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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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念問道:“針一開始是放在哪里的?” 小霍道:“就在那幅年畫后頭。”小霍指向東面墻上一幅色彩明麗斑斕的福祿雙全年畫。那年畫原本是粘好的,此刻耷拉了一半下來。 顧唯念上前細瞧,果然發現年畫后頭有約莫尺把長的地方是空的。小五娘上前將年畫取下來,后頭果然掏了個一尺見方的洞。小五娘道:“這是小五弄得。她說以后放寶貝,也不知道說的什么寶貝,反正后來一直空著。” 顧唯念看著年畫,沉思片刻,仔細收好銀針,又向小五娘討來漿糊,將年畫重新粘好,方才端詳著年畫道:“真正的兇手一定是知道咱們在大舉搜尋這種銀針,所以才要把銀針放到小五這里,也好栽贓嫁禍。”而且,那個人一定和小五很熟,知道這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藏下一包東西。 小霍道:“這話沒道理,我們又不會搜查這里。謝大哥口口聲聲說小五是冤枉的,我們怎好意思搜查受了冤屈的人家?” 顧唯念冷笑,面上多了份高深莫測:“且等著瞧吧。” 小五娘睡不下,便沏了熱茶,和顧唯念坐到桌前,一起等消息。不多時,黑衣人還未抓到,謝天其神色凝重,匆匆而至。 顧唯念見到他來,神色一松,問道:“謝公子怎么半夜來此?” 謝天其也輕輕松了口氣,道:“我途經此處,見這里亮著燈,院子里卻無人值守,便進來瞧瞧。” 小五娘道:“大半夜還在外頭奔波,真是苦了你了。” 謝天其還未及開口安慰小五娘,秦九三人俱都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顧唯念便心知,那個黑衣人沒被抓到。果然,秦九蹙眉道:“真是怪事,這紅蕖峽的地形我們幾個再熟悉不過,那人能躲到哪里去呢,我們將村子附近找遍了也找不到。” 顧唯念道:“你們熟悉紅蕖峽,那人也熟悉。他是有備而來,必然算好了怎么逃走。” 謝天其忙問:“究竟發生何事?” 眾人將方才的事簡單告知,謝天其略一思忖,便對顧唯念道:“將銀針給我。” 顧唯念忙將一包銀針遞過去。謝天其接過銀針,又對秦九道:“為免夜長夢多,咱們這就去長老會。” 秦九道:“只怕幾位長老還在休息,也只能無禮吵醒他們一次了。” 謝天其道:“顧不得這些了”又對小霍三人道,“你們三個留下,好生照看大嬸和顧姑娘,萬不可讓歹人有可乘之機。”小霍等人忙應下了。謝天其交代完,便帶秦九離開了。 顧唯念看著二人出了院門,忽又起身追了出去:“謝公子等一等,我有些話想讓你捎給我哥。” 小霍等人留在屋內,看著顧唯念將謝天其扯到一邊低語。一個年輕人忽然道:“小霍,你說你剛才踢那家伙一腳干嗎?這下可好,一腳將人踢跑了。” 小霍道:“我本是想將他踢傷,好讓他跑不動。” 另一個年輕人道:“人沒抓到,咱們四個都有責任,不能全算在小霍頭上。” 顧唯念很快回來了,謝天其和秦九也已離開。折騰了這么半宿,顧唯念早已神色疲憊,對小五娘道:“大嬸,我實在頂不住,先去歇一歇。”便自顧回房睡覺歇息去了。 小霍三人因睡不著,也不輪番值守了,三人一同守著。謝天其和秦九一去不回,后半夜再沒來。倒是一大清早,千月娘便連同幾個老婦,哭哭啼啼來了。 