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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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人長得像,客觀來講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死都死了,長得像能有什么辦法?像就像點兒,這群人也沒沖著他喊過媽喊過縱康。 他就是有點兒…… 有點兒什么呢。 江堯愣愣,他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分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總結著這一堆像來像去的關系;一部分不停回閃著宋琪看著他的眼神,不同時期不同背景不同畫面;還有一部分努力聽著步行街上鑼鼓喧天的“小蘋果”。 你讓我每個明天都變得有意義,生命雖短愛你永遠不、離、不、棄! cao丨你媽,都死了還談什么不離不棄。 破歌真幾把難聽。 扣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江堯翻過來看,是宋琪回他的微信。 店里有事先過來了,你結束了么 聊天框里的上一條,是江堯發過去的問話:你回去了? 江堯隨手滑了兩下,這小一個月他都在宋琪家住著,兩人有話當面說,有事兒也直接打電話,他跟宋琪的聊天記錄沒幾條,再往上就是他回家那天宋琪讓他關機,宋琪問他心情怎么樣,宋琪給他打語音,宋琪給他發視頻。 翻著翻著,江堯突然想起什么,他的手頓了頓,向上點開宋琪的微信名片。 他記得宋琪的微信名字是個拼錯的拼音,兩人加好友那天他還笑話宋琪沒文化,能把“song”拼錯成…… zong. 江堯看了兩眼,返回,又點開看看,從后臺退出了程序。 他知道這么形容心頭的感覺了,跟電影里那群小姑娘失戀似的。 又煩又亂又空,你也說不上什么對與錯該不該,也確實沒人做錯做對,所以你還沒法把滿肚子五味交織的雜火沖任何人發。 江堯重新把手機鎖上,從胸口呼出口氣,開始在身上摸煙盒。 “怎么了?”以為有什么急事兒,陳獵雪問了一聲。 “我……”江堯掀起眼皮看看陳獵雪,又咧了咧嘴:“真他媽鬧心。”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為機靈烈火撓頭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糖ing、盆兒、一只古月、未未未未未曦、鐘一、單引笙、愛喝可樂的咸魚er、貳十七、meadow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給自己個昵稱 23瓶;子非魚 20瓶;戈登心里咯噔一聲 12瓶;ephemere、糖糖ing、小短腿怎么啦、lllmm 10瓶;沈青陽終于 9瓶;25517792、汪羊次、為機靈烈火撓頭 5瓶;張起靈、聞舟 2瓶;趙生、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蛋蛋蛋總、小顧小莊mama愛你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5章 陳獵雪看了江堯一會兒, 舉起杯子喝茶。 “他們倆是很好的朋友,宋琪對縱康哥愧疚比較多, 別的感情倒也沒什么。”他看似若無其事地提了一句。 江堯不知道他冷不丁提這句話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乍一聽后脖子還緊了緊,有點兒被看穿了心思的不好意思,跟著就想到現在也不是不好意思的時候,他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問。 “所以宋琪幫三磕巴他們, 都是因為對縱康的愧疚?”江堯看著陳獵雪。 陳獵雪點點頭:“基本上。這么些年了, 他跟那群小孩兒肯定也有感情。” “我其實不是很理解。”江堯皺皺眉,“可能你覺得我說這話有點兒……那什么, 但是宋琪有必要做到這份兒上么?” 得多深的愧疚才能這么長時間還沒走出來? 他媽死了以后他看江湖海那老王八蛋適應得還蠻好,樂呵的一天。 “真的就只是因為他媽跳樓的事兒?”江堯問。 “他跟你說了?”陳獵雪有點兒驚訝,反問江堯。 “啊。”咬了根煙在嘴里晃著, 也沒點, 向后靠坐進沙發里,有什么越來越不好的直覺一點點席卷著他, “但是小梁跟我說縱康是被酒瓶子砸死的,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問宋琪也沒跟我明說, 就說是個王八蛋砸的酒瓶子。” “哦。”陳獵雪的眼皮垂了垂, 捧著杯子的指端在杯口上緩慢地摩挲兩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堯接著問。 到底是死得有多慘,你們一個個的提到這茬兒就跟掉了魂似的? “也不能說是被酒瓶子砸死的。”陳獵雪的表情有點兒空,回想當初的那一幕對他而言也始終是一種煎熬。 “他那么說也對也不對。”