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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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誰知道他家有那么一條瘋狗,還只聽那七姑娘的話。”內侍道:“嘖嘖,這里靠近賢妃娘娘的寢宮,咱到那邊去說。” 隨著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賢妃疑上心頭。李煦被狗咬了,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回過頭,看著侍女小心謹慎的樣子,用手輕輕摸著肚子,又往前走。沒走幾步,她又停下腳步,道:“臻兒,你老實跟我說,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 臻兒是她的娘家陪嫁丫鬟,聞言只是顫顫低頭,道:“奴婢整日陪在娘娘身邊,并沒有什么事。” “怎么會沒事,你們都當我眼瞎了,耳聾了不成!”賢妃厲聲道,用手捏住了臻兒尖尖的下巴,逼迫著她抬頭:“七姑娘?難道是本宮的七妹么?她一直就愛養狗……李煦為何去本宮的家里了?你們都啞了?” 尾隨著她的宮人內侍齊刷刷跪了一地,臻兒的眼里涌出淚水,她嗚咽著勸道:“娘娘,別問了……您養好了身子,生下一個小皇子,比什么都重要……” 賢妃冷冷道:“說!” “陛、陛下前幾日派人檢抄了府上……” 她眼前一暈眩,身下一陣劇痛。 消息傳入周焱耳中的時候,他正和白霽談話。 兩個人算起來年齡相仿,只是周焱生長在后宮,自幼老成。白霽倒也不拘束,天南海北侃侃而談,連沅葉都插不進一句話。 好不容易等他喝茶,沅葉抱怨道:“本想帶你來展示一下你的才學,這下好了,沒用的說了一堆。” “皇姐這話就不對了,”周焱悠然笑道:“白霽頗有幾分你之前的模樣。初看他的時候,朕還以為……” 謝江匆匆入殿,奏道:“陛下,急事容稟。” 自從昨日將老丞相定罪論斬,周焱的心情十分愉悅,天下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便不急不緩地抬了抬手,笑道:“什么急事?” “賢妃娘娘受了驚嚇,動了胎氣……” “哦。誰跟她說的?” 周圍的氣氛驟然冷下。感受得到皇帝隱藏的怒氣,謝江從容道:“回稟陛下,原是賢妃娘娘在宮內走動,聽到了墻外有人閑聊李將軍一事。然后娘娘逼問宮人,才引發了胎氣。那閑聊李將軍的人已經拿到,是師妃娘娘宮里的人。” 他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倒免去了周焱的追問。他冷哼一聲,道:“師妃真是替朕cao心啊……” 周焱端起茶盞,慢慢抿了一口,絲毫沒有去探望賢妃的意思。沅葉同白霽對視一眼,也都沉默地坐著。大約過去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從賢妃宮里傳來喜聞:賢妃誕下一女,母女平安。 他終于抬起眼來,不冷不熱道:“哦,那就讓賢妃好生養著吧。” 沅葉道:“陛下難道不去瞧一瞧小公主?” “不就是個孩子,有什么好看的?”他莫名的煩躁,嗆了沅葉一句,自個兒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他起身道:“不早了,皇姐早點回府吧。” “是,陛下。” 沅葉無法,只得帶了白霽先行離去。出了宮門,白霽拉了拉她的衣袖 ,輕聲道:“二姐發現了沒,他病得不清?” “偶感風寒而已,沒那么嚴重吧。”