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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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主手持陰陽鑒,睜大雙眼,看著三人。 項述一沖出來便馬上拉開劍勢,待得發(fā)現(xiàn)是清河公主,方松了口氣。 陳星暈頭轉(zhuǎn)向,說:“這是什么地方,咦?怎么會在這里?公主?你……鏡子怎么在你手里?” 清河公主答道:“你們失蹤將近一天一夜了!陛下急得派人四處找尋,人沒找著,不知從何處找了這鏡子來。” 清河公主眉頭深鎖,看手中陰陽鑒,再看陳星與項述,項述歸劍于鞘,陳星喘了幾聲,走向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你們……你們……” “把鏡子給我,”陳星說,“待會兒再朝你慢慢解釋。” 清河公主走近陳星,把鏡子遞給他。 “你們……是怎么從鏡里逃出來的?”清河公主道。 陳星忽然意識到不對,項述喝道:“低頭!” 陳星下意識低頭,清河公主速度卻比他更快,持鏡的左手架在陳星肋下,將他一圈,箍住了他的脖頸。 陳星:“…………………………” 項述則一步?jīng)_來,只見清河公主身體不動,身周幻化出黑氣,轟然擊中項述胸膛,將他撞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馮千鈞被噴出鏡后已昏迷,躺在地上,森羅刀牢牢釘在了梁上,唯一能制住清河公主的人,只有項述。 陳星萬萬沒想到,清河公主會做出如此舉動,就連項述也毫無防備,被撞中的又是肋骨上舊傷,他強忍劇痛,抓起劍,搖搖晃晃地站定。 清河公主右手亮出匕首,抵在陳星脖側(cè)。 陳星頓時狂叫道:“冰啊!啊啊啊!這匕首好冰!” 清河公主:“……” 項述:“……” 陳星:“就不能焐熱了再架我脖子上嗎?!” 清河公主厲聲道:“大單于,離我五步外不要動,我知道你武功了得。”說著把匕首稍稍刺入陳星脖頸,匕首上被灌注了法力,通體浮現(xiàn)漆黑,只要稍一用力,陳星就要當(dāng)場被捅個對穿,脖頸一噴血,再無活路。 “哎呀!哎呀!”陳星馬上叫喚道,“好痛啊!jiejie!不要這么粗魯,大家都是體面人……” 清河公主收緊胳膊,冷冷道:“閉嘴!” 項述沉聲道:“活尸是你養(yǎng)的?你究竟有何居心?與馮家是何關(guān)系?” 清河公主深呼吸,緩緩道:“大單于,你太多管閑事,這是你們自己撞上來的,怪不得我,你若不管這小孩,就沒這么多事兒了。” “那夜的刺客果然是你派的,”項述聲音里帶著危險的意味,“枉我還懷疑良久,堅頭為何要殺一個與他無冤無仇的驅(qū)魔師。” 陳星被清河公主箍著脖頸,只覺得她的力度奇大,雖較之項述遠(yuǎn)遠(yuǎn)不及,卻也武功了得。 “你……我就知道……”陳星快喘不過氣了,“這么急著給我說親,果然沒安好心……” 清河公主再收緊手臂,冷笑道:“你死到臨頭了!” 剎那間清河公主全身爆出黑氣,環(huán)繞自己與陳星,置身黑氣之中,竟是緩緩飄浮而起,陳星脖子快被勒斷,沒法再說話。 “提條件。”項述沉聲道。 清河公主道:“放下你的劍,抬起雙手,退到門外去。” 項述轉(zhuǎn)身,來到殿門前,放下重劍,抬起兩手,慢慢后退。 清河公主的手稍微松了松,陳星抱著她的胳膊,在被挾持狀態(tài)下說:“護(hù)法,當(dāng)心別被背后門檻絆倒了。” 項述:“……” 項述退到門前時,清河公主馬上喊道:“來人!有刺客——!快來人!” 