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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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反擊 ... 蘇阮聽說以后, 氣得不輕,“林思裕什么意思?故意惡心我是不是?圣上也準了?” 付彥之拉著她安撫:“徐中丞另有要務,確實無暇他顧, 除非御史臺不參與此案, 否則只能如此。” “那這案子有什么必要三司會審?案情這么簡單, 刑部審不明白?不行,我要進宮去!” 蘇阮甩了手就要往外走,付彥之忙跟上去一把抱住,哄道:“你真去了,才是中了林思裕的計呢!你想想, 你這會兒進宮去, 貴妃肯定幫你說話, 但此事已成定議, 詔令都擬好了,圣上豈不左右為難?” “那我也得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林思裕惡心我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若再忍讓,他只當我們好欺負, 還不知怎么陷害你呢!” “你先別急, 我還沒說完,你猜大理寺那邊指派的是誰?” 蘇阮哪有心情關心大理寺?但他這么問, 想必有緣故, 就忍耐著問:“不是大理寺卿么?” “大理寺卿掛名,指派了大理寺正許孝誠主審。” “許孝誠?是那個許家?” “不錯,就是太子妃二兄許孝誠, 剛調入京中不久。” 蘇阮想起來了,年前在繡嶺的時候,大姐曾經提過,說林相對許家示好,把二房升遷入京進大理寺了。 “林思裕想干什么?”感覺到陰謀氣息侵襲而來,蘇阮一下冷靜了,“怎么不是刑部主審?” “刑部職責一向只是復核案件。” “那刑部指派的誰?” “刑部侍郎方準,是位耿直端方君子,以公正廉明著稱。” “也就是說,哪邊兒都不靠?” 付彥之點點頭:“可以這么說。” 蘇阮皺眉思索,“難道林思裕有把握,讓此案維持原判,處張敏則死罪?”這樣一來,邊將勢力還未在朝中站穩腳跟,就先失一局,替張昔上疏的婁云慶雖不至于受什么牽連,卻也威信有失,給人一種難當大任之感。 更妙的是,若婁云慶、張昔不服,就會連東宮和蘇家一起得罪,在朝中更加孤立無援。 “我還沒看過案卷,不好判斷。也許,楊家還有什么殺手锏沒使出來,也未可知。”付彥之拉著蘇阮回去坐下,細細分析,“林相和楊剛私下定有謀劃,雖不知細節,但他們拉我們進來,顯然不懷好意。” 在林思裕眼里,無論東宮,還是蘇家,與他就算不是仇人,也絕不是同一陣營,現在圣上要引邊將入朝,等于是又多一股對立勢力,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如今正好有這么一個好機會,將這三方攪到一起,讓他們先正面對陣,林思裕自己坐山觀虎斗,心里一定得意極了。 “有上次的事,林思裕心里明白,我與張家,無論如何不可能握手言和,你與張敏中……” 蘇阮略一停頓,付彥之自己接了下去:“還有奪妻之恨,如今就算不落井下石,大概也不肯為張家翻案。”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一齊苦笑。 “不能讓他這么得意。”蘇阮開始琢磨,“也該給他找點麻煩,還擊一二。他最近主持哪方面政務?” 付彥之略一沉吟,勸道:“國事歸國事,私怨歸私怨,便是要還擊,也不必同他一般作為。” 蘇阮卻說:“我又沒說在國事上添亂,況且他林思裕,難道還真能一心為公、做什么利國利民的事不成?” “林相雖無私德,人品不佳,但政務上,說一句能力卓著并不為過,不然他憑何一步步升至宰相之位?如今他正主持疏通運河、整頓漕運,此事關乎國計民生……” “漕運?前兩日我恍惚聽見一句,新任命了什么水路轉運使,就是這事嗎?” “對,陜州刺史盧休加水路轉運使,疏通渭水一線。” “行吧,不提國事。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林家又干了什么壞事,能讓我進宮去告一狀的?” 付彥之:“……” 蘇阮瞧他神色,似是不太贊同,心下暗自思量一番后,開口問:“私事也不行?還是說,你不贊同的,其實是我進宮當面向圣上告狀?” 付彥之沉默一瞬,才緩緩答道:“我只是覺著,這么做傷不到林相的筋骨,又何必費這個力氣?而且……”他猶豫著停了下來。 