沅葉滿不在乎道:“他的性子我知道,這點小病還要關懷,純粹閑的沒事找事。” “不,你看他臉色,雖然我摸不到脈象,不過也差不多了。”白霽道:“一看就是多年隱疾。若是能弄到藥渣或者方子,我大約能搞清楚……” 沅葉知他雖然年少,但是深諳醫術。見白霽如此鄭重,她也凝了凝眉:“果真如此么?” 白霽點頭道:“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重感冒%>_<% 第55章 賢妃悠悠醒來的時候, 乳母抱著小公主,笑著湊了過來:“娘娘您看,是位公主……” 她一把搶過孩子, 卻不是為了看清孩子的模樣, 反倒是掀開被子, 急急忙忙地往外沖。宮人內侍都驚呆了, 立刻七手八腳地將她重新按回了榻上,伴隨著小公主的哇哇大哭, 殿內一片混亂。 “本宮要去見陛下!”她哭著喊著,用力地揪打著宮婢,嚇得孩子哭得更厲害了。 臻兒抹著眼淚,勸道:“娘娘,您先養好身子, 再去求陛下也不遲……” 賢妃產女,陛下薄情如斯, 竟沒來瞧上一眼。她哭鬧夠了,怔怔地坐在床榻上發呆。忽聞殿外傳來內侍尖利的嗓音—— “皇后娘娘駕到!”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又驟然落下,心里是說不出的失望。李慧意進來的時候, 掃了眼跪了一圈的宮人內侍, 抱著小公主的乳娘,再有便是臉上淚痕半干的賢妃。她呵斥道:“都愣著做什么?不知道給賢妃擦擦臉么?” “皇后娘娘教誨的是,奴婢這就去打溫水……”唬得臻兒忙垂頭應命,再起身退下。 李慧意臉上掛著一抹冷冰冰的笑容, 宮中人都瞧慣了她的這副表情, 也不以為意。她輕輕坐在賢妃的身側,看著旁邊的宮婢幫賢妃擦干了臉, 才慢慢道:“小公主呢?抱來讓本宮看一看。” 乳娘早已哄好了小公主,李慧意便瞧了瞧。剛出生的孩子小臉皺巴巴的,也看不出來像誰。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擺了擺手,道:“賢妃也不必傷心,總歸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難免會有所偏愛的。” 她向來不會說話,一點沒有觸到賢妃的心坎上,只聽賢妃嗚咽道:“陛下,陛下連瞧都沒來瞧一眼!可、可我的家人還被關在天牢里……” “怎么,你還想因為一個孩子拯救你全家人?”李慧意冷冷道。她凝了凝眉,又問身旁的宮婢:“陛下今日忙什么去了?” “回稟娘娘,陛下召見了晉陽長公主……” 她冷哼一聲,嘲諷的勾了勾唇。見賢妃哭哭啼啼的,未免失了耐心,道:“你哭什么!你還能把陛下哭來不成?朝堂上的事情,向來不是后宮的女人們能管得到的!你若是消停點,陛下也許還能看在你的面上,從輕發落。若你撒潑耍賴,你這個孩子……”她意味悠長地看了看小公主。 饒是皇后如此提醒,賢妃還是呆呆傻傻地坐著,不知是在思量什么。皇后本就是顧及面子,才來這里一瞧,現在更是一刻鐘都不想停留了。 待她走出賢妃的宮殿,夜幕早已籠罩大地,晚風略涼。李慧意回過頭,望了望賢妃殿內的幽幽燭光,忽然覺得這座宮殿像是一座華麗的活死人墓。在這里皇帝不是夫君,皇后不是妻子,卻還要立一塊高大的石碑,上書:伉儷情深。 春闈后,白霽果然不負眾望,中了會元。 如今蕭澤也回到京都,他頂著太傅的虛名,對殿試卻也十分了解。便每日打著這個旗號去沅葉的府中指點白霽,再順道蹭個晚飯。 “還有半個月便是殿試了。”夕陽西沉,蕭澤手持書卷,含笑望著在秋千架上發呆的沅葉。“想什么呢?”他輕聲道。 白霽早就溜走了,沅葉回過神來,朝他柔柔一笑:“昨日焱兒讓我給賢妃的孩兒想個名字,我愁了一下午,還是沒個頭緒。