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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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道:“若沒有我幫忙解、xue,你的眉眉永遠不可能動。被封住十二個時辰后,血氣早已由流通緩慢變為一直滯塞。如此一來,少不得她便要變成個廢人了。嚴重了,只怕要死。” 薛少河哈哈一笑:“是嗎?” 他將手從顧唯念肩頭拿開:“聽起來挺可怕的,不如我還是松手吧。” 顧唯念輕輕呻、吟出聲,僵硬的身軀也柔軟了下來,她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繼而不滿的瞪了一眼顧行:“邢大人,你可真夠狠哪。” 她知道,顧行說的都是真的。爹的打xue功夫就是這么厲害。但她沒想到,顧行用這手來對付她。 顧行一怔。他又低估了薛少河的能耐和他的狡猾程度了。不過不要緊,反正眉眉不懂功夫,就算xue位被解開了,一樣是個“拖累”。只不過這個“拖累”,既可以拖薛少河,也就可以拖他。他還真不敢也絕對不舍得讓顧唯念真的有一丁點損傷。他當然也不可能真的拖過十二個時辰都不給顧唯念解xue。事實上,他連一個時辰都沒打算拖過去。 相府私衛于此時匆匆趕到。薛少河與顧唯念很快又被圍了起來。 顧唯念昂首提醒道:“邢大人,你莫要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顧行當然不會忘記。他有兩件要緊事要做,一件是將顧唯念帶回去,一件是找龍將軍和周將軍。兩件事都是他的要務,他一件都不會落下。 顧行道:“我清楚得很,就不勞顧姑娘掛心了。” 顧唯念道:“薛大哥,看來邢大人是太缺乏經驗教訓了。你只管將他拿下好了,別管我。倘若他果真落在你手里,還怎么去找龍將軍和周將軍。若是龍將軍因為他遲到片刻,人便遇難死了,我倒要看他怎么向他的主子交代。” 薛少河當然是不可能丟下顧唯念不管的。顧唯念也不過是那么一說,好讓顧行趕緊去找龍將軍,趕緊放過她。 顧行雖然知道顧唯念的小心思,但還真不敢大意怠慢,畢竟龍將軍他也要找。他道:“既然顧姑娘知道我有要事在身,那最好不過了。不如顧姑娘主動留下,也好方便我心無旁騖解決麻煩。” 顧唯念心頭忽然一跳。顧行再說下去,就露餡了。她對薛少河撒謊說,她只不過是顧行看上的一個女人。抓了她這樣一個人,只不過是又抓了一個需要看守的人罷了。顧行為何就心無旁騖了?以薛少河的頭腦,他定然會仔細琢磨琢磨顧行這話的。 顧唯念甚至懷疑,顧行是不是已經動了心思,想要將她的身世告訴薛少河了?不知怎地,她忽然便想起薛少河在客棧里說的那番話。 薛少河那時候很理解“賢哥”知道貞貞是縣令女兒后,便不愿再與貞貞繼續交往的心態。他甚至說,如果顧青活得好好的,她依然是將軍府的千金,他只怕也要好好考量考量。 他要考量什么,她沒給他機會說出口。她當時只顧著生氣了。但其實他話里的意思,她明白得很。無非就是覺得她身份高了,他一個跑江湖的還是不要去沾惹了,門第的差距,家族的阻礙,會使得他們很難有好結果。而且,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薛少河的性子,只怕在乎的也不是所謂的門第,而是,他不高興去“攀高枝”! 想到這里,顧唯念不免擔憂起來。顧行其實若真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薛少河,只怕薛少河真的不會再管她,掉頭就走掉了。畢竟她是相府千金,他還cao什么心哪! 顧唯念道:“邢大人,你若定要讓我留在你身邊,也成。” 顧行大喜。眉眉深明大義,他覺得再好不過了。不過,他又隱隱覺得自己高興的有點早。畢竟這不是顧唯念慣常的行事做派。眉眉實在不像是一個會如此輕易就向他妥協的人。從她離家出走那天起,只要被他追蹤到,她哪一次不是想盡一切辦法逃走了? 