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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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他撫著圓滾滾的小肚子,還意猶未盡在回味美味的早餐呢。 這頓飯簡直刷新了太zigong人們的認知,他們驚訝地發現,根本沒用他們在一旁求爺爺告奶奶的請求,太子殿下自己就吃得格外香甜,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把擺在面前的食物都吃光了。 建寧笑瞇瞇的放下碗筷,說道:“誰說太子挑食了,我們胤礽根本就是個乖乖吃飯的好孩子嘛!” 每日從御膳房調撥過來的膳食,就算是底下有火碳熱著,食物也已經不是新出鍋的時候的味道。何況孩子的胃腸弱,吃了些油膩的食物就容易積食,所以太子才總是食欲不振。這在別的宮里,也許孩子的母妃會發現不適合的食物,及時作出調整,可是太子從生下來就少了這份關照,哪有人能注意得這么仔細。奴才們只當是孩子太小挑食罷了,所以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 太子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紅的小臉說道:“其實是姑姑做的飯太好吃了,我才都吃完。”又忍不住說道:“姑姑以后還會做飯給胤礽吃嗎?” 建寧摸了摸他的腦門兒,說道:“我們在景陽宮開了小廚房,姑姑以后能每天都給你做。” 她到了之后就讓匠人改造出一間小廚房,之所以叫小廚房,當然是因為規格不能和御膳房比,其實占地也很大了。御膳房得知之后自然把這邊配上了御廚,她清楚的記得還記得當她洗手做羹湯的時候,御廚們看她的驚恐表情。好像是讓她親自動手他們變沒有了用武之地,那羞憤欲死又都不敢言聲的樣子真是想不記得都難。 當中午時建寧又來到小廚房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各種食材,太子一早上吃了平時三倍的東西已經不是秘密,景陽宮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而那所謂的三倍才是正常孩子的飯量,可見他之前每日飯量有多小。 御廚們看建寧的眼神早就變得不一樣,最直接的原因是早上她都做多的食物還留在小廚房當中,他們已經試過味道,任誰都不能昧著良心說那不是頂級水平。這次調撥過來的就是平時專管建寧以及太子食物的御廚們,因為平時三公主很好養活,對送上的食物要求也不多,竟然沒人知道她竟然會下廚而且手藝這么好! 負責三公主食物的嚴御廚上前問道:“公主,奴才可以幫您處理食材嗎?” 建寧于是讓他幫著分擔,負責太子的納蘭御廚連忙也厚著臉皮上前幫忙,絲毫不覺得這平常最下等小太監干的活辱沒他們的身份,畢竟公主殿下都親自下廚了。 建寧一邊用菠菜汁調好綠色的面粉,一邊說道:“太子還小,若是想讓有興趣又他吃的開心,你們要把食物做得更精致又有童趣……” 康熙日理萬機,還沒忘了讓人匯報太子的日常情況。聽說太子今天早晨終于正常用膳,而且還沒用人費盡腦汁的力勸,當下就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身邊的小太監孔有良說道:“回皇上,是三公主親自下廚做的早膳,所以太子殿下吃得格外香甜。” 康熙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竟然也不知道建寧竟然會下廚,而且自己兒子是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如果不好吃,太子是絕對不會給面子的,沒看多少御廚都碰了釘子,不敢去伺候太子。看來建寧親手做的飯菜是真的合了他的胃口。早知如此,單憑這一條,太子早就交給她養了,不然也不會長得瘦弱小豆芽菜一樣。康熙說道:“景陽宮的早飯還有沒有?有的話去給朕端來,朕也嘗嘗。” 李德全應了一聲,親自去辦,過了一會兒端回來的一個托盤,上面只有兩只粉嘟嘟的小豬面點,“回皇上,景陽宮的廚子說以為公主殿下和太子都已經用過了早膳,所以將其他的都分了,唯有這面點做的維妙維俏,他們沒敢動。” 