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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霸總他喪心病狂[穿書]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他嫉妒秦刺,嫉妒他能那么肆無忌憚地與她親近。

    他恨許耐耐,恨她不守承諾。她不僅忘了他, 還喜歡上了別人。說好的一輩子在一起,說好的她要永遠的陪伴著他,永遠保護著他,可是她卻喜歡上了別人。

    從前他安慰自己,那是因為她什么都沒有想起來,那么現在呢,她想起來了一切,她還記得她說的那些誓言么。

    “是他嗎,秦刺?”他牽動干澀的唇瓣。許耐耐思維遲滯,她有一種他洞察一切的直覺。

    “你和他是什么關系?”他定定地與她四目相接,鎖住她的視線不讓她閃躲。

    縱然答案不言而喻,他也要從她口中得到明確的答案,他也要她親口說出他和秦刺到底是怎么關系。

    許耐耐被他問地愣了愣。他的神情與語氣讓她感覺他在質問一個貌似出了軌的妻子。那種幽怨與慍怒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她眼前。

    她的心情很微妙。深思熟慮許久,她打算實話實說,免得以后解釋起來麻煩,“男女朋友關系。”

    楚文雋的面部表情緊繃了幾分,“是嗎……”

    “嗯,文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幫我保保密。”她未曾發覺他情緒的轉變。

    他說:“你怎么可以這樣,你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要永遠保護我,可是你有了他,還怎么和我在一起?”

    心底一震,許耐耐回憶著幼時那些誓言,到底當時年紀太小,她都不記得她具體對他說過哪些話,沒想到他竟一個字都不差地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會一直保護你,這與我和秦刺的關系并不沖突。”

    “怎么沒有沖突!”楚文雋驟然起身,他扣住她的肩膀,拔高音量,“你說的,我們兩個一輩子在一起,沒有其他人,沒有其他人!”最后一句他重復了兩遍。

    他的氣息灼重,眼神帶著偏執的陰沉,仿如陷入了一個極端的世界。

    “你冷靜一下!”許耐耐沉聲叱道。楚文雋沉默下去,卻依然不放開她。

    “文雋,我沒忘記我說過的話,但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們已經長大,會有自己喜歡的人,不可能兩個人一直在一起的,你也總會有喜歡的人,你明白嗎?”

    “我喜歡的人,”他嗤笑,眼里泛紅,“是你啊。”

    聞言,許耐耐呼吸一窒,她惶然不已,以為自己聽錯了,“文雋……”

    他隱忍著即將要溢出眼眶的熱意,“十二年,我整整喜歡你十二年。”沉重沙啞的話從他喉管里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用盡了他平生力氣。

    猶如有一把重錘砸到頭頂,許耐耐頭昏眼花,好半天才緩過心神。那樣深重的感情直直白白地攤在她面前,容不得她有半點忽視。她心里翻江倒海,竭力平復后,她組織好語言,說:“對不起,我”

    他打斷她,急于求證,“你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喜歡我的?是了,既然你這么說,肯定也是喜歡我的,只是你忘記了從前的事,所以才會喜歡上別人。”說到最后,他找到了信服的理由。

    “不,不是,我喜歡你是朋友之間的喜好,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許耐耐急切地反駁。就算對小時候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晰了,她也能準確地斷定她對楚文雋是哪種感情。她從來就只把他當做朋友,再說,那個年紀,談什么喜歡不喜歡,她那個年紀還根本就不了解喜歡為何物呢。

    “你騙人,”他不信,“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怎么會說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楚文雋就像一頭牛,思維拐了彎之后怎么拉也拉不回來。他一旦認定一件事情,就不會再改變。許耐耐頭大,不知該如何解釋。那時候她穿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里,離開了原本的世界,誰也不認識,誰也不敢親近,只對與她的竹馬長得一模一樣的楚文雋有親切感。

    他在依賴她,其實她也在依賴他。那個時候她年紀小,依賴性強,他又對她好,自然而然地就與他約定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是小孩子之間不都是這樣嗎,無關乎愛情,只關乎友情。

