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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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影說,”那白狼開口道,“讓你們不要馬上回卡羅剎,先解決魃群。陸影已以夢境守御墻,封鎖了整個卡羅剎,暫時不會有危險?!?/br> 陳星:“你會說話!” “白鬃!”肖山喊道,跑向那白狼,抱著它的腦袋,摸了幾下它脖上的毛。 白狼蹲坐在地上,抬起后腿,撓了下耳朵,說道:“因為萬法復(fù)生了,大家也都有法力了。” 狼頭上那動物溜了下來,笨拙地朝陳星爬過來。 “咦?”陳星認出它了,那是一只狽!似乎就是上一次來到敕勒川時,在陰山中所見那只! 那狽抬起前爪,直立站著,端詳陳星,再轉(zhuǎn)過頭看項述。 “就是他們?”狽居然也開口了,問道。 “是?!卑鬃渍f,“跟我走吧。” “你是述律空!”那狽忽然道,“我見過你,長這么大了!” 項述一臉難以置信,長這么大,第一次聽見狼和狽開口說人話,換了從前定是一拳打死再說,然而先前已聽見鳥兒說話了,自己還是護法武神,只得竭力按捺住驚訝心情,點了點頭。 陳星說:“上次……謝謝你了,不對,你應(yīng)該也忘了?!?/br> 狽妖:“???” 那狽奇怪地打量陳星,又道:“你們的族人逃到哈拉和林去了,跟我們走罷?!?/br> 對岸的胡人們沒聽見,項述轉(zhuǎn)身吹了聲口哨,于是大軍開始渡河,一狼一狽轉(zhuǎn)身,沒入了草海之中。 夏末的哈拉和林屹立于光禿禿的荒原上,遠眺時有種孤寂荒涼之感,四面大地全是硬礫且植被稀疏,城外渾濁的鄂爾渾河裹挾著泥沙,緩慢流淌而過。較之敕勒川,則是另一番死氣沉沉景象。 陳星上一次在哈拉和林住下時尚且奇怪,為何放著現(xiàn)成的城市不住,牧民們反而選擇了敕勒川。如今終于懂了——那時是寒冬,潔白的大雪覆蓋了所有荒蕪之地,雪化之后,哈拉和林就像一座巨大的墓地,草場、河流、林木、廢山……已再無法供給牧民們生存所需。 哈拉和林防守嚴密,不少衛(wèi)士正在城頭放哨,并放出了探鷹四處偵查。 一狼一狽率先趕到城前,項述策馬接近時,城頭上立即高喊。 “大單于回來了!” “大單于——” 全城轟動,城門馬上打開,為首兩人率軍迎出,一個讓陳星聽了就有心理陰影的年輕聲音高喊道:“述律空——你終于回來了!” 車羅風(fēng)縱馬沖出,項述只是駐馬,遠遠看著他??匆娷嚵_風(fēng)時,陳星有點意外,這家伙沒受傷?!對了!這么說來……許多事確實改變了。 肖山一瞥車羅風(fēng),也想起來了,說:“是他!” “他怎么了?”陳星低聲問。 肖山說:“他還活著?!?/br> 陳星茫然道:“當(dāng)然啊……等等,上一次,車羅風(fēng)是被你抓傷的?!” 肖山點了點頭,望向陳星,似在思考,而后說:“我看見,他和一只魃在說話?!?/br> 陳星:“?。?!” 上一次來到敕勒川時,陳星還未認識肖山,而車羅風(fēng)帶著被抓破的肚皮逃回來時,陳星只以為襲擊他的是一只狼,現(xiàn)在想來,竟是肖山!而時光潮汐回轉(zhuǎn)后,肖山在恢復(fù)記憶的第一時間便告訴了陸影,陸影則令他馬上南下,去長安尋找陳星。 也即是說,肖山離開北方后,自然也就沒有襲擊車羅風(fēng),現(xiàn)在的車羅風(fēng)也沒有受傷! “什么魃?”陳星當(dāng)時竟忘了詳細詢問肖山此事,畢竟那會兒肖山連話都說不清楚。 肖山趴在陳星耳畔,很小聲地說:“柔然魃。” 陳星:“……” 周甄,一定是周甄!陳星刻意落在最后,低聲朝肖山詢問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終于明白了: 上一次的暮秋節(jié)前,就在巴里坤湖外,被陸影放逐的肖山,碰上了與周甄會面的車羅風(fēng)!肖山出現(xiàn)的剎那,車羅風(fēng)與周甄便一起出手,想殺掉這小孩滅口。孰料肖山卻不是吃素的,一招便放倒了車羅風(fēng),周甄見狀馬上抽身離開,而肖山則轉(zhuǎn)身去追,聞訊趕來的柔然人,則救走了車羅風(fēng)。 