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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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晚:“不打官司,就事論事而已,主要起個威懾效果。” 半小時后,昭夕也化好了妝,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客廳里。 陸向晚看她片刻,說:“口紅淡了,把你的迪奧999涂上?!?/br> 宋迢迢也說:“頭發別披著了,扎起來吧,走精英路線?!?/br> 三個女人忙忙碌碌好半天,途中又叫了個外賣。 宋迢迢回頭看昭夕:“怎么,今天不減肥了?居然和我們一起點牛排套飯了。” 昭夕微微一笑:“再給我加個雞腿?!?/br> 宋迢迢:“……” 陸向晚:“……” 三人吃了飽飽的一餐飯,席間都在商議。 中午十二點,才正式開工。 宋迢迢替昭夕掖好耳邊的最后一縷碎發,“行了,很完美?!?/br> 陸向晚倒計時后,拿著話筒,站在攝像機前。 “大家好,我是新華社記者,陸向晚?!?/br> “相信大家都聽說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明星酒駕案,作為電影《烏孫夫人》的女二號,陳熙的案情在昨日已塵埃落定。然而距離庭審結果公布僅一小時,網絡上又突然爆出的關于導演昭夕的大量黑料?!?/br> “那么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呢?今天,新華社記者為您帶來當事人昭夕的獨家專訪。” * 這是周日,所有人都閑暇的日子。 采訪進行了半小時,剪輯一下午,就在晚上六點,黃金時間,采訪視頻忽然出現在網絡上。 很多人驚訝地發現,那個平日里在央視頻頻出現的新聞記者,專門播報重大的新聞陸姓向晚,居然出現在了僅在網絡上流傳的視頻里,采訪的還是娛樂圈的新聞。 她依然一身西裝,表情完美,神情莊重。 而在她簡單的介紹后,出現在鏡頭里的人,正是昨日的輿論沸點:昭夕。 與眾人預料中的頹喪狀態不同,鏡頭后的“木蘭”依然是昔日的模樣,神采飛揚,落落大方。 她坐在鏡頭前,微微一笑,說大家好,我是昭夕。 那雙眼里有前所未有的堅定。 全世界都在幫她,她有什么資格倒下。 身后的人都在作戰,她便更該一往無前。 電影擱置也好,上映也罷。群眾相信也好,懷疑也罷。她要說的只是真相。 爺爺說得對,人生那么長,難道她只活一兩年?目光要長遠,耳要清凈,心要堅定。 昭夕端坐于鏡頭前,眼里若有光。 第63章 第六十三幕戲 新疆,昆侖山北部,某荒漠地區。 越野車被風沙蓋的看不清本來面目,一早駛離公路,又顛簸著開了一個多小時,行至荒原盡頭,終于無法再深入。 一行六人背著沉甸甸的登山包,往荒山深處爬。 羅正澤扭頭看了眼沒人管的車,問:“會不會有人砸窗把車偷了啊?” 常在和田組的白鵬非笑了,粗聲粗氣回答他:“放心吧,這地方連鬼都不想來,怎么會有人來?” 羅正澤嘀咕了一句:“可不是嗎?鬼都不想來,我們還得來。這日子過得比鬼還不如……” 為首一人淡淡地說:“那你回去啊?!?/br> 羅正澤:“……” 那人正是程又年。 和其他五人一樣,他也戴了頂草帽,身穿橙紅色工作服。 高強度的日照下,一周時間已足夠曬傷他。 額頭上、鼻梁上,紛紛留下了曬傷的痕跡,草帽抵擋不住紫外線的殺傷力,防曬霜也無能為力。 裸露在空氣里的皮膚已有多處開始脫皮,雙頰和額間更是泛起不正常的紅。 昆侖山綿延二千五百多公里,橫貫新疆、西藏。 其間有蔥翠成林、清泉潺潺的山脈,畢竟還有個牌子的礦泉水就以它命名。但也有寸草不生、毫無生氣的山脈,比如眼前的和田玉勘測地帶。 很難相信天地間一片玄黃,連一絲其他的色彩都沒有。 地是黃的,土是黃的,山脈是黃的。在這樣的底色映照下,天也蒼茫一片,顯不出一點藍來。 到達羅盤標記的某處,大家停了下來,從包里取出地質錘,開始就地取材。 