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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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顧二人立刻都警醒起來。 顧唯念道:“這里居然也有鷹么?” 其實這里有鷹本不該奇怪。蒼鷹本就可以飛這么高的。何況這里是山,有很多可供鳥兒棲息之處。但她在這里休養以來,還是第一次在這里發現猛禽。 薛少河唇邊溢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不止有蒼鷹來,還有稀客來了呢!” 薛少河話音才落,顧唯念果然看到山峰另一邊,隱隱有個身形兔起鶻落,他頭頂不遠處,一直盤桓著一只蒼鷹。方才的鷹唳便是出自這只蒼鷹。 三五下之后,那人便已經出現在了天坑對面。顧唯念這才看出,對方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不過這老者面目雖老,體態卻怪好,看起來精神也甚佳,難得一雙眼睛不似常見老者那般渾濁無光,反而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薛顧二人發現有生人來了后,早已各自起身。 顧唯念贊道:“老人家好風采。” 薛少河卻是抱拳道:“戚伯伯,好久不見,你老人家這一向可好?” 顧唯念道:“原來你們認識?” “哈哈!”那老人朗聲一笑,“自然認識,我與這位小朋友還是老熟人了。”話畢,雙臂一展,身子如頭上蒼鷹般展翅而起,瞬間輕松越過天坑。那只蒼鷹也跟著飛了過來,依舊在老者頭上盤旋。 那蒼鷹很是護主,大約是瞧著顧唯念和薛少河都很陌生,是以,一直狠狠盯著二人。本就是猛禽,自帶殺氣,何況這猛禽還對薛顧二人充滿防備和敵意。顧唯念瞧那蒼鷹一眼,便覺周身涼一分。雖然看起來,這“戚伯伯”和薛少河關系不錯,想來身為這蒼鷹的主人,“戚伯伯”不會任由猛禽傷她二人,但她仍是抑制不住想往薛少河身后躲的沖動。 有薛大哥在,一只蒼鷹算什么。就是再來一只大象大老虎什么的,也不用怕啊! 薛少河瞥了一眼靠到他身側的顧唯念,眼底笑意深濃。他怎么這么喜歡被她依靠的感覺呢?真是太美妙了。 薛少河又對“戚伯伯”含笑問道:“戚伯伯,何時養了一只蒼鷹?看起來好生靈氣,很是忠心護住。” “戚伯伯”聽人夸他的鷹,面上得意之情難掩,口中卻道:“一只扁毛畜生罷了。”也算與我有緣,它受傷之際,恰好被我瞧見,救了它。從此,它便認我為主了。” 薛少河道:“果然通人性,一會兒小侄便去廚房撿一塊臘rou來喂它。” 戚伯伯哈哈大笑:“白梅清修多年,怎地還沒改了吃rou的習性?” 這個,薛少河早對顧唯念說過的。白梅乃是正一道,而非全真道。正一道是可以食rou的。 果然,薛少河道:“戚伯伯這些年,只怕比我見白姑姑更多,這會兒又怎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來?” “戚伯伯”道:“你有所不知,她喜歡辟谷養生。動不動辟谷,可是廚房里卻備著臘rou,這就讓我老人家覺得新鮮了。” 薛少河道:“可是白姑姑收養了兩個小丫頭,那兩個小女孩兒正在長身體,總要吃rou的。” “戚伯伯”一拍腦門,大笑道:“是極是極,差點兒忘了這茬。到底還是白梅心細,若我也收養兩個小娃兒,只怕要將人家養得病弱不堪。” 薛少河也笑道:“戚伯伯,你這趟可來的不巧。白姑姑這幾日不在這里。她與一個故人,一道下山去了。” “戚伯伯”仍是大笑道:“我自然知道她不在,否則才到這里,就該嚷著要她出來會客了。” 薛少河道:“這卻是小侄思慮不周了,未料到這一層。” “你何止思慮不周?你這行事似乎也缺了些禮數啊!”“戚伯伯”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的打量一眼顧唯念。 薛少河笑道:“戚伯伯,這位是小侄新近結交的一位摯友,姓顧。” 顧唯念這才離開薛少河身側,上前一步,施禮道:“見過前輩,晚輩方才失禮了。” 她方才只顧著防備那只鷹,到忘了跟老人家打聲招呼了。 “戚伯伯”含笑讓顧唯念起身,看她的目光變得很慈愛:“少河交友的眼光不錯。” 顧唯念臉一紅,一時不知該如何搭腔。 薛少河倒是機靈,話題一轉,問道:“戚伯伯既然不是來找白姑姑的,看到我在這里,也不生出疑問。莫非戚伯伯是來找我的?” “戚伯伯”道:“實不相瞞,我是來幫你白姑姑送信的。” 第142章 薛少河聽了“戚伯伯”的話,忙問道:“白姑姑怎么了?