    “我是喜歡你,但那只是對朋友的喜歡。”她鄭重嚴肅,不讓他再誤會下去。

    楚文雋倏然靜默,泛紅的眼角浸染著水光,不知過了多久,他控訴:“你就是個騙子,既然你并不喜歡我,并不想和我在一起,為什么要說那些話,為什么要騙我。”

    許耐耐語塞,他怎么就聽不懂她的話,他怎么就說不通呢。她深深一呼吸,說:“我沒有騙你,我那時候都是說的真心話,我是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是以朋友的關系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認為我騙了你,那你就當我小時候騙了你,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

    楚文雋自嘲地一笑,隨即幾乎是帶著恨意對她說:“既然不喜歡我,一開始就不要來招惹我。”

    一開始就不要來關心他,當他陷進去之后又拋棄他,這對他無異于酷刑。

    被他眼里的恨意震地后退了半步,許耐耐終于明白,他不是聽不懂道理,他只是不愿意明白,不肯明白。

    “你需要冷靜冷靜,我先走了。”她留給他空間讓他冷靜,讓他好好想想,等他愿意想通。

    楚文雋沒有再阻攔她。他一動不動地目送她的背影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身體慢慢蜷縮彎曲,他抱著膝蓋,臉埋進了臂彎里。

    秦刺看了看時鐘。心浮氣躁地等了這么久許耐耐都還沒回來。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煩躁地想抽煙,習慣性地摸煙盒,又想到他如今哪里還有煙可抽。發泄般地踹了踹茶幾,茶幾晃動兩下,而后便聽見門口的動靜。

    一看到進入門內的許耐耐,秦刺胸中的煩躁霎時煙消云散。他大步走過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里,“你去哪里了?”

    被他熊抱住,還在換鞋的許耐耐動彈不了,她說:“我換鞋呢,快讓開。”

    換好鞋,她轉過視線,鄭重其事道:“秦刺,我有事要對你說。”

    秦刺不以為意,把玩著她的發梢,“什么事?”

    “昨天我撒了謊。”

    在發絲縫隙里滑落的手指一停,秦刺問:“撒謊?”

    “我昨天沒有看見過什么流浪貓,我騙了你。昨天我去超市買東西,回來的途中遇到有人搶錢……”她還沒說完,就只覺手腕被他緊緊地捏住,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她身上逡巡,“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有人救了我。”

    他松了口氣。

    “是楚文雋救了我,他受了傷,你打電話問我在哪里的時候,我在醫院怕陪他處理傷口。你曾說過不喜歡他,所以我怕告訴你我和他在一起你會生氣,當時我沒想那么多,直接就撒了謊。”

    秦刺默然片刻,“他救了你,我怎么會生氣。”

    是啊,楚文雋救了她,秦刺怎么會因為她和他在一起而生氣,可當時許耐耐沒有想到這一點,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隱瞞下去,她只是想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想起來,她隱瞞這件事,才是最大的麻煩。她記起了從前的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楚文雋當做陌生人。他是她的朋友。

    秦刺不喜歡她和別的男生接觸,就算是朋友也不行。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楚文雋于她而言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可現在不同了。以后少不了要與楚文雋接觸,她不希望秦刺對他們產生誤會,所以才要把昨天的隱瞞解釋清楚。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對你撒謊。”她低下眼睫,對她的不坦誠感到羞愧。

    秦刺抱抱她,“你沒事就好。”頓了頓,他又說:“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去。”

    是他疏忽了,他不能讓她再出任何事。和她的安全比起來,其他都不算什么。

    “好。”她蹭蹭他寬厚的胸膛。躑躅了兩三分鐘,她說:“還有一件事。”

    “嗯?”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楚文雋接觸,但他是我的朋友,還救了我。”

    秦刺眸色一沉,什么也沒說。

    手機忽然振動,秦刺點開手機。看到屏幕里的照片那一瞬間,他的瞳孔收縮起來。

    照片里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就像現在他和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一樣。

    感受到秦刺猝然僵硬的身體,許耐耐困頓,“秦刺?”她撤出他的懷抱,眼光一掃就掃到了他手機里的照片內容。她瞪大眼睛。

    秦刺猛然將手機砸到墻上,手機立刻四分五裂。他狠狠地掐住許耐耐的下顎,從齒縫里迸出兩個字,“解釋。”

    從來沒有見他發過這么大的火,許耐耐心跳加速,“你別誤會。”

    “為什么要抱他?為什么要哭?”他極力壓制盛怒。

    為什么要抱他?為什么要哭?許耐耐怎么解釋?忽然之間,她發現她沒辦法解釋,除非說出實情。

    說出實情?她要怎么說?說她曾經穿到了許馨身上,曾經和楚文雋是好朋友,可是她忘記了,昨天才想起來,所以才會那么抱他?

