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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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念一聽便知,來的是謝天其的母親。 謝母人還沒進來,便已唉聲嘆氣道:“穆大嫂,是我們謝家對不住你。天其……早已和江小五有了私情,這臭小子,他已喊得滿世界都知道了。” 千月母大驚道:“天其和小五?” 聽起來,她似乎對謝天其和江小五相戀之事一無所知。 顧唯念聽她這么問,唇角卻噙了一絲冷笑。若這位穆大嬸真的不知道她相中的好女婿和江小五有私情,又為何那么痛恨江小五呢?江小五明明才救了千月,可是千月的娘一開口,就想給江小五扣死了這個殺人的罪名。這穆大嬸看起來淳樸,實則也不是個善茬! 謝母紅了臉,支支吾吾好一會兒,這才道:“說起來也不能怪天其,江小五畢竟救過他的命。這要是別的女人,他也好拒絕不是……” 顧唯念眸中笑意更濃。謝天其這么大張旗鼓的讓人將紅蕖峽內所有的繡花針都搜集起來,其實為的不過是讓人順道將他和江小五的事宣揚出去。其實這么個搜羅法,對案情的進展并沒有幫助。就連顧唯念此行,也沒有真的指望能從穆家搜出什么來。哪個行兇的人會傻到自己交出兇器? 千月母大驚失色:“有這樣的事?你們老謝家可別坑我女兒,你……你和我說這個,是要做什么?” 謝母便拉了千月母去了一邊的廂房里。顧唯念透過大開的窗子,看了一眼院中情形,復又坐好。她并不急著走,只是坐在床前看著千月。 兩位大嬸那邊很快傳來爭執聲。千月母道:“你們謝家也太不仁義了,這種時候扔了千月不管,讓她以后怎么見人?你們分明是嫌棄千月。你別忘了,尤將軍在世時怎么說的,不許瞧不起中了情蠱的女人!” 顧唯念聽到這話,有些詫異。聽起來,謝母對這場親事已是態度大變! 千月父聽到爭執聲,匆匆去看情況。 顧唯念又轉頭去看穆千月。穆千月依舊神情呆滯,好似什么都不知道。顧唯念只得對身邊人道:“穆大叔和穆大嬸想來顧不上招待咱們了,你們在穆家仔細搜一搜,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繡花針。” 身后的年輕人得令,便都去了。 將人都支出去了,顧唯念才道:“穆姑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謝天其提前回來了。按理,他應該后天才回來。那時候,江小五的尸體都涼了。不過,或許是老天有眼,謝天其這回換了地方采買物什,趕路也比之前順一些,他又著急回紅蕖峽,竟生生提前了兩日回來。” 穆千月依舊呆呆躺著一動不動,眸子里看不到一絲波瀾。 顧唯念接著又道:“謝天其根本不相信江姑娘會殺人。他還認為,一定是有人陷害江姑娘。穆姑娘,你猜猜看,謝公子頭一個懷疑到誰頭上?” 穆千月面頰迅速抖動一下,又平復下來。她無事一般,將身子轉向里面,背對著顧唯念,似乎不想再聽見顧唯念說一個字。 顧唯念很敏感的捕捉到了穆千月的神情變化。這女人果然是裝傻! 顧唯念又道:“穆姑娘,你又知不知道,謝天其現在最想做什么?就是解除和你的婚約!現在,謝天其已經將他愛慕江姑娘的事,傳得紅蕖峽里人盡皆知。你還是一定要嫁給他嗎?” 穆千月仍是毫無反應。 顧唯念繼續道:“謝公子之所以將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為的就是讓紅蕖峽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江小五,其他的女人都該死心了!畢竟,無論這些女人玩什么幺蛾子都沒用,謝公子不會喜歡她們。若這些女人傷了小五,只怕謝公子還會痛恨那個人!” 第49章 徹查 穆千月聽了這些話,只是安詳的閉上眼,仿佛睡著了。 顧唯念笑吟吟道:“穆姑娘,我的好朋友如果和別的男人兩情相悅,我一定不會拼了命的跟她搶男人,搶不過就要弄死她。