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藏巨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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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過了小半日了,最后一個洞在較高處,喬紅熹得趁長了手才能碰到。 江府的管家十分貼心,早就備了一個矮竹梯。 喬紅熹道了一聲謝,微伸一個小懶腰來活絡渾身的筋骨,自言自語道:“最后一個修完就能回家了!” 喬紅熹細如桿兒的臂上挈一個裝了青石灰石的小木桶,她把所需用的板子鐵板工具裝在一個小包掛在肩上,腳下磴了幾級矮竹梯。 膝蓋打直著走沒有活絡到受損的骨頭,所以不疼,但磴竹梯時膝兒需彎屈,膝兒一彎,受損的骨頭活絡了一番,疼的她眼淚與汗兒齊出。 喬紅熹站在竹梯上望了一會兒風景,她手臟兮兮的,沒用汗巾子拭汗,而是用折了幾折的袖口揾去臉上的汗珠子。 待緩了膝蓋的痛楚,才從包中取出板子,挖上青石灰石去填洞。 怪她眼里極佳,似乎看到洞中有物在蠕動,懷著好奇心湊過去一看。 孜孜地一看,洞中有朎朎的鱗片,泛著點藍光,拿尖板子戳去,一層層緊合的鱗片微微張翕起伏,隱約能看到下方的嫩rou。 有鱗之物,除了蛇喬紅熹想不出別的東西了。 不想這壁里竟俏悄潛進了一條蛇,喬紅熹腦子有些混濁,無暇去想一條蛇如何鉆進那洞中,她平生什么都不怕,最怕軟若無骨頭的蛇。 細膩的肌膚上起了一層rou眼可見的寒栗,方才唱著曲兒的香喉中不禁奔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大吼:“啊啊啊啊!” 喉中喊著,且把那青石灰石往洞里填,并道:“姑奶奶我今天讓你在里面成一條大雕蛇。” * 江淳一直在樹蔭下避日,眉梢提得高高的,端量著前方的喬紅熹修葺墻壁。 如柳的腰支結著圍裙,顯得腰支漸小,淡青雞皮縐裙下半露出緊扎的褲腿兒,生就尖尖瘦瘦的腳蹬一雙耐臟的元青布平底花鞋。鞋面有上映一朵清晰的小梅花,想是誰家貓兒沒有眼,小爪子踩臟了姑娘家的鞋面。 說到鞋面上的貓腳印,也是一段小緣分。 喬紅熹來江府的時候路過一棵大樹。一只在樹上咕咕打盹兒的大肥貓兒從夢中驚醒,身子一個失重往前傾,便從樹上飛了下來。 大肥貓四爪往外扎煞,確實是飛下來的。 落到地面時,它一只未修指甲的爪兒勾到了縐裙,扯出了一條線,另一只沾泥的爪子印了鞋面上。 喬紅熹貓腰扯斷被爪兒扯出的線。 大肥貓毛色黃白相間,滴溜圓的瞳子里似鑲嵌了一顆碧琉璃,頸下掛著一個叮咚作響的小金鈴,鈴上刻了一個“遲”字。它毛發柔順無虱,干干凈凈的,看樣子是某戶人家用甘美可愛食物精心供畜的貓兒。 它脾氣大,踩了姑娘的鞋兒并不知錯,柔順的毛發直豎,擺著倔強之態,大露兩顆尖尖的牙兒喵了好幾聲。 喬紅熹把貓兒抱到一處干凈的地方,摸著毛茸茸的腦袋,道:“是本姑娘打擾貓爺您歇息了。” 貓掌印在鞋面上是一朵吃喜的梅花狀,恰好點綴了素鞋,喬紅熹便沒想撣去。 花鞋暑襪近在眼前,江淳飽了一場眼福,更是丑態百出,用兩根手指測量了一番,足兒不過三寸大,不盈他一掌。 “小喬姑娘怎么了?”聽到喬紅熹的大喊,江淳上前去,嬉笑著扯下一邊扎褲腿的綠帶,讓褲腿兒敞開。 姑娘家的褲腿兒敞開隨風而舞,sao托托,添了點斜巷中紅粉的情調,還方便郎君從底下伸手探玉腿兒。 喬紅熹把洞胡亂填訖,欲告知江家的管家這壁中有蛇,只是她氣還沒大出一口,又受了一驚,滴溜起泛酸的腿要踹江淳:“死塌毛!” 江淳一個閃身避去,手中晃著扎褲腿的綠帶,笑道:“小喬姑娘將褲腿兒敞開更好看些,也方便一些。” 喬紅熹受了辱,臉色由白轉黑,性子大起,全然忘了壁中有蛇之事,強忍住把桶中剩余的青石灰石倒在江淳頭上的舉動。 江家是朱門大戶,而江淳是穿著虼蜋皮的少爺,喬紅熹上下皆無倚靠之人,八下里招惹起江淳。 古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惹不起,沒準往后就惹得起了。喬紅熹揣著羞臉下梯,打帳下地之后拔腿而遁。梯才下一級,身子忽沉沉無力,于是腦樁子從矮竹梯上跌了下來。 烏溜溜的瞳孔正對著晴光,喬紅熹覺得眼前有蚊繩在慢慢飛舞,腦子麻麻茶茶的,好似一道白練劈進左邊太陽xue里,又從右邊太陽xue里飛出,幾個呼吸之后她就找周公談話去了。 江淳眼睜睜看著喬紅熹從梯子上摔下來,傻了眼,在一旁無動于衷,喃喃道:“藥性如此之強?” 江府管事聽到一聲巨響,趕來響聲之處一看,發現方才快快樂樂唱曲兒干活的喬紅熹,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探其鼻息,僅有一絲,憑其脈搏,脈微欲絕,摸其額頭,翕翕發熱,擘其眼皮,黑白昏濁。 種種癥狀乃是暍暑之兆,管事老人家心里忒忒亂跳,放聲道:“喬姑娘暍暑,叫大夫,快叫大夫。” 正是:龍王不下雨,圬工有苦說不出。 喬紅熹囫圇睡了三日才醒,是在自己的家中醒來的,江老爺子的派了個老婆子來照看她。 喬紅熹身子骨一向都很好,今次會從梯上摔下,一是江淳在瓜果中下了藥,二則是暍了暑。 江老爺子將喬紅熹送回她家中,是掩人耳目,亦是想斷人口舌。 老婆子弄了無限精神照看喬紅熹,見喬紅熹醒了,如釋重負。 她吊腰撒胯地從竹篾編的籃子里拿出一副金三事,一個雕漆茶盤,一匹紅綢地片金織錦與了喬紅熹,才捏著嗓兒道:“姑娘昏過去了,昏了三日,可總算醒了,這是我家老爺送給姑娘的禮。” 喬紅熹不明所以,打疊起精神,看著這些價極重的東西出神,問:“這是何意?” 喬紅熹臉色淡然,老婆子會錯意,以為喬紅熹泛了小心眼兒,那松波波的眼皮跳了幾跳,口氣十分的尖酸刻薄,一句一句道: “姑娘此時泛什么小心眼兒呢,雖然少爺在姑娘吃食里下了些不好之物,但姑娘貪口在先,自己食了,又何必怪人。” “再說我家老爺也重責了少爺,如今送了好些禮來,姑娘可別給臉不要臉。” “還是說姑娘想做江家的媳婦兒?” “想當江家的媳婦兒,需得有三個母兒,其中一個母兒便是要門當戶對,單是這一個,姑娘可就不符了,可就絕了那烏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心吧。” 老婆子口中的唾沫星子亂射,喬紅熹頗嫌棄,往后縮了縮避開那些亂射的唾沫星子,破口大罵:“龜胸婆兒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