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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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陸念錦出來,他起身,清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罷!” 陸念錦跟著他一起朝外走去。 上了馬車,兩人對坐。 陸念錦借著車里的夜明珠星光,瞟見他臉色比方才更差,忍不住沖他伸出手,“手腕給我。” 無羨公子聞言,表情頓了一下,眸光幽幽的看著她,將手腕遞了過去。 陸念錦只搭了一下脈,就知道他臉色為何這么差,他明顯是將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幾分內力全輸給了霍驍,將那孩子的五臟六腑溫養了起來……不然的話,光憑那孩子的毅力,只怕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無聲嘆了口氣,她松開他的手腕,低下頭從隨身的荷包中取出一粒藥丸子,遞給他道,“把它吃了。” 無羨公子看著那粒深褐色的藥丸子,卻沒有立刻接過,而是拄著頭,有幾分憊懶地看著她問,“何物?” 陸念錦將藥丸子強塞進他的掌心里,解釋,“固本培元的丸子,我耗了不少珍貴的百年藥材煉制的,只有十幾顆,效用極好,人若在死前吃了,都能吊上兩個時辰的時間。” 原來是這般珍貴的藥。 無羨公子捻起掌心那丸還帶著她體香的藥,緩緩放入口中,任藥香彌散在他唇齒之間。許久后他看著她低低道了聲謝。 此后無話。 車廂里,只能聽見噠噠的馬蹄聲。 在這好似催眠曲一般極有節奏的響聲中,將一身力氣都用在替霍驍針灸上的陸念錦不禁昏昏欲睡起來。 后來也不知過去多久,她只聽一聲極重的金石相擊聲,下一刻整個人便被抱著凌空而起。 她倉皇地睜開眼睛,只瞧見漫天的星辰灑在漆黑的夜空,以及近在咫尺的男人堅毅禁欲的下巴。 夜風呼嘯中,他帶著她落在一座五層塔樓的樓頂,低頭,神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冷聲問,“怕嗎?” 陸念錦想說怕,但是又怕他冷冷地回她一句,“怕就自己下去”,只能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攀附著他,牙齒打顫道,“不,不怕。” “不怕便在這里等著!”他說完,松開她的腰便朝低空掠去,落地后,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與馬車周圍那邊招式凌厲的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站在樓頂滑溜溜的瓦片上的陸念錦:“……”她瑟瑟發抖,怕的要死,甚至連動都不敢動,就怕腳下一打滑,直接滾下房頂去。 兩眼帶著后悔,緊盯著下面一襲白衣,身姿如風,翩若驚鴻的無羨公子,如望夫石一般。 希望他快回來。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陸念錦越等越絕望,站得久了,她小腿肚子都抖了起來,單薄的身子也有些搖晃。 她知道,再這么緊繃下去,可能一陣風來,她一個哆嗦,就會頭朝下地滾下去,必死無疑。 可她不想死。 她小心打量著腳下的瓦片,最后決定原地坐下來,這樣也許會安全許多…… 她這么想著,也確實這么做了。 只是她忽略了被她踩在腳下的披風下擺,往后靠時,披風前后一繃,她整個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緊繃的披風給拱了下去,肩膀著地,飛快地朝屋檐下滾去。 身子凌空的那一刻,陸念錦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尖叫出聲,“無羨救我——” 而此刻,無羨公子剛好將最后一個黑衣人解決。 耳聞陸念錦驚恐的求救聲,他腦中還未及反應,身子已經朝著陸念錦下墜的地方掠去,三樓高處,他的雙手準確無誤地抱住她的脖子和腿彎,兩人衣袂翻飛,旋轉著緩緩落地…… “可有受傷?”站穩后,他一手扶著她,有幾分擔憂地問道。 陸念錦咬唇,白嫩的小手緊緊地揪著他胸前的衣裳,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淚汪汪地看著他,嬌聲道,“國師,我腿軟。” 無羨公子:“……” 他眼里閃過一抹無可奈何。 不過片刻后,還是彎下身,打橫抱起她朝馬車走去。 陸念錦緊緊地環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委屈又幽怨,“其實剛才在塔樓上國師問我怕不怕,我心里是怕的。” 無羨公子低頭覷了她一眼,“為何不說實話?” 陸念錦抿了抿唇,不再開口。 國師府的馬車四壁都是精鋼所造,刀砍不破,斧削不爛,至于車頂,則是四塊鏤空精鐵嵌合而成,觸動機關,四塊精鐵便會彈開,刺殺開始時,無羨公子就是觸動機關后,帶著她從車頂飛出的。 回到馬車上,再將機關恢復,車中便一如從前。 無羨公子將陸念錦放在一邊坐榻,他坐在另一邊。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就在陸念錦以為,兩人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無羨公子卻突然開口道,“想知道霍驍是怎么受傷的嗎?” “嗯。”陸念錦低低地應了一聲,旋即眉目一冷,又忿忿嘆道,“也不知到底究竟是什么人這般喪盡天良,竟然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六歲孩子!” 無羨公子看了她一眼,音如玉石相擊,帶著安撫,徐徐道,“在上京兩百里外的通州有個富賈,名喚王天良,經營著通州城里十之六七的商鋪,但不知是何緣故,這兩年來他名下的生意突然越來越差,意外頻發,幾支商隊不是遭遇賊匪被劫了貨,就是遇到猛獸襲擊全隊死無全尸,所經營的鋪子也紛紛倒閉,城外的六十頃地更是一夜之間枯萎了一大半……” “就在他一籌莫展,須發都愁白了之際,一個游方道士突然登門,言他橫遭此災禍乃是因為他家先祖作孽太多,遭了天譴,全報應在他這一代。