就是不想想往日的情意,也該想想自己的命只有一條,何必為了這種事,把自己搭進去呢!” 穆千月的指尖狠狠掐入手心,整個人微微一顫,迅速歸入平靜,仿佛一滴露珠落入亙古不變的黃土中一般,甫見一點印痕,便又無聲無息了。 顧唯念冷眼瞧著,依舊無聲冷笑。 一個年輕人進來道:“顧姑娘,這里已經沒有多余的繡花針了。” 另外三人也陸續來報,此處沒有再搜到繡花針!顧唯念這才點點頭:“咱們也該去別家了。”看起來,像是放過了穆家。 千月母聽到這邊的動靜,從廂房里出來,向著顧唯念等人怒道:“我們穆家做了什么,要你們這么大張旗鼓來搜查?這是搜完了?” 最先來回稟顧唯念的年輕人忙道:“穆大嬸別生氣,我們也是有任務在身,這就走了。” 顧唯念果然帶著一眾年輕人離去了。他們顧不得歇息,依舊挨家挨戶自上峽村村民手中收集來許多繡花針。原本,村民們很不理解,雖只是不起眼的繡花針,也不愿交出來。顧唯念等人只得解釋,這是謝天其的意思。謝天其認定了江小五是清白的,要幫她找到證據洗清冤情,所以才叫她們這么做。 謝天其的名號很好用,眾位村民果然痛快交出了手里的繡花針。還有人問,謝天其為何認定江小五是清白的。于是,謝天其與江小五早就相戀的事,便又通過顧唯念等人傳了出去。 其實,顧唯念此行,也就只管刺激一把穆千月,再散播一下謝天其和江小五有私情,其余一概不管。真正搜查繡花針的事,是另一波年輕人在做,同樣,那波年輕人也擔負著散播謝江戀的任務。 待需要自己做的事完成后,顧唯念早已身心俱疲。她便回到江家歇息,幾個年輕人自然一路相隨。江母早已備下好酒好菜招待顧唯念一行人。然而,縱然菜色豐盛,眾人仍舊吃得沒滋沒味。 天色將黒,顧唯念回房歇息,經過薛少河的房間,便鬼使神差便進去了。里面滿是雜物,堆得到處都是,雖然不臟,但很亂很簡陋。在凌亂的雜物間,被收拾出來一方小小空地,支著三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疊好的床單,床單上壓著個枕頭。 這就是薛少河睡覺的地方了。顧唯念不由鼻尖一酸,眼圈也跟著紅了。她遲遲未關房門,四個年輕人隨后跟了進來。一個年輕人訝異道:“顧姑娘,你就睡在這里?” 顧唯念忙道:“這是我大哥的房間。我睡江姑娘的房間。”說起來,江小五雖然嘴上宰了她們一把,心地還是不錯,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萍水相逢的顧唯念。薛少河雖住的差,但江家確實沒有房間了。 年輕人道:“顧姑娘不必擔憂,待查清原委,顧公子定會平安無事。” 顧唯念感激的瞧了說話的年輕人一眼,這人也恰是今日帶她上樹的那位。她道:“要幾位陪著我奔波,真是辛苦。” 年輕人忙道:“這是我們分內之事”又轉臉向其余三人道,“咱們就在這里歇息吧。兩個人歇息,兩個人守夜,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人。” 其余三人并無異議。顧唯念忙道:“辛苦幾位了。”他們歇在這里,也是為了保護她。她再三道謝后,這才離去。離開那間房后,她又放輕了步子退回去,側耳細聽房內動靜。 房間里果然起了小小的爭執。只聽一個聲音文弱的年輕人道:“秦九,你怎知顧姑娘的兄長是清白的?” 這聲音,顧唯念認得。就是在穆家時,第一個來向她報說搜查完畢的年輕人。穆大嬸生氣時,也是這個年輕人最先道歉。 那個叫秦九的,自然是安慰顧唯念的年輕人了。說起來,她連這四個年輕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此刻才知道其中一個被稱呼為秦九。 只聽秦九道:“我看顧姑娘今日作為,絕不是歹人,何況大家都認識小五,小五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你們幾時見她真殺過人?” 