    這種說辭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荒謬不可信,秦刺又怎會相信她。可不這么說,難道她又要撒謊來應付他?

    “說啊,為什么不說!”見她遲疑,秦刺心中的怒火燃燒到眼底,暴虐地想要毀滅一切的**沖破而出。

    下顎的疼痛刺激著許耐耐的神經,她使勁吸了吸氣。她豁出去了,不再猶疑,與其又撒謊,不如就說出實情,即使實情荒謬不已。

    她覆蓋住他掐在她下顎的手,嗓音發顫,“你能松開嗎?”

    她的臉已經被她掐紅了,秦刺瞥見她發紅的面頰,理智回歸些許。他猛地一下松開她的臉,手掌跌落到她的胳膊上,嚴絲無縫地箍著她的身體。

    “秦刺,接下來我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她吐出濁氣,把一切都照實說了出來。

    秦刺聽完,沉寂良久。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許耐耐忽然膽怯,怕他認為她又在騙他。她只坦白了她曾經穿到許馨身上這件事,沒有說出她并不是真正的許耐耐這件事,沒必要說出這件事,說出來更加解釋不清,更加麻煩。

    “靈魂轉換?”他瞇眼。

    “對,這很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秦刺,相信我。”

    他上下打量她。

    安靜的空氣里,許耐耐像是在等待行刑的罪犯,緊張恐懼,既害怕接下來的事,又希望早點解脫。

    “我信。”他不疾不徐道。許耐耐腦子里快要繃斷的弦登時消失,她還未欣喜,就又聽他說:“他只是朋友?”

    許耐耐:“只是朋友。”

    秦刺垂下長睫,蓋住眸中翻涌的情緒。他可以相信她的話。他在乎的是她和楚文雋從那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他在乎的是他們曾經有過一段他不曾知道的時光。

    蟄伏在體內的偏激極端念頭再也抑制不住沖出來,他卻一下子平靜下來,他抬起她的下巴,聲音輕緩,“他對你很重要?”

    微涼的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她點頭,“重要。”

    “比我還重要?”

    許耐耐蹙了蹙眉頭,“你不能這么比。”

    “我只問你他和我誰重要,這問題很難回答?”她的不直接回應讓秦刺咬牙切齒。如果他比楚文雋重要,她不會不直接回答。她甚至連騙都懶得騙他。

    不是很難回答,只是他們兩個一個是她喜歡的人,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根本就無所謂誰更重要,因為他們同樣都很重要,絲毫就沒有可比性。

    為什么一定要分出誰比誰更重要?她沉思不語。

    “那好,我這么問你,我要你和他斷絕所有關系,你答應嗎?”秦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許耐耐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你說什么?”

    “我要你和他斷絕關系,從此以后不再見面。”他近乎殘酷地重復。

    “他只是我的朋友。”她耐心道。

    秦刺湊近距離,英俊的面容之中滲透著詭異般的誘哄,“你不需要朋友,只有我,不好嗎?”

    素來都知道秦刺占有欲很強,但她沒想到他的占有欲竟然可怕到如此地步,她連自己的朋友都不允許擁有了嗎?

    若是以前,她會縱容他,但現在,她不能再縱容他。她搖頭,說:“不。”

    “只有我還不夠嗎?”他的神色赫然冷下去,如和煦春日轉到了嚴寒凜冬。

    “不是這么一回事,秦刺,難道你沒有朋友?”

    “他們不重要,他們沒有任何意義,我可以不要他們。”他說。

    許耐耐腦海里閃過齊周的臉,她問:“那么齊周呢?他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