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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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光掃過蕭練,目光中幾乎是含著威脅了:“太孫你放肆了。” 蕭練喉頭一哽。那皇上的眼光分明含了警告之意。 將王韶明送到南郡王府小住的事情,雖然是王慈提的,但也是皇上默許的。既然當初都動了這樣的心思,現在讓王韶明嫁與蕭練做側妃,也的確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現在這情形,若是蕭練再出聲反駁,被皇上罰個閉門思過都算輕的。嚴重的話……蕭練不敢想。賜給何婧英的那碗應差陽錯毒死了顏小刀的燕窩,蕭練還記得清清楚楚。若是蕭練再出聲反駁的話,皇上敢當著他的面再賜一碗。 但蕭練自看到何婧英之后,便認定了何婧英一人。也許是因為在冥冥之中,他在被一槍崩到了陰曹地府又爬出來后,看到的人就是何婧英。 但這個解釋其實十分牽強,因為如果他爬出來,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看到的是胖虎,他確信他自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當然就算是第一眼看到的是馬澄,他也絕對不會去搞基。 但感情就是這樣,本來就是毫無根據的,硬要解釋的話,那也只能解釋為他頭腦中的多巴胺比較持久。雖然現在何婧英對他還有些疏離,但他想只要他精誠所至,總有一天她會是他真正的媳婦兒的。 愛情讓人盲目,變成蠢貨,是因為有時候會控制不住沖動,作出些在旁人看來極其蠢的事情。例如現在,蕭練在皇上的千鈞壓力下,他“咚”地單膝跪了下去。他直視著皇上,堅定的說道:“皇上,臣只愿與夫人白首。” 皇上看著臉上大寫了一個蠢字的蕭練,氣得肝疼,甚至有些懷疑當初封蕭練為皇太孫的旨意,是不是自己一時沖動有些糊涂了。他看著蕭練的眼神越發的陰沉,半晌才開口道:“此事由不……” “皇上,臣有事啟奏。” 殿外蕭昭文逆著光走了上來。他嗓音嘶啞,若不回頭看,單聽說話的聲音,壓根聽出不是誰在說話。 皇上抬頭看了看蕭昭文,有些疑惑:“新安王,你不是身體有恙告假了嗎?” 蕭昭文不答,又高聲說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皇上眉頭微微蹙了蹙,來回在蕭昭文與蕭練的臉上看了一圈。 這兩兄弟怎么今日都跟忘了吃藥一樣。 皇上微微收斂了一下自己不悅的情緒:“說。” 蕭昭文單膝跪地:“臣與太常王慈之女,情投意合,互許終身。臣求皇上賜婚。” 蕭昭文一席話說完,殿上眾臣都是嘴巴里可塞雞蛋的表情。 情投意合? 互許終身? 這位年輕氣盛的新安王,知道王韶明失身賊子的事情嗎? 王慈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這個新安王有……私情? 皇上眉毛抬了抬:“季尚,你說的是真的?” 蕭昭文垂目,篤定地答道:“是,求皇上賜婚。” 皇上詢問地看了看王慈。 王慈嘴巴張了合,合了張。蕭昭文雖為王爺,但一直沒什么作為。若在以往,王慈他是看不上這個籍籍無名的王爺的。因為王韶明是王家適齡女子中唯一的嫡女。 若不是竟陵王、安陸王早已婚配,他們的夫人背后的家族也都是一方土地主般的存在,王慈應該會選擇這兩位王爺碰瓷。 所以至少在蕭練冊封太孫之前,在王慈看來蕭練都是下選。更不說蕭昭文,在王慈看來簡直是下下之選。 但事情這突然一轉變,王慈就算再不甘心,也必須承認蕭昭文已經是個金龜婿了。 王慈鐵青著臉,眼睛在金龜婿身上轉了三圈,終于轉過頭對皇上一揖道:“既然這是愛女的心愿,老臣求皇上成全。” 總算這樁悲劇有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皇上臉色終于緩和下來,下旨賜婚,并與蕭子倫同一天行婚禮大典。 蕭練走出金鑾殿,看見王慈背對著自己正在與蕭昭文說著什么。想來無非是一些套近乎的客套話。蕭昭文面無表情地答了,王慈就告辭而去。 