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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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初,還是太手軟了。 易峋強(qiáng)按著滿心的殺意,他顧忌秦春嬌,畢竟秦老二是她的父親。他想聽聽他的意思,當(dāng)然如果她真的還狠不下心,他也不會(huì)再容那個(gè)男人來糾纏她,只是事情當(dāng)然要做的再干凈些。 他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秦春嬌目光微冷,淡淡說道:“峋哥,你就別管了。我不會(huì)讓他來sao擾咱們,只是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只是你買來的人,你什么也不知道,只用把我交給官府就好了。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事,不該連累你……” 她話沒說完,就覺得腰身一緊。 易峋盯著懷里女人那張倔強(qiáng)的小臉,低聲問道:“你在說什么糊涂話?!你是我媳婦,我怎么會(huì)把你交給官府?!春嬌,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怎么又跑出來官府了?” 秦春嬌依偎著他,眼眸微閉,帶著幾分疲倦的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深受你家的照料,不能再拖累你們了。” 易峋卻道:“你不用再說了,為自己的女人出頭,本來就是男人該做的事。” 不就是一個(gè)秦老二么? 第61章 打從那次劉氏挨了打,她對秦老二倒突然和善起來。 每天都端茶倒水,熱湯熱飯的伺候,甚至還主動(dòng)替他打酒。這在秦老二眼中并沒有什么稀奇,他和劉氏過了半輩子多數(shù)時(shí)候都是這么著。老婆不聽話了,打一頓就好,女人就是賤不是。 這天一早,劉氏起來,將頭發(fā)拿水抿了,梳理的溜光水滑齊齊整整,一絲兒不亂。她穿了一件半新的藍(lán)底白花細(xì)布褂子,這衣裳經(jīng)過幾次漿洗,已經(jīng)泛了白,然而她就這件衣裳沒有補(bǔ)丁,每次要出門到集子上,就穿這件衣裳。 劉氏穿戴齊整,走到正在吃早飯的秦老二跟前,含笑說道:“當(dāng)家的,給我些錢吧。” 秦老二喝著雞蛋水,乜斜著眼睛瞅著她,問道:“干啥去?” 劉氏臉上笑容可掬,說道:“家里酒沒了,我給你打酒去。捎帶著,在集子上給你稱上幾兩下酒鹵rou?!?/br> 秦老二樂呵了,笑道:“那感情好,光有rou沒意思,膩得慌。你再買點(diǎn)五香蠶豆、鹽水花生啥的回來?!闭f著,他忽然泛起一陣狐疑,兩只眼睛嗖嗖的掃著劉氏:“你咋突然對我這么好?打啥鬼主意呢?!老子告訴你,敢耍啥花招,老子剝你的皮!” 劉氏笑的可親溫婉:“當(dāng)家的,你這話說的真是,我能耍啥花招?咱倆都是半輩子夫妻了,我心里咋想的你還不知道?我這輩子統(tǒng)共就這么一個(gè)女兒,滿心就是想著她能過上好日子。我那時(shí)候也暈了頭才跟你吵,這兩天我想通了,閨女有出息那就是好事,我還折騰啥?我心里這是高興,打個(gè)酒回來,我也喝兩盅?!?/br> 這話倒是合了秦老二對劉氏的認(rèn)知,這婦人心里就只有她閨女,不然也不能被他拿捏了這么多年。 