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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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香蓮走后,秦春嬌默然不言的收拾了碗,也預(yù)備回家。 她有點生易峋的氣,雖然明知道這是林香蓮自作主張,不關(guān)易峋的事,卻還是忍不住的要生氣。易峋說了要娶她的,他是她的男人,有別的女人來纏自己的男人,她當(dāng)然不高興。 秦春嬌收好了碗,丟下一句:“我回去了,不妨礙你們干活。”就要往回走。 易峋看出了她的小脾氣,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他力氣極大,秦春嬌哪里掙的過他,只好停住了腳步。 易峋看著她,嬌俏的小臉有些氣嘟嘟的,眸子微微下垂,不肯看自己。 他低聲問道:“生氣了?” 秦春嬌冷著臉不說話,半晌才吐出一句:“對,生氣。” 易峋薄唇微微上勾,問道:“為什么生氣?” 秦春嬌看了他一眼,嘲諷道:“峋哥哥真是好本事,我才走開了一會兒功夫,就有別的meimei貼上來給你燒菜做飯。” 易峋說道:“那是她自己要來,我全不知情。你也瞧見了,她燒的菜,我一口都沒吃。” 秦春嬌卻哼了一聲,輕輕說道:“我不管,我就是生氣,我討厭別的女人來纏著你,我也討厭你跟她們在一塊!”這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 她這是怎么了,這樣耍小性子甚至有些不講道理的話,竟然能從自己嘴里出來。大約是小日子,情緒起伏的有些厲害。但往日來月事,她也沒這樣任性過啊。 易峋卻忍不住的想笑了,她這是吃醋撒嬌呢? 她這話有些近乎于嬌蠻無理了,但比起之前那個遠(yuǎn)著他、躲著他、敬著他的秦春嬌,眼前這個肆意宣誓著對自己占有權(quán)的女人,更讓他喜歡。 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在了懷里,低聲說道:“哪有什么別的女人,我只要你一個。我只吃我老婆做的飯,我也只和我老婆在一塊。” 將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聽著底下沉穩(wěn)的心跳,秦春嬌的不安漸漸淡了下去。 她心底里一直有著一份不安,她離開的三年,易峋那空白的三年,她不知道林香蓮和他是不是發(fā)生過什么。所以,在看到他們在一起時,這情緒便控制不住的發(fā)作了。 適才,她是故意給林香蓮臉色看的,她向林香蓮宣誓著自己易家女主人的身份,張揚(yáng)著這男人是屬于她的。 林香蓮那些小九九,其實沒什么看頭。相府里那些想爭寵的女人,都會這么兩手。她并沒放在眼里,只是擔(dān)心著易峋心里是不是對她有些什么。 不過,在這個男人的懷里,聽著他低沉的話語,她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林香蓮一邊抹著淚,一邊朝家走去。臂彎上的竹籃沉甸甸的,似乎嘲笑著她的不知廉恥。 她真想把這竹籃丟到七柳河里去,但籃子里的兩盤葷菜,她著實舍不得,這恥辱也只好吞了下去。 秦春嬌,竟然敢這樣給她難看! 她算什么啊?易家花錢買來的女人,也敢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來,誰給她的臉?! 林香蓮刻意忽視了易峋的那番話,她這樣的女人,在被喜歡的男人拒絕了之后,也只會去仇視另一個女人。 她一步步的向家走去,全沒注意到,自己原本還算清秀的臉龐,因為仇恨扭曲猙獰。 秦春嬌還是被易峋關(guān)在了家里。 易峋向那黃大夫打聽了,女人的小日子是要好生保養(yǎng)的,尤其是秦春嬌早年間在秦老二手中受了大罪的,更要仔細(xì)養(yǎng)著。若不然,如今年輕還不顯,等將來上了年紀(jì),就要出毛病了。 所以,易峋索性就讓秦春嬌歇了,既不準(zhǔn)她出去,也不讓她干什么活。秦春嬌每天悶在家中,除了吃吃睡睡,洗洗自己的衣裳,就是無所事事,閑的全身不舒服。她算是個閑不住的人。 秦春嬌在家歇的這幾日里,下河村打春的風(fēng)波并未完全過去。 