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結(jié)巴的彪悍人生、寒鴉、繼女、穿越之爭做寵妃、我在星際直播養(yǎng)崽、娛樂圈是我的[重生]、王妃她撂挑子不干了、影帝的小富婆、重生后我搶了meimei的修羅場、穿成豪門老男人的心肝寶貝
天色還未黑的時候, 夏淵便帶著換了男裝的成玉淑出門了。來到河邊, 遠遠便有春人閣的龜公帶著人迎了上來。 “夏老爺,小的專門為您備了一條畫舫, 請跟小的來。” 夏淵笑著點點頭。成玉淑第一次見到這種下九流里的人, 有些害怕。可是她多年的教養(yǎng)讓她保持了面上的微笑, 卻是下意識地往夏淵跟前縮了縮。 成玉淑雖說穿了男裝, 那是那女兒家的神態(tài)卻是瞞不了閱人無數(shù)的龜公。那龜公了然地望了一眼兩人牽著的雙手, 也沒多說什么, 就恭敬地為他們帶路。 “你家鴇母呢?”坐上貴賓特享的私人畫舫,夏淵笑著望向那龜公:“晚些忙完了,讓她來見見我。” “是。” 那龜公利索地指使著丫鬟準(zhǔn)備瓜果點心,等所有的東西都備好后揮了揮手,讓丫鬟們退下。然后表情肅穆地單膝跪地說道:“見過主人。” 成玉淑一直都知道夏淵有一些暗中的勢力,可是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雖說經(jīng)常會看到錢龍、錢鷹神出鬼沒的,卻也沒太在意。只是以為那是他們在保護夏淵而已。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跟夏淵的人接觸,難免有些局促不安。 “起來吧。”感受到之后,夏淵安撫了一下有些緊張的成玉淑,看向那人:“不用在意我,你們按原計劃進行。我就是帶你們主母出來散散心。”剛說完正想讓他出去的夏淵,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錢鷹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好了,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那龜公走后,成玉淑眼神有些復(fù)雜地望向夏淵:“相公......你為何,要讓我知道這些?” “你是我媳婦兒,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夏淵明白她的意思,卻不希望她想太多。笑嘻嘻地拉著她站起身,轉(zhuǎn)移話題道:“我今天特意帶你早些出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江南的山水。白天的秦淮河,可是別有一番風(fēng)景哦。快來,沒有帶下人我們可是要自己劃船了。” “啊?”成玉淑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被她拉出畫舫,來到船頭時,還有些發(fā)愣。誰能告訴她,這個畫舫要怎么劃? 夏淵看懂了她臉上的表情,笑道:“不會啊?沒事,我也不會。” 這下成玉淑也不緊張了,揣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甲板上,似笑非笑地拿眼瞅著自己相公。 “行,你劃,我看這么大個畫舫你怎么劃。” 夏淵撲騰了幾下,額......發(fā)現(xiàn)還真的劃不了...... 看了看自己媳婦,轉(zhuǎn)頭又看了看岸邊等著自己叫人的龜公。她覺得,好像.....確實是丟人了...... 第45章 下午寅時初。揚州城少有的落雪自天空飄然而下, 給這座城市平添了幾分多情。 剛剛從京城回來的常宇青,在下人的陪同下帶著斗笠,披著斗篷,迎雪而行。無意間抬頭, 看到有一位執(zhí)傘而來的俏郎君,在裊然起舞的雪花中,由街口翩然走來。眉間一抹灑脫的笑意, 不知讓多少姑娘家羞紅了臉頰。 常宇青錯愕了一下, 本能地快速躲到路邊, 在暗處打量著來人。 旁邊酒樓窗口斜趴了一個白衣少年, 拎著酒壺,出神地望著渺茫的天空。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倚在窗口向街頭望去, 便看到了宛如古書畫卷里走出來的男子, 面上不可抑止的露出了幾分厭惡。 少年見不得這人如此裝模作樣的神態(tài),嗤笑一聲, 抬手便將酒壺砸向了那位郎君。 只見樓下的人傘邊微傾, 呼嘯而來的酒壺猛然被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握住。傘下的人輕輕抬頭,含笑的雙眸正對上二樓的挑釁的目光。 “頑皮。” 男子口型微動, 笑吟吟地沖樓上的人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 旁人或許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卻清晰地傳入了少年耳中。少年面上泛起羞惱的神色“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窗戶。 “哈哈.....”男子笑出聲來, 邁步走向酒樓。 常宇青看到男子進了酒樓, 才現(xiàn)出身來。想到剛剛看到的少年,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柳柒郎和臻王世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揚州城內(nèi)?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夏六,你去打聽一下,最近揚州城可是有什么較為矚目的事情。”