢說:“雖然法律有明文規(guī)定,偷拍的確侵犯了個人隱私,但我國向來在這方面做得很差勁。大眾認(rèn)為明星沒有隱私,拿了社會的巨額紅利,就該活得透明。所以這個官司真打起來,不見得會贏得漂亮。哪怕贏了,也會被群眾詬病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