小五娘被這陣勢嚇了一跳:“穆嫂子,這是怎么了?” 顧唯念很快從房里出來了。她冷眼瞧著這些人,忽然微笑道:“穆大嬸,這一大清早就到了,想是半夜便往這里趕路了?”她如今已知道江家和穆家的距離,縱然紅蕖峽里的人走慣了,若要這時辰便從穆家趕到江家,也需要摸黑趕路。 千月娘并不理會顧唯念,只是對小五娘道:“怎么了?我還要帶著我這幫老妯娌一道來問問你怎么了!不過一日的工夫,紅蕖峽里到處都在傳你們家小五和謝天其有□□!你們這樣,讓我們穆家人的臉往哪里擱?讓千月怎么活?” 小五娘急道:“我們小五清清白白的,就算她和小謝走得近一些,也不會有什么□□。” 謝天其和秦九也在此時回來了。聽得這話,謝天其上前道:“穆大嬸,我喜歡小五不假,我們之間是有兒女私情,但卻發乎情止乎禮,這有什么稀奇?你老何必說得這么難聽?” 他雖說得坦蕩,千月娘卻聽得怒火中燒,向眾人道:“你們聽聽,為了小五,他連我這個丈母娘都敢頂撞。” 謝天其十分不悅,往日的修養也不見了半分:“穆大嬸慎言,你怎會是我的丈母娘?我還從未見過有誰非將自己的女兒上趕著塞給人家。” 這話說得十分難聽,千月娘立時氣得沒了分寸,揚手給了謝天其一耳光:“混賬,這是我和你娘早就定好的婚事。你若要悔婚大可以讓你爹娘光明正大來退親,憑什么作踐我女兒?” 這一巴掌,謝天其并非躲不過去,卻仍是硬生生挨了下來。 千月娘身后的幾個妯娌,先是怔住,繼而開始七嘴八舌指責謝天其。待眾人罵了幾句后,千月娘又對小五娘道:“你今日不給我個交代,我還不走了。”說完自顧自進了屋,往八仙桌前一坐。其余幾人也忙跟了進去,有坐椅子的,有坐自帶的蒲團的。 這里的吵嚷,又引來一群男女老少瞧熱鬧。小五娘本就焦慮,這下更是又急又怒又委屈,一把年紀淚落如雨:“你們這是要逼死我不成?” 千月娘起身道:“你別玩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你們小五救過我們千月,現在又要搶千月的男人。既然他謝天其靠不住,我們也不敢把女兒嫁給他,這個女婿我不要了,施舍給你了,咱們兩家這恩怨便算一筆勾銷了。” 顧唯念在一旁暗自搖頭嘆氣。昨日謝母分明已去穆家退親了,這穆大娘是不甘心哪,偏要說得是自家人看不上謝天其一般。不過做母親的這份心情,也可以理解一下。 千月娘又高聲道:“只是我這口氣咽不下去,嫂子、弟妹,咱們砸!” 小霍等三人忙去阻止,謝天其卻朗聲道:“不必攔著,砸壞了什么我兜著,我給江大嬸換更好的。” 小五娘哪里能容得下有人砸自己家,便是有謝天其的話她也不肯答應,待要沖上前將人趕出去,卻被顧唯念攔住了,柔聲勸道:“大嬸不必動怒,咱們聽謝公子的。” 千月娘氣得眉毛倒豎:“不知羞恥!我就砸爛這里給你們瞧瞧。”她掄起一張方凳敲向堂屋東墻,正中年畫,只聽嗤拉一聲,年畫應聲破開,漏出里面一方墻洞。 秦九笑起來:“穆大嬸這力氣夠大,一下子便將這墻杵了個大洞。” 千月娘道:“你胡說什么?這分明是用來藏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她雙眸圓睜,上前細看,這一看卻怔住了,再做不得聲。 顧唯念冷笑道:“穆大嬸是來找那些針吧?也好當著大伙的面陷害小五。真是可惜,針不在。” 千月娘氣勢忽然弱了,聲音也有些發顫:“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外頭瞧熱鬧的人也聽得迷糊,不知道顧唯念話里的意思。