于是便有了車羅風(fēng)負傷歸來,而陳星救了他性命的整個經(jīng)過。而不久后,趁項述與陳星離開敕勒川,前往卡羅剎時,周甄再次與車羅風(fēng)會面,誘他喝下了魔神血,并制造了那起魃亂,屠殺了阿克勒全族。 陳星馬上就盯著車羅風(fēng)看,卻一時無法判斷出他此時是否已見過周甄。 第102章 神醫(yī)┃我需要你們幫我保護一家人 鐵勒族族長石沫坤也來了, 敕勒川遷徙到此地的騎兵們分作兩翼, 護送項述一行人進城。耳畔各族語嘈雜不堪, 吵得陳星頭昏腦漲,不少人更詫異端詳肖山一行人,這一狼一狽一小孩的組合。 “通知各族部, ”項述下馬后第一件事就是進皇宮,“召開會議。” 陳星進城的路上看了眼,見許多百姓已被安頓下來, 心中頓時生出熟悉之感。白鬃過路時, 不少百姓又紛紛朝它行禮。 車羅風(fēng)早在進城時便注意上了陳星,大單于述律空帶回一名漢人之事, 亦引起了不少人的議論,頓時讓車羅風(fēng)十分緊張, 匆匆到得宮殿中時,兩人正式照面, 車羅風(fēng)不知為何,竟是覺得這漢人顯得面目可憎,猶如上輩子的仇敵一般。 但在這無緣無故的恨之下, 車羅風(fēng)對他又有幾分敬畏。 “他是我的安答, ”項述朝陳星說,“柔然族長,車羅風(fēng),你倆多親近親近?!?/br> 陳星笑道:“好啊——” 車羅風(fēng):“……” 項述剛回到皇宮,安頓了陳星之后便去詢問相關(guān)事宜, 扔下車羅風(fēng)與陳星,在主殿內(nèi)面面相覷。 “你是漢人?”車羅風(fēng)明知故問道。 “對啊——”陳星又笑道,一邊躬身整理行李,一邊說:“手無縛雞之力的漢人,安答,您最近肚子疼嗎?” 車羅風(fēng):“???” 陳星誠懇道:“我是大夫,看你臉色不大好,推測你可能會腹痛?!?/br> 車羅風(fēng)原本很正常,被陳星這么一說,肚子突然就有點疼了,隱約間竟是像被抓了般。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是你安答?!避嚵_風(fēng)上前一步,冷冷道,“你與述律空,是怎么認識的?” 陳星正檢查藥包,聞言直起身,車羅風(fēng)伸出手,想挑陳星下巴。 “走開!”肖山從旁出現(xiàn),手上兩把精光閃爍的爪子互相敲了敲。 肖山系著一條領(lǐng)巾,上身赤裸,皮膚曬成了小麥色,身材隱約現(xiàn)出少年郎的瘦削肌rou,下身一條長褲,褲前圍了一條獸裘長裙,清河公主臨走前還給他梳了鞭子。 肖山朝車羅風(fēng)威脅地露出犬齒,除了項述,他幾乎不讓別人靠陳星太近。 車羅風(fēng):“你……你又是什么東西?你才走開!” 車羅風(fēng)不知為何,竟是對這個頭尚不到自己胸前高的小孩充滿了恐懼,一上來氣勢就弱了幾分,竟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色厲內(nèi)荏道。 “要講禮貌?!标愋浅ど秸f,“說了多少次,不要總是一言不合,就把人抓得肚破腸流的。” 肖山攔在車羅風(fēng)與陳星身前,抬起爪子,霸氣地指著他,說:“退后,否則把你腦袋抓下來?!?/br> 車羅風(fēng)頓時怒不可遏,吼道:“你是什么東西!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地盤!” 陳星正要開口,肖山卻比車羅風(fēng)聲音更大,清亮的少年聲驀然道:“該滾的是你!” “這是我的地盤!”肖山冷冷道,“我是呼韓邪后人,伊圖邪山!柔然人,你又是什么東西?” 說著,肖山手上拈著一枚根部赤紅的纏金帶玉雕牙,朝車羅風(fēng)出示,威脅道:“認得它么?” 陳星:“……” 車羅風(fēng)頓時驚了,又退了半步,只因肖山手中所持,稱作“金翎龍牙”,金翎乃漢元帝所授,龍牙乃呼韓邪單于掌管的匈奴印信。象征漢人所承認的,匈奴王權(quán)嫡系。 陳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東西了,從前肖山一直帶在身邊,但胡人稀奇古怪的裝飾總是很多,阿克勒王甚至全身掛滿項鏈蜜蠟等裝飾,陳星便也沒多問。 “你……你也是大單于?”