苻堅就寢向來不喜歡有人守門,侍衛(wèi)全在御花園與長廊中巡邏,此時已聽見聲音,紛紛往寢殿外集結(jié),奈何變故實在來得太快,項述與陳星從鏡中飛出,到清河公主突然翻臉還不到幾句話時間。 陳星又說:“你快跑,待會兒再回來救我……” 項述短短片刻,心中閃過念頭,自己若一走了之,清河公主便將馬上刺死陳星,事情已經(jīng)相當(dāng)清楚了,清河公主、馮千鎰與暗中策劃活尸之人,明顯是一伙的,更有可能他倆就是主謀。 陳星連忙以眼神示意項述快走,而就在此時,睡在屏風(fēng)后的那條狗無聲無息地沖了出來,接著一口咬在了清河公主的腳踝上。 清河公主頓時大喊一聲,陳星馬上掙扎,脫縛,緊接著項述撲地,抓住重劍,一個翻身,清河公主甩起那狗,將它一匕捅死,項述的重劍已到了身前。 “破!”陳星見清河公主既持陰陽鑒,想必能驅(qū)動法寶,便使心燈閃耀,幫助項述擊破怨氣,霎時項述手中重劍亮起強光,“唰”一聲將黑霧盡數(shù)逼退如烈焰融雪。清河公主被那白光閃耀,頓時眼中現(xiàn)出懼色! 項述先前猝不及防,吃了暗虧,更知怠慢不得,這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出劍使盡十成功力,黑氣一破,先是一劍擊中清河公主胸膛,再一劍斜劈,清河公主身在半空已口噴鮮血,肋骨盡數(shù)折斷,七竅流血,撞在了墻上!陰陽鑒亦脫手飛出,掉在地上。 此時苻堅匆匆趕到,恰恰好親眼目睹了項述一劍斬殺清河公主的一幕。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項述亦是一怔,出第二劍時已察覺不對,黑氣一撤,對方竟毫無抵抗,奈何三劍環(huán)環(huán)相扣,已封死了敵人去路,再收手尚且不及。 “她……她……”陳星馬上沖上前去,喊道,“等等!” 清河公主躺在地上,嘴唇微翕,口中滿是鮮血。 “我只想……為慕容氏……報……” 陳星茫然抬頭,望向項述,項述馬上轉(zhuǎn)身,擋在陳星身前,面朝殿外的苻堅,以及打著火把趕來的拓跋焱與一眾侍衛(wèi)。 那狗嗚咽著,拖著血跡朝陳星爬來,艱難地舔了下他的手,陳星抱起小狗,背脊生寒,一時如墜冰窟。 “項述?”陳星說,心想這下麻煩大了,苻堅趕來時,不知是否看見了清河公主黑氣纏身的一幕,縱然有,殿內(nèi)燈光昏暗,多半也看不真切。 項述自從清河一死,便馬上回過神,防備地看著苻堅。 “想聽解釋,還是動手報仇?”項述朝苻堅沉聲道,“孤王奉陪到底。” 苻堅頓時如聞無物,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喊,便這么赤手空拳,沖了進(jìn)來! 寢殿外,項述抱著陳星,陳星抱著狗,一同撞破木窗,帶著萬千碎屑,狠狠摔進(jìn)了御花園中。 箭矢飛射,苻堅從破口處沖了出來,只看見天邊露出魚肚白之際,項述抱著陳星,翻出宮墻外的背影。 “述律空——!”苻堅帶著悲痛,理智盡失,狂吼道,“朕以項上人頭發(fā)誓!要讓你血債血償——!” 第22章 行刑┃斬決刺客馮千鈞 長安一戶人家的宅邸花園中, 項述咳了幾聲。 陳星驚魂猶定, 看了眼項述, 項述呼吸漸低沉,朝高墻外的天空望去。陳星放開手里的小狗,那狗胸膛上仍插著清河公主的匕首, 尸身已涼透了。 陳星難過了一會兒,只得撫上它的雙眼,將它放在假山后。項述累得靠在墻角上, 雙目微閉。 晨光熹微, 遠(yuǎn)方傳來鐘聲,長安城已是白晝, 兩人誤打誤撞,翻過高墻, 闖入這戶人家里,只聽大宅中家仆已起身, 婆子們正在交談,預(yù)備打掃庭院。 “快進(jìn)來點,”陳星低聲說, “會被看見的。” 項述一腳露在假山外, 只不答話,陳星把他用力挪進(jìn)來,一手碰到他肩膀,只覺濕膩膩的,再看手上, 頓時驚了。 “怎么流了這么多血?!”陳星道。 “閉嘴……”項述終于答話。 