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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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得可夠快呀。”顧唯念道。分明那會兒就是裝暈。 靜慧又羞又急,再開不了口了求救了。說話間,無憂也匆匆趕到,整個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顯是跑急了。 無憂為了忘塵,倒是更豁得出一些。求薛少河救人時,比靜慧理直氣壯多了,全然不見了方才在善云庵時的凄楚可憐:“薛公子,薛姑娘,若非你二人今日到訪善云庵,我師父定然不會服毒。薛公子,你總不能不管她死活。” 薛少河默默在心里嘆口氣,看來他昨夜出手還是太輕,這小尼姑的身子才好了個差不多,便不怕他了,居然這么說話。 顧唯念自然也聽不下去這些話,不等薛少河開口,便已回了無憂:“你們師徒若不做那些事,又為何會招了我們兩個去善云庵?何況你師父既能裝暈,誰又知道她會不會裝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把戲罷了,一個老尼使出來,也不怕給出家人丟臉!”這忘塵師太若是真不怕死,方才不吃解藥也就是了。一死百了,還省得有人逼問她實情。后來解藥都吃了,人都沒事了,怎么又服毒了?真是個奇怪的老尼姑! 無憂啞口無言。 眾山民眼見靜慧和無憂都來了,自然又圍了過來,叫她們將忘塵的目的說個清楚明白。靜慧和無憂被人圍攏住,不由神色惶恐。幸而眾山民也并未將她們如何,只是一味追問真相。二尼被逼問不過,只得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坦白。 先開口的是靜慧。她猶豫半晌,終于還是道:“這件事,需從阿蘿說起。” 原來,靜慧往廖先生的醫館送草藥時,結識了阿蘿。那時候,阿蘿因染了風寒,被喜兒帶去診脈抓藥。 阿蘿是個瘦弱秀美的小女孩兒,年紀雖小,卻滿腹憂愁,一張小臉總不見笑容。 靜慧雖比阿蘿年長許多,卻已是整座蓮臺山最年幼的尼姑了。阿蘿雖不大喜歡見人,但卻喜歡和慈眉善目言語溫和的靜慧說話。漸漸的,靜慧便知道了許多事。 原來阿蘿在柳家,并非一直不如意。在弟弟柳英杰出生前,阿蘿也是個嬌貴小姐。可是她的一切美好生活,都終止在柳英杰出生后。 有了弟弟后,繼父柳老板便看她越來越不順眼。盡管柳老板依舊對妻子很不錯。就連柳夫人以身體不好想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生活為由,提出回到蓮懷鎮,柳老板都同意了。 柳家人回到蓮懷鎮后,阿蘿便逐漸淪落的連個丫頭也不如了。柳夫人生產后,身體比先前更加虛弱,最初時常臥床歇息,對于女兒的處境,一時竟不能察覺。阿蘿很懂事,知道娘身體不好,受了委屈也不大和母親說。然而,阿蘿的懂事并沒能改善她自己的處境,反而讓自己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 一日,靜慧去一座游人香客稀少的山峰上采草藥,行到一處寂靜無人的山路上,聽到半人高的雜草后面,有女童在嚶嚶哭泣。那哭聲甚是凄涼可憐,且有幾分耳熟。靜慧連忙撥開荒草,卻見到阿蘿躲在里面哭。 靜慧連忙將阿蘿拉出來,為她擦去眼淚,輕輕撣去衣上的泥土和沾染的枯草,又問她發生了何事。 阿蘿吞吞吐吐半晌,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自己又受了什么委屈。靜慧只好先帶她下山,阿蘿卻并不想下山回家,靜慧無法,便帶著她一起去采藥。阿蘿雖答應了,可二人同行時,靜慧便發現,阿蘿走路比往常慢許多,姿勢也非常怪異。她的□□分明不舒服。 靜慧擔憂道:“阿蘿,柳老板莫不是打你了吧?” 阿蘿臉色大變,只是搖搖頭。 靜慧又問:“你哪里不舒服么?” 阿蘿還是搖頭。 靜慧又問:“他打你哪里了?” 阿蘿只是道:“他沒有……沒有打我……我不想去采藥了……” 阿蘿轉身跑了,只是跑得踉踉蹌蹌。 靜慧在后面追了兩步:“阿蘿,你別跑,要小心哪。阿蘿,你受了委屈,記得告訴柳夫人。