康熙捏著這小豬不由得笑了,怪不得太子吃得高興呢,這么有趣的食物他看著都有興趣嘗一嘗,看來建寧真是了解小孩的心思。而且康熙和太子都是屬豬的,對這樣一個小小的面食都可以愛不釋手,何況是她做的其他食物呢。康熙幾口吃完,雖然已經涼了,味道與外形名副其實。 康熙吩咐李德全道:“告訴景陽宮廚房以后公主做的早膳若有多的,就都端到乾清宮來。” 李德全響亮的“嗻”了一聲,皇上也不愛吃早餐,這一點和太子父子兩簡直太像了,還是三公主有辦法,不僅治了小的,還順帶著治了大的。李德全按照吩咐去照會景陽宮的小廚房,當然最重要的他還得把這層意思透露給三公主知道,否則若是哪天沒有多出來的,難道讓想吃早餐的皇上餓肚子嗎!那他這個奴才做得就太失敗了! 有后宮的嬪妃特地到前面來請見,康熙照進來一問來意,原來是問下個月太皇太后壽誕是否要cao辦。 康熙說道:“辦,當然要辦,雖然國家正是用錢之際,大內也緊縮開支,但是也不能節省在太皇太后身上,寧可朕的萬壽不辦了,也不能委屈了太皇太后啊!” 康熙沒有另立皇后,后宮的事務都是由位分最高的幾個嬪妃商量著辦。她們得了皇上的意思,知道太皇太后的壽誕還是不能降了規格,心中便有了成算。 這日景陽宮迎來了幾位客人,分別是鈕祜祿貴妃,惠妃,還有榮妃,她們是一起來的。 建寧在前廳接待,讓座奉茶,“有失遠迎,不知幾位娘娘有什么指教?”建寧一向不與后宮往來,與誰走的都不近,各宮有什么事情多是讓人送些東西罷了,除了給幾位長輩請安,別人宮中是絕對不會親自去踏足的,她倒是不信這幾個人是來找她閑話家常來的。 每當建寧公主板起臉來,那威嚴的模樣倒有三分像皇上,所以一眾嬪妃即便是想也不敢到她面前套近乎或者逞威風。但是最近建寧公主風頭正盛,皇上把太子都交給她撫養,這兩個皇上的心頭rou湊在一起,簡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分量,連帶的景陽宮里的人都成了炙手可熱,說得夸張一些,甚至連墻角長得草,在別人看來恐怕都是與眾不同的。 即便建寧仍然拒人于千里之外,想要到她面前獻殷勤,刷存在感的人也是前赴后繼。 鈕鈷祿貴妃坐定后笑道,“三meimei,說指教我們就不敢當了,這宮中像meimei這樣有出息有本事的人再找不出第二個來,我們怎么敢說指教呢,只不過最近有件事要找meimei商量。” 惠妃快人快語地說道:“是呀,三meimei,就是給太皇太后辦壽宴的事,我們已經請示過皇上了,皇上說必須要大辦,無論如何不能委屈了老祖宗,我們吶正想著找你拿主意呢!老祖宗一向疼你,遇到這種給老祖宗盡孝的事兒你可不能不參與啊!” 榮妃是被她們兩個硬拉來湊數的,本來就覺得以建寧公主的性格多半不會參與這事,來了也是白來,倒是沒想到惠妃一開口就把建寧的退路給堵死了,這到底是來交好的還是來結仇的!早知道這樣,不論她們兩個說什么,榮妃也不會來了。 建寧笑了笑,好脾氣地說道:“惠妃娘娘的意思好像是我不參與籌劃就是對老祖宗不孝順了,這話我可不能認同,俗話說能者多勞,壽宴流程有三位娘娘前后cao持,已經是再妥帖不過的,建寧這點微末本事還是不獻丑了吧。給她老人家獻上一份壽禮,聊表孝心就是沾了老壽星的光了。” 自動屏蔽了其他只聽得進恭維話的惠妃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鈕祜祿貴妃和榮妃倒是出了一頭的冷汗。 惠妃又自以為推心置腹地說道:“其實這事兒也好cao辦,按照往年的例,照著樣辦理準錯不了,不過為了讓老祖宗開心,照比往年再加上一兩成也使得。今天我特意來找meimei,不過是想著這事兒辦者有功,何況還是給老祖宗賣好,自然是的想著meimei了。” 榮妃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皇后在世時,后宮哪個嬪妃敢當面叫公主meimei,惠妃看來是叫順了口,一口一個meimei,若是建寧公主小性一些,當時就能給她一個沒臉。所以榮妃進殿之后,根本不知如何開口,就是沒敢向兩位那樣稱呼。 建寧卻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她沒打算接受她們的提議摻合到后宮事務中去,抬頭不見低頭見同住在這宮里也不打算得罪她們,說道:“多謝惠妃娘娘抬愛,不過你也知道,我每日除了照顧太子,還要幫皇帝哥哥整理一些文書,實在是分不開身,好意只能心領了。