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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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甚。”我說,“還有一問。若我不曾出來,秦王會如何?” “秦王不曾吩咐,但他說你一定會出來。”云琦的臉沉下來,咬牙道,“你怎不想想,他為何要我來?還不是因?yàn)槲沂悄闾眯郑 ?/br> 那可不一定。秦王讓他來,興許還有一層,那就是云琦他不太想要了,如果不能把我賺回去,那么索性讓鮮卑人一道滅了也無妨。 不過聽他說了這些,我的心也安定下來。 秦王費(fèi)這么寫周章來要我,說明我在他眼里還有些用處,這樣一來,他便不會冒著在我身上虧本的風(fēng)險(xiǎn),對公子下手。 我看向公子,他也看著我。 “給他松綁吧?!蔽艺f,“時(shí)辰不多,該出去了。” 公子注視著我,沒反對,片刻,讓云琦旁邊的衛(wèi)士給他把繩索解了。 那繩索才松開,云琦就迫不及待地掙脫,嫌棄地扯了扯裘袍上的褶子。 公子又轉(zhuǎn)向裘保,問他車馬備好不曾。 裘保說早已備好,在門前等候。說著,他將眼睛不住地瞥我,滿是疑惑和好奇。 公子對云琦道:“我如秦王之意,讓霓生隨你回去。大夫既一言九鼎,還望踐諾。” 云琦看了看公子,鐵青著臉,少頃,“哼”了聲,一拂衣袖,往門外而去。 我跟隨著云琦出去,到了車前,正要登車,忽然,聽到公子在喚我的名字。 回頭,只見他走出來,到了我面前。 檐下的燈籠在夜風(fēng)中搖曳,光影在他的臉上晃動,明滅不定。 “無論遇到何事,莫忘了,你還有我?!彼偷偷?。 我看著著他,應(yīng)了一聲。 他的目光定定,竟有幾分落寞。先前強(qiáng)壓下去的不舍又冒了起來,塞得心頭發(fā)脹,一陣酸楚。 忽然,公子將我抱住,擁得緊緊。 唇上被熱氣堵住,他用力地吻下來,我的嘴唇生疼。 好一會,他將我放開,松手之時(shí),胸前起伏著,神色卻已經(jīng)變得平靜。 青玄和裘保,以及幾個(gè)衛(wèi)士在身后看著我們,目瞪口呆。 “去吧?!惫拥?。 我留戀地望著他,少頃,轉(zhuǎn)身登車。 公子隨后也騎到了馬上,領(lǐng)著眾人跟在后面。 城門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得了命令,將堵在城門的大木和磚石都搬開,清理出道路來。 公子下令開啟城門,夜風(fēng)迎面而來,鮮卑人燎原一般的火把光匯聚在離城門的數(shù)十丈之外,似在等候,又似蓄勢待發(fā)。 眾目睽睽之下,我和云琦往城外而去。 走過門洞的時(shí)候,我忍不住回頭。 公子仍騎在馬上望著這里,鎧甲映著火光,孤高而清冷。 “你倒是好本事。”云琦冷笑一聲,語帶諷刺,“做個(gè)侍婢也這般不甘寂寞,勾搭到了桓皙?!?/br> “我若是你,便會安靜些。”我淡淡道,回過頭來,“以免惹我發(fā)怒,得不了解藥,以致受那蟲噬暴斃之苦。” 云琦面色繃起,轉(zhuǎn)開頭去。 第200章 謀皮(下) 出了城門,只見好幾根包了鐵皮的巨木留在邊上。 那是鮮卑人方才用來攻城的, 半途收兵撤了回去。 不遠(yuǎn), 便是鮮卑人的密密麻麻的陣列。 說是陣列,其實(shí)頗雜亂無章, 人海一般。鮮卑人善騎,但對于攻城,卻不像中原那般有諸多講究的器具。如他們這般千里奔襲而來, 大多以勇力逼近城前, 將城門撞破了事。 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和云琦接近,似乎連□□的馬匹也察覺到沉默中的威壓, 漸漸地慢了下來。 忽然,正前方的鮮卑人起了一陣sao動, 未幾, 中間分出一條道。 只見一人騎著馬,在身后眾人的簇?fù)硐律锨皝怼?/br> 雖然當(dāng)年不過匆匆見過模樣, 但當(dāng)看清那人的面容,我還是即刻認(rèn)了出來。 正是慕容顯。 當(dāng)他在陣前站住, 我亦勒起了韁繩。 云琦并不下馬, 只坐在馬鞍上向慕容顯行了個(gè)禮。 “秦國中大夫云琦, 見過王子。”他說。 