趙紅姑領(lǐng)著女兒回了婆家,宋大寶得知妻女在下河村受的委屈,頓時就發(fā)了脾氣。他聽說趙有余竟然臨陣脫逃,丟下一堆爛攤子和宋小棉就這么跑了,便稱這男人靠不住,要退親。趙紅姑第一個不同意,這是她的娘家外甥,打小看著長起來的,容貌性情她都中意,更難得的是,趙有余是方圓幾十里,唯一的一個童生。 鄉(xiāng)下人供個讀書人不容易,周遭幾個村子,也就出了趙有余這么一個。 童生,往后就是秀才,再往后是舉人。趙紅姑還滿心巴望著,趙有余日后金榜題名,能讓她女兒當(dāng)上官家太太,帶攜著她也當(dāng)個老夫人。 趙紅姑先跟宋大寶鬧了一場,要退親先把她休了。宋小棉見爹娘鬧到這不可開交的地步,心里即便有些想法,也都沒了,只好俯首聽她爹娘的調(diào)配。 宋大寶本就有些懼內(nèi),渾家這樣鬧起來,就先萎了一多半。趙桐生又帶著趙有余親自登門,賠禮謝罪。宋大寶索性就坡下驢,又提了個條件。 宋家不缺錢,是宋家莊的首富,也不稀罕趙家多出幾個聘禮。宋大寶只要趙有余在今年的秋闈里考上秀才,以秀才老爺?shù)纳矸荩⑺涡∶蓿蝗贿@件親事就此作罷。 趙有余怎樣不提,趙桐生卻有些為難了,這科舉考試中不中,那是誰也預(yù)料不到的。宋家提出這樣的條件,那不是為難人么? 在于宋大寶,卻另有一盤打算:趙有余若考不中,那就勢退了這門親事,他本來也看不上趙有余這樣的男人;若是趙有余考上了,有了秀才老爺這層身份,倒也不算辱沒了他女兒,也就將就的過了。 趙桐生雖然覺得為難,但一來這事是他們家無理在先,二來趙有余在下河村可算丟盡了臉,要想把臉面找補(bǔ)回來,確實也需得露個大臉才行。在鄉(xiāng)下,還有什么,能比考個功名更露臉的事兒呢? 再者說了,他本來也打算叫趙有余繼續(xù)讀下去,不然他讀這些年的書算是白瞎了。 兩家商議定了,這事兒才算過去。 宋小棉再見著趙有余時,心里那層波瀾悸動已盡數(shù)消失,平靜的如同一灘死水。 趙有余丟下她逃跑時的情形,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慌,她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嗎? 秦春嬌小日子徹底過去,已是五六日之后了。 這些日子里,老天連下了兩場春雨,南山立刻就綠了一層,草木瘋也似的抽枝生長,鳥上了樹枝,魚浮了水面,萬物滋生著。 這天,秦春嬌料理了家里的事情,打算到后山去挖些筍子,再瞧瞧有沒有什么野菜菌子可以采摘的。她在家閑了這些日子,早已悶壞了。 春種已經(jīng)開始,家里的兩個男人都要下地干活。 雖然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但有大黃跟著,也就罷了。 大黃是條獵狗,是從獵戶老丁頭家里抱來的。半大狗崽子的時候,特地送去給老丁頭調(diào)教過,很是機(jī)警護(hù)主。這狗原本就識得秦春嬌,她又喂了它這些日子,所以很聽她的話。 秦春嬌挎著籃子自家里出來,先繞到了董家。 董香兒打從回來那天之后,兩人再也沒有見過,秦春嬌想叫她一起去。 走到董家籬笆外頭,只見老董家大兒媳婦楊氏正在院子里洗菜,秦春嬌揚(yáng)聲問道:“嫂子,三姐在家嗎?” 楊氏抬起頭見是她,笑了笑,問道:“春嬌,咋地了,找我家三姐有事兒?” 秦春嬌說道:“今兒天氣好,我到山里去挖筍,看三姐去不?” 楊氏嘴角上揚(yáng),露出了一抹滿是嘲諷的笑意:“你自個兒去吧。你三姐啊,如今是沒臉出門了!” 第34章 秦春嬌聽了這話,不由怔了。 只聽楊氏嘆了口氣:“這女人嫁了人,脾氣就得收斂,哪能還跟做姑娘時一樣呢?我家三妹子,就是這么個燥脾氣。這不,就吃了大虧了。我那般說,是為了她好,她還當(dāng)我害她呢!這叫婆家攆回來,往后可怎么辦!”說著,她看了秦春嬌一眼,頗有些艷羨的說道:“春嬌妹子,嫂子我可真羨慕你。離了你那殺千刀的爹,男人能干,指望的上,家里又沒公婆要你伺候。往后日子怎么過,還不是你們兩口子說了算?我們家三姐啊,可沒你的好命!你還是自個兒去吧,她哪里還能出門!這要讓她婆家知道,她在娘家也拋頭露面四處亂跑,就更回不去了!” 秦春嬌聽著楊氏的言語,愣怔怔的。 她知道董香兒被婆家休回來,日子不會好過,但沒料到娘家人竟然是這么個樣子。