顧唯念便將昨夜有黑衣人來此嫁禍一事,一五一十當眾道出。 千月娘勉力拿出氣勢,質問道:“就算你說的都是實情,可這與我們有什么干系?” 顧唯念道:“怎會沒有干系?這里有個洞的事,除了江大嬸母女,還有誰知道?若有,那自然也是與她們極相近的人。你的寶貝女兒穆千月,極有可能知道。至于穆大嬸你,也真是了不得,一抬手正好便砸得這里。真難說是巧合,還是故意!” 千月娘怒道:“你胡說八道!” 秦九實在瞧不過去了,對千月娘道:“你別抵賴了。我們連人都抓到了!我和謝大哥根本沒有一起往長老會去,而是守在你穆家門前整整一夜。你大半夜起來聯合妯娌,央著大伙趕早過來為難江大嬸,我們全都瞧在眼里。不過是我們躲得好,沒給你們發現。” 千月母面露心虛,仍舊強做鎮定:“你們躲在我家門前做什么?” 謝天其冷冷道:“自然是抓那個黑衣人。我們早就懷疑穆千月與這件事有關。那個黑衣人栽贓小五不成,自然要趕著去向穆千月報信。我們偏暗中躲在穆家,等他到了便一舉拿下,不叫他去報這個信。也好讓穆千月以為,她的栽贓成功了。果然今日一大早,穆大嬸便帶著人來當眾拿贓了。” 圍觀人群頓時恍然大悟。有人問道:“昨夜來搗亂的,到底是哪個?” 第52章 受審 謝天其看了一眼小霍:“是你弟弟霍離。” 小霍急道:“不可能。” 顧唯念不動聲色,拉著小五娘往后面退開幾步,距離小霍遠遠的。她昨晚就覺得,那個黑衣人與小霍關系匪淺。本來那黑衣人就要被擒獲了,可是小霍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到籬笆墻外,這才給了黑衣人可乘之機。 謝天其道:“你早就知道你弟弟有問題吧?你們的值守原本沒問題,可是霍離卻能找到機會栽贓嫁禍小五。若非秦九機靈,發現了蒙面的霍離,只怕霍離的栽贓就成功了。” 小霍又驚又怒:“謝大哥,我知道你喜歡小五,但也不能為了小五冤枉無辜人。” 謝天其道:“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冤枉別人,霍離是被我們人贓并獲!昨天我跟蹤了他整整一個白日,這才發現他將絲網藏匿在何處。” 人群里忽然有人道:“長老來了。” 圍觀眾人立刻閃開一條路來。顧唯念等人,就見長老會的幾名長老匆匆而來,身后隨行幾名腰懸長劍的年輕人。 千月娘立刻撲上前去,跪在為首的長老面前:“陳長老,求你給我做主。我女兒明明與謝天其已經定親,誰料謝天其和江小五有□□,我便要退親。可謝天其便含血噴人,說我們千月將小五如何如何了,如今又在編排霍離呢。” 陳長老須發皆白,兩道長壽眉頗濃,此時瞧去竟比在長老會里時更多幾分威儀,他沉聲道:“此事我自有論斷。” 謝天其上前行禮道:“長老明鑒,今晨發生的事,想必長老都瞧見了。” 陳長老道:“都瞧見了,可見你所言非虛。” 小霍聞言,冷汗涔涔,再不能做戲:“陳長老……” 陳長老道:“小謝和小秦昨日半夜將霍離帶回長老會,連同一個特制絲網一起交給我們,并斷定今晨定會有人來這里搗亂,目的就是要讓年畫后面的特制繡花針當眾露出來。霍義,我這么說,你都清楚了么?” 小霍雙膝一軟,跪倒在陳長老面前:“長老開恩哪!” 陳長老道:“你知情不報,還要幫著霍離行不義之舉,實在有負眾望。來呀,將霍義帶回長老會,一并受審。” 秦九等人稍作猶豫,仍是上前綁了霍義,霍義并未反抗,乖乖受綁。 陳長老又道:“穆家媳婦兒也帶回長老會問話。” 