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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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獨自臥在空蕩蕩的寢殿內,并沒有宣召任何妃子。想起朝政上的煩心事,嗓子那里又是一陣火辣辣地痛,讓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子。隨后接過謝江呈上的帕子,捂住口,只覺得喉嚨處有些腥甜。等他展開帕子的時候,雪白的帕子上染著一抹驚心動魄的血,正是他剛剛咳出來的。 “陛下!”謝江驚恐道:“奴婢這就去傳太醫(yī)……” “別,你回來。”他疲憊地抬了抬手,搖頭道:“不過是些陳年舊疾,不礙事的。若是因此驚動了太多人,反倒以為朕的身體朕的出了什么大事。” “可陛下……” “你下去吧。” 謝江無奈,只得躬身慢慢退下。周焱又躺會了榻上,閉著眼睛久久難眠。自從目睹了太后被毒死在密室的那一幕,他總是能夢到那觸目驚心的一刻,他的母親滿身是血,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直至后來,夢境越來越扭曲,他甚至可以看到母后微笑著端起一杯毒酒,狠狠地灌進了他的口中……他每次驚醒的時候,伸手一摸額上,盡是冷汗淋淋。有幾次他以為自己醒了,然而摸到的卻不是汗,而是鮮艷的血。 周焱痛苦地閉緊了眼,將頭蒙在了被子里。不多時他又露出頭來,感覺渾身上下燥熱無比。他的身子從小就不好,尤其是當年魏茹兒為了爭寵,時常讓他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有一年冬天,他在外面玩雪,最后凍得渾身僵硬,回宮就發(fā)起了高燒。而他的母親第一反應不是去傳太醫(yī),而是通知先帝…… 長此以往,他的身子骨一直便不行。直至后來登基為帝,注意補養(yǎng),才讓他稍稍好一些。然而這些時日噩夢纏身,又有大量的政務需要處置,陳年舊疾又復發(fā)了。他眼神空洞且無神地望向無盡黑暗,胸口時不時起伏,難受至極。 他到底是不是先帝的兒子? 無論是哪個可能,都讓他十分害怕。周焱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用力地揪住了旁邊的帳簾,呼吸久久難平。 比起去年宮宴后的驚心動魄,今年的過年確實乏味了些。 因為一切從簡,免去歌舞,便也只剩下一些無趣的環(huán)節(jié)。沅葉早早回到了自個兒的府中,看著庭院中的梅花開得甚好,幾盞大紅的燈籠掛在屋檐下,映襯白雪皚皚。她解下狐裘,笑道:“桃葉,哥哥來了沒?” “都來了,后面坐著呢。”桃葉接過狐裘,抱在懷里笑道:“已經(jīng)等候姑娘多時了。” 她心情愉悅,因各種緣故,兩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面了。沅葉正要往前走,外頭傳來砰砰的敲門聲,不多時,看門的小內侍一溜煙跑了過來,顫顫抖抖遞上了一個帖子:“殿下,外頭有人要見您,說是……您的舊識。” 大過年的,誰會來找她? 沅葉皺眉接過帖子,只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跡,嘴角抽了抽。她對著桃葉道:“我jiejie來了。怕是宗越也會過來。” 桃葉道:“可公子還在后院……” “罷了,”她嘆聲道:“既然是jiejie來,我怎能不見。早晚都要見,那就今天吧。” 說罷,她重新披上狐裘,親自去開門。門外果然站著白芷儀、宗越、白霽三人。這三尊菩薩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樣,毫不客氣地踏進門來,一路上指指點點,最后看到了呆若木雞的蕭澤,才停住話頭。 白霽笑道:“喲,還是二jiejie心疼我,提前找好了二姐夫,是要多給我一份壓歲錢么?姐夫!”他對蕭澤極有好感,將手上前一伸,道:“見面禮呢?” 沅葉有些尷尬。卻見蕭澤干脆利索地從懷里掏出幾個金錠子,放到了那貪心鬼的掌心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忽見宗越笑了,他揉著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我是不是走錯路了?眼前明明是未來的昭陽長公主駙馬,怎么會在葉兒的府里?