陳星傻眼了,朝肖山問,心道不好了,這下多半要打起來了,肖山與項述竟然都是大單于!真要打起來的話自己幫誰? “不是,”肖山朝陳星說,“我是單于,小的,一般的那種,小單于或一般單于?!?/br> 車羅風(fēng)旋即反應(yīng)過來,咬牙切齒道:“小賊,從哪里偷來的東西?” 就在此時,敕勒川各族的族長們?nèi)珌砹耍灰婋p方對峙,便隱約猜到想必又是性子桀驁暴躁的車羅風(fēng)在尋人不是,正要勸和時,匈奴族長一見肖山手中印信,頓時大驚道:“此物從何處得來?” 霎時匈奴部中數(shù)族,馬上圍住了肖山。 項述也來了,一瞥肖山,說:“終于按捺不住,打算歸族了么?” 陳星心想原來你早就知道?別人認不得金翎龍牙,項述是大單于,總該識貨的。 肖山答道:“你安答欺負陳星,否則我也不會說話。車羅風(fēng)!你現(xiàn)在站的地方,是我先祖所建,哈拉和林,是我們匈奴人的都城!若非盧渾單于釋放你柔然人自由,如今你們還是我們的奴隸!” 霎時殿內(nèi)所有人臉色都不自在起來,柔然人確實曾是匈奴人的鍛奴,自呼韓邪之后,盧渾大單于釋放柔然人,才終獲自由。 項述沉聲道:“閉嘴!我不管你現(xiàn)在是不是匈奴單于,肖山,匈奴人既入了敕勒古盟,便須聽我號令……” “算了,”陳星說,“沒關(guān)系,肖山。” 肖山于是不說話了,項述又看了眼車羅風(fēng),眼帶責(zé)備之意,車羅風(fēng)明顯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懵了,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項述一抬手,阻住陳星話頭,接續(xù)道:“……他們是否承認你身份,乃匈奴族中之事,我不來多管閑事。但今日既在盟中,外敵壓境,便須得摒棄前嫌,共同抗敵。” “……還是你想自己出城決戰(zhàn)?”項述又朝肖山說。那語氣雖然嚴厲,卻絲毫沒有半點輕蔑,亦無威脅,隱隱有著父親的威嚴。 陳星正想打圓場,肖山卻點了點頭,說:“你的柔然安答不來欺負陳星,我自然就放過他?!?/br> 車羅風(fēng)那臉色已經(jīng)不能再難看,項述只好當(dāng)見不到,說道:“各部匯報情況,匈奴人稍后再去驗明正身不遲?!?/br> 短暫沉默后,鐵勒族長石沫坤咳了聲,打破這尷尬寂靜,率先道:“一個半月前,收到大單于從長安快馬加鞭送來的信,我們便做好了迎敵準備……” 果然尸亥的部下還是提前動手攻打敕勒川了,所幸這一次沒有魃王出戰(zhàn)。十二天前,從陰山之中沖出了大量的動物白骨,以豺狼虎豹為首,沖擊了雜胡們在敕勒川下的營地。陳星估算了時間,差不多就在尸亥帶領(lǐng)魃王們逃離長安之后。 那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成千上萬的怪物嘶吼著沖開拒馬樁,沖進了敕勒川。幸而石沫坤經(jīng)項述提醒,提前做好了準備,奮力抵擋。一發(fā)現(xiàn)不敵,馬上帶著所有人且戰(zhàn)且退,逃離敕勒川。 但就在中途,出現(xiàn)了另一伙魃,奇怪的是這伙魃沒有襲擊他們,反而襲向白骨軍團,為他們斷后,并與動物尸骸組成的大軍猛烈交戰(zhàn)。 陳星聽到這里時,馬上就知道魃軍來歷了,那是執(zhí)著找周甄復(fù)仇的由多,帶領(lǐng)著阿克勒族死去的衛(wèi)士。 最后石沫坤說:“就是這樣?!?/br> 車羅風(fēng)眼神帶著少許游移,與項述稍一相觸,便別過眼神,反而懷疑地多看了陳星幾眼。 陳星以鐵勒語朝石沫坤問:“有受傷的么?” 石沫坤略一點頭,說:“一部分柔然衛(wèi)士,都安頓下來了?!?/br> 陳星起身道:“我去給他們看看?!?/br> 項述說:“讓他們過來,你留下,各族輪班嚴密防守,石沫坤派出回鶻部斥候,偵查敵人下落。” “肖山,”陳星出得匈奴人皇宮,找來肖山,說,“我想拜托白鬃一件事,司馬瑋呢?” 肖山撮指吹了聲響哨,將白鬃召來。陳星給白鬃看塞北地圖,白鬃說:“我全認得,想讓我做什么?說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