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溫度直線飆升。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大汗說:“藿香正氣液呢,給我來一瓶!” 程又年放下地質錘,拿了一整盒藥出來,那人接過去就咕嘟咕嘟灌了三小瓶。 羅正澤瞠目結舌:“哥你以為這是喝可樂呢,一口氣三瓶,眼都不眨!” “你不懂?!本忂^勁來,那人臉色好看了點,“在咱們這兒,藿香正氣液是神仙水,比可樂金貴多了。” 午飯就蹲在路邊的小山包上吃的。 地上寸草不生,光禿禿的巖石土地也被曬得發燙。 大家把帽子摘下來,墊在屁股下面,坐下就開吃。 羅正澤搖頭感慨:“怎么一點也不講究??!” 白鵬非說:“你講究,你別墊啊?!?/br> “不墊就不墊!”羅正澤一屁股坐下去,立馬嗷嗚著跳了起來,“媽的,好燙!” 眾人撲哧笑成一團。 他也罵罵咧咧摘了帽子,墊在屁股下面。 白鵬非說:“這下不講究了?” 羅正澤:“我講究個蛋!” 又是一片笑聲。 說是午餐,吃得比狗還不如。 人手一包壓縮餅干,就著礦泉水狂咽。 臨行前,白鵬非偷摸帶了包榨菜,立馬成了大家爭相拍馬屁的對象。最后一人幾根榨菜,比吃了山珍海味還激動。 在座的沒有誰不是高材生,都是昔日的211、985,如今的雙一流大學畢業生。 學了地質,進了聽上去風光無限的地科院,可工作環境就是眼前這樣,在一個接一個的項目之間奔波。 好一點的,是塔里木盆地那種項目,至少山清水秀,物資尚算豐足。 眼前這個是更差一檔的,但還不算最差。 羅正澤頭回來這種地方,叫苦不迭。 白鵬非就安慰他:“樂觀一點,好歹咱們這兒還算中等地獄模式,你是沒見過最高級的地獄模式?!?/br> “就這還只算中等難度?那最高級的地獄模式是什么樣的?” 程又年反問:“忘了前幾年北京地質研究所那三個在可可西里遇難的隊員了?” 白鵬非感慨:“可可西里也算一個地獄模式啊。數數看,咱們都多少人折在那兒了?!?/br> 有人喃喃道:“青藏高原無人腹地,海拔上了四千八,看著是草原,一不留神車就開進湖沼,跑都跑不了……” 白鵬非說:“還有珠峰附近的項目,那也算地獄模式中的地獄模式?!?/br> 羅正澤只被程又年威脅過數次——“要不我跟上面匯報一下,就說你想去珠峰的項目組?” 所以眼下,他求知若渴:“珠峰那邊到底什么樣?” 白鵬非想了想,瑣碎地說了一點大概。 “我去過一次,支援了十天,身體熬不住,高反嚴重到上吐下瀉起不來床,就被調走了?!?/br> “那邊的工地離珠峰最近的只隔了二十公里。隊員們駐扎在山上,基本上一個月洗一次澡,十五天下山買一次東西補給。” “大家和山上的牧羊人關系都很好,買了啤酒和可樂,會分一點給牧羊人。投桃報李,牧羊人就給請大家吃羊rou,這才算開得了一點葷?!?/br> “那邊幾乎人人都會抽煙,就是昔日的三好學生乖孩子,去了山上,也沒一個不學著抽。因為太寂寞了,抽煙好歹有活著的感覺?!?/br> “再一個,山上喝水很成問題。負重登山本來就很艱苦了,礦泉水太重,真要人人喝那個,不知道要爬多少趟。所以大家都約定俗成,不買礦泉水?!?/br> 羅正澤問:“那他們喝什么?” 程又年的聲音沉靜安然:“就喝雨水、雪水,自然沉降之后,端個碗就喝了?!?/br> 白鵬非點頭:“那邊到處都是桶,接的自然水倒是很夠,就是海拔太高,山上燒不開水,又沒法過濾。這么喝解渴是沒問題,但對身體很不好?!?/br> 羅正澤一怔:“難怪……前些年隔壁所的從珠峰回來,聽說胃出了大問題。明明去之前是個胖子,回來都瘦成竹竿兒了?!?/br> 白鵬非嘆氣:“那邊人人都有胃病,沒一個腸胃好的。” …… 羅正澤還有說不完的話,卻被程又年打斷。 “都吃完了,繼續干吧?!?/br> 下午,日頭更盛了,路也更難走。 之前好歹還能慢慢爬,現在幾乎是在攀巖,深入山上的自然凹陷坑,下去測量、取材后,爬上來才是真的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