難不成,你們姐妹都可以共夫么?” “什么?”白霽還不知道這里的秘辛,聞言瞪大了圓溜溜的大眼睛,道:“既然你不是我姐夫,你這壓歲錢我不要。” 沅葉:“……” 宗越這話無端惹惱了白芷儀,她冷冷站在一側,道:“別把我和你們的皇家人扯上關系,你愿意認周毓做jiejie,跟我無關。” 饒是白霽反應再遲鈍,也發(fā)覺此時的氣氛不對。又看到蕭澤同宗越互相敵視的目光,更覺得奇怪。沅葉干干笑了一聲,道:“大過年的,來我家里吃飯是彼此的緣分,都掰什么呢?來,坐坐坐。” “緣分?”蕭澤勾了勾唇,道:“真是挺有緣分的。去年此日,宗先生來到我府上,還未來得及款待啊。” 宗越亦是笑道:“哎呀,只怪那個時候時間太緊迫,宗某哪有時間跟蕭太傅閑聊呢。如今你我重逢,來,不醉不歸。” 他親自拎起酒盞,倒了滿滿兩盞。兩個男人竟真的對酌起來,看著不像是飲酒,反而是拼酒。若被旁人看見了,說不定還以為他們是故友重逢。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宗越抬手道:“再來,再來!” 沅葉道:“沒有了!” “喲,公主連這點酒都舍不得拿來待客么?”宗越斜眼笑道,搖搖晃晃地起身,歸來的時候懷里抱著兩壺酒。他同蕭澤繼續(xù)悶頭對酌,白霽看得心動,悄悄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立刻被白芷儀發(fā)現(xiàn)了。 白芷儀揚眉道:“霽兒你做什么?” “是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喝呀?”白霽挺起胸膛,道:“我也不小啦,我要加入宗大哥和姐夫的行列……” “好的不學!”白芷儀毫不客氣地搶過他的酒盞,全倒在了地上。她繼續(xù)數(shù)落著白霽:“什么對酒澆愁,那不是酒坊編出來騙人的嗎?你有什么心事什么愁,非要學人家喝酒?” “好吧,”白霽嘆道:“我只愁,眼前這哥們到底是駙馬呢,還是我姐夫。二jiejie你說呢?”他扭頭問沅葉。 沅葉正愣愣地看著二人拼酒,聞言扭過頭來,道:“你說什么?” 白霽只得把他的話再重復了一遍。沅葉還是心不在焉,道:“嗯……都是吧。” 她說話的時候,那兩個醉酒的男人相繼站起身,二話不說,拎起劍就往外跑。白芷儀攔不住,急道:“葉兒,霽兒!你看看他們,要做什么去?” 雪地上,兩個男人滿身殺氣,拔起劍朝著對方揮去。積雪被劍光揮成點點碎花,從空中紛紛揚揚落下。那兩個喝多了酒,腳步都有些踉踉蹌蹌,那劍舞得看似毫無章法,卻都尋不到什么空隙。叮叮當當打了一陣子,沅葉皺眉道:“jiejie,依我看他倆很快就該倒了。不是累倒了,就是醉倒了……” 話音剛落,宗越砰一聲倒在雪地上。蕭澤還掙扎著走了幾步,也身形不穩(wěn)地斜躺下了。白霽急忙上前撿走了那兩柄劍,沅葉招呼仆從來把這兩個男人抬走。 “活該。”白芷儀蹙眉看著昏睡不醒的宗越,轉身對沅葉道:“葉兒,隨我來一趟吧。” 她點了點頭:“好,jiejie。” 安置好兩個醉酒的男人,又打發(fā)走了白霽,姐妹二人坐在暖閣里,白芷儀先問:“你跟蕭澤,到底是什么關系?” “跟jiejie想的差不多吧。”她輕笑道:“jiejie能想到是什么程度,大概就是什么樣了。” 白芷儀看著她,很久都沒有說什么。她極美的臉上的總是蒙著一層淡淡的憂傷,溫柔又嚴厲。看著眼前不安分的meimei,猶豫了很久,她還是道:“葉兒,那兩人已經(jīng)死了,你為什么還留在京都?你留在這里,只會越陷越深,聽我一句勸,及時抽身吧。” “可是一切都還沒結束呢。”沅葉低聲道:“還有霽兒,還有白家,事情遠遠沒有結束……jiejie,我們本來就是皇家的嫡公主,我們的這一生屬于這紛爭的天下!周家人的骨子里,都是有野心的。我過不來這閑云野鶴的生活,我想要的還很多,很多……就像jiejie你,想要置身事外,你還不是在這里?宗大哥不收手,你會離開嗎?” 她真誠地望著白芷儀,讓白芷儀一時說不出話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被沅葉這樣狠狠戳中,她停頓了半響,才悠悠道:“沒錯,他也是個不安分的人,絕不會跟我過歸隱田園的日子。你放心,在他攪亂天下之前,我能親手殺了他。” “殺了他?”沅葉忍不住笑了:“jiejie,這是我從你口中聽到最好笑的話。你一直勸我,我一直想勸你!宗越不是良配,這么多年,他盤旋在你我姐妹之間,你想過為什么嗎?他本質上就是個自私?jīng)霰〉娜耍τ诘貌坏降臇|西,他費盡心思;對于到手的獵物,他不屑一顧。我承認他聰慧,狡詐,甚至幫我們報了大仇。