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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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后來為何懷疑霍離,那便很簡單了。因為霍離是唯一有可能制造出江小五口中所說絲網的人。江小五雖是姑娘,卻常進山打獵,時不時也會給獵物設個陷阱下個套,對絲網的材質也很了解。據她對謝天其所言,困住她的絲網極有可能是黃銅中又加入了某些很特別的材料制成的絲網。少見,而且很結實很柔韌,十分難掙脫,便是用刀劍砍,一時也未必砍得斷。 黃銅在紅蕖峽里很少見,謝天其沒有采買過,也沒聽說有出谷的年輕人買回來過。他想來想去,便想到了霍離。霍離和霍義兩兄弟手上有一尊二尺來長的,據說是兩千年前傳下來的黃銅雕像。當年逃難時,霍離的父親因這是祖上傳下來的一件寶貝,硬是沒舍得扔。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霍離就算真把這黃銅雕像背著人熔了,別人一時間也想不到他頭上去。怎奈霍離遇上的人偏偏就是謝天其。謝天其很快想到他手里有黃銅,而且平日對穆千月的態度也很不尋常。 謝天其決定跟蹤霍離。他當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跟蹤,他一邊讓人散布他和江小五相戀的消息,一邊暗中仔細查探絲網和銀針下落。 謝天其的判斷沒有錯。他暗中跟蹤霍離,果然有收獲。 霍離的絲網是特制的,藏起來容易,被搜出來也極好認,所以,霍離知道謝天其帶著長老會的人在搜尋這兩樣東西后,便決定毀了絲網———謝天其懷疑,這原本也是霍離和穆千月商量好的。包括銀針留下,用來陷害小五,也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霍離想過很多法子毀了絲網,拋入河里是行不通了,紅蕖峽里的水多清淺,且鄉民都在注意著誰有異動,他怕自己還未及時拋入水中便被人瞧出異常。埋在自家后院也不是個好法子,他平時喜歡打獵,都是跟鄰居換些蔬果吃,這會兒忽然翻地,人家定要問的。總之,做賊心虛的霍離在否定掉了種種他覺得不安全的法子后,終于想到一個他覺得安全的法子——燒了絲網。 霍離的絲網很不容易被火熔掉,若在家中長時間火燒,他怕引來懷疑,于是便背著弓囊,假裝是去打獵,實際卻攜帶絲網進入深山,在一處還算干燥的山洞里準備熔掉絲網。他找了很多干柴,生起熊熊大火,將絲網投入火堆中。不過這特制的黃銅絲網卻沒那么容易熔掉,他熔掉了十之一二后,便匆匆將絲網藏在灰燼中,離開山洞,返回紅蕖峽———謝天其當時猜測,他是怕這種敏感時期,離開紅蕖峽太久反而惹人生疑。現在謝天其認為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霍離要趕回來陷害江小五。 霍離悄悄返回家中,他自然想不到,謝天其居然一路都在暗中跟蹤他,還將他未熔盡的絲網也帶了出來。霍離離開深山進入紅蕖峽后,謝天其便與他拉開了很大的距離,以免被路過的村民瞧出不對勁。 霍離回家后,謝天其為免同在長老會效力霍義生疑暗中提醒霍離,又擔心天色不晚,他躲在霍離家附近不慎被村民發現反而壞事,便若無其事一般,依舊照常將諸位年輕人召集在一起,詢問了一番調查進展,便讓他們各自回家,第二日接著追查。 謝天其自己當然也照常回到家中休息。直到夜深人靜時分,才又悄悄潛入霍家,結果發現霍離已經不在了。他那時雖還不曾料到霍離要陷害小五,但卻料想霍離必然是要對小五不利,這才匆匆趕去了江小五家。待他到了江小五家時,打斗已然結束,只有秦九和霍義陪在顧唯念和小五娘身邊跟從保護。 …… 老會大廳里固然已被擠的水泄不通,但謝天其說起種種前因后果時,廳內居然鴉雀無聲,連外頭也沒有傳來一絲響動。