我想就算是老祖宗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這不,”建寧看了看掛在墻上的琺瑯鎏金自鳴鐘,說道:“太子就要下學回來了,我就不多留你們了。” 建寧拒絕的意思太過明顯,她們三個只能略坐了一下起身離開了,碰到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主,也是毫無辦法。但是幾人心中都各有成算,看來這位三公主野心也不大,這么好送上門的機會,她沒打算插手后宮權力。要知道宮女太監的任免,各處人事的升降賞罰這些直接是歸后宮管的,手中有了掌管宮務之權,就可以安上自己的心腹,這么大的誘惑都不動心,三公主真的很與世無爭啊。 且說墨香去內務府領景陽宮這個月的用度,管事的太監點頭哈腰的把她迎進去,又親自給她拿了用度,好言好語的將人送出來。這種態度墨香跟在建寧身邊,自然看得多了。她并不以為意,打算繞過窗子往東六宮那邊走。正走在窗下,正聽到內務府中的人在談論,而且還談及到了她,墨香不由得的停住了腳步,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談話的人中有一個正是剛剛接待她的副主管高公公,“高公公,剛剛那個是什么人啊?你態度放得這么低,前天憐嬪娘娘親自來你也沒這樣小心,我都要以為自己看眼花了。” 那高太監說道:“嘿,小兔崽子,你懂什么!念在你剛來又挺知道孝敬,公公今天就教你一個乖。剛剛那個是三公主的貼身大宮女,咱們可得罪不起,所以呀,以后這個姑奶奶來了就必須好好供著,甚至咱們應該想在前頭,不等她來就把三公主的東西送到宮里去。” “高公公,你說在宮中最有勢力最得皇上寵愛的是不是就是三公主了?” “那還用說。” “我看可不是這么回事兒。” “這話怎么說的?” 那個小太監壓低了嗓話說,不過墨香是習武之人,耳力超群,仍然聽得清清楚楚,只聽那小太監說:“說皇上最寵愛三公主,我看這事兒未必,咱們內務府的賬上可是記載得清清楚楚――撥款修建公主府要的銀子和用料都是三天停兩天停的,有時那邊催的急了又拖上個把月,可是你看,皇上要給太子修毓慶宮,但銀子卻花得跟流水一樣,從來沒斷過溜兒。我看皇上心里自然是太子的住處更重要,便是從小就深受恩寵的三公主要大婚的事情也要靠后了。” 高太監:“噓,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豈是能胡沁的,今天我就當沒聽見,再也不要提了!” 之后里面就沒聲音了,墨香聽了這么一耳朵,不由得替建寧感到憤憤不平,女兒家的大婚比什么都重要!她們格格一心為了皇上和太子,一點私心都沒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枝玉葉為了太子能多吃一點飯,便眉頭也不皺一下親自下廚。衣食住行更是事無巨細,結果換來的是什么! 墨香氣呼呼的回了景陽宮。建寧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是遇上事兒了。 “你怎么啦?誰這么大的膽子,惹到了我們墨香姑娘,你看你的嘴角都能掛個油瓶了!” 墨香心中本來就憤憤,一見到建寧更覺得委屈,聽到她的打趣差點沒哭出來,便一五一十地將她在內務府偷聽來的對話全告訴了建寧。 墨菊性格更為穩重一些,也是越聽越皺眉頭,平時很疼墨香這個meimei,這個時候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說的都是些什么,你就不應該偷聽!聽到了更不應該拿到主子面前說。” 建寧抬手示意無事,她看得出來兩個心腹宮女聽到這些都有些心理落差。她們一心為她,怕她這個主子受委屈。 建寧對這件事不予置評,而是問道:“現在內務府是誰管著?” 墨菊說道:“您是說領內務府的內大臣吧,是明珠。” 建寧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他,怪不得呢。” 沉默了半晌,建寧對她們說:“好了,你們都別委屈了,公主府修的慢,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皇帝哥哥說還打算修三年五載呢。” 