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游戲啊游戲!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這樣無法掌控的男人,你放心嗎?” “可他對你還挺好的。”白芷儀幽幽道:“你只是狹隘地去看他,從未發(fā)現(xiàn)宗大哥身上的好處。罷了,我不想跟你說這些。我既然決心要跟著他,就從未想過有什么未來,什么結局。葉兒,你真的喜歡蕭澤么?” 她一愣:“jiejie為什么這么問?” “你并沒有回答我。”白芷儀平靜地看著她,讓沅葉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毛。又聽她道:“你生性多疑,從未全心全意地相信一個人。若是有事發(fā)生,你會依靠蕭澤嗎?” “我為什么要依靠他。”沅葉笑道:“我自己可以抗住一切,不是么。” 白芷儀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年后,周焱秘密宣召蕭澤入宮。 他白日都待在蕭府,接到旨后,有些詫異。只是皇命不可違,換上衣裳后便匆匆入宮,去見這位自己的‘親侄子’。在得知自己和周焱的這一層特殊血緣關系后,他想象了一下周焱喚小葉子‘嬸子’時的情景,隱隱覺得很詭異。 參拜后,周焱先親切地問候了他在城外的修塔事宜,表示等十五后就準他正式回朝。蕭澤謝過后,他又吩咐賜茶。這般客氣,讓蕭澤心里更覺得奇怪了。難道周焱有事要求他? 果然,周焱沒多久便道:“太傅近日煩勞啊。可還跟舊日的東廠同僚見一見啊?” 這是什么問題?皇帝在關心他有沒有結黨營私么?蕭澤腹議著,表面上仍舊恭恭敬敬:“回稟陛下,臣去年大半時間都在城外,哪里有空聯(lián)絡舊友呢。” 周焱笑了聲,道:“太傅盡心盡意,朕心甚慰。只是東廠這邊的事情,朕一直都顧不上,尤其是蕭公公走后,更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想來當年太。祖建立東廠也是為了除卻jian佞,在朕的手頭,卻荒廢了……” “東廠一直竭誠為陛下。”經(jīng)他這一說,蕭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雖然他跟周焱多有不和,但想想到底是自己的侄子,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他也不該因為自己的私怨而抗拒皇帝。他起身奏道:“臣雖然多日沒去東廠,但是陛下若是有令,臣定當竭盡所能,報效陛下。” “太傅請起。”周焱虛扶了他一把,眉頭舒展,笑道:“如今朝里jian佞橫行,結黨營私,正是用人之際啊。” 他示意謝江,后者會意,呈給蕭澤一份賬單。蕭澤低頭一看,頓時明了于心。 第54章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難得周焱不計前嫌,又有這份‘血緣’關系在,蕭澤怎么會不領情。 更何況, 他跟葛丞相也是有仇的, 如今皇帝打算收拾那幫子文臣, 正中他的下懷。君臣密謀了兩個多時辰, 直到日光昏暗,蕭澤才離宮。 謝江輕聲道:“陛下,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他點了點頭,手指輕動,還在翻閱那一疊厚厚的罪證。謝江知他晚膳一向吃的潦草,便朝外拍了拍手。不多時,宮人捧著食盒魚貫而入, 整齊地跪在一側。周焱抬眼一望,謝江便命她們打開食盒, 皇帝的眼神在哪里多停留了一會兒,他便將那道菜呈上小案。 恰是這個時候,內侍來報:“陛下,欽天監(jiān)主薄宗越求見。” “宗越?他來的倒是時候。”周焱正想召見他, 宗越便自個兒送上門來了。待宗越行禮后, 他笑著道:“先生可用過晚膳了?” “沒有。若是陛下賜膳,臣不勝感激。”宗越聞著滿殿的香味,大咧咧道。周焱一笑,謝江便令宮人布置席座, 賜用晚膳。 他本是個山野閑人, 用膳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周焱見他用膳時倒有幾分皇家的習慣,不禁道:“先生兒時都在家里吃些什么?” 宗越道:“不過是些農(nóng)家吃食, 偶有山間野味,哪里能及上宮里的御膳?只是歸去道人時常提點我們,才能在陛下面前不曾失儀。” “歸去道人?”他慢悠悠念了遍這個名字,大約知道宗越所指的是何人。周焱從未見過白后,說不清對她該是敬畏還是恨,先帝的那些后宮往事,都隨著當事人的離世而灰飛煙滅。