謝天其居高臨下望著霍離,又道:“其實昨日夜里,顧姑娘并沒有什么話讓我傳給顧公子,她不過是提醒我,她懷疑你兄長霍義與此事有關。顧姑娘認為,霍義是存心助你,若非有他在,你定然逃不出江家小院。顧姑娘還懷疑你可能會向穆千月報信,讓我們去那里等你自投羅網。若非顧姑娘這番話,我還想不到這么周全。” 顧唯念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堂上的陳長老聽完這一番話,命道:“小吳,你帶隊去小謝說的山洞瞧一瞧,可有剩余的柴草灰燼。”一個年輕人立刻領命,轉頭向謝天其問清了詳細位置,便帶上三人要去瞧那山洞。 霍離長嘆一聲,道:“不必去瞧了,如今既已人贓并獲,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謝天其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可以省下這趟力氣了。” 霍離這無異于認了賬。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不認也不成了,霍義來到長老會時的一番話,分明也不想再抵賴,霍離若還要抵死狡賴,不過是多出幾分丑態。 人群中終于多了議論之聲。有老者道:“霍離輕功超絕,憑他那份輕功,小秦他們追不上他也不稀奇。”“看他身上確實多了劍傷也知道了,蒙面人定然是他。”“可這小霍平素也是個好好的孩子,為什么要做這些?” 為什么做這些?顧唯念唇角輕揚,自然是因為英雄難過美人關。只不過,這霍離的行徑也真難稱一句英雄。為了一點私情,竟然栽贓嫁禍一個無辜少女。 眾人正猜測時,秦九等人帶著穆千月到了。穆千月依舊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人群中又開始爆發出議論。“千月怎么還是癡癡呆呆的?”“這分明神志不清么。” 千月娘見到女兒,忙站起來,一把將女兒摟在懷里,緊緊護著。千月爹也跟了來,千月娘見她男人在,便罵道:“你個不中用的老東西,閨女都這樣了,你還真讓人把她弄來這里受審。” 第54章 狡辯 “受審?”千月爹一臉的糊涂,道,“他們非要把千月帶來,說是長老有話要問千月。我尋思著,千月都這樣了,能問她什么。可小秦說,就是問問,不礙事。” 千月娘道:“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他們就是要審千月!” 堂上女長老手中紫檀拐杖頓地:“吵什么?到了這里,可由不得你們亂吵吵!都安靜些!” 千月似乎被嚇著了,使勁兒往母親的懷里鉆,頭緊緊貼在千月娘肩頭,閉著眼睛,瑟縮道:“怕……怕……” 顧唯念無聲冷笑,這穆千月入戲太深,唱戲還唱上癮了。 千月娘道:“我氣不過謝天其和江小五這么對我女兒,尤其那江小五,以前我們千月對她那么好,她搶千月的未婚夫,這叫什么事?我不過是找人去理論,其余事體我們一概不知。” 顧唯念無奈搖頭,都這樣了,這穆大嬸還要千方百計的狡辯,實在是沒意思極了。偏偏霍離這時也道:“事情和穆姑娘無關,是我自己要這么做。” 堂上幾位長老自然不會輕信他的話,陳長老道:“你莫胡言亂語。” 霍義也道:“小離,你瘋了么?你只打過獵,何曾殺過人?你怎么可能設下陷阱殺小五?這些東西,是不是人家騙你有別的用途,從你那里借去的?” 霍離垂頭道:“絲網、針,都是我的,狡辯也沒意思。雖然牛皮家的屋頂已經被做過手腳,掀開屋頂一處木板就能下去,可尋常人不會有我的速度。整個紅蕖峽,也只有我才有那么快的速度,片刻功夫便將絲網和這些特制的鐵針全都收了起來。” 一個長老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無聲無息,那么短的時間,就能做完這么多事!” 霍離道:“這些繡花針都是精鐵打造,是我半年前出谷時見到有女人用過這樣暗器。