常宇青回頭跟身后的一人吩咐道,然后帶著其他人繼續(xù)向城西夏宅的方向趕去。 他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柳柒郎和臻王世子的到來絕非偶然。莫不是自家大人瞞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而酒樓里關(guān)了窗正打算趕緊下樓的少年,被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 “你們竟然敢攔小王?是不是活膩了?” “世子息怒,柳先生一會兒就到。” 看他們確實不讓開,少年恨恨地揣了左邊大漢一腳,氣鼓鼓地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多時便聽到了外面走廊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柳柒郎,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怎么哪兒都有你?” 少年聲音里的厭惡之情溢于言表。男子面上一片笑意,絲毫不見生氣。“世子走到哪兒,某就跟到哪兒。這是王爺?shù)拿睿骋仓皇锹犃钚惺隆!?/br> “柳氏嫡支的子弟竟然做我父王的應(yīng)聲蟲,你也不怕給你們柳家丟人!”臻王世子不屑地說道,然后站起身:“小王現(xiàn)在要下樓,讓你手底下這些狗給讓開!” 柳柒郎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寵溺看著少年,擺擺手讓擋在門口的大漢讓開路。 “只要世子不再試圖擺脫某,自然是哪里都去得。” “跟你這樣的見利忘義的人呆在一起,小王惡心。” “如果貶低某,能讓世子高興,那某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希望世子以后不要如此任性的亂跑了,若是讓王爺知道世子跟著他偷跑出府,必然會大發(fā)雷霆的。” “你威脅我?!”走到門口的少年回過頭,拔高了聲線。 “某不敢。”柳柒郎施施然地拱手,寬袍木簪,清風(fēng)朗月,一派名士風(fēng)范。 “柳居士有你這樣的子侄,真的是他的恥辱!你這種裝模作樣的小人根本不配姓柳。”少年說罷,便快步下樓。柳柒郎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看似動作很慢,卻依舊保持在離少年三四步遠的地方。無論少年怎樣加速,兩人的距離始終一致。少年看確實是擺脫不了他,只任由他跟著。 另一邊,秦淮河上。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傍晚越離越近。河面上的畫舫也漸漸多了起來。 夏淵攜著成玉淑坐在珠簾遮擋的畫舫之內(nèi),由春人樓的人劃著向被包圍起來的區(qū)域前進。交了請柬,進入了舞會的內(nèi)部。成玉淑撩起珠簾,被震撼的杏目圓睜,張大的小嘴合都合不住。 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人間仙境? 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被橫架起了一座精致的三層小樓,掛滿彩燈的九曲回廊以蜿蜒曲折的姿態(tài),向水面延伸。每一個回廊的入口都是一個銜接畫舫的木階,木階上鋪的不是俗套的錦緞綾羅,而是當(dāng)代最有名望的工匠大師雕刻的春花秋月圖。踏上春花秋月向里走,五步一個美少年,十步一位美少女。 真可謂是: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廊南畔見,一向偎人顫。晚裝初了明肌雪,春舟嬌娥魚貫列。笙簫吹斷水云間,重按霓裳歌遍徹。 “怎么樣?喜歡嗎?” 夏淵從后面擁住成玉淑的肩膀,笑吟吟地說道:“只有十位手持貴賓帖的人,才能帶一位從屬登上這座小樓。其余人只能將畫舫圍在小樓周圍觀賞歌舞。如果你想上去看看的話,我們可以破例成為第十一位。” “相公,我......我有點怕。”成玉淑望著小樓,嘴里說著怕,可是眼中奕奕的光芒卻是出賣了她的想法。 不管什么時候,人都會被自己所沒見識過的另一個世界所吸引。成玉淑被封建禮教壓抑的本性,在夏淵的刻意引導(dǎo)下,一點點的被釋放出來。對自由的渴望,是每個靈魂最原始的追求。 “不用怕,我說過,今天,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等等吧,先不上去,我想在外面看看。”成玉淑依偎到夏淵懷里,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夏淵唇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不客氣。” 將畫舫停到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二人邊有說有笑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小舟和畫舫駛?cè)霑觥?/br> “相公,你不是說這場舞會的請柬是天價么?為什么還有這么多冤大頭愿意來?”成玉淑有些不解地問道。“春人樓再怎么有名,也不過是一個青樓而已。那女子再美,也不過是個妓子。怎的敢如此要價?” 天色暗下去之后,各個舟檐上掛起了五光十色的燈籠。遠遠望去,姹紫嫣紅的甚為美觀。夏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含笑的眸子甚是璀璨。 “春人樓當(dāng)然不值這個價,那女子也不值這個價。但是,這場舞會卻是值這個價的。” “舞會?”成玉淑想到京城里名媛之間的交際,恍然大悟地說道:“可是因為這是江南富人圈的交際?” 夏淵搖了搖頭:“不僅僅是如此。”她透過窗口望向三層高的水上小樓:“被炒到兩千兩還有價無市,可不是交際兩個字那么簡單了。” 夏淵站起身,走向窗邊。 “最主要的原因,是春人樓請的那十位貴賓。”夏淵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家媳婦兒,笑盈盈地問道:“我朝唯一的異姓王,臻王。被譽為當(dāng)世泰斗的狂生,柳園毅。大晉的首富,翟正真。江南馮氏家族的繼承人,馮宣武。江南唐門的繼承人,唐人杰。漳州方氏家族的繼承人,方昊。一機閣的副閣主,任飛。....其他的三位三位。我不方便的說,但是比這些人的地位只高不低。你說,這場舞會,兩千兩銀票,值不值?” “這......這怎么可能?”成玉淑驚呼。旁的人她久居后宅不太清楚,但是臻王和柳園毅還有翟正真那可是如雷貫耳,這種人物怎么可能會來參加一個小小青樓的舞會? “柳先生不是隱世已久了嗎?這......”成玉淑不太相信。“當(dāng)年,先帝三次親臨都未能請得他出山,只是得了一個錦囊而已。就是那個錦囊,在緊要關(guān)頭,助先帝贏得了與羌蕪國的戰(zhàn)爭。” “像柳先生這種舉世無雙的謀士,只要見一面,得上一兩句提點,那便是受益終生。若是他真的能來,兩千兩又算的了什么?”成玉淑不得不承認這點。不說別的幾位,就沖柳園毅,黃金萬兩都有人掏。“可是……” 想到這些人都是春人樓請來的,而春人樓是夏淵的,成玉淑望向夏淵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自家相公究竟是怎樣請動這些人的呢? 嫁于夏淵數(shù)年,自己卻不曾真正了解過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環(huán)境才能教育出這樣一位女子? 成玉淑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了自家婆母捏著手絹飆淚的畫面,瞬間打了一個冷顫。算了,還是別想了,肯定是因為自家相公是先帝爺親自教導(dǎo)的原因。 “哎呀,媳婦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嘛,我會驕傲的~”感受到成玉淑的目光,夏淵掛上慣用的嬉皮笑臉的模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其實呢,無論什么樣的大人物,只要是人,就會有自己的想要的東西。這個無關(guān)乎權(quán)勢地位,聲名錢財,而是人性。” 成玉淑似懂非懂地聽著,忍不住問道:“相公,那你怎么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夏淵很光棍地接道。 成玉淑更好奇了:“那你怎么確定他們一定會來呢?” “我不確定啊。” “啊?!”這下,成玉淑徹底聽不懂了,一臉迷茫地問:“不確定他們會不會來這個舞會是怎么辦起來的?!” “哈哈,我不確定,別人更不確定啊。”夏淵笑嘻嘻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可能不會來。既然是可能,那也就是說,還是有機會來的。萬一這幾個大人物來了,而他們沒來,那得是多大的損失啊?” 額......成玉淑被她繞的有點暈,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好像有哪里不對...... “哈哈哈哈......”夏淵被成玉淑的表情逗樂了,仰頭大笑了起來:“媳婦兒,你太可愛了......” 成玉淑佯裝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萬一你的那些貴賓不來,我看你春人樓的名聲怎么保!” 是的,成玉淑終于反應(yīng)過來是哪里不對勁了。若是這次春人樓失信,以后再想辦同樣的舞會怕是就不會有人來了。 “放心啦,不會的。”夏淵依舊笑嘻嘻的,卻是成竹在胸。“你家相公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嗎?” “你剛剛不還說不確定他們會不會來么?怎么這會兒又有把握了?”剛明白過來的成玉淑又開始犯糊涂了,抬手輕輕地擰了一下夏淵的胳膊 :“有什么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哎呦,好疼啊~~~”夏淵表情夸張地捂住胳膊喊叫:“謀殺親夫啦~~~” 畫舫外甲板上的下人聽到動靜往里看,成玉淑紅著臉去捂夏淵的嘴,低聲喝道:“你小點聲,被外人聽到怎么辦!” 夏淵拉下她手,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媳婦兒啊,你就不用cao那么多心啦。有你相公在,你只需要負責(zé)無憂無慮的開開心心就好。” 夏淵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略帶笑意的磁性男音從畫舫外傳來:“好一個無憂無慮、開開心心。”舫內(nèi)兩人抬頭,珠簾被人撩開,身披雪白狐裘氣度不凡的玉冠男子不請自來。 “呵呵,狗子,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第46章 “滾。”夏淵二話沒說抄起手邊的東西砸了過去。剛進門的男子, 一不留神被砸了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