你還小,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有你娘護著呢。” 阿蘿沒有應聲,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再后來,靜慧就極少見到阿蘿了。不過后來,柳夫人的身體好些了,也有了些精力。她已知曉了女兒小小年紀,便受到了繼父的傷害,所以便時時護著阿蘿。靜慧再見到阿蘿時,阿蘿的境況已經好多了。 阿蘿還對靜慧說:“娘時常將我帶在身邊,爹也不如何給我冷眼了。就這么過下去也挺好的。” 小小的九歲孩童,說這話時卻好似一個歷盡艱難險阻,終于得到平安寧靜的中年婦人。 靜慧衷心為她高興:“幸好你還有娘疼。” 阿蘿這才笑起來,有了幾分孩童的模樣:“嗯,娘可疼我了。” 只是,阿蘿的幸福并沒有持續太久。有一次,柳夫人和柳英杰又相繼病了。阿蘿便在柳老板的示意下去了黛眉峰前,向著峰頂一步一跪代母朝山。 平日里,柳夫人若病了,阿蘿一旦沒人看管,便連飯都不許吃飽,哪里還有力氣朝山。九歲的瘦弱女孩兒,受盡了苦楚后,一腳踩空,滾了下來。額頭上鮮血直流,手腳也折了幾處。死得好不凄慘。 蓮懷鎮的人并不十分了解阿蘿的景況。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便認為柳老板夫婦都不是好東西。柳夫人從此便成了眾人口中的毒婦。 阿蘿死的第二天,蓮懷鎮上便夜夜可聞她的哭叫聲。蓮臺山上的佛寺雖聽不見這聲音,卻也聽過這件稀奇事。 那時候,靜慧便疑心那客棧里的哭叫很可能另有玄機。因為這個阿蘿哭泣時一直在叫爹爹。而就靜慧所知,阿蘿很依戀柳夫人,對于生父,她雖也有過念想,但卻沒有半點印象。阿蘿便是哭叫,也該喊娘才是。 靜慧懷疑是柳夫人在弄鬼,但并沒有十足把握,何況即使有,她也并不想拆穿柳夫人的把戲。 阿蘿鬧了十幾日后,柳老板便暴病身亡了。柳老板死后的第二天,阿蘿便再沒哭鬧了。蓮懷鎮的山民還說,阿蘿這是大仇得報,夙愿已了,往冥府投胎去了。 豈知這話早了些。阿蘿只安靜了一夜,便又鬧騰起來了。 這一次,阿蘿鬧得響動更大,蓮懷鎮幾乎人人都能聽見阿蘿的哭聲。 這一次,蓮懷鎮的山民不干了。阿蘿這么哭鬧法,他們實在是被攪擾的不安寧。于是,蓮懷鎮的人便合力要趕走柳夫人。柳夫人一家都病著,又才死了丈夫,根本不愿這時候搬家。 靜慧便更加確信那個哭鬧的阿蘿是假的了。阿蘿是絕不會故意給母親帶來困擾的。 可這假阿蘿又是誰呢?靜慧滿腹疑惑。后來,機緣巧合之下,她很快解開了心中疑惑。 第20章 靜慧 那些日子,靜慧常常被阿蘿的事困擾,終于有一晚做了噩夢。她夢見柳老板來掐她,逼問她為何不告訴世人實情。 半夜醒來后,便再也睡不著。輾轉半晌后,她便悄悄下床去找無憂。她與無憂年齡相仿,平日極說得來。不過無憂更討住持歡喜,有單獨的屋子不說,還總被安排做些輕省活計,不用像她那般日日翻山越嶺去采藥。好在她還挺喜歡采藥。 靜慧來到無憂房里,卻發現她根本不在。靜慧難免多心亂想,便悄悄溜出庵堂找無憂。 在庵堂四周轉了一遭后,靜慧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該往哪里去找人。不知不覺,她便走到了善云庵后頭一片小山林里。她有時會和無憂躲在那里面,分享些從別處得來的好吃的,或者說些私密話。 無憂也沒在那片林子里。靜慧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無憂已經不是那個跟她無話不談的無憂了。不過說起來,她自己也有事情瞞了無憂的。她并沒有將假阿蘿一事告訴無憂。 靜慧正在胡思亂想時,善云庵后頭的水潭邊上傳來一陣奇異的響動。借著皎皎明月,靜慧看到無憂從水潭里爬了出來。那姿態并不美,若是不認識的人,夜里瞧得不分明,只怕會以為水里上來個水怪。 無憂當然不是半夜里跳下水洗澡,何況她身上還穿著濕答答的僧衣。 上岸后,無憂便躡手躡腳往善云庵后門去了。她一手撐著庵堂的圍墻,一手撐著圍墻旁邊的老樹,雙腳也依樣分別撐在圍墻和樹干上,仿佛一只巨型蜘蛛,手腳并用蹭蹭蹭幾下便爬了上去,自墻頭上悄悄躍下,很輕松便回了庵堂。 靜慧也會爬樹翻墻,也是這么個爬法,還是無憂教她的。她原本想喊住無憂,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她人在林子里,聲音小了無憂聽不到,聲音大了又恐給別人聽見。 