當時我獵了山珍,拿到山外去換了些銀子。那個女人覬覦我的錢財,便以暗器來暗算于我。我發現有人偷襲,便躲開了,還要拿下那個女人送去見官。那女人怕被我抓到,便撒出了這漫天繡花針,處處射人要xue,還好她學藝不精,力度和角度都不大好,我躲過了這么厲害的暗器。那女人見我躲過去了,只得赤手空拳和我搏斗。她指上、腕上都帶了很罕見的石環,每每會將靠近的暗器吸過來,待將那些繡花針都吸附得差不多了,那女人便不打了,撒腿要跑。我這才知道,她上來與我打斗是假,要收了自己的一套暗器逃命是真。我從未見過那么神奇的東西,只顧驚奇,追上去后,讓她交出來這套暗器和石環,我便放她走。那女人為了活命,只得乖乖交出寶貝。我帶了這些回了紅蕖峽,但并未拿出來給人瞧過。” 霍離又從懷中摸出幾個大小不一的石環,再將繡花針悉數倒出,那些繡花針便好似認路一般,都被石環吸了過去。 長老會廳內一陣驚嘆。 霍離道:“那個女人說這是磁石,可以吸鐵,但有這樣大磁力的也不多見。饒是如此,她還不滿意,特地將以前用的暗器又改了一些形狀,好讓這鐵針更好的依附于磁石之上。” 長老也驚嘆道:“你居然有這樣的物什。”| 霍離道:“我正是靠著在牛皮家的屋頂上做過手腳,又有這磁石可以很快吸走暗器,又仗著一身好輕功,身法夠快,這才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溜了。那時,那位顧公子受了重傷,在全心全意療傷,江小五只顧擔憂他的傷勢,兩個人居然都沒注意到屋內的動靜。” 長老問道:“那為何砍人腦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霍離道:“江小五的劍太鋒利,端是一把寶劍,我只聽人說過那把劍削鐵如泥,卻沒想到會厲害到那般地步。” 顧唯念想起,江小五去牛皮家時,手中寶劍并非她自己慣用的輕巧短劍,而是給薛少河用過的那把劍。那把長劍看起來,并不比她懷中匕首差一星半點。 長老問道:“你為何要砍了牛皮的腦袋陷害小五?” 霍離道:“我討厭江小五,一時糊涂才做下這樣的事。” 長老道:“混賬,你好歹也是七尺男兒,年歲不大也有二十,何故會對一個少女生出這般恨意?” 霍離忽然大聲道:“我喜歡穆姑娘,哪個欺負了她,叫她難受,我便要教訓哪個。但這件事與穆姑娘無關。我只是看她傷心,問她為什么,她告訴了我。我便自作主張,要弄死江小五。只是沒想到,那么厲害的陷阱都弄不死她,她后面跟來個內力驚人的顧公子,生生在頃刻間扭轉了局面。我索性便陷害她。” 廳中又是議論紛紛,大家都在指責這霍離糊涂、小氣、心胸狹窄。 謝天其道:“你分明是胡說八道。如果誰讓穆千月傷心了,你便要設下精巧毒計害人,那怎么不沖我來,偏要沖著小五去?你設的毒計,為什么牛皮搭上性命幫你做戲?你和牛皮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親近?” 霍義急道:“小離,你根本就想不出這些彎彎繞的壞點子。你要告訴各位長老實情,或許長老還能看在你年少無知一時糊涂,放你一馬,你不要一個人扛著。”他雖這么說,語氣中卻已近乎絕望,并不指望弟弟真的能說出實情。霍離做的這些事,足夠他遭到嚴重懲戒了,就算供出幕后主使只怕也不能脫罪。既然如此,霍離為何還要供出背后主使的人來?畢竟霍離那么喜歡那個女人。身為哥哥,霍義很清楚霍離喜歡穆千月已經到了什么樣的地步。說癡狂、癡迷,都不足以形容弟弟對穆千月的癡戀之萬一。 果然,霍離冷笑一聲,對謝天其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當時不在谷內,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你以為穆姑娘是中了情蠱后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她為了你,早已精神不濟了,你卻在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第55章 堅持 謝天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內心簡直要崩潰。