蕭練剛走到蕭昭文身邊,就聽蕭昭文冷冷地笑了一聲:“若不是王大人在大殿上的反應是真的受了驚嚇,我都要以為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下的手了。” 蕭練問道:“他說什么了?” 蕭昭文眼中還布滿了血絲,搖了搖頭道:“他說王姑娘受到此驚嚇,希望我能多多照拂,他擇日再到府上將王姑娘接回去。真是一點做父親的樣子都沒有。” 蕭練冷冷一笑:“人心都用來算計了,那還有多余的心思呢?” 蕭昭文回頭看著蕭練:“知道是誰嗎?” 蕭練蹙眉搖了搖頭:“還不確定。” 蕭昭文:“那就是有頭緒?” 蕭練眼里漸漸滲出些冷意:“如果說是沖著阿英來的,除了那個女人之外,我不知道還會有誰?” 蕭昭文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那不妨去問問?” 蕭練自嘲地一笑:“人都死了,你去哪問。” “死了?”蕭昭文覺得有些意外,但也不過是一瞬,他對徐婉瑜從來沒什么好感。“有沒有可能是徐孝嗣為了報仇……” 蕭練眉頭微蹙:“有可能。可是我隱約覺得還有另外的隱情,但是一時想不明白。” 蕭昭文說道:“你一定要找到真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欠他的,得還 偌大的皇宮,王韶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人,是皇宮中談資里末梢的末梢。若不是蕭昭文的求娶,或許在后宮中,王韶明這個人的名字都未必會被提起。 唯一會在乎王韶明的,京城只有三個地方。新安王府,南郡王府與大理寺。 大理寺中,大孟焦頭爛額地從一堆公文中抬起頭。 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王爺。不,現在或許該叫太孫。 他第一次看到蕭練的時候就覺得蕭練是一個紈绔王爺,而且是會找事的那種。事實證明果然是這樣。 在蕭練給他帶來了竹邑的案子之后,現在又給他扔了個山寨綁匪的案子。 大孟無可奈何地看著蕭練說道:“殿下,這個案子真沒辦法啊。一山寨的人全部死絕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您府里的徐公公我問了好幾次了,可是他人還沒看清就直接暈過去了。還有新安王,我也去問過好幾次,也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許王姑娘能問出血信息,但新安王不讓啊,把小的攆出來好幾次。” 大孟絮絮叨叨地說著,蕭練頭也不抬地摩挲著手里的令牌。正是他們趕去救王韶明的時候,他扔給楊珉之的那塊。 一個活口也沒留,做得也太絕了。 死的人里還有彥青。如果給了彥青說話的機會,他不至于喪命。楊珉之辦事這么毛躁的嗎? 大孟還在說著:“殿下,你們王府里的人都這樣辦事的嗎?怎么不捉個活的?” 蕭練疑心驟起。大孟一句話提醒了他。是個正常人都應該知道留下幾個活口問出幕后主使嗎?雖然楊珉之離“正常人”的標準差得遠了,但也不至于這點腦子都沒。 疑竇既然已經冒了出來,蕭練就止不住的回想起與楊珉之相處的細節。至少他從來沒有覺得和自己這個祖宗相處得舒服了過。 楊珉之若有若無的敵意,在蕭練看來是作為男人在搶奪異性時產生的敵意。或者,是一個忠臣的下屬,害怕自己的主子被帶綠帽子而產生的敵意。 但這一切在王韶明這件事情上卻說不通了。顯然綁匪的目標是何婧英,難道他不想知道幕后cao縱的人是誰嗎? 蕭練將令牌收回懷中,站起身說道:“本宮回府一趟。” 蕭練回到南郡王府,王府中除了胖虎拍了他一個趔趄之外,何婧英與楊珉之都不在府中。蕭練逮住一個丫鬟問道:“王妃呢?” 丫鬟回道:“新安王府那邊說王姑娘終于愿意吃點東西了,王妃過去新安王府了。” 蕭練又問道:“那楊珉之呢?” 丫鬟回道:“楊公子隨王妃一起過去了。” “嗯。”蕭練點了點頭,轉聲就走了。 小丫鬟有些驚訝地看著蕭練走的方向,不是往府里主子住的院子去的,而是往下人的院子去的。 楊珉之回來了之后,蕭練就命人將以前馬澄的院子打掃出來讓楊珉之住著。