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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檀郎在線閱讀 - 第127節

第127節

    我冷笑一眼,翻個白眼,轉頭走開。

    豫章王先前將人馬藏匿在邙山之中,得到梁王動手的消息,即從大夏門開入宮城,甚為順利。

    這自是長公主的手筆。皇后去了明秀宮之后,長公主隨即著手此事的安排。

    龐氏掌權以來,對內宮各處宮門的值守殊為重視,將所有司馬都換上了自己的人。皇宮中唯一直通雒陽城外的大夏門,司馬是唐宏。此人是龐圭多年心腹,龐圭將大夏門交與他,可見重視非常。

    而副司馬何建,原來是庾茂的副手,在火攻慶成殿時,何建出力不小,并親手斬殺了荀尚的得力僚屬梁幡。這般功勞,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已經加官進祿,被任以舒服的肥缺,至少也能得個爵位。但何建因為非庾茂嫡系,最后,只被任命為大夏門副司馬,每日仍像個郎官一樣,早晚值守宮門。

    豫章王入宮,此人乃是最重要的一環。

    他曾是公子族叔左衛將軍桓遷的僚屬,雖不久調離,但與桓遷算是有舊。在我的提議下,長公主讓桓遷出面,以高官厚祿為許諾,拉何建入伙。何建對龐氏早有不滿,欣然應允。當夜,梁王那邊的消息才傳到,何建便與幾個親隨一道動手,殺了大夏門司馬唐宏,打開城門,將豫章王兵馬放入城中。

    而豫章王既然是被皇帝倚重的人,果然也并非草包。

    才入城中,他就趁著夜色,派兵先解決了各處城門守衛,將內宮封閉。而后,他又迅速清除了內宮中的皇后余黨,包括永壽宮衛尉李彬在內的百余人,或殺或囚禁,皆是在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被解決干凈。

    與先前那般謹小慎微的模樣比起來,豫章王簡直判若兩人。

    我跟著公子等人來到皇帝平日在太極宮召見朝臣的殿閣里之時,長公主和豫章王正在說著話。

    長公主一身白狐裘,風塵仆仆,貴氣逼人。而豫章王穿著一身鎧甲,非金非銀,看上去乃是真正經歷沙場之物,在燈光下锃亮。

    除了他們二人,寧壽縣主也在。

    她立在豫章王身旁,身上穿著貂里錦袍,卻是男服的樣式,腰間配著一柄嵌玉寶刀,看上去仍亭亭玉立,又頗有幾分英氣,教人眼前一亮。

    看到公子和南陽公主一道進來,長公主露出笑意,上前拉過南陽公主的手,倏而皺起眉:“怎這般冰涼,我方才還在尋你,怎轉眼便看不到了。”

    南陽公主帶著些羞怯之色,道:“我方才見姑母尋找元初表兄,聽聞表兄正在偏殿休息,便替姑母尋去了。”

    長公主一臉慈愛,笑盈盈地將南陽公主拉到殿內,目光若有若無地從公子面上瞥過。

    公子神色無波無瀾,自去與眾人見了禮,對長公主道:“兒聽聞,梁王動手了。”

    長公主頷首:“正是。”說罷,她轉向豫章王,微笑道,“若非你來得及時,這宮中的皇后余黨聽得明秀宮之事,只怕要起一陣亂子。”

    豫章王亦笑了笑,聲音中氣十足:“我等按公主吩咐,入夜即埋伏在大夏門外,幸不辱命。”說罷,他面上浮起些嚴肅之色,道:“不知梁王那邊現下如何,方才來人奏報時,公主也已聽到,皇后遁入了慎思宮,只怕梁王那邊要僵持一陣。”

    長公主道:“圣上要全然痊愈,恐怕還須些時日,這豈非對我等有利?”

    豫章王點了點頭,卻仍然鎖起雙眉:“有利有弊。這般下去,雒陽要生一場大亂,且如今皇太孫殞命,圣上病重,無人主事,只怕憑太后聲威,亦不可壓住藩王。若雒陽局勢不早早定下,諸國定然以勤王戡亂之名插手,到得那時……”

    長公主亦嘆口氣,悵然道:“是啊,實教人堪憂。”她說著話,卻將目光瞥了瞥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

    豫章王的這番擔憂,在我最初給長公主謀劃的時候,便已經想清楚,定下了那引秦王入主宮城的下策。

    而秦王今日既然已經來找過我,想來也定然接觸過長公主,說不定,還跟她見了面。如今看長公主的神色,全然勝券在握,并不似豫章王那樣思慮重重。

    正想著,忽然,我發現寧壽縣主在對面看著我。

    她一直沒有說話,卻目光明亮,教人不可忽視。

    “母親,我可去守宮門。”公子思索片刻,道,“我在河西守過城,軍務亦不陌生。”