顧行因而狐疑道:“當真?” 顧唯念道:“當真。你讓薛大哥走,我自己跟了你去好了。” 薛少河挑眉道:“眉眉,你胡說八道什么?你還真以為我不能將你救走了?你總這么小看我,這令我很不高興哪!” 顧唯念道:“我小看你什么了?剛才就是你把我扔給他的人。” 居然還在為這個生氣!薛少河理屈詞窮。好吧,眉眉說的是對的。他剛才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被小白臉那么容易就騙了。他只得道:“以后絕對不會有這種事了。” 顧唯念道:“你保證?” “我保證!” 顧唯念又道:“以后無論那個邢大人再說什么無恥的謊話騙你,你定要記得,要信我的話,千萬不要再信他那些亂七八糟的鬼話!” 薛少河連忙道:“得令!” 顧行的心頭仿佛被人潑了一盆涼水。顧唯念真是太懂得未雨綢繆了。如果他這個時候忽然告訴薛少河,顧唯念就是顧相的女兒,但是顧唯念堅持不承認,薛少河會信誰? 應該還是會信他吧?畢竟他可以拿出一大堆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可是看起來,顧唯念好像一點也不想讓薛少河知道她的身份! 顧行忽然又覺得,要不,就尊重一下眉眉好了。眉眉不想讓薛少河知道自有道理。何況,就算給薛少河知道了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吧,那他只好換個法子帶眉眉離開這里了。 顧行道:“既然顧姑娘不肯自己來,那我只好不客氣了。” 顧唯念急道:“你要做什么?” 顧行道:“來人,將薛少河拿下。不要傷了顧姑娘。” 反正抓了薛少河也一樣。 顧唯念不由撇嘴。她并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但她確實打心底覺得顧行自不量力。居然吃了這么多次虧都還不改。薛少河有那么好抓嗎?她覺得,薛少河連帶她在這里停下來,都一定是算計好了的。按照薛少河的性子,既然在這里將她放下,一定會有用意。 顧唯念看了一眼周遭環境。村民和官差們都已經相距很遠。況且,就算距離這里很近,他們也不敢來的。四周很空曠,大片的草地綿延起伏,不遠處有如煙的垂柳,茂盛的槐樹。看起來,這里雖然很美,但若當做打斗的場地,也不過就是很平常的樣子。 顧行的命令一下,相府的私衛心知不是薛少河對手,但也少不得排列陣法,要盡全力將薛少河拿下。這次依然是手持機、關、弩、列隊,手中弩、槍指向薛少河。 顧唯念想也不想,擋在薛少河身前:“邢大人,謝謝你方才那句命令了”又別開眼睛,去瞧一干私衛,“你們可都記好自家主子的命令,千萬不要傷了我。” 這句話說得一干私衛各個覺得不對勁。顧行確實是主子,但比顧唯念這個正牌主子,還是差了點兒的。 顧行簡直拿顧唯念毫無辦法。 薛少河終于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姓邢的這小白臉!這種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缺女人的人。可是,他情愿被眉眉一再的要挾,都不肯傷了眉眉分毫。他早知道小白臉是喜歡眉眉的,用情也是極深的。可是,他還是覺得,這白衣小白臉對顧唯念的態度透著那么些古怪。 顧行看著顧唯念再次不顧一切擋在薛少河身前,心中也不知是該發酸還是該生氣。眉眉利用的,無非也就是他不敢傷了她的心思罷了。他道:“薛少河,你要是個男人,就別總讓女人擋在前頭。” 薛少河冷笑:“誰讓她擋了!不過你的這些屬下,這會兒只怕都沒力氣再發射弩、箭了吧?” 顧行聽他這么問,心知不好。顧唯念也驚奇的朝那些私衛看去。他們片刻前還虎視眈眈的呢,這會兒卻一個個都倒了下去。手中的機關、弩也紛紛落地。 薛少河冷笑道:“邢大人,你的人不行啊!” 顧行氣急,喝問眾私衛道:“怎么回事?誰許你們躺在地上的?” 