若要避過天譴,必須得用九個與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六歲男童作法,令男童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后,再倒栽進他家祖墳地下一丈深處,繞成一圈,九九歸一,如此才能瞞過天眼。” “王天良信了道士的話,私下便開始查訪符合條件的男童,又因他此舉,通州方圓三百里的拐子亦忽然猖獗起來……霍驍就是這么受傷的。” 陸念錦聽他說完,沉吟許久,卻搖頭道,“可博野侯府只有那一根獨苗,根本不該被拐的。除非……” “有內應。”無羨公子道。 “那另外八個孩子呢?”陸念錦停了片刻,又問。 無羨公子看了她一眼,“霍驍的傷是最重的,那八個孩子只是輕傷,本座將他們帶回了上京,安置在慈善堂中。” “那便好。”陸念錦松了口氣。 無羨公子見她不再驚恐不安,亦緩了眉眼。 一刻鐘后,馬車在太子府后門停下。 陸念錦率先掀開車簾跳下車,她的腿腳已經舒緩過來,不再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倒是無羨公子,因為方才的刺殺又受了些內傷,踩著車梯下車時,腳下明顯虛浮得很。 陸念錦抿緊了唇,她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到底還是心軟,低下頭將腰間的荷包解下來,遞給他道,“這些還元丹國師拿著罷,每三日服上一粒便可。” 無羨公子看著手里胭脂色的荷包,驀然想起的卻是那日蔡浥從沈擒手里拿回來的那件肚兜,也是這個色。 “太子妃很喜歡胭脂色?”他握著荷包,看著她淡淡詢問。 陸念錦“嗯”了一聲。 無羨公子沒再說什么。 兩人從后門入內,到了岔路口才分別。 沒隔幾日,陸念錦便收到了整整一箱籠胭脂色的肚兜。 也是在這時,她才后知后覺的明白無羨公子問她那句話的意思——太子妃很喜歡胭脂色? 神他媽的很喜歡!她現在一點都不喜歡。 蘇囧囧 說: 鉆石快一百了,又要加更了。 第36章 追妻火葬場 陸念錦看著面前這只能裝下兩個她,龐大到無處安放的箱籠,狂躁得想要爆炸。 這么多肚兜,都夠她穿一輩子了,無羨公子他怕不是有病吧!就算想賠償她,不能折現嗎?銀票多方便的! “太子妃,這……怎么多出一只箱籠來?”她正惆悵著,蕓姜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地上憑空多出來的巨大箱籠,疑聲問道。 陸念錦聽她詢問,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好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淡淡解釋道,“這是……一些重要的藥材,我剛整理好,你現在若是無事,不如便幫我搬去藥房罷。” 蕓姜出身后宮,見慣陰私,眼神毒辣,瞧著陸念錦遮遮掩掩的模樣,便知她說的不是什么真話,這箱子里裝的肯定不是藥材。 可礙于來臣前日里的嚴厲敲打,她又不敢明著質疑,只得將這份疑心按下不表,想著等以后有機會,再私下查探。 若箱子里只是什么不打緊的東西便也罷了,可若是什么腌臜阿堵物,那她就算拼著得罪主子,也必須跟她講明厲害。 一入皇家門,生死都是皇家人,有時候行查踏錯半步,便是萬劫不復。 她們四人的身契現在全在陸念錦的手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便是為了自己,也不希望這個主子的下場太過凄慘。 “蕓姜?”陸念錦見身邊婢女眸光明明滅滅,卻未答話,忍不住輕輕地催了她一聲。 蕓姜回神,恭恭敬敬地沖陸念錦福了下身,道,“太子妃恕罪,奴婢這就幫太子妃將東西搬去藥房。”說著,她上前兩步,雙手扣住箱籠兩邊,輕而易舉地就將比平常箱籠大上一輩的大號箱籠抱了起來。 陸念錦跟在她身后,兩人趁著夜色,一前一后進了藥房。 “就放在這里罷。”陸念錦進屋后,指向多寶閣后面一塊隱蔽的地方,沖著蕓姜說道。 蕓姜應聲,將箱籠放在了陸念錦指定的地方。 陸念錦眼看著箱籠落地,稍作思量,又起身從多寶閣上的抽屜里拿了只銅鎖,蹲下身,啪嗒一聲鎖住箱籠。 立在一旁的蕓姜見她這么做,瞳孔微微一縮,皺起眉道,“太子妃,藥材還要鎖起來嗎?” 陸念錦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忽然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蕓姜,你心里該不會懷疑我剛才是拿假話騙你,等我走了,你再回來暗中查探吧?” 蕓姜被猜中心事,袖中尖長的手指猛得收緊,面上卻不顯,她彎了彎唇,十二分柔順地笑道,“太子妃說笑了,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懷疑您,更別說暗中查探您的東西了,就是借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萬萬不敢的。” 呵呵,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承認。 “那就好。”陸念錦說著,又起身從多寶閣上取下一只白色的藥瓶,扒開塞子后,將里面的白色液體均勻地灑在箱籠上,笑瞇瞇道,“這藥水叫鉆心蟻,一旦碰上一點,便會鉆心刺骨地癢上三個月,且不能抓撓,越撓就會越癢,越癢就會越撓,直到自己把自己全身的皮rou都抓下來,整個人生不如死……既然你不會偷看,那我就放心地下藥了。” 蕓姜煞白了臉,袖中的手指攥得更緊,哪里還敢再動別的心思。 敲打完身邊的婢女,看她露出惶恐的表情。陸念錦滿意地打了個呵欠,將藥瓶放回到多寶閣上后,轉身離開了藥房。 一夜安眠。 次日醒來,她發現,蕓姜對她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 興許是覺得她沒有那么好惹。 陸念錦并未多理會她,仍是像平常一樣倚重秦嬤嬤,每日規律地在回心樓和觀平殿之間來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