他打消了全部的疑慮,自懷里摸出五十文錢來放在桌上,說道:“去吧,多買點(diǎn)好吃的。有個(gè)能賺錢的閨女,還怕啥!” 劉氏將錢包了放在袖子里,挎了籃子,就出門去了。 秦老二吃飽喝足,一腳蜷在了凳子上,剔著牙得意洋洋的哼著,心里想道:男人就得找對女人,看咱這日子愜意的,一輩子都不缺錢花,不缺人伺候! 秦春嬌一給就是半兩銀子,這錢來的也忒容易了,他琢磨著不成今兒再去一趟下河村。上次他說了他們夫妻現(xiàn)在住在土塘村,就是等著秦春嬌自己送錢上門。那小丫頭心也夠狠的,連著幾天了也不見露面。 她不來,那他去就是了。橫豎她在意她娘,總會(huì)給錢。 秦老二想著,索性立刻就動(dòng)了身,披上衣服出了門。 劉氏里了家門,換上了一副冰冷淡漠的臉孔,搭了過村的牛車往宋家集子而去。 宋家集子離土塘村也不遠(yuǎn),搭車子不過半個(gè)時(shí)辰。秦老二有錢時(shí),常來這里吃酒賭錢,因而那次秦春嬌跟著易峋去木工鋪?zhàn)硬艜?huì)撞見他在賭坊門外丟丑。 到了集子上,劉氏先到一家名叫王記酒坊的店里打酒。 那酒坊的伙計(jì)對她倒也熟了,一見面就寒暄道:“秦家嬸子,今兒還是打黃酒還是打燒刀子?” 劉氏說道:“煩你給打半斤燒刀子?!?/br> 那伙計(jì)應(yīng)了一聲,恰巧柜臺(tái)上燒刀子賣完了,便到后頭去稱。 劉氏站在門口等,就聽見堂上一人問道:“二牛,你別扯淡,你跟那小妮子到底成了沒?!在這里天天編些沒影兒的事兒來騙我們的酒吃,我咋聽說那妞兒的漢子是個(gè)厲害人,你這條腿該不會(huì)就是被人砸瘸的吧?!” 另一個(gè)人一拍大腿,大聲說道:“我騙你,我就是你孫子!我這腿是被狗咬的,不是人打的。我跟那妞的爹是老相識(shí),在村子里時(shí),那丫頭還管我叫哥哪。那天在南山住林子里,她主動(dòng)勾搭我呢……” 劉氏已經(jīng)認(rèn)了出來,這人就是劉二牛,他正口沫橫飛的跟一群二流子講著什么香艷經(jīng)歷。她臉微微一沉,走上前去,問道:“二牛,你說誰呢?” 劉二牛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劉氏,更有些手足無措。他嘿嘿笑著,搓手說道:“原來是二嬸,我就是跟春嬌妹子開了個(gè)玩笑,沒啥事?!?/br> 他果然在說春嬌! 劉氏心中更是一冷,臉上卻笑的如三月艷陽:“原來是玩笑,你也這么大人了,還干這沒正行的事兒。你二叔這兩天老念叨著你,你咋不來家了?” 劉二牛瞪大了眼睛,這劉氏素來憎厭他,今兒咋改了性子? 劉氏又笑著道:“春嬌如今出息了,自己做生意賺錢,還給了她爹許多銀子。你二叔高興的很,叫我來打酒。你明兒有空,來瞧你二叔?!?/br> 劉二牛聽見這話,真是高興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樣,全不想這事兒底下哪兒不對勁。秦春嬌做生意的事,他聽說過,秦老二也是他挑唆著去下河村的。興許,人家還真就認(rèn)自己老子,愿意孝敬呢? 劉二牛這種人,聽見有酒碗兒,就饞的連命也不顧了,當(dāng)即連聲答應(yīng),說后日就去看秦老二。 劉氏拿到酒付了賬,便離了酒坊。 待出了門,她臉上的笑意迅速凍成了冰渣。 劉二牛那條腿,顯然是被人打瘸的。因?yàn)橹八颓乩隙谝黄鸷染茣r(shí),喝熱了捐了褲腿,那條斷腿上壓根沒有狗咬過的痕跡。 很好,害過她女兒的人,她一個(gè)都不會(huì)放過。 