陳星趕緊翻過項述的肩背,只見項述逃出宮殿時,竟是以背脊相護(hù),中了好幾箭,禁軍箭矢上帶有特制的血槽,必須趕緊將箭簇取出。 是時陳星又聽后院柴房聲響,小廝抱著柴火出來,便趁著沒人之時,將項述倉皇帶進(jìn)柴房中,關(guān)上門,暫得躲避,以匕首為他剜出箭頭。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陳星手上滿是血,從門扉縫隙中朝外看了眼,趕緊出去洗手,再弄了點水回來給項述喝。 “怎么辦?” 待得兩人緩過神來,陳星才道:“這下糟了,咱們把清河公主當(dāng)著苻堅的面殺了。” 項述沒有說話,陳星盤膝而坐,朝項述說:“最后那一劍……” 一瞬間,項述扼住了陳星的脖頸。 陳星:“……” 項述把陳星推到一邊,聲音里按捺著憤怒:“當(dāng)時你被挾持,我若不下重手,你現(xiàn)在還能活命?!” 項述氣憤無比,陳星完全沒料到清河公主竟與那群神秘人是一伙的,從黑火來判斷,說不定連她也遭到了怨氣的侵襲,但人已經(jīng)死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你清醒一點!”陳星怒道,“這事兒能怪我嗎?” 項述幾乎是不顧一切地怒吼道:“要不是你!她就不會死!” 陳星:“那你殺了我給她報仇啊!來啊!” 兩人沉默相對片刻,陳星自然知道項述是懊悔出手過重,錯判了對手實力,只是一時遷怒。可從最后那一幕來看,清河公主明顯已怨氣纏身,更與那神秘人暗中勾結(jié)。項述一旦被抓,接下來對方便將毫不留情地殺掉自己。 陳星恢復(fù)平靜,說:“馮千鎰、清河公主,接下來還有誰?” 項述的情緒終于鎮(zhèn)定下來,閉上雙眼。 陳星又說:“這下咱倆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苻堅一定在滿城搜索咱們。清河公主背后不知道還有誰,陰陽鑒還落在皇宮里,就怕他們要殺馮大哥……” “她想為慕容氏復(fù)仇,”項述終于緩緩道,“自大燕被苻堅滅國那天起,她就從未放棄過,只不知道,她是如何與馮家搭上的。” 陳星忽然想起清河公主在臨死前,斷斷續(xù)續(xù)說的那句話。 項述又閉著雙眼,喃喃道:“只可惜生為女兒身。馭馬紅妝啊,騎射功夫不讓須眉,再也回不去草原了……” 陳星回想起清河公主一言一笑,根據(jù)這些天里判斷,與項述的故人之誼應(yīng)當(dāng)極深。 “項述?”陳星說道。 項述沒有回答。 “對不起。”陳星說。 “關(guān)你屁事。”項述冷冷道,始終沒有睜開眼。 又是一片安靜,陳星低聲說:“我出去看看情況。” “哪里都不要去,”項述冷漠的聲音道,“留在此地。孤王睡會兒,太累了……” 陳星也相當(dāng)累了,馮千鈞生死不明,接下來多半將直接面對苻堅的怒火,嚴(yán)刑拷打是少不了的,得盡快想辦法去救他。而更嚴(yán)重的問題,還在馮家,現(xiàn)在朝馮家示警,也已太遲了。 這得死多少人?!陳星簡直坐立不安,項述卻沒事人一般,睡著了。他想自己出去探聽下情況,奈何沒了項述,估計他連正街都走不出去,只得作罷。 再一摸懷中竹簡,竹簡也消失了,陳星非常肯定竹簡不會是逃亡時掉的,這么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鏡中世界之物,無法被帶到現(xiàn)世。 陳星筋疲力盡,懷中抱著一條死狗,疲憊不堪,靠在柴垛下,想著想著便睡著了,不知不覺,腦袋滑下來,倒在了項述懷里。項述一手握劍,正熟睡間隨之一凜,睜眼,待得見未有敵人時,便抬起右手,放在陳星肩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