他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被穆千月喜歡,倒了十八輩子大霉才會有霍離這么個情敵。但是不把穆千月揪出來,他也不能安心。如果穆千月不要太瘋狂,他可以放她一馬。但是這個女人太瘋狂了,看樣子也不肯悔改,這次若給她逃過了,誰知道她以后還會做出什么來。總不能讓他和小五為了躲避一個穆千月,就此離鄉背井,逃離紅蕖峽。他和小五各自的親長,都是離不開紅蕖峽的人,他們兩個當然也走不了。 顧唯念也是冷笑連連,問霍離道:“霍公子,我也有個疑惑,還望公子不吝賜教。” 霍離道:“如今我已和階下囚沒有兩樣,你們要問什么,我還能不答么?” 顧唯念道:“我只想知道,霍公子是如何知道江家的年畫后面有個藏東西的地方”她又轉頭去問江母,“大嬸,霍離以前與小五可相熟?去你們家里多不多?” 小五娘道:“霍離以前從未來過我家,小五和他也不相熟,應當不會告訴他這些。” 顧唯念又去看霍離:“霍公子,這就奇了,那你為何會知道那里有地方讓你藏暗器呢?” 霍離道:“這與你不相干。” 顧唯念道:“你既然答不出,不如我告訴你吧,一定是有一個和小五相熟,也常去小五家的人告訴你的。對不對?” 霍離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顧唯念。千月娘指著顧唯念道:“你從哪里冒出來的瘋丫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紅蕖峽里認識江小五的多了,她勾三搭四的男男女女也多了,可不是只有我們千月一個。” 顧唯念道:“穆大嬸別急啊,我沒有說是你們家千月告訴他的。” 千月娘被說的面上大窘,這才不開言了。 顧唯念瞧著這對裝模作樣的母女,鼻孔里冷哼出聲。她今天一定要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揪出來!就是這些人的詭計,害得薛少河身受重傷,身陷囹圄,還被判為死刑,幾乎送了命。 千月娘被顧唯念這忽然變得凌厲又冷酷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忐忑的垂了頭,避開了顧唯念的目光,撫慰挨在她肩頭的女兒。 顧唯念又柔下聲音,問小五娘:“大嬸,小五以前有沒有在那個墻洞里放過東西?” “放過。那個方洞下面其實還有一截一米多長的狹縫。原本都是小五淘氣才弄出來的墻洞,她自己改了改,竟然也放得東西了。我們家沒什么值錢的物什,唯有那把寶劍,我不敢說價值連城,卻也是千金難買。因為我一直叮囑小五要好好收藏,小五便將寶劍放了進去。”小五娘一五一十回道。 謝天其問道:“為何以前從未聽小五提起過那把劍,也從未見她用過?” 小五娘道:“你自然是沒見過的。那把劍,小五很少和人提起,也很少用,這都是我交代她的,不讓她隨意在人前顯擺。只怕小五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這些。就連顧公子,也是湊巧才能見識到那把劍。” “湊巧?”顧唯念不解問道。 小五娘道:“是了,不過是湊巧罷了。小五難得將那劍取出來擦拭舞劍,就被你大哥看見了。他一時興起也要舞劍,兩個人后來還比試了一場。” 顧唯念心中暗暗嘖舌。薛少河這小子真是有兩把刷子,很會討姑娘喜歡嘛。江小五的情郎都不知道的東西,他就先拿來和小五比劃上了。想到這里,她心里頓時酸成了一顆大青梅,只面上仍是平平靜靜道:“我看到他們兩個比試了,我哥后來還夸那是把寶劍呢。” 