千月娘哭鬧道:“我女兒受了這種委屈,怎地還要綁我?” 陳長老絲毫不給她留情面,硬邦邦道:“再哭鬧,便堵上她的嘴。” 千月娘這才不敢哭鬧了。秦九道:“不過是問話,穆大嬸不必驚慌。到時候據實相告便是,若大嬸并未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很快便能回去。” …… 陳長老帶領眾人來到長老會時,長老會大廳中,正端坐幾位長老,堂下跪著霍離。霍離身側是一張團在一起的絲網,一包繡花針。此番跟來長老會一探究竟的紅蕖峽鄉民太多,長老會里一時竟容不下。外面還有其他聞訊的鄉民不斷涌入,長老會里真是難得的熱鬧。縱然這里地方夠大,也擠了個水泄不通,饒是如此,還是有更多的人只能站在長老會外頭,豎著耳朵聽動靜。 霍義被帶進來后,也跪倒在霍離身側。霍離大吃一驚:“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霍義道:“我身為兄長,父母俱已不在,卻不能對你行教導之責,還一意縱容你做下這樣的事,如今被人揪出來跪在這里,還有什么好說的。” 霍離向著堂上端坐的諸位長老大聲道:“幾位長老明鑒,霍離一人做事一人當,陷害江小五一事,是我一人所為,與我大哥無干。他不過是昨夜瞧出是我蒙面潛入江家后,故意放了我一馬。” 陳長老怒道:“既然進了長老會,就該拋開私心,一心為公,若真有你這樣不長進的兄弟,也該大義滅親。他倒好,竟然與你蛇鼠一窩,長老會信譽幾乎被他毀于一旦!他的罪過比你大!” 霍義深深叩首,道:“長老,霍義自知有罪,甘愿受罰,還請長老念在霍離年幼無知,放他一馬。” 陳長老道:“放與不放,罰與不罰,又該如何處罰,待事情弄清楚,長老會自有公斷。” 霍義心知自己求情也無用了,卻又不甘心,只是長老會還未開始問話,也并未說出處理結果,他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得暫且忍耐下來。 千月娘雖未被喝令跪下,只是這時候站在長老會的公堂上也是戰戰兢兢,再沒了大鬧小五家時的囂張氣焰。 顧唯念環視大堂并未見到薛少河與江小五,眼看著長老就要開審,仍舊不見他二人,急問道:“我哥呢,江姑娘呢?” 一個年輕人道:“顧公子正在打坐療傷,不能停下,江姑娘怕他出意外,半步不肯離開,要守著他。” 謝天其道:“顧姑娘放心,我四更時分見過他們兩個,一切安好。” 顧唯念這才松了口氣,又問道:“穆千月呢?我昨日見過她,她分明是裝瘋賣傻。這件事,她肯定逃不了干系。若事情與她無關,我瞧這位穆大嬸,也未必能做下這樣的事。” 千月娘聽她提起千月,方才的瑟縮立時不見了,大聲道:“我女兒已經夠可憐了,現在還在昏迷中,你憑什么說她是裝的?這種時候,你為什么還要拉上她?” 小五娘道:“她設下毒計,差點將顧公子和小五害死,不沖她又該沖誰?你還有臉去我家里鬧!” 坐于上方的陳長老道:“不許吵嚷。小秦,你去將穆千月帶來。她若還在昏迷,抬也抬來。” “是!”秦九領命,帶人去了。 陳長老又對謝天其道:“小謝,你先來說,你是如何懷疑穆千月的,又是為何懷疑霍離的?” 第53章 審問 謝天其倒是坦坦蕩蕩,竟當眾將他與江小五、穆千月之間的感情糾葛三言兩語交代一番,自然也沒忘了末了說穆千月曾經對他的一番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