靜慧滿腹疑惑來到水潭邊。無憂怎么會從這里爬出來? 不期然的,她便在水潭邊發現了一截短竹。那竹筒上另有孔洞,挖得有些奇怪。靜慧看著那短竹,忽然想起無憂曾指著善云庵后院里一小片密密匝匝的竹林對她說過的話:“我跟你說,這些竹子可以做很多新奇有趣的東西。我知道有種做法,可以將人的聲音放大好多。待咱們不忙了,我做個給你玩兒。很簡單,只要在上面挖幾個孔就好。” 靜慧有些疑心這段短竹就是無憂和她說過的那樣物什,湊到唇邊想試一試,又怕驚動了別人,最終只能作罷。想了想,她便將那截短竹原樣放回了水潭邊。或許這東西并非無憂遺落也未可知。 靜慧也翻墻回到了善云庵。她沒有再去找無憂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無憂既然不告訴她,就是不想她知道這個秘密,至少暫時不希望她知道,她又何必去強行逼問她呢。 …… 翌日清晨,善云庵才開了門,無憂便不聲不響往后門方向去了。靜慧便跟著無憂也往后門去。她看到無憂來到水潭邊撿起竹筒,轉回身時,長長松了口氣。 看來那個竹筒真是無憂的。 無憂是十二歲出家,來善云庵前,一直跟著養父養母跑江湖賣藝,最擅長口技,也曾教過靜慧一點皮毛。想到這些,靜慧便又多心了。 無憂回來的時辰、可以將聲音放大的竹筒、口技、阿蘿每夜哭鬧的時辰、全鎮都能聽到的聲音…… 靜慧的心亂了。她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可后來的事很快便讓靜慧明白,并非是她想多了。第二日夜里,她悄悄留意了無憂房里的動靜,無憂離開房間后,她便遠遠跟在她后頭,看她去做什么。無憂下水后,她便不好跟蹤了。第二天第三天,無憂依然如此。幾日下來,無憂離開善云庵和回來的時辰,也夠讓靜慧猜到無憂是去做什么了。畢竟她每日都能聽到山民談論,昨夜什么時辰又聽到阿蘿的哭叫聲了。但是靜慧不死心,她還是想再試一試。 一日,靜慧趁著無憂不在房里,悄悄進去找到了那竹筒,又故意穿錯了無憂的僧衣,這才背著竹筐出去,說是去采藥,實則卻是來到蓮懷鎮外一處距離柳家客棧不太遠的地方。 她并非是故意吹給柳家客棧聽,而是那一代附近有一處山體,有個極為幽長狹窄的細縫,她剛好能躲進去。 靜慧試著用以前無憂教她的口技,對著竹筒學著阿蘿的聲音哭得嗚嗚咽咽,將阿蘿哭泣時那套說辭也學了一遍。她確信了,這支竹筒確實可以將人的聲音放大許多。若是夜深人靜時分,足以讓全鎮都聽見這聲音。 靜慧在學完阿蘿哭后,因是白天,附近極可能有人在,便躲進了那條細縫里,藏在了一個夾在兩處山壁之間的石頭后面。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里。躲了片刻后,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果然快速從細縫前方不遠處閃了過去,很快便又閃了回來。那個年輕人的身法快得出奇,靜慧從未見過有人可以這么快。 片刻后,她便從細縫里出來,往前大步而去。不想卻看到前頭有一對年輕男女,因為女人腿腳不便,所以走得很慢。 也是那一日,她注意到了蓮懷鎮的游客里有這么一對兄妹。聽他們說話似乎不是真兄妹。不過看起來,他們兩個很愛管閑事。那個哥哥,就是方才循聲找人的那個。但她躲得位置很巧,他并沒找到。 經此一事,靜慧便確信了,攪擾的蓮懷鎮夜夜不安的人,果然是無憂。她回去后,假說穿錯了僧衣,換回自己的僧衣后,她便又去了無憂的房間,將僧衣放了回去,也趁機又將那截短竹放回了原位。 靜慧并不知道無憂為何要這么做。但她覺得以無憂的為人是不會故意害人的,何況無憂與柳夫人并無過節。唯一能指揮得動無憂做這樣的事,又能叫她嚴守秘密,連自己都不能告訴的人,唯有師父忘塵師太了。師父本就對無憂多有優待,只安排她做輕省的活計,近來又叫她單獨住了一處屋子,很是自在。無憂年歲不大,來得時間也不是庵中最長的,卻得師父這般另眼相看,早已惹得好些師姐不滿了。如今細細想來,卻是別有用心。 可是師父為何要如此呢?靜慧又想不明白了。 她覺得柳夫人怪可憐。無憂冒充阿蘿的行為,給柳夫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蓮懷鎮的山民早已開始攆柳夫人了,后來又爆發了更大的沖突。