該不是遇到麻煩了吧?” “戚伯伯”笑道:“你莫擔心,有安公在,白梅不會有危險。” 薛少河聞言,這才松了口氣,問道:“但不知道白姑姑有何事相告?” “戚伯伯”道:“這個,還需你親自去問她。她只告訴了我一個地址,約你去相見。要你做什么,卻不肯告訴我”,說到這里,老人家忽然長長嘆了一聲,“唉,這么些年了,她終究不肯信我。”面上很是傷懷。 顧唯念本就覺得這位老者和白梅之間定有很深的淵源,聽了這話便知曉,何止有淵源,只怕還有一些解不開的結。不過很顯然,這老者對白梅還是很好的。 薛少河道:“戚伯伯千萬別這么說,白姑姑若不信你,又為何讓你來送信呢?只怕她是有難言之隱。” 薛少河這番話,果然讓老者面色稍霽。 薛少河這才又問道:“戚伯伯,白姑姑讓你在哪里等我?” “戚伯伯”道:“下了此山,東去三十里,有個明秀鎮,鎮上有個天泉茶樓。白梅便是與你約在那里。他要你明日午時前,務必趕到。” 薛少河皺了皺眉,未曾開言。 顧唯念狐疑道:“白姑姑走了這些日子,怎地卻在那里?還是她已辦完事回來了?既然都已經到了山下三十里處,為何不直接回來?” 薛少河本有阻止顧唯念問完話的意思,但最終還是任由她問完了。 “戚伯伯”慈祥之色盡去,勃然大怒道:“小姑娘,你是疑我不成?我戚長勝平生最恨人疑我!” 然而,他卻不恨白梅不信他。最多有些懊惱,就算有恨,也是遺恨!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頭兒! 顧唯念并未因為“戚伯伯”的惱怒多做辯解,只是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戚長勝!這個名字,總覺得好似在哪里聽過。 薛少河適時道:“戚伯伯莫氣,眉眉只是關心白姑姑,所以才有此問。好端端的,她為何要懷疑戚伯伯?縱使她不認得戚伯伯,總認得我,總信得過我。只要她不疑我,就絕不會疑戚伯伯的。” 顧唯念道:“好端端的,我怎么會疑薛大哥呢?” 戚長勝卻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略讓他詫異的信息。他盯著顧唯念,問道:“你也叫眉眉?” 顧唯念含笑點頭道:“眉眉是我娘給我取的乳名。”她心知,只怕自己的乳名,勾起了戚長勝對白梅的心思了。畢竟白梅的俗家名字,叫做白柳眉。 戚長勝問道:“你的大名叫什么?” 顧唯念笑笑,道:“顧小月。” 這個名字,自然是隨口胡謅的。小月,小花,小草,星兒,之類的名字,太好想了。 戚長勝道:“怪哉怪哉,丫頭的大名倒是比乳名……咳……罷了,你先前畢竟不認得我,方才那般無禮,也怪不得你。” 他本想說,丫頭的乳名怎么倒比大名還像樣些。但人家一個小姑娘,又與他是初識,不好當面隨意評判人家閨名,便也就閉嘴了。 顧唯念仍舊向戚長勝笑道:“方才是晚輩無禮了。不過晚輩確無惡意,但措辭不當,確是晚輩的不是。前輩不生氣,那是前輩大人大量。晚輩以后說話定會注意的。” 明明她沒錯,但說話卻給足了戚長勝的面子。戚長勝只覺得這小丫頭越發討人喜歡了。他笑對薛少河道:“你小子是真有眼光。” 一句話,說得顧唯念臉紅透了。只是人家沒頭沒尾來這么一句,她縱然心底清楚對方是在打趣自己,可也不好說什么。 薛少河有心聽戚長勝多打趣幾句,讓顧唯念多臉紅一會兒。她含羞帶怯,霞飛雙頰的模樣,他還真想多看會兒呢。但是看眉眉這般窘迫,他又怪舍不得逗她的。當下便對戚長勝道:“戚伯伯,事不宜遲,我這就帶眉眉去天泉茶樓。” 戚長勝奇道:“帶這小姑娘做什么?我瞧她不像會功夫的。這么奔波,她可受得了?你這一去,又不是不回來了。” 薛少河道:“我總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她若跟白姑姑一樣武功高強,我也就不擔心什么了,可她偏偏手無縛雞之力。” 戚長勝聽到這里,哈哈一笑,還待說什么,卻被薛少河搶先又道:“何況,她身體不太好,還得需要我多加照顧。我本就是帶她來求醫的,白姑姑臨走前,也是仔細交代過了的。每日需要給她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時辰幫她運功療傷,都囑咐得極為仔細。” 他這么說,就連戚長勝表示可以留下幫照顧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戚長勝道:“原本我還想著,幫幫你小子。你自己去天泉茶樓便是,你若擔心這小姑娘的安全,我在這里跟她作伴個一兩日就是。可她既然有傷病在身,我老人家可就幫不了你啦。我最照顧不來人了。” 薛少河笑道:“戚伯伯知否愿和小侄同往明秀鎮的天泉茶樓?” 