之前她還不信一個建宅子工程竟然能拖那么久,若是按照墨香聽說的這種拖法,材料總是時有時無,銀子也供應不上,別說三年五載,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她又不急著出嫁,當然不會在意那公主府什么時候建好。 墨菊和墨香有些蒙了,“可是格格,那公主府怎么辦?” 建寧說道:“這件事你們不要管了,也別因為幾句挑撥就覺得我會與太子生分,與太子殿下的宮人相處更不可以露出來。我奉旨教養太子,豈會因這點小事而有隔閡,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管別人怎么說。” 墨菊和墨香被建寧敲打過后,自然是主子說什么就做什么。 另一邊,明珠問一個太監:“話兒都透露出去了?” 那姓高的太監躬身答道:“相爺,奴才辦事您放心,都透出去了,保準叫墨香姑娘聽得真真的。”原來這高太監一直是明珠的人。 明珠捻須道:“那就好,讓索老三抱大腿!拼命要把太子和三公主綁在一起。就算讓他得償所愿,論起如何分化人心還得是本相玩得爐火純青,我就不信,在自己的利益面前,誰還能顧得上別人。” 高太監說道:“相爺說的是,太子又不是三公主殿下親生的,能想到在他們中間見縫插針,相爺真是好手段!” “好了,甭拍馬屁了,這件事你辦得不錯,這五百兩銀票給你的,去吧。” “奴才謝相爺!” 明珠一向手面大方,他位高權重,賣官鬻爵,財產源源不斷而來,雖有家財萬貫,卻又從不留在手里,錢來得快揮霍得更快,宮中上下的太監宮女們,加上各部衙門,幾乎無人沒得過他的好處。如此更是人人都稱頌明中堂,都念著他的好。 明珠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惠妃宮里,惠妃聽說她大哥來了,自然是好茶好點心招待,“大哥,你今兒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呀?我都半個月沒看見你了,你就我這一個妹子,還不時常的來看看我。” 明珠說道:“我說meimei呀,你是娘娘,我若是跑的太勤,不是怕讓人誤會我在拉攏大阿哥嗎!” 惠妃說道:“這還用別人說嘴,你是胤禵他舅舅,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誰還沒這個眼力見兒!” 明珠說道:“你呀,就是性子太直,就算是這么回事兒也不能自己說出來呀!況且我最近沒來看你,真是因為忙得腳不沾地,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事兒?” 惠妃說道:“我做的事情可多了,這不是太皇太后要過大壽嗎,每天大事小情的都離不得我,也是不可開交。” 明珠很了解這個meimei,若論心眼兒,還真不一定比得上別人,但是勝在她敢說敢做呀。往往這種心無城府直來直去的人更讓人能放下戒心,對她有好感。而惠妃也確實是因此才能在百花爭艷的后宮中爬這么高的。 明珠說道:“太皇太后過大壽,那可是一大盛事,胤禵的壽禮我都替他準備好了,保準又體面,老祖宗又喜歡。” 惠妃說道:“那就太好了,希望他能拔得頭籌!不知道太子準備送什么?” 明珠說道:“我早就派人打聽出來了,索額圖準備了幾件東西,一座七百多兩重的渾金觀音,還有一金一玉兩把如意和大理石壽比南山圖。其中必定有給太子準備的,放心,論貴重或許他那值一兩萬的銀子,要比咱們貴一些,但是論到心思,還是咱們這個更勝一籌。” 惠妃一向對明珠很有信心,說到太子,惠妃便有些耿耿于懷,說道:“哥,你說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把太子交給了三公主?若是她能養好太子,那我也能養啊,我才是太子的正經母妃,為什么皇上要舍近求遠呢!” 明珠說道:“索老三心眼多著呢,他上的這道折子可是用意頗深,別說是你,就算是再來一個皇后,索老三照樣還是會選三公主的。” 惠妃不明其意:“這是為什么?難道在養孩子方面,她一個黃毛丫頭還能比得過我,皇后也不換,這話也太夸張了吧。” 明珠說道:“你看皇上是如何對待這個黃毛丫頭的?公主府就差沒建在宮里了,皇上那是一時一刻也離不得這個丫頭啊!三公主說是幫皇上整理文書,如此一來,最重要的政事她都有權過問。