小五娘道:“比試完后,小五一時沒收起來那把劍,這才提著劍喊著要去砍殺牛皮。若不是這樣”她氣憤之下,指著跪在地上的霍離道,“只怕這個混賬小子,也不能有機會悄沒聲的砍了牛皮半個腦袋。” 顧唯念道:“大嬸說得極是。現下大家既已知道小五沒有殺人,大嬸也不必在為此事動怒了。” 小五娘道:“我怎么能不動怒,他到現在都不肯說出到底是誰指使他欺負我們小五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想自己扛了這罪呢。真正害我女兒,敗壞我女兒名聲,揭我當年的慘事,恨不能叫我們母女在紅蕖峽過不下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揪出來呢。大家都猜出來了,偏人家厚著臉皮裝瘋賣傻……” 小五娘話未說完,千月娘便聽不下去了,發狂一般喊道:“林秋霞,你少血口噴人了。你女兒勾搭男人關我女兒什么事,你別口口聲聲恨不能將黑鍋扣在千月頭上。霍離就在這里,有什么事你問他,少在這里欺負我閨女。她被你們小五欺負的還不夠慘么?” 千月娘這一發狂,千月便嚇得全身抖如糠篩,口中咿咿啊啊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千月娘心疼道:“乖女兒,不怕不怕,只要有娘在,沒人能欺負你。” 千月懵然無知的點點頭,好似聽懂了一般,這才安靜下來。 霍義也生了氣,但也只能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勸說弟弟道:“小離,你一定要說實話。人家為了自保,當眾推你出去擋刀槍,你別犯傻。” 霍離不敢面對大哥的神情,不由垂眸落淚,但口中仍堅持道:“真的是我一時糊涂……” 霍義氣得抬手給了弟弟一耳光:“糊涂,糊涂!你也不想想這么做,對不對得住當年辛苦養大咱們的爹娘。爹娘去世后,一直是我照顧你,你對不對得住我這么些年的悉心教導?你怎可如此任性!” 霍離臉上浮起幾道紅腫指痕,卻仍是垂著頭,堅持道:“大哥,是弟弟一時糊涂……” 堂上的陳長老喝道:“霍義,你如今也在受審,不得隨意吵鬧打人。” 霍義這才收了手,哀求道:“還望幾位長老明察秋毫,查清此事。” 廳中人瞧著千月,議論紛紛。眾人都聽出來了,顧唯念和謝天其都在懷疑穆千月是幕后主使,此刻穆千月不過是裝瘋。但霍離卻堅稱,事情和穆千月毫無關系。大家不由亂紛紛猜測,這穆千月到底真瘋假瘋。 千月縮在母親懷里,驚恐的看著眾人的目光,忽然大叫起來:“回家,回家,娘,回家。” 第56章 刺激 顧唯念著實有些不耐煩,譏諷道:“穆姑娘,我昨日看過你,你是真暈假暈,真瘋假瘋,你我心里都有數。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還要裝下去,未免無趣,還是老老實實承認自己做過什么,大家互相留個體面吧。” 千月好似聽不見一般,仍舊大喊大叫:“我怕,怕,娘,回家,回家。” 千月娘喝住女兒:“你鬧什么,沒看人家都在冤枉你么?咱們今天就站在這里,好好給人審審,洗清了這一身冤枉。” 千月給母親嚇得怔住了,吼叫聲生生頓住,再不敢發一言。 千月娘一聲凌厲的嗓子吼完,卻忽然又放開嗓子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你這么身小力薄的,怎么會有人這么狠的心腸,將這樣令人難堪的事算在你頭上。欺負你人糊涂,又不會功夫,無法辯白,也不能憑著一身武藝給自己討公道么?” 堂上的長老呵斥道:“哭什么,案子沒審完,你們一個個又哭又鬧,還審不審了,再這么哭鬧下去,我便讓人堵上你的嘴,莫怪我不給你臉。” 千月娘的哭聲便被她自己生生噎在了嗓子眼里,再不敢出來了。 顧唯念瞧著著實好笑,這母女倆果然一個比一個會做戲,那眼淚和哭聲都可以控制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