    “你去做甚。”長公主卻道,“河西是河西,你對付的不過是些毛賊。如今此地可是宮城,豈得相提并論。且豫章王已經派手下得力之士,將宮門各處把守,有豫章王在,我等有甚不放心。”

    長公主果然是個懂得把場面做全的人。就算不久之后形勢不妙,她很可能會迎來秦王,將豫章王和梁王一并對付,如今在豫章王面前也要把話說得天上有地上無,哄得人家舒舒服服。

    果然,豫章王得了這贊譽,面上神色甚是和藹。

    “元初可放心。”豫章王的語氣把握十足,對公子道,“我那五千兵馬皆精銳之士,無論攻防,皆所向披靡。就算北軍全數攻來,也休想輕易拿下宮城。除此之外,另還有五千兵馬已在路上,一旦有戰事即可為增援,前后夾擊,定教亂黨不戰自降。”

    “莫忘了太后和圣上都在宮中。”長公主亦道,“豫章王奉太后詔令入宮護駕,膽敢攻打宮城者,皆犯上作亂,天下共討,梁王便是有心來犯,也要掂量掂量。”

    得了這話,眾人皆露出鼓舞之色,唯公子仍看上去并非釋然,看著長公主,沒有多言。

    正說著話,突然,外面有將官來向豫章王奏報,說宮門外來了一部北軍兵馬,說是梁王派來的。他奉太后詔令緝拿龐氏亂黨,恐賊人在內宮對皇帝和太后下手,特來護駕。

    豫章王冷笑一聲,道:“去告知來人,便說圣上與太后皆是安好,梁王不必擔憂,盡心緝捕龐氏余黨便是。”

    將官應下,轉身往外而去。

    寧壽縣主對豫章王道:“如長公主所言,梁王果然有意對宮城下手。”

    豫章王頷首:“此部不過先鋒,梁王還未解決皇后,尚無暇分神顧及宮城。”說罷,他對長公主道,“然此事且不可掉以輕心,我等仍須嚴陣以待。我這便往各處宮門去巡視,以免疏漏。”

    長公主頷首,正待說話,這時,杜良突然自殿外匆匆走了過來。

    “長公主!豫章王!”他面上不掩激動,“圣上大安了!”

    第98章 宮變(下)

    眾人乍聞此言, 皆露出驚喜之色。

    “圣上大安?”長公主一下從榻上站起來, 幾步走到他面前, “果真?”

    “正是,此乃臣親眼所見!”杜良道,“圣上方才醒來之后,竟說出了臣的名字,又示意臣扶他起身, 臣等扶著他, 竟是站了起來!”

    眾人大喜過望, 即刻出門, 快步朝皇帝的寢殿而去。

    寢殿中仍然溫暖宜人,眾人進入殿內, 只見龍榻前,皇帝已經由廣陵王扶著,正慢慢走著路。雖那站著的姿態仍有些龍鐘, 但顯然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病弱, 癱瘓的半邊已經有了知覺和氣力,能夠支撐他站立穩當。

    “父皇!”南陽公主輕喚一聲,快步走上前去,扶著他,又驚又喜地將他端詳。

    皇帝看著她, 忽然, 嘴唇張了張。雖說得艱難, 但仍然聽出他正在喚南陽公主的名字。

    南陽公主倏而雙目通紅, 跪下向他一拜,喜極而泣。

    眾人亦喜出望外,忙齊齊上前向皇帝跪拜,恭賀康泰。

    皇帝看著他們,臉上亦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的麻木之態,露出欣慰的神色。他再緩緩開口,讓眾人起身,又說了些寬慰之言。可當他把話說完,眾人面上的笑意卻微微僵住。

    只聽他的聲音如同舌頭打了結,模糊而無力,并未恢復他得病之前說話的模樣。

    在南陽公主和廣陵王圍著皇帝噓寒問暖的時候,長公主和豫章王將蔡允元喚道一旁。

    “不是說圣上大安了么?”長公主沉聲道,“怎還連說話都說不清?”

    蔡允元忙道:“公主,圣上自服藥到開口言語,只用了不過數日,這已是上天眷顧,只怕到了旁人身上,恢復得一半也不及。”

    公子問道:“如此,圣上何時可言語自如?”