頓了頓,他把杯子放下, 看著江堯繼續說,“縱康哥會死,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 “……什么意思?”江堯越聽越迷糊,不舒服地瞪著陳獵雪。 什么叫“我們都有責任”,人難道是被你們殺死的么? 說清楚行么?弄得跟團伙殺人一樣。 瘆不瘆人啊! “我就想知道砸瓶子的是誰。”江堯不耐煩地問,煩躁地踢了踢地面。 一些很不好的畫面在他記憶深處開始翻覆——一會兒是他媽身上常年附著的傷,一會兒是他爸發瘋揍人時猙獰的嘴臉,背景音則是無休止的毆打怒罵,與心電監護器驟停的那一刻,尖銳到漫長的刺耳聲響。 “殺人犯!”他嘶吼著朝江湖海撲過去,被江越勒著拖在原地,摔倒在醫院監護室門口的長廊上。 “……是不是宋琪?”用力咬了咬煙嘴,江堯才問出了最關鍵也是最后的一句。 陳獵雪看著他,輕輕蹙著眉,沒有否認。 江堯一撐桌子站了起來。 “我去抽根煙。”他長長地從胸腔里呼氣,對陳獵雪說。 茶點店里不能抽煙,衛生間也不行,江堯去店門口路旁的垃圾桶邊把煙點上,放空地望著對面還在又唱又跳的舞臺。 人要是喜歡一個人呢,很多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去擋自己的眼。 如果按“事不過三”這說法來表示他對于大陳小陳大關小關古怪目光的關注,其實早就過三了。 全都“過”在宋琪身上。 江堯還記得他跟宋琪頭一回見面,他倆認識的時間也沒多久,實在犯不上把所有細節都給忘掉。 宋琪看見他的第一眼就透著古怪。 當時他怎么想得來著? 哦,當時他腹誹宋琪跟看見鬼似的。 現在一切都串上了,可不就是跟看見鬼似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跟宋琪對視的第一眼,宋琪眼里看見的人就壓根兒不是他。 開頭就是個鬧鬼的開頭。 當時他看宋琪不順眼,也就理所當然地覺得宋琪看他也不順眼,等后面機緣巧合下一點點熟悉了,宋琪在他笑話“zong”的時候笑而不語,再到宋琪給他備注“三分像”,再到宋琪把他從米酒瓶子底下拽開,上手就捂他心口…… 現在想想真他媽全是漏洞,人就差沒寫個“這些都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見了一個被我害死的死人”的紙條貼臉上了。 以前江堯他媽還在的時候,江堯總想不明白,也問過他媽,老王八蛋都把你骨頭給捶散了,你還不跟他分家保命,天天跟他耗著圖什么呢? 小時候江堯他媽會沉默,把小江堯抱過去說你不懂。 那時候他媽還挺溫柔的,又倔又難過。 后來一年年的,江越江堯都長大了,江堯他媽也老了,江堯再問這個問題,江堯他媽就不再用“你不懂”來糊弄小孩兒,她眼睛里的難過也被耗光了,變成了痛苦的執拗,說出的話則變為:既然不好過就誰都別想好過,耗也把互相耗死。 結果她也沒耗贏,輸得賊難看,皮開rou綻的,到死腦子里都有清不出來的血塊折磨她。 那時候江堯就想,太煩人了這一家人,以后誰也別想讓他為了什么家庭什么感情委屈自己,忍讓退讓甚至消耗折磨自己,不爽就是他媽不爽,誰也別驢誰,活得自在最重要。 原來感情這碼事兒非得真正輪到自個兒頭上,才能發現自己壓根兒沒有想象中那么瀟灑。 一切都是有端倪的。 關鍵只在于你選擇看明白還是裝瞎罷了。 哪怕刨掉前面種種“三分像”的線索不提,江堯也記得那天跟宋琪在路牙子上的對話,他問宋琪要一個答案,宋琪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現在想想,當時他心里就已經該有數了,但是他潛意識里抗拒承認最讓他不能接受的“真相”,以致于宋琪只要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一個“王八蛋”的回答,他就迅速將宋琪排除在砸酒瓶的人以外,不想再往深了去想。 江堯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寬容的人,殺人就是殺人,他從不信奉兇手苦衷論。 江湖海殺了他媽,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江湖海。 那天路牙子上的江堯是如何松了一口氣,現在的他就如何又把那口氣咽了回來。 咽得他直發噎,悶了兩根煙下去嗓子眼兒里都不順暢。 真他媽難受啊。 梗了半天,江堯把煙頭碾滅在垃圾桶上,掏出手機給宋琪撥了個電話。 難受是一碼事,可這到底是他跟宋琪的事,旁人的話與態度都不足信,他要聽宋琪親口說。 電話很快就接了起來,宋琪那邊的事兒應該是處理完了,聲音聽著挺放松,問江堯:“順利么?你是過來店里還是先回家?” 江堯一小時前聽著宋琪的聲音有多自在,現在就有多說不上來的的復雜,他說不出七拐八繞的話來,宋琪話音一落,他就直白又直接地問:“你是不是經常把我看成縱康?” 電話里沉默下來。 “偶爾,沒有刻意把你倆放在一塊兒比過。”宋琪也沒狡辯,直接承認了。 江堯又咬出根煙,點上以后狠吸一口,又問:“砸瓶子的是你?” “嗯,”宋琪答應一聲,“是我。” “你怎么不……”江堯的話說到一半剎了下來。 不什么呢,不早點告訴我? 不主動告訴我? 不提前告訴我? 不誠實告訴我? 江堯你是他誰啊?他又是你誰啊?管他橫康還是縱康跟你有什么幾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