而他的頭上還頂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私生子身份,心里時不時會想起,有如一根尖刺。 他忍不住問:“歸去道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對于我們,是長輩了。”宗越笑了笑,道:“她日日都在三清前打坐,極少跟我們說話……大約是個既冷清又慈祥的人,那個時候,兩位公主還小,整日都在外面瘋跑……” 他津津有味說起了往事,周焱不覺放下雜念,靜靜地聽著他講。周焱雖然重用宗越,但內心極為提防他。此人雖然聰明絕倫,但是油尖嘴滑,不堪大用。故而他給宗越安排了一個玄乎的職位,并不讓他真正上朝堂。 只是今日聽他用極熟稔的口氣談起和小葉子的往事,周焱才驚覺,他從未想過這兩人之間會不會有什么別的關系。會有么?他仔細地觀察著宗越的神情,似有似無,說起小葉子,像是鄰家哥哥一直在呵護鄰家meimei…… 假如把小葉子嫁給他? 周焱皺了皺眉,他不知自己腦海里為何飄過這個念頭。他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宗越的絮叨。“先不說這個了,”周焱擺了擺手,道:“眼下有件要緊的事,關乎整個國家的存亡……” 葛丞相倒臺了! 半個月后的一個清晨,成千上萬的錦衣衛(wèi)密密麻麻地包圍住葛丞相的府邸,為首的正是李煦和蕭澤。全城戒備森嚴,無數(shù)個小分隊同時行動,揪住了葛丞相的一幫黨羽。晨風微寒,葛丞相身著薄裳,頭上套著笨重的銅枷鎖,從府中走出來一腳不穩(wěn),踉蹌著倒在了高高的門檻上。 他伸出干枯的手,按住石板嘶吼:“老夫要面見圣上!葛家三代賢良,哪里容得你們信口噴人!你們這幫賊子,不得好死!” 蕭澤視而不見,冷靜地命令錦衣衛(wèi)封掉葛府,將老少婦孺集中到一起。李煦到底同葛丞相有點故交,只能苦笑著勸他:“老丞相,您省點力氣,回頭跟大理寺監(jiān)說去吧!晚輩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說什么?”他兩眼噴火,怒道:“老夫的罪名又是什么?” 李煦嘆了口氣,轉過身,示意左右將葛丞相‘請上’囚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低低勸了一句:“陛下還在氣頭上,如今賢妃娘娘臨盆在即,您老還有時間。” 起碼在他看來,為了安撫賢妃的心緒,葛丞相短期內不會有性命之憂。葛丞相仰望蒼天,癲狂一笑。宮里有賢妃又如何?宮里殺母奪子的事情多了去!何況李家還有個無子的皇后。他狠狠地呸了一口,道:“滾!” 李煦見他不識好歹,摸了摸鼻子,自個兒走了。蕭澤在前堂里指揮眾人檢抄葛家,他唯恐自己做多了惹得旁人閑話,便樂得撒手不管。踱入后院,見錦衣衛(wèi)正將哭哭啼啼的婦孺趕到一個房間里,他負手看著。 一個四五歲的女童腳步不穩(wěn)地走著,忽然停下身來,回頭直勾勾地望著站在一旁的李煦,極其幽怨。 旁邊的婆子唯恐她壞了事,忙拉著她,好聲勸道:“七姑娘,走啦!別看了……” “壞人!”她望著李煦,清晰地吐出了這兩個字。李煦臉黑了黑,他并不愿意和一個小女孩計較。那女孩還在望著他,忽然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叫聲。 他皺了皺眉,這孩子是不是被嚇傻了? 李煦只來得及這么想,下一秒,他的后腿一陣劇痛,一只瘋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躥出來,沖著他又抓又咬。 京都幾日驚變,早已傳遍了后宮上下,惟獨賢妃不知。 即將臨盆,賢妃輕易不再出宮門,整日在宮中安胎。雖然皇帝不怎么來瞧她,賢妃也不指望他了。這幾日她總覺得眼皮子在跳,宮人內侍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了她似的。 就連幾個交好的嬪妃也不來探望她了。今日午后陽光甚好,賢妃閑來無事,便扶著腰慢慢向外走,也沒走遠,只是在自己宮的庭院里遛彎。春風煦煦,她順著風聽見墻外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那小內侍道:“聽說了沒,廣陵縣主的婚期又要耽擱了,李將軍這一倒,怕是三四個月不能養(yǎng)好。” “是么?”小宮女驚奇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能被狗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