他們沖進了柳夫人的客棧,將飯廳砸了個稀爛。據說那天,唯一幫柳夫人說過話的,是一對兄妹,準確說來是那個哥哥。那個meimei是個腿腳受了傷的少女。 靜慧總是想,如果有人能幫幫柳夫人就好了。然而,她并不敢當眾揭破師父做的那些事。鬼使神差一般,她便想到了薛少河。 薛少河看起來身手很不錯,至少速度很快,以他的速度,說不定能抓到弄鬼的人。而且,薛少河看起來是個很愛管閑事的人。唯一的麻煩是,薛少河兄妹與蓮懷鎮上的人素無恩怨,說不定他就偏偏不愛管這樁閑事。 思來想去,靜慧便苦心積慮安排了那次邂逅。這對兄妹果然都是好心人,看到她跌倒,便來施以援手,而且一路都在跟她打聽阿蘿的事。靜慧怕他二人起疑,便也只將傳言講給二人聽。她已感覺到,他們兩個在查這件事,但并不能確信。再后來,她干脆使了個法子,將薛少河的馬毒死了。 她跟廖大夫說,她有時在山間采的草藥多,背不下來,只好先留在山路上。為防止野獸將草藥吃了,她要多買一些□□,摻在窩頭里丟在草藥四周。廖大夫笑她是個殺生的尼姑,但仍將一包□□給了她。她便找了個機會,在往杜誠家送藥時,將薛少河的馬毒死了。她做的很簡單,也不過是往馬槽里倒了好些□□罷了。她生于屠戶之家,父親又偶爾打獵,她自幼見多了動物被殺。何況又不是叫她直接拿刀捅了薛少河的馬,所以做這些時并未覺得很難下手。只是心里仍舊有深深的負罪感,出家人畢竟不能殺生! 靜慧想的是,坐騎死了,薛少河與薛眉總該多留幾天了!以他們兩個的性子,或許會按捺不住,探究一下阿蘿哭鬧一事。只要探究那么一下下,就薛少河那么快的步子,足以揪出裝鬼的人了吧? 至于善云庵會到時會面臨什么樣的處境,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深想。想多了,她就不敢幫柳夫人了。 做了這件事后,靜慧再沒做過別的了。至于忘塵到底為什么讓無憂這么做,靜慧也是一概不知。 第21章 傷害 顧唯念與薛少河心中的許多疑惑終于解開。原來靜慧是因為這個才幫柳夫人,他們的馬匹也果然是靜慧弄死的。 靜慧很是驚惶不安,不知道這番話傳出去,善云庵的師姐們會怎么看她,師父醒來又會如何待她。只是事到如今,她再不給個明明白白的交待出來,薛少河更不可能幫她救師父。她還是很想救師父的。 師父這次的所作所為,雖然叫人覺得匪夷所思,但真實目的未明之前,靜慧覺得還不能妄下評斷。是以,靜慧連連向顧唯念與薛少河致歉后,又央求薛少河救忘塵:“再耽擱下去,只怕誤了救人的時辰。” 薛少河卻道:“我要再考慮一下。等無憂師父也將她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了,我才能考慮好。” 靜慧很焦急,當即便朝薛少河跪下了。這就有些無賴了,但她實在沒有其他法子了。 一旁的無憂也跟著跪下了:“薛居士,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師父吧。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靜慧說出來的話,已經夠多了,不差她再補充一些。 無憂知道的事,比靜慧更少。她只知道,阿蘿哭聲消失的第二天,忘塵師太便將她叫進房中密談。那一日,忘塵師太神色嚴肅,說出的話令她分外害怕:“這世上哪里有鬼,那阿蘿的哭叫聲,分明是有人裝神弄鬼。無憂,你這便幫為師做一件事吧。” 無憂忙答應了。 忘塵坐在蒲團上,面色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眸中目光深暗,仿佛一口很深很深的古井,看不到水波,也探不到底端,她一字一句道:“你接著去裝神弄鬼。用你的口技,用你的巧手,將那聲音傳得遠一些,傳得蓮懷鎮不得安寧才好。” 無憂震驚非常:“師父為何要弟子做這些?” 忘塵道:“你莫管這些,只管去做。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 無憂本就很聽忘塵的話,此刻又在她的逼視之下,便更不敢反抗了。她雖滿腹疑慮,依然答應下來。自此,便開始了長達半月的裝神弄鬼。 這就是無憂知道的所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