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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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中倒映的小小的,扭曲的影子,甚至不在熙攘人群之后,不會見到他,救贖他。 “你是這么想我的?!辟R執沒有疑問,只是陳述我知道了。知道了承舟為什么在《追兇》里放置一個這樣孤苦、肆意的角色。周沉是柏云陽的思想,欲求柏云陽的行為。 “下一個?!辟R執說。 他總要把他的周沉,他的承舟掰開揉碎了,才好把爛成一團的情人抱在懷里,慢慢修復。 “小鎮的春季帶有涼意,冬日未盡的嚴寒藏進枯枝敗葉,散落在角落。沈晗昱帶了一束翠菊,細雨落在石碑,讓淺灰變作深灰。他總會來看看柏云陽,他們被‘耳語’牽扯行、捆綁,即使一方死亡,也共同守著一個沉重的秘密?!覀兪潜桓艚^在無數平凡幸福人生之外的怪物,我怎么可能放過你?!麑㈦p瓣翠菊放下,繁盛花朵像乍起的繡球一樣,花瓣擠壓著,躺在冰涼石階上。” 周沉從賀執額頭打量至鼻梁,將余下的半句話說完:“我與你共享哀樂?!?/br> 那是雙瓣翠菊的花語。 柏云陽與沈晗昱的關系與愛恨無關,只是世事變化,唯剩他們可以理解,可以尋歡。即便那關系畸形怪異,如浮萍般脆弱,卻永久存在,無人可比。 “你是柏云陽,也是沈晗昱?!辟R執心里留存著扮演柏云陽時的感觸,這些語句被精挑細選地講出,冗雜描述和掩飾被拋卻,藏于其中的訴說昭然若揭。賀執嘴唇微抿,略帶遺憾與感嘆,“他們也都是我。共享苦痛,無人能逃?!?/br> 周沉沒有回答,只是問他:“還要聽嗎?” 賀執點頭:“聽?!?/br> “陳酉萍的葬禮匆匆結束。她的女兒還有工作,只請出一天半的假。頭天下午她乘上赴偏遠山區的綠皮火車,清晨落地,立馬坐上面包車從鎮子趕去大山。那輛車和陳酉萍坐著的并無兩樣,只是開車的司機換了一個。旅途讓她疲憊,麻木,她將紅色鈔票一把一把塞給年輕的趕尸人時,心里還擔心著遠在城市的孩子是否被丈夫平安地送去學校。她掏空了錢包,只來得及看看她幾年沒見的母親遺容一面,就再次登上火車,在持續的行進聲中,她最后看了眼生養她的大山?!?/br> 賀執沒忍住,他努力起身,卻只能夠到周沉的鎖骨。他把唇貼在上面,說:“這不是你的錯?!?/br> 只是世事無常,總有無可奈何,人間悲苦。 與陳酉萍不同。生死一過,愛恨皆消,可是家人對周沉的傷害卻永遠停留在那里,一方死氣沉沉的墓碑聽不見他的抱怨,他的期待。他無處宣泄,只能劃傷自己。 賀執知道,周沉他無法走出,就被扣在那里,和他消散的未來一起凝成死結。 震動的唇瓣貼著皮rou,柔軟微涼,水汽噴出又凝結,濡濕了皮膚,滲透進骨頭。 賀執在周沉的鎖骨處停留片刻,直到脖頸酸痛,難以支撐,他才重新半躺回紅綢問:“還有嗎?” 周沉將鎖骨上幾點亮晶晶的水跡抹去,說:“你想聽就還有。” 作者有話說: 作話毀氣氛預警: 來自親媽的怒吼,鋸嘴葫蘆終于開口了啊啊啊啊,怎么你倆談戀愛是我累得半死! 第116章 在承舟寫過的大大小小故事里,這樣的人物有太多太多。他們承載著一星半點的陰郁,星星一樣散落在字里行間。那是周沉虛幻無用的發泄,只能留下些無人察覺的痕跡。 賀執想聽,周沉可以講上一天一夜,畢竟那是他近乎所有的人生。 對于常人來說,電影是娛樂。對于周沉,訴諸于紙面的創作是他能順暢表達感情的渠道。解讀電影,就是解讀周沉。一個個角色偏執的性格,扭曲的過往組成了周沉——拋去真善美后盤踞在故事中的怨鬼。 賀執思及此,便一點都不想再聽了。 他聽得夠多了,足以讓他摸出的線索相連,鉤織出他想要的判斷。 周沉穿著姜深的戲服。姜深被寨民們綁出來時正握筆醞釀片子的分鏡,小屋里篝火燒得旺盛,他穿著入山時的白襯衫,經歷幾個月,大小灰痕已經將白襯衫變得陳舊??山顚憚”緯r,一定要穿它,甚至給它配了根墨綠色描金的昂貴領帶。 依照劇本,姜深從山洞脫險,又走了山路,必定有些狼狽。曾琳摘了不少枯枝敗葉往周沉頭發,衣服上粘,又狠狠抹了幾把泥灰。 光線暗沉,那些干裂泥灰倒與身體線條的陰影融合,像是黃昏時波光粼粼的湖面。 賀執拽住那根在他面前搖晃的領帶,光滑布面入手冰涼,讓人有些心猿意馬。他將周沉往下帶,把所有形形色色的人物拋之腦后,眼中只留下一個周沉。 “周導,覺不覺得空氣聞起來很甜?”賀執開口說。 如同什么開關乍起,被忽略的氣息爭先恐后地涌來,甜膩氣味與香燭和塵土融匯,結成與喜堂最相符的形狀。 周沉的眸色愈加深沉。 領帶只是松松地系著,賀執的力道不能說有絲毫強迫意味,更像是毛手毛腳地挑逗。 他們之間肌膚之親已不知有多少回,一呼一吸,下一步要做什么無需言語確認。 周沉埋下頭,賀執順著他自棺槨邊緣往下滑,直至平躺下身體,整個落在紅綢布上。頭配合地揚起,感受舌尖舔舐他的皮膚,像蟒蛇在身上緩慢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