都一個多月了,孩子早該有個名字和封號了。” “那你想到了哪些?”蕭澤笑著問。 “我呀,又沒看過幾本書,也想不出多好聽的名字。”沅葉道:“周瑤,周萌,都是挺不錯的字。只是我怕賢妃聽說是我起的,難免又多心,扣字眼覺得我別有居心。于是糾結了一下午,我還是不要管這個差事吧。” “葛家的事情……”想起此事,蕭澤低聲道:“陛下判定秋后處斬,株連千人,陛下這次不顧一切拔掉葛丞相這根大釘子,朝堂內外怕是一時不穩當了。” “怕什么?”沅葉揚臉笑道:“縱然不穩當,有兵權在手,誰能怎么樣……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逼急了,總會出點什么事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桃葉匆匆走了過來。沅葉便停住話看她,桃葉輕聲道:“剛剛宮里傳來喜訊,蕎美人誕下了一位龍子。” 繼賢妃產女之后,宮中又多了一個皇子。周焱欣喜若狂,依著先前的承諾,將蕎美人封為嘉妃。又給小皇子親自賜名,周泰。 怕是賢妃聽到這件事,會傷心欲絕。前一久賢妃抱著小公主去哭著求情,結果引來陛下的雷霆大怒,顧忌著孩子還小,不忍讓她離開生母,便讓人嚴格看守著賢妃,輕易不能出宮門。 沅葉聽罷,只是道:“焱兒事情做的太絕,縱然厭棄了葛家,也不能這樣對待賢妃母子。往后久了,簡直是把賢妃往死里逼。” “久居上位的人,怕是早已麻木了,任憑自己喜好做事了吧。”桃葉注視著她,輕聲道。 “是呀,”她涼涼一笑:“焱兒確實更像先帝一些。” 一旁蕭澤聽了這話,眸光微動,沒有說話。 轉眼便到了小皇子周泰的滿月酒。先前公主滿月酒的時候,正逢殿試,便潦草的辦了。那日周焱看到公主被裹在一個碧綠的襁褓中,便隨口給孩兒取了個乳名,喚作“茵茵”。因為沒個正式的名號,宮人便稱“大公主”。 殿試上,白霽奪得探花之位,皇帝贊賞之余,又問了他的家傳。白霽這才含淚道出自己的身世,恰逢葛丞相入獄,當年的冤假錯案都得到了平反。一時間,京都人都知道了這位新晉探花郎原來是白家后人,當今晉陽長公主的表弟。 又因他沒有家室,這些時日來,白霽的家門都要被說親的給踏破了。 華燈初上,嘉妃的殿內燈火闌珊,眾人齊聚一堂,好不熱鬧。 今日便是小皇子的滿月酒,周焱有意辦得熱鬧些,讓宮中有名號的妃嬪,兩個皇姐,連同妘妘等人皇親貴戚都來了。嘉妃的宮殿不甚大,人多了未免就有些擁擠,賢妃木訥地坐在角落里,時不時怨恨的抬頭。 在旁人看來,皇帝沒有削奪她的位份已經是慈善了。當她觸及皇后嚴厲的目光,咬了咬唇,別過臉去。 當周焱同抱著孩兒的嘉妃慢慢步入殿內時,就連皇后也不得不起身,恭祝陛下鴻福齊天。 “好了好了,都免禮吧!”周焱大笑著擺手,端坐在主位上。他先命宮人將賞賜給嘉妃的御品一樣樣呈上來,皆是國庫里珍藏的貢品,每一樣都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驚嘆。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才看完貢品。 師妃酸溜溜道:“陛下寵愛嘉妃meimei,真是恨不得將整個國庫都搬給meimei呢!” “喲,瞧師妃這酸勁兒,是要把嘉妃說成紅顏禍水才得了啊。”昭陽長公主捏這帕子笑道,小蕎是從她府上出來的人,如今生了皇子得了盛寵,她臉上也有光。她又笑道:“還不灌她幾盞子酒,堵住她這口。” 周焱聞言笑道:“師妃,你先干一杯!” 本來只是沒忍住酸氣,如今師妃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見皇帝也幫腔,只得委委屈屈地端起了酒盞。