戚長勝擺手道:“我就不去了。白梅……她也是實在沒有可信的人了,我又剛好路過,所以她才托我來捎句話罷了。你以為她多想看到我。我就不多去招她煩了。”話語中很是傷懷。 顧唯念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起來,這幾個人到底是什么關系?白梅似乎嫌棄戚長勝嫌棄得要死,但還要托付人家辦事,可戚長勝卻連一句怨言也沒有。顧唯念忍不住便在腦海里自己編了七八個故事出來。 薛少河聽戚長勝這么說,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三人便就此分別。薛少河帶著顧唯念離去,戚長勝帶著那蒼鷹去廚房找吃的。 這次,依舊是薛少河帶著顧唯念掠過天坑。待二人走得距離隱梅觀遠遠的了,顧唯念才道:“薛大哥,你教我的那些吐納之法,我都有認真學習,什么時候,我才能有這樣的本事?” 薛少河上下瞄她一眼:“以你的資質,再過個十年八年吧。” 眼看顧唯念要不高興,他才又道:“已經很快了。你一個沒有武功根基的人,半路出家,按理說,這輩子難有這種成就。幸好你遇到我這么一位高人,不然也不能這么快!” 顧唯念道:“哎,我說高人,你怎么見到那位戚伯伯,就變乖了?瞧你說話那個樣子,生怕讓他有半分不高興,一點不敢駁他的面子。連拒絕他的一番好意,都要來回掂量一番措辭。” 薛少河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很高很遠的隱梅觀,也笑問顧唯念道:“眉眉,你方才那般欺瞞戚伯伯,到底為何?你什么時候改叫顧小月了?你也不怕白梅姑姑跟戚伯伯說起過你,那你可就露餡了!” 說起這個,顧唯念頓時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拆穿我的謊話!”在薛少河心里,還是跟她站一條線的。雖然看起來,他跟那個戚伯伯關系很好,但還是幫著她欺瞞了他! 薛少河道:“也幸好騙過了戚伯伯,否則連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倒霉!” 顧唯念道:“不會的。我聽他所言,白姑姑似乎也不是很待見他,那自然也不會跟他聊許多有的沒的閑話。” 薛少河道:“可倘若他跟咱們一起去見白姑姑,咱們兩個還是要露餡呀!” “那不是還沒到那個時候么?真有那么一天,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薛少河仍是問道:“好端端的,你騙他作甚?” 顧唯念道:“我也不是定要騙他。”她只是一時還沒想起來戚長勝這個名字到底何時聽過。但還能想起來,是在家中時聽誰說起的。是爹還是爹身邊的人,她便不記得了。說不得,這個人跟顧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淵源。萬一對方也聽過她的名字呢?那可就不妙了。這種可能再小,也得以防萬一不是? “那你是在做什么”薛少河問道。 顧唯念故意耍賴道:“為了試探你呀!我看你心里對這個戚老前輩,也不是多恭敬么。你分明也有些防備他。是以,本姑娘便特地試試,你到底會不會騙他。這一試,果然試出來了。哈,你還挺會在老人家面前裝模作樣的嗎?你心里的小九九,不比誰少。” 薛少河一聲苦笑。她倒是會推脫。不肯說實話就算了,還都一把推他頭上! 薛少河干咳兩聲:“顧姑娘,你這一身的病痛,還想不想我幫你治了?還有,你要是把我氣走了,這么高的一座山,你確定你能下去嗎?” 顧唯念:“……” “所以呀,你對我客氣點兒,別老想著來欺負我。” “這一路上我可沒敢欺負你!”顧唯念立刻叫屈。 “行了,不逗你了。也不知道白姑姑叫咱們過去做什么,還是快些趕路吧。”薛少河長嘆一聲,繼續攜同顧唯念往山下行去。只要想想白梅的古怪行徑,他總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雖說看戚長勝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白梅那邊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但他還是覺得戚長勝來的太突然,白梅的托付又是語焉不詳,指不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 第143章 百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