劉氏找了一個(gè)孩子,給了他些錢在另一個(gè)鋪?zhàn)永镉仲I了半斤高粱酒,添了些下酒菜,才坐車回家。 回到家中,秦老二不在。 劉氏沒有在意,只是走到廚房,把那瓶高粱酒拿出來,將之前割下的一把斷腸草放了進(jìn)去。 這味草藥,顧名思義,是穿腸的□□,但本身卻無色無味,混在酒中令人難以察覺。 鄉(xiāng)下屢屢有人誤食,救治不及時(shí),便要送命。劉氏還在娘家時(shí),鄰居的媳婦跟婆婆吵架,一賭氣吃了一大把下去,只半個(gè)時(shí)辰就伸腿了。 草藥入了酒,那個(gè)作性只會(huì)更加猛烈,只怕大羅金仙下凡也要救不回來了。 劉氏將這瓶酒放在了柴火垛的后面,又把面缸搬來擋住,只留了那瓶燒刀子在外頭,才回房。 她滿心平靜,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平常的小事。 秦老二坐在易家的正堂上,背身冷汗岑岑而下。 這一次,他大意了,沒有提前打點(diǎn),沒想到今天易峋竟然沒有出門! 易峋替他將面前的杯子滿上,說道:“叔,喝茶。” 秦老二連連陪笑,心里想著的卻是怎么腳底抹油。還是半大小子的易峋,就敢在山道上劫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威脅他。后來,在他賣了秦春嬌之后,還硬將他從下河村攆了出去。 秦老二對易峋,有著一種打從心底里的恐懼。 他說道:“峋子,叔就是來跟春嬌說兩句話。你嬸子在家做飯了,你不用□□嬌忙了?!?/br> 易峋面色淡淡,絲毫不理他的言語,說道:“叔,晚輩以前年紀(jì)小不懂事,干了些荒唐事,您別放心上。我既然要了春嬌,咱們就是翁婿,這該上門走動(dòng)就走動(dòng)。過幾日,我還要帶春嬌去看您二老?!?/br> 這話出來,秦老二倒高興了,整顆心都放了下來。易峋既然認(rèn)他這岳父,那他還怕什么? 當(dāng)下,他小雞啄米也似的點(diǎn)頭:“是哩是哩,春嬌娘在家也是想她想的不行,春嬌去瞧瞧也好?!?/br> 易峋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秦春嬌在廚房里炒著菜,聽著外頭易峋和秦老二虛與委蛇,心中雖然滿是憎恨卻也只能暫且強(qiáng)行忍耐。 峋哥跟她說,他們和秦老二交惡已久,如果突然找上門去親熱,只怕這廝不會(huì)落套。等他自己喝醉,那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何況,秦老二喝多了是未必出門的。 峋哥叫她不用管了,他會(huì)去處理,等到熟絡(luò)了,把他灌醉引到山上。近來正是春獵的時(shí)候,山上多的是獵人張?jiān)O(shè)的陷阱,一個(gè)醉酒的人失足是再不稀奇的事情。陷阱深且多數(shù)布有機(jī)關(guān),這掉下去別說殘了,就是死了也是正常。 “峋子,我跟你說,我這丫頭打小就倔,不會(huì)給人當(dāng)媳婦。也是你不嫌棄,肯要她。叔跟你說,不聽話了就打,不用看我的臉。你看叔這一輩子,春嬌她娘多聽我的話!” 秦老二似是被易峋捧飄了,開始胡說起來。 秦春嬌聽見這話,嘴角忍不住的車漆了一抹冷笑——秦老二一輩子打罵妻女,如今竟然還當(dāng)件光彩事四處炫耀,還打算教唆別人! 易峋眸子微沉,唇角輕勾。他沒接這話,只是說道:“叔,我之前得了一張圖,是之前被朝廷剿滅的麻匪張老虎埋藏財(cái)寶的地圖。南山上的幾處,我都掘出來了,就剩北山上那塊,因?yàn)榈匦尾皇煲恢睕]去。那地方,叔您熟么?” 