還未下口,嘉妃柔聲道:“師妃jiejie只是開了個玩笑,怎么就喝酒了呢?我們還沒向陛下、皇后娘娘敬酒,師妃jiejie可不能先喝。” 她這么一說,師妃也順勢放下了酒盞,朝著周焱撒嬌道:“嘉妃meimei都這么說了……” “好,嘉妃說得對。”周焱今日不愿給嘉妃下臉,也笑著許可了。見眾人都差不多到了,謝江拍了拍手,眾人便起身齊聲祝賀皇帝喜得貴子,一時間熱鬧非凡,唯有沅葉沒有留意眾人在說些什么,專心和師妘妘聊天。 她問:“你的婚期又要耽擱到什么時候?” “大約是到年底了,他現在這個樣,怎么成婚。”師妘妘冷笑了一聲,滿不在乎道:“不免有些人說閑話,說我還沒過門就還得他被狗咬了,只是關我什么事?” 沅葉看她今晚一直在生悶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不免細細追問下去:“怎么了?你是從哪里聽到閑話,他們家人說的么?” 妘妘冷冷道:“若不是他們家有人傳出這個話來,還有誰會這么說?總歸是嫌我不夠好,太后姨母不在了,師家比不起以前。不想成婚就直說!讓人傳出這樣的話來,讓我父母顏面何存?大不了一了百了,倒也干凈利落!” 見妘妘這樣生氣,沅葉也沒說話,安靜地撫了撫她的肩頭。半響,她才輕聲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只是旁人以訛傳訛,若是有什么誤會,豈不可惜了?依我說,這都過了一個多月,李煦應該也無大礙,你們見面說一說……” “我不要見他。”妘妘嘟著嘴,不樂意道。 她一笑,道:“你呀,就別管了!這事交給我,包管打聽個利索。若是有人敢欺負你,我第一個繞不得!” 第56章 滿月酒后, 沅葉歸府。翌日正在府中思考著如何解開妘妘和李煦之間的誤會,府外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桃葉款款入室,輕聲道:“姑娘, 晉王殿下來了。” 她與晉王素無來往, 兩人曾有一次交惡, 此后關系也就更淡了。只是來者皆是客, 沅葉稍一思索,起身整理了衣裳, 道:“走吧。”心中不免在想,他是要打什么鬼主意? 雖是如此,等在殿內見了晉王圓滾滾的身軀,沅葉還是滿面含笑,親迎了過去:“二皇兄來了?小妹不曾上府上拜會, 卻要勞煩皇兄親自來看我,真是過意不去。” 晉王哈哈一笑, 也絲毫不提兩人之前的嫌隙,亦是握著沅葉的手,親切道:“你我本是一家人,做哥哥的來看meimei, 與做meimei的來看哥哥, 又有什么不同?本王在府中閑來無事,偶然聽人提起,說是meimei府上的桂花糕甚是好吃,特意厚著臉皮來討一討。” 沅葉溫然一笑, 道:“難得我這桂花糕的口碑, 竟都傳到皇兄那里去了。正巧府中昨日還新制了一些,桃葉, 快去呈上幾碟子,再備些送到皇兄的府上,給嫂子和侄兒們嘗嘗。雖是些家常的東西,但也略表我這個做meimei的心意。” “還是meimei想得周到。”晉王笑道,又仔細端詳了沅葉幾眼,忽然嘆息道:“人人都說meimei生得像父皇,但是依著為兄來看,未必啊……” “我只是眉眼略似父皇,其余的還是更肖似母后一些。”沅葉端著茶盞,見晉王搖了搖頭,不免笑道:“那皇兄以為呢?” “唉……” 晉王又長長地嘆了一聲,肥嘟嘟的臉上擠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又用袖口摸了摸眼角。他慢慢道:“早些年meimei易釵而弁的時候,為兄就覺得眼熟,只是不敢相信。后來得知了meimei真的身份,為兄才恍然大悟:meimei長得,跟敬德先太子真像啊!” 敬德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