    蔡允元為難道:“以此藥往日藥效所見,治愈偏癱、恢復行走乃是效用最佳,可言語恢復則在其后,只怕……”

    這時,突然,那邊又是一陣驚呼,隨后傳來忙亂之聲。

    眾人急忙趕去看,只見皇帝雙目緊閉,昏迷了過去。

    “怎會如此?!”長公主又氣又急,問蔡允元,“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蔡允元將皇帝查看了一遍,目光惶惶然,向長公主道:“圣上的高熱未褪,仍在關口。”

    長公主神色不定。

    “何謂關口?”豫章王忙問。

    長公主看向他,神色緩下,道:“便是仍與先前一般,圣上正好轉,然那藥性太猛,以致有些反復,待得這燒熱褪下,便無事了。”

    說罷,她看了看蔡允元。

    蔡允元并非愚鈍之人,即刻明白過來,點頭道:“正是,正是!”

    豫章王的神色松下一些,臉上卻全無解脫之色。

    “圣上還要多久才能醒轉?”他問。

    蔡允元道:“只怕最快也須得二三日。”

    眾人面面相覷,豫章王又問了蔡允元幾句,蔡允元皆恭敬地答了。

    “圣上會好轉,公主切勿太過擔心。”寧壽縣主對南陽公主安慰道。

    南陽公主輕輕地應了一聲,手捧著胸口,眼睛卻瞥向公子。

    我亦瞅向公子,只見立在長公主身后,似無所覺,只看著龍榻上的皇帝,面色沉靜。

    蔡允元方才說提到關口,在場的人之中,除了他和長公主,便只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那些試藥的病例之中,關口的高燒乃是關鍵且危險。它常常要持續兩三日,能一次挺過去的人,大抵可恢復;而有幾人,先出現好轉之兆,繼而又昏厥,反復折騰之后,支撐不下去,最終一命嗚呼。

    如今皇帝的模樣,卻正似那后者。故而長公主方才變色,已是感到事情不妙。

    豫章王是長公主用皇帝的病能治好的由頭哄來的,為了穩住他,此事自是不能讓他知道。只見長公主又說了一番寬慰的話,吩咐蔡允元和內侍宮人好好照看皇帝,對眾人說皇帝須得靜養,不宜打擾,紛紛離開了寢宮。

    “霓生,”走出殿門之時,公子忽而轉頭對我道,“今夜你切記跟在我身后,便向倒荀那時一般。”

    我愣了一下,雖然他每次都這么說,但這話進入耳中,心中仍涌起暖意。

    經過了慎思宮之事,我疑心公子對我身上的功夫有所察覺。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忘這樣交代我,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

    “知曉了。”我輕聲道,笑了笑。

    今夜這宮中人人注定不眠,豫章王去巡視宮門,公子和桓瓖也未閑著,隨他同去。

    我則被長公主留下來,說是圣上還未好全,我作為輔弼,不可離開他榻前半步。雖然我舍不得離開公子,但我知道長公主必然是還有話說。公子也未阻攔,對我說外面寒冷,讓我留在殿中,說罷,隨豫章王離開。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長公主不多廢話,道:“如今之事,只怕圣上指望不大,為防萬一,那權宜之計乃是勢在必行。秦王已到了城外,無論梁王和皇后誰輸誰贏,秦王都不會久等。那婚事,我也與昌邑侯商議過,只待諸事平定,便可與秦王議婚。”

    她這么說,我全然不覺意外。

    長公主是個精明的人。她雖一向看不上秦王,但定計以來,在秦王那邊下的功夫,并不比皇帝這邊少。她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當下,她見得勢頭不對,可即刻取舍。豫章王千里迢迢而來,方才還說得熱絡,她也可轉頭舍棄。

    “秦王何時動手?”我問。

    長公主道:“秦王派使者來說,雒陽乃天下首善,不忍見黎民逃散,一旦生亂,他便會率大軍平定。想來是要等梁王先收拾了皇后,他再出面坐收漁利,少說也須得二三日。”

    這般分析不假,如果我是秦王,我也會挑這最舒服的方式。

    秦王此人,滿肚子陰險心思,說起場面話來倒是冠冕堂皇。皇帝這兄妹幾人,一個賽一個會演戲。

    我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梁王已經與皇后動手,那么秦王也在不遠。”

    長公主嘆口氣:“正是。”

    我說:“不知董貴嬪何在,此事由她出面,當是最佳。”

    “董貴嬪就在太后宮中。”長公主道,“都安鄉侯董祿、淮陰侯夫婦,還有貴妃和城陽王亦在。”

    我聽著這串名字,心中明白到了此時,無論是桓氏還是沈氏,果然都已經為后路做好了準備,再想想秦王說的那些話,心底不禁有些欷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