一個倒地的私衛道:“大公子,我們……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顧行知道是薛少河耍詐,忙問:“姓薛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薛少河笑瞇瞇道:“沒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沒了手下這群廢物后,還怎么神氣!”他重新搭起顧唯念肩頭,急掠而去,眨眼間便已遠遠離開此地,而且逃離時,再不用擔心身后有弓、弩射來。 顧行顧不得手下私衛,忙施展身形去追薛少河。他就不信了,薛少河躲得過私衛,還躲得過他不成? 薛少河在半空中換了姿勢,將顧唯念橫抱起來,好讓她躲開拂面而來的風。顧唯念好奇至及,一邊享受這飛翔一般的感覺一邊問薛少河道:“薛大哥,這是怎么回事?那些私衛怎么一個個都倒了?” 薛少河道:“也沒什么。我不過是略施小計。” “你用的迷香?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薛少河道:“我用的不是迷香,是枚香。你可還記得那東西?我趁人不備,將春平驛館飯菜中的兩粒枚香都收走了。” 顧唯念道:“我記得。那個東西很可怕。可我只記得那東西勾引我進了春平驛館啊。而且方才,我根本沒有聞到枚香。” 薛少河道:“這你就不用管了。” 顧唯念對薛少河這態度非常不滿。怎么這么瞧不起她的樣子呢。她又回頭去瞧,發現顧行已經很近了。這里藍天白云,四野茫茫,唯有不遠處幾處錯落的村莊才讓這里顯得還有幾分紅塵俗世的氣息。 顧唯念催促道:“薛大哥,你快一些啊,那個家伙快要追來了。” 薛少河道:“你放心,讓他追吧。” 薛少河并沒有帶著顧唯念走得很遠,相反,他帶著顧唯念來到了石頭鎮。 顧行在后面施展全力狂奔時,幾乎看呆了。他是在地上跑,薛少河簡直是抱著個人在天上飛。他似乎很少需要落腳點,有時踩過空中一片落葉,也能飄出很遠。這簡直已經不是人了。 如果沒有顧唯念在,顧行覺得,薛少河甚至完全不需要將他手下的私衛放在眼里。到底是他的速度快,還是弩、箭的速度快,還真是兩說呢! 顧唯念道:“薛大哥,我怎么覺得,自從出了紅蕖峽,你的功夫更精進了?”她也覺得不對勁了。縱然她以往也見識過薛少河的輕功,但她沒覺得薛少河能厲害至此。 薛少河笑道:“你的感覺很對。我救江小五那次,強行使出了我本來還不能使出去的功夫,落了一身內傷。修養好后,功夫便大有進益了。”所以,顧行的進步算個屁。他也沒退步啊。 饒是輕功絕佳,進了石頭鎮后,薛少河依然無法再長時間保持方才的輕功了。他足尖踏到石頭鎮的房屋頂上,在屋脊上一陣狂奔。他跑得很輕,很快,顧唯念被他抱在懷里,依然覺得自己好像在飛一般。 薛少河最后帶著顧唯念落在石頭鎮外的鎖龍井旁,這才停了下來。 顧行隨后氣喘吁吁追來。這一次,顧行再也囂張狂妄不起來了。他手里現在要人沒人,功夫又遠不如薛少河。這真是個令他覺得悲哀的事實,他之前一直不肯承認。 鄒老爺的尸體還靜靜躺在鎖龍井旁。兩個官差站在一邊守著。看到薛少河來,兩個官差連忙上前探問南瓜鎮的情形。薛少河只是道:“不妙。” 待回完了兩個官差的話,他這才對顧行道:“邢大公子,這就是鄒鎮長的尸身,你自己慢慢瞧瞧是不是周將軍吧。” 顧行看到那尸體,也是一陣反胃惡心。他本就已跑得大汗淋漓,此刻根本沒有那么大精力再去仔細檢查一具尸體。但是看起來,這只剩了半張臉的尸體,確實跟畫卷上的周將軍有一點像。但臉已經爛成了這樣,他完全不能確定。 顧行望向薛少河:“你耍我?你說這是周將軍的尸體,我便要信么?” 薛少河道:“你可以不信。那你自己去找周將軍好了。別再來纏著我!不過么,我估計你也追不上來了。” 薛少河又帶著顧唯念離開了。這一次,他們是閑庭信步一般離去的。顧行看看地上的尸體,再看看跟著薛少河信步離開的顧唯念,心中一陣慪氣。如果去追顧唯念,他就不能仔細檢查這尸體到底是不是周將軍的。如果留下來檢查,顧唯念眼看已經越走越遠了。片刻后,他決定還是留在尸體旁好了。反正他也沒可能追上薛少河。 不遠處,薛少河對顧唯念笑道:“放心,那些私衛一時半會沒力氣,起不來。