先前的年輕人道:“可是事關情蠱……我不是說一定是小五做的,但小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沖動行事并非全無可能。” 這幾個年輕人顯然也分兩派。一派信小五,一派不信。不過,他們面上至少都在盡心盡力幫顧唯念。 顧唯念聽到這里,便悄悄走開了。那幾個年輕人耳目甚佳,待他們停止爭執安靜下來,她若不走,極有可能被發現。 回到房里,顧唯念倒在床上,這一日下來,她著實疲憊。躺下后,卻沒有絲毫睡意,胡亂想著今日種種。江母端了一盆熱水進來:“顧姑娘,怎么摸黑躺著?累壞了吧?泡泡腳解解乏吧。” 江大嬸放下水盆,又去點了燈。顧唯念坐起來:“大嬸太客氣了,我怎么受得起?” 江母低聲嘆息,愁容滿面:“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不給顧唯念添亂,再照顧好她。 顧唯念道:“大嬸放心,我會查清楚這件事。小五會平安,我大哥也會平安。” 江母忽然一把拉住顧唯念,一雙眸子便是在暗夜里,也幾乎發出悲涼又急切的光來:“顧姑娘,你一定要救小五。你不知道,小五她……她……自小可憐哪!她一定不能出事。” 顧唯念道:“小五自幼便沒有父親,又是那樣的身世……她這么好的姑娘,老天不會一直虧待她。” 江母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小五……算了,說這些都沒用。我是個沒用的母親,現在也只能指望你了!” 顧唯念聽得懵懂又疑惑,小五身上莫非還有秘密? 第50章 栽贓 江母的話說得不清不楚,便再不提了。顧唯念心中起疑,便追問道:“大嬸,小五到底怎么了?” 江母仍是搖頭:“算了,都過去了,不提了。顧姑娘,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顧唯念便強忍心憂,安慰了江大嬸幾句,送她走了。 屋子里終于清靜了。顧唯念拔下發簪,挑了挑燈芯,那如豆的火光跳躍的更歡快了,給屋里增加了些許昏黃的光亮。顧唯念一個人安安靜靜泡腳,心思卻早已不在屋里。 不知道薛少河怎么樣了。 其實她們同行也不算很久,可是薛少河一直很照顧她。以往她只是感激他,也十分享受這份令她安心的照顧,倒也并未有更多的念想,直到他出了事,她才察覺,原來自己這么怕他離開。想想當初她還很不樂意跟薛少河一起走,就覺得很可笑。 顧唯念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自皮鞘中抽出鋒刃。便是在昏暗的光亮里,那雙刃匕首乎都在閃著寒光。這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貝,葉尋待她一向大方。 顧唯念伸手,纖白若蔥根一般的食指輕輕觸碰了一把匕首,雪亮的刃立時將指腹劃出一道小小的傷。一道尖利的疼痛傳來,顧唯念忙縮回了手。指腹上多了一線紅痕,很疼。匕首染了她的鮮血,血珠很快沿著薄薄的利刃落下來,匕首立刻恢復一貫的雪亮光華。 顧唯念慨嘆,這匕首比她想象的更厲害。她仍舊取出手帕,仔細擦拭過了匕首,貼身收好。或許這一回,她真要用到這柄利器了。 泡過腳后,疲累得到了片刻緩解,顧唯念來到窗前,推開一扇窗子看向院中。中天明月皎皎,仿若一輪揮灑清光的銀盤。今日是滿月,月色很好,院子里也多了幾分朦朧詩意。不過,顧唯念此時此刻真是無心賞月。 兩個佩劍的青年來回走動,保護著小院的安危。看到顧唯念從窗前探出頭來,一個青年便過來問道:“顧姑娘有事么?” 顧唯念搖頭,唇角噙一絲苦笑:“發生這樣的事,難免睡不著。” 青年道:“顧姑娘,你莫太憂心,謝大哥本事大著呢。” 顧唯念笑:“我知道。” 顧唯念能聽出來這個年輕人的聲音,正是那個叫秦九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很相信她。她道:“我聽他們叫你秦九,我就叫你秦公子吧。” 秦九道:“顧姑娘太客氣了,叫我秦九就行。” 