最要命的是,她可不是個只會整理和寫幾個字兒的庸碌之才,她給皇上提的收攏天下士子之心的辦法,是滿朝文武冥思苦想了二三十年都給不出的。太子就算是日后言行稍有閃失,她在皇上面前維護進言,皇上能不聽嗎!有哪個皇后敢參與朝政?還能有這個本事?恐怕歷朝歷代也只有唐朝在那個武皇后了吧!” 惠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什么,這還得了,那太子豈不是有如神助!” 明珠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這些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只要在后宮好生的相夫教子,多孝敬孝敬太皇太后,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建寧對小太子事無巨細,凡事能親力親為的就不假他人之手,對他真的是十分疼愛。但也并不是溺愛,每每他犯錯,建寧第一個會第一時間提醒他改正他,若是死不悔改,還會視情節輕重以作出懲罰。畢竟他是位置最遭人妒的儲君,自然要謹慎行事,他現在還不能懂這些,但是建寧可以慢慢教給他。 這天正值盛夏,天氣燥熱難當,景陽宮樹上的知了一直叫個不停。小太子的功課還沒有做完,但是他的心早就飛到外面去了,他一點都不想做功課,很想出去玩一會兒。所以知了的吵鬧叫聲更是讓他分神不能集中精力,于是讓他小太艱難去樹上挨個捉知了,把知了都捉到一起,他休息的時候又能玩,不想聽他們叫喚了就可以把籠子捂起來。小太子暗暗竊喜,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非常棒。 可惜知了太小又會飛走,要么就躲藏得很隱蔽,費了好半天勁兒,幾個太監無論如何也抓不全。 太子是天之驕子,怎么能容忍別人不遵他的命令,辦不到他要做的事。再說他的年紀還只不過是個熊孩子,于是氣得拿起小馬鞭狠勁兒的抽了幾個奴才。 太子人小,這鞭子卻不同凡響,雖然是小號的兒童玩具,為了逼真也是精鋼所制還帶著倒刺的。胤礽又被建寧細心調養,小體格很壯實,幾鞭子下去,鞭上已經染上了血珠。 奴才們受了這一頓抽打,知道非得是三公主來了才能解脫不可,于是一個個扯開了嗓子開嚎:“太子,奴才知道錯了!”“太子,求您不要再打了,饒了奴才吧!” 這一頓鬼哭神嚎,別說是建寧,這是站在宮門外都聽得見。 建寧到場一看,這還得了!太子才三歲就懂得動私刑了,而且還見了血!這不是上桿子給別人送把柄嗎!她都能想象得到明日言官們的奏折上會說的多難聽。 建寧幾步走過去,奪下他的鞭子,沉聲說道:“胤礽,你在做什么?” 胤礽這股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氣性,但是他看到建寧沉下臉,又覺得有點委屈,梗著脖子說道:“姑姑,我在教訓下人,我教訓他們不可以嗎?” 建寧說道:“你教訓他們自然可以,但是你為什么教訓他們,也要有章可循,如果無緣無故施以懲罰,你現在的做法就是不可取的,動用私刑就是你的錯,姑姑也不能姑息你!” 果然之前的聲音鬧得太大,前來給太子請安的索額圖在門外就聽見了聲音,這時他已經進來了,不由得說道:“太子還小呢,這些奴才做錯了事,理當該罰,如何處置都不為過,公主也不必小題大做嘛。” 建寧對胤礽說道:“我再給你個機會,你給我一個懲罰他們的理由。” 太子本來想解釋一下,但是索額圖都這么說了,他更覺得自己沒錯,所以揚著脖子,半晌不說話。 建寧看了索額圖一眼,說道:“索相,教養胤礽是皇上給我的職責,而且身為姑姑,看到他犯錯不但不加以管束,還放縱于他,那他日后只會分不出輕重,不辨是非,索相想看到大清國出一個那樣的太子嗎?” 索額圖見她非但不給面子,還句句帶刺給頂了回來,不由得老臉上掛不住,“那三公主想怎樣?” 建寧對左右說道:“去書房取戒尺來。” 小太子一聽說要取戒指,終于有些怕了,不由得縮了縮身子,但是想到至少還有索額圖撐腰,說不定能躲過一劫,仍然在那里不吭聲。 這戒指小時候魏東亭可沒少挨,都因三阿哥玄燁犯錯,他是伴讀所以代為受過。但是現在太子可沒有伴讀,就算是有伴讀建寧也不打算用當初魏師傅殺雞儆猴那一招。總是親身經歷過,打到自己的rou上才知道疼,才更能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