然而想起自己爹干的好事,董家的情形似乎也沒什么稀奇了。 她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兒,但董家不準(zhǔn)董香兒出來,她也不能硬叫,只好走開。 楊氏說讓董香兒婆家知道了她在娘家亂跑,便再也回不去了,那意思是三姐的婆家其實還沒真?zhèn)€休妻? 秦春嬌心頭亂糟糟的,帶著大黃,朝南山走去。 她才走到村口,忽然聽一人在身后叫她。 秦春嬌回過頭去,只見趙有余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趙有余穿著一領(lǐng)青色的布袍子,頭上戴著浩然巾,一副書生的做派。全下河村只有趙有余一個人會這樣穿,因為他讀過私塾,算是個讀書人。 鄉(xiāng)下人對讀書人總是多一份的尊敬,尤其是趙有余這樣考了童生,有功名在身的。 易家兄弟倆也讀過書,但那是家傳,哥倆沒進(jìn)過私塾,也沒考過科舉。 然而可惜的是,趙有余以往那些光彩榮耀,都隨著打春時的出乖露丑,一掃而盡了。 不止里正一家,整個趙氏族人,都覺得喪氣。 這些事,都是秦春嬌在家休息時,易峋又或易嶟講給她聽的。 秦春嬌心里忖度著,有些不明白趙有余找她做什么。 她問道:“有余哥,有什么事嗎?” 趙有余走上前來,在她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目光在那張美麗嬌艷的容顏上流連著,露出了些許癡迷。 他說道:“春嬌,我要去京里讀書了。松竹書院,京里極好的書院。” 秦春嬌不懂趙有余為什么突然來找她說這個,但她曾聽相府里大公子說起過,松竹書院的確是不錯的書院,文風(fēng)在京里都是有口皆碑的。 能讓相府里大公子說好,那就是真好了。 趙家竟然舍得花這么大的本錢,送趙有余去那兒讀書。 秦春嬌只一怔便轉(zhuǎn)過了這彎兒來,趙家折了那么大的臉面,想要討回來,當(dāng)然要在這上面下功夫了。 她微微頷首,說道:“上進(jìn)奔前程是好事,有余哥這一去,必定是要蟾宮折桂了。”這個詞兒,是她在相府里學(xué)的。相府里的姑娘,戲謔大公子時,都這么說。 趙有余卻興奮的紅了臉,說道:“你也說是好事了。” 他會發(fā)奮讀書而后考取功名的,但并不是為了娶宋小棉。宋家那件親事,對于他而言,根本是無所謂的。如今,甚至成了他的絆腳石。 那天夜里,他在柴房外撞見了他爹和林嬸兒的私情。那對男女不知羞恥的茍合,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沖擊。從小到大,在他面前一副正經(jīng)姿態(tài)的父親,竟然背著母親,和村里的寡婦私通! 哼,所謂正人君子,也就不過如此。披著一張道貌岸然的皮,骨子里是男盜女娼。 他根本不信林嬸兒是因為什么情愛才和父親在一起,說穿了,不就是因為他爹是里正嗎? 易峋,不也就是因為有錢,拿得出來一百兩銀子,才能買她? 有權(quán)有錢,就是能夠為所欲為! 等他考上了秀才,甚至考上了舉人,他一定要把這朵下河村最艷麗的花兒給折下來不可! 到那時候,宋家算什么,易家又算什么,甚至于他爹又算什么?誰也管不了他了! 趙有余滿心貪婪的看著秦春嬌,有些情不自禁的喃喃道:“你等我。”這話像是對秦春嬌說的,更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秦春嬌只覺得滿心怪異,不知道這趙有余的腦子是不是燒壞了。他對她說的話,怪得很。 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搭腔,轉(zhuǎn)身徑直往南山里去了。 踏進(jìn)南山,拔地而起的林子迅速將人沒住了。 秦春嬌順著村人常年踩出來的小路,往深處走去,她知道哪里有一片竹林子,打算先去那兒瞧瞧。 春筍,可是極好的東西。 其本身倒沒什么滋味,但rou質(zhì)滑嫩爽脆,味道單純,和重油葷腥十分相宜。又或者腌成酸筍,便又是一下飯的好菜。 筍子其實一年到頭都有出,但唯獨(dú)冬筍或春筍的滋味最佳,算是上天賞賜給這些鄉(xiāng)下百姓的一道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