至于那個邢大人,讓他慢慢去瞧那具腐尸吧。要不是看在他是朝廷命官,宰了他會惹麻煩的份上,我立時就將他宰了。也好永絕后患。” 顧唯念忙道:“薛大哥做得對,還是不要殺他的好。” 薛少河狐疑的瞧了一眼顧唯念。他之前不殺那個姓邢的小白臉,就是因為顧唯念怕惹麻煩。現在,他也是用這個理由放過了那個小白臉。但實際上,薛少河現在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很有問題。他能看出來,顧唯念根本就不愿意那個小白臉出事。只是表現的好像很痛恨那個小白臉但又很無奈一般。就好像那個小白臉,雖然每次都張牙舞爪看著可惡,但從沒哪次是真的要對顧唯念不利一樣。顧唯念對小白臉的態度奇差無比,可小白臉也總是不允許手下人傷害顧唯念分毫。 薛少河幾乎已經確定,這倆人之間,實際上應該還有其他某種關系,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眉眉瞞著他的事情看來也很多啊。不過,眉眉一時半會不想說,他也就暫時不問了。 顧唯念不曾察覺薛少河的疑心,邊走邊愉快的問道:“薛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放倒那小白臉的手下的?” 薛少河道:“我是在南瓜鎮的鎖龍井下拿到了一些東西。用那東西混合著枚香,還有那片草地上一種奇怪的藥草香味,這才引著那些私衛圍到我身前。他們聞了,也就倒地了。” 顧唯念奇道:“你在鎖龍井下拿了東西?” 薛少河道:“還是很罕見的東西。”他最初下井時,便在秘道距離洞口不遠處,撿到了一些陳香木屑。那種陳香木,容易被人和沉香木混為一談,然而卻是完全不同的東西。陳香木的味道遠比沉香木要重很多,香味能傳出更遠。他初始并不知道洞口放陳香木是用來做什么的,直到他深入洞口后,發現了洞里那些死人。 那個洞里的死人實在是太多了,尸臭自然也會很重。臭味經過長長的秘道發散后,原本就淡了很多,飄出井外時,便又淡了很多,再被幾塊陳香木一中和,就變成了井上的人容易聞到的那種略帶怪異的陳香味道。 薛少河下意識覺得這陳香木或許有用,便撿起來帶在身上。那濃烈的陳香木和枚香混在一起后,兩者的香味反而都不太大了。 薛少河出了鎖龍井后,便看到顧唯念已經落在了顧行手里。沒辦法,他只能聽顧行指揮再次下井。再上來后,他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便帶著顧唯念匆匆逃離了。 他選的那個落腳點,不是因為那里地勢對他多么有利,僅僅是因為,他看到那地上有一種野生的藥草。他便趁機將懷里的陳香木和枚香都俏俏丟在了這種藥草的草莖旁。幾種東西反而混合成了無色無味的一種迷香。薛少河判斷過風向這才選的落腳處。那迷香只會被吹往一眾私衛那里。他和顧唯念必然是安全無虞的。至于顧行,他內力渾厚,這才能一直不倒。 薛少河將這些事,一一講給顧唯念聽。 顧唯念聽薛少河說了這些,奇怪道:“薛大哥,那個陳香木長什么樣子?產自哪里?” “那是苗疆亓族人才能培植出來的一種奇怪的樹木制成的香料!至于長什么樣子,我已經全丟出去了,你一時半會看不到了。” 顧唯念點點頭,又道:“你說的那種藥草,我方才并沒有注意到。是什么藥草?” 薛少河道:“那種情形下,沒人會刻意注意這些。你沒注意到也不奇怪。” 顧唯念又問道:“薛大哥,你似乎對亓族的妖物都很熟悉。”她問這個問題時,面上小心謹慎,但卻又努力裝作隨口一問的樣子,似乎生怕引起薛少河一些不必要的懷疑。 薛少河道:“也算不得熟悉。可以說,壓根就不怎么熟悉。只是恰好知道一些罷了。” 顧唯念長舒一口氣。只要他跟亓族不是過從甚密就好。她又道:“我看你說起亓族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似乎很清楚他們的功效和用法。” 薛少河道:“真的只是湊巧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