秦老二睜大了眼睛,他就知道,易峋這小子如果不是得了什么橫財(cái),咋就突然變得這么闊! 這張老虎是確有其人,是個(gè)曾在京畿一帶活動(dòng)的麻匪頭子。興旺的時(shí)候,他手下人馬無數(shù),作案累累,連巨富官宦人家都敢搶,朝廷花了不少力氣才剿滅干凈。傳聞,這廝落網(wǎng)前曾將積累的財(cái)富分埋在幾處,所以朝廷抓到他的時(shí)候,并沒繳獲出來什么東西。 這份財(cái)氣,原來落在了易峋手里! 易峋這話當(dāng)然是誆騙他的,但這真真假假虛虛實(shí)實(shí)的一摻和,再加上一家如今興旺發(fā)達(dá),連秦春嬌都能有本錢做買賣了,就由不得秦老二不信了。 當(dāng)然,也是他性格使然。秦老二這樣的賭徒,也更信這所謂天降橫財(cái)?shù)暮眠\(yùn)。 秦老二眼睛都亮了,將手一拍大腿:“峋子,你早說啊!北山就在土塘村后頭,那地兒我熟得很!你找不到地方,都交給叔,叔保證給你找到!”說著,恨不得就要上手去搶。 易峋卻說道:“等到后日,我和春嬌到土塘村去看嬸子。那時(shí)候,就要麻煩叔了?!?/br> 秦老二這才訕訕笑著,坐了下來。 這一日,秦老二在易家酒足飯飽,還揣著十兩銀子,心滿意足的離開。 易峋和秦春嬌目送他離去,秦春嬌滿眼的冰冷,易峋攬了她的肩膀,淡淡說道:“他才來就出事,會(huì)惹起官差的疑心。” 秦春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咬住了下唇。 秦老二手里有了錢,回去又做著發(fā)橫財(cái)?shù)拿缐?,心里爽快,也就不再找劉氏的麻煩。劉氏聽他說了去下河村的情形,并見到了那十兩銀子,她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隔了兩日,劉二牛果然找上門來了。 他提了一壺酒和一小節(jié)豬肚子,秦老二如今手里有了閑錢,也不將這些東西放眼里了,但他和劉二牛好的像穿一條褲子,還是很高興他來家做客。 秦老二將劉二牛迎進(jìn)了房中,嘴里說著:“來就是了,還提著這些東西做啥?!币幻婢桶堰@些酒菜都交給了劉氏。 劉二??墒敲靼?,如果真是空著手,秦老二只怕連門都不會(huì)讓他進(jìn)。 劉氏接過了酒菜,拿進(jìn)了廚房,拔開瓶塞輕輕一聞,果然是高粱酒! 她淺淺一笑,把那酒倒了,把自己炮制過的藥酒灌了進(jìn)去,便點(diǎn)了灶火熱鍋?zhàn)霾恕?/br> 劉氏炒了個(gè)一盤子蔥花雞蛋,將那豬肚子也切了一小盤,合著之前秦老二吃剩的干牛rou、臘魚、蠶豆都裝了盤,一起端了出去。 劉二??粗@一桌菜,眼睛都直了,他曉得秦老二的底子,這老家伙怎么突然這么大方? 看來,之前劉氏說的事是真的。 他看著秦老二,問道:“二叔,聽說你去找春嬌要錢了,是不?” 秦老二倒也沒瞞他,摸著肚子,仰著臉得意笑道:“二牛啊,我跟你說吧,這討對了老婆就是過得舒坦。你看叔這一輩子,啥時(shí)候短過吃喝,如今生的女兒也出息了,一給就是十兩銀子!” 劉二牛聽的咋舌不已,十兩銀子!他活了這么大,手里也沒一下子這么多錢過。 劉氏把之前的燒刀子端了上來,朝這倆人笑道:“之前家里的燒刀子還有些,你們先喝著?!?/br> 這倆人只要有酒就好,也不在意是什么酒,杯來盞去的喝了起來。 待酒過三巡,那劉二牛的酒量平平,舌頭已經(jīng)直了,直眉瞪眼的看著秦老二:“叔,你說要發(fā)達(dá)了,咋的,不帶著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