慕容顯似乎并未將云琦的怠慢失禮放在心上,卻將目光朝我掃了過來。 “這位便是秦王要的云霓生?”他說道。 “正是?!辈淮歧_口,我回答道, “如今我與云大夫皆至此處, 還請王子守約, 撤兵回營。 慕容顯的眉梢微微抬起。 云琦不滿地瞪我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裴司馬何在?” 慕容顯沒有答話,卻策馬上前來。 四目相對。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記得你。”他說。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答道:“我也記得你。” 那唇角忽而彎了彎,他轉(zhuǎn)頭,用鮮卑話對隨從說了幾句。那隨從應(yīng)下,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開。 正當(dāng)我疑心這人要耍什么花招,心頭吊起,只聽那吹角之聲又響起,相似的音調(diào),遠(yuǎn)近相連。 鮮卑人紛紛動起來,掉轉(zhuǎn)馬頭。馬蹄聲隆隆,火光映著綽綽的身影,鮮卑人的大軍像潮水一般,朝遠(yuǎn)處退卻而去。 左右的鮮卑兵皆催促我跟上,我只得輕叱一聲,策馬跟隨在慕容顯后面走起來。 走了幾步,我忍不住再朝武威城望去。 武威城的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那里面的人,再也看不到。 “聽說,那個(gè)桓皙是你的主人?”慕容顯的聲音忽而又在旁邊響起。 我看去,只見他不知什么時(shí)候慢下來,與我同行。 “不是,”我大言不慚,“他是我良人?!?/br> 慕容顯露出玩味之色。 “哦?”他說,“聽說他生得甚是好看?!?/br> 我說:“正是。” “打敗了馬蘭羌和郝孜,還有近來的那個(gè)黃遨?” “不錯(cuò)?!?/br> “可惜?!蹦饺蒿@微笑,“差一些,我今夜便可將他的頭砍下來,將頭骨鑲金做成酒杯。” 我盯著他。 只見那臉上的神色似在開玩笑,又似是認(rèn)真。 “哦?”我頷首,道,“如此,你須得慶幸你差了這一些。” 慕容顯訝然:“怎講?” 我看著他,全無玩笑之色,“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你的頭砍下來做成酒杯。” 慕容顯愣了愣,少頃,冷笑一聲。 他沒再理會我,叱了一聲,策馬自往前方而去。 鮮卑人確實(shí)撤了回去。 且并非只是撤回武威百里之外的山中,而是一路往北,而后往東進(jìn)入大漠荒原,從涼州地界撤得干干凈凈。 鮮卑人騎馬確實(shí)了得,日夜兼程,我和云琦被眾人挾裹在中間,一刻也不得停頓。 我雖不常這樣騎馬趕路,但并不覺得有甚難處。 而云琦則不一樣。 看得出來他對騎馬甚是不在行,對鮮卑人連夜趕路甚是不滿。不過一夜之后,他似乎連抱怨的精力也沒有了,坐在馬上,身體跟著馬匹顛簸,搖搖欲墜。 好幾次,他打著瞌睡,幾乎跌倒,旁邊的鮮卑兵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回去。 我猜,云琦心里大概會覺得,若不是因?yàn)槲?,他不會吃這樣的苦。 秦王那匹夫,真是陰險(xiǎn)至極。 天明歇息的時(shí)候,我看他坐在路邊發(fā)呆,走過去,將手里的水囊遞給他。 云琦抬頭,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我,沒有接。 “這水無毒,喝了吧?!蔽艺f,“且你還要吃藥?!?/br> 說罷,我伸出另一只手,里面有一顆小丸。 “吃下去?!蔽艺f,“那蠱毒便會消解無蹤。” 云琦的眼睛里終于聚起了一點(diǎn)光,即刻將小丸拿起來。他看了看,正要放進(jìn)嘴里,忽而停住。 “你說的蠱毒,是訛我?!彼f。 我覺得他這反應(yīng)著實(shí)有意思極了,看著他,道:“你可不吃?!?/br> 云琦微有些猶豫之色,片刻,還是將那小丸放進(jìn)嘴里,然后仰頭,將水囊一陣猛灌。那表情,仿佛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