馬澄雖然住在下人們住的地方,但是是單獨辟出來的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 雖說是獨門獨戶的院子但馬澄身前也沒怎么住過。以前蕭昭業就愛睡在書房,所以馬澄很少回他自己的院子住,都是在書房里的隔間睡的。馬澄那個獨門獨戶的院子一直就清凈得很,也沒什么人去。 蕭練伸手將門推開。這個院子還真是冷清得很,一絲煙火氣都沒有。三月的春風都沒能讓這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沾上一點暖意。院子打掃得很干凈,還有一絲檀香的味道從屋里飄出。 屋里雖然布置簡單,一個書案,一個書架,前方擺了一張圓桌四張椅子,屏風后面便是臥榻。雖然簡單但卻十分精致。桌子是黃花梨的,雖不算特別名貴,但對于一個小廝來講,也算是逾制了。屏風秀著山水,雖不是蜀繡蘇繡,但也十分精致好看。屏風后的床榻旁掛著絞綃紗的帳子。 就這番布置,蕭練覺得比自己書房精致了不少。相比起來,他自己真的能用“糙”來形容了。 蕭練在楊珉之的書桌前看了一圈,硯臺早就干了,竹簡鋪在桌上,上面一個字也沒有。那書架完全是個擺設,上面擺了一個靛藍色繪著云紋的花瓶,還有一柄鑲著寶石的匕首放在架子上,書籍大概有那么兩三卷,就沒有了別的東西。 蕭練將花瓶拿下來看了一眼,那瓶口都落了灰,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找什么呢?” 身后一個聲音傳來,蕭練回頭只見楊珉之逆著光站在門前,身后的光線有些突兀地攏在他身后,顯得他整個人有些佝僂。 雖然楊珉之與蕭練他本尊長得一模一樣,但這一看就缺乏健身的身型,是遠遠比不上自己的。 蕭練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想這個,搖了搖頭將花瓶放了回去。 楊珉之微微蹙眉又問了一遍:“你怎么到我房里來了。”楊珉之的話里透著明顯的不歡迎的態度。 蕭練微微側首波瀾不驚地說道:“我回府見阿英不在,就想來問問你知不知道她人去哪了。” 楊珉之說道:“王妃去了新安王府上看王姑娘,今日會晚點回來。” 蕭練笑了笑問道:“王姑娘出事,你怎么把山寨里的人全殺了?” 楊珉之道:“他們自己要拼命。我進山寨時一時找不見你們,不想與他們多糾纏就殺了。” 蕭練找了張椅子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卷書翻看了一下:“那群烏合之眾竟然沒有一個求饒的?” 楊珉之一時語塞。 蕭練抬起頭來看著楊珉之,忽然笑了開來:“下次你小心一點,怎么樣也該留個活口。” 蕭練隨手把書卷往桌上一扔對楊珉之揮揮手道:“走了啊,我去接我媳婦兒去了。” 楊珉之那冷冰冰的臉上,在聽到“媳婦兒”三個字的時候,才出現了一絲裂痕。 蕭練剛剛跨出門檻,忽然又想起一事回頭問道:“祖宗,你不是跟著天狗食日來回的嗎?我記得最近沒有日蝕出現啊。” 楊珉之答道:“天狗食月也可。” 蕭練點點頭:“那你還挺忙。”說罷扔下楊珉之出了院子。 楊珉之走回書桌前,將花瓶的底部翻轉過來看了一眼,才暗暗吁出一口氣。隨后便有些莫名其妙起來,難道蕭練真的只是來找自己的? 楊珉之沒看見,蕭練在踏出他的小院的時候,五指驀地在衣袖中收攏。 楊珉之是一個巫師。但在楊珉之的房間里面,一點跟巫師沾邊的東西都沒有。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不可能是楊珉之。與他一樣,是個披著別人皮的人,另一個人。 能披上楊珉之皮的,還能是誰? 這個事情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還是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想到這個問題,心里忽然就像被針輕輕刺了一樣,慌張的情緒一瞬間就漫上了心頭。甚至讓他忘了他來楊珉之的院子是為了去查滅口山匪的事情。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楊珉之是蕭昭業的話,何婧英知不知道?她如果知道的話,又為什么要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