顧唯念道:“咱們今日在穆家所為……是不是有些過分?畢竟穆姑娘人都那樣了。我瞧著有個年輕人很不高興,還幫著咱們道歉了。” 秦九道:“你是說小霍么?他做事向來比別人考慮周全些。不過今日之事,顧姑娘并未做錯什么。小霍原本就與穆姑娘交情不錯,顧慮定然多一些。” 原來那個說話文文弱弱的年輕人叫小霍!顧唯念道:“這就好。” 二人閑聊兩句后,顧唯念便放下窗子自去歇息了。前半夜平靜無事,顧唯念輾轉反側半晌后,終因太過疲累,還是迷迷糊糊睡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院子里忽然傳來打斗聲。顧唯念平時睡覺還好,只是今夜如何睡得安穩,很快便被打斗聲吵醒。她忙下床,推開窗子一角向外看去。只見秦九、小霍等四個年輕人,正在圍攻一個黑衣蒙面人。那人頭上裹著黑布,面上罩著黑布,不辨男女,只能看出身材頎長。 黑衣人手執長劍,警惕的看著圍過來的四個年輕人,一雙黑眸在月色下,沉著堅定毫無懼色。 秦九朗聲道:“扔了劍,摘了面罩,好叫咱們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黑衣人不答話,手中長劍挽個劍花刺向秦九。秦九舉劍去擋,其余三人分別攻向黑衣人周身要害。黑衣人處境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命喪此處。不過看起來,秦九等人并未真的想弄死這黑衣人。他們還是想留活路的,所以,出招不快,劍勢看似兇猛危險,每每到了緊要關頭卻又變招,不會真傷黑衣人要害。看起來是想抓活口。約莫一刻鐘后,黑衣人身上已多了不輕不重幾道劍傷。 顧唯念不會功夫,幫不上忙,只能躲在屋內偷窺這場打斗。江大嬸也被驚動了,她并沒有顧唯念的鎮定,從房里跑出來,大喊大叫道:“你是什么人?你來干什么?還嫌我女兒不夠慘么?快,快抓住她!”一邊喊著,扛起靠在墻邊的鐵鍬,就要親自上陣。 顧唯念眼看不好,忙出了房門勸阻了江大嬸:“大嬸,那人跑不了,別讓他們分心。”她說話間,原本一直被四個人牢牢困在包圍圈內的黑衣人,忽然不要命的一撞,朝著秦九劍尖過去,仿佛要將自己心口撞個對穿,秦九連忙收劍。黑衣人便從這缺口中飛奔而出,足下輕點,掠過一片小小菜畦,手中長劍直直刺向江大嬸心口。 顧唯念一驚,抱著江大嬸就地一滾,躲開這致命一擊。小霍隨后趕到,重重一腳踢飛了黑衣人。黑衣人被踢得遠遠落在院墻下,不等其余人追過來,黑衣人身子忽然拔地而起,越過籬笆墻,踉蹌逃走。 秦九忙追了出去:“小霍,你留下保護江大嬸和顧姑娘。”其余二人便跟他一起追了出去,唯有小霍留了下來。 顧唯念扶江大嬸起身,江大嬸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已是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好容易才平靜了些。她才平靜下來,忙又拉著小霍問道:“方才那個人是誰?” 小霍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發現他半夜里悄悄潛進來,往江姑娘的房里去了。” 顧唯念奇道:“那人往小五房里做甚?” 小霍道:“他堂屋留了一包繡花針!我們四個都看到了!” 顧唯念眼睛一亮:“這是栽贓小五。你們既都瞧見了,可知道小五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了?” 第51章 馬腳 小霍卻道:“實情究竟如何,要等抓住那黑衣人再說。” 顧唯念忙進了堂屋,就著月光,看到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布包,布包已被打開,里面銀針根根清晰可見。她燃起油燈,仔細查看,那銀針果然與她在紅茱樹上撿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