蘇阮盯著他,見他一副不好言說的模樣,終是一嘆,道:“有違你的處世之道,是不是?但你有沒有想過,要對付林相這樣的陰險之輩,煌煌正道,也許根本走不通。” “但一國之相若因……因此而罷免,國之道亦有所失。” “他在位,國道就不失嗎?兩害相權罷了。”兩人難以達成一致,蘇阮最后只能直說,“說到底,你我立場不同,我明白你想的是什么,但你也要明白,我們蘇家不能任人拿捏,這件事上,我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尤其這會兒蘇家男丁都不在京中,只有一個族兄蘇耀學,還官階太低,說不上話。林思裕這么惡心她,蘇阮卻毫無動作,旁人只會認為他們蘇家好欺負,后面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你信不信,你若就這么接了案子,我還一聲不吭,等開審的時候,沒準就要有人來叫我做證供了。”蘇阮冷笑。 付彥之本來想說不會,許孝誠方準都不是那樣的人,但轉念一想,張家那邊想翻案,沒準會拿那遺腹子的身世做文章,到時有心人一攛掇,說不準真會要求蘇阮作證,說這孩子身世不明——他臉頓時就黑了。 “你說得對。這樣吧,你也不用說林相什么壞話,只把上次張家找到林夫人娘家后,告訴你的那些事,都告訴貴妃。” 蘇阮眼睛一亮:“是啊!這樁人倫慘案,沒準還同林家橫插一手有些關系呢!我這就進宮!” 她連衣服都沒換,就穿著家常衣裳乘車入宮,到東內蓬萊宮,剛和蘇貴妃說了兩句話,圣上便回來了。 圣上見蘇阮衣飾簡單,神色中還有氣惱之意,猜到她為何而來,便先開口說:“是為了張家的案子吧?” “是。”蘇阮答應一聲,接著說,“我知道詔令已下,也不敢請圣上收回成命,但有一事,須得開審之前稟告圣上。” 圣上倒有些意外,點點頭:“坐下說吧。” “這事說起來有幾個月了,還在我和付彥之成親之前,那時林太夫人過壽,我同大姐去赴壽宴,林夫人單獨拉著我,同我說,張家有人找來,她替我打發了。” 蘇阮將林夫人轉述的有關張家遺腹子的故事,平鋪直敘講了,最后說:“問明白之后,林相大概有些惱羞成怒,打發人把張家人趕出了京城,還說要跟地方官打招呼,不叫他們管張家的事。前兩日我聽說張家出了殺人案,心里就嘀咕,會不會同此事有關,如今御史臺介入此案,我左思右想,這番前情總得稟告圣上才好。” 蘇貴妃憋著滿肚子火氣,等蘇阮說完,立刻伸手拍案,怒道:“欺人太甚!有這事你怎不早同我說?” 蘇阮心里情緒也沒落定,見meimei如此氣憤,一下紅了眼眶,低聲說:“這等齷齪事,過去便過去了,有甚好說的?白惹你生氣。” 圣上那邊拉住蘇貴妃的手,見掌心通紅,顯然拍得十分用力,是動了真氣,忙吹了吹,安撫道:“你先別急,聽二姨慢慢說。” “還說什么?”蘇貴妃轉頭看向圣上,一雙美眸也泛了紅,“我就不明白了,我們蘇家幾時得罪了林相不成?他上次惡心完我二姐不算,現在張家自相殘殺,他又非得把案子交給我姐夫去審,到底安的什么心?” 蘇阮從旁接了一句:“林相應不是有意的,上次他為了彌補,還曾舉薦付彥之入朝呢。” 圣上露出恍然之色:“就是那次嗎?” 蘇貴妃冷哼:“舉薦?拿一個從四品虛職給你賠禮,還真是大方呢!” 蘇阮嘆口氣,“也許就是這幾次陰差陽錯,才讓林相心中生了芥蒂。付彥之又是個只知忠心任事的,時常有拂逆林相之舉,年前在繡嶺,還為了座次惹得林相不快……唉,阿兄也不在京中,不然請他出面同林相解釋一二,興許就沒事了。” “你怎么還是這樣只知忍讓?”蘇貴妃埋怨一句,又突然泄氣,哽咽道,“也是,人家可是宰相,說來還是我沒用,讓阿姐受這等冤枉氣……” 她眼淚成串掉落下來,圣上伸手攬住她,哄道:“怎么就哭了?有我在呢,林思裕怎么敢欺負二姨?他還是有意示好的,只是不得其法罷了。” “不得其法?”蘇貴妃擦著淚反駁,“林相何等樣人?真有心示好,會不得其法?還是眼界高,瞧不起我們蘇家罷了!” 蘇阮看圣上不好接話,就幫著勸:“娘娘息怒,要說瞧不起,我看也不至于,誰不知道,我們蘇氏一門榮耀都是圣上給的,瞧不起我們,不就等于瞧不起圣上嗎?” 圣上附和:“就是這話。快別哭了,一會兒眼睛腫了。” 蘇貴妃擦著眼淚不說話,蘇阮輕嘆道:“我便是怕惹娘娘不快,這才一直沒說……” “你總是這樣,有什么苦都自己吞了,我才越發不放心。還以為你再婚了能好些,哪想到姐夫也是個不肯言聲的……”蘇貴妃抽噎著問圣上,“這案子不能換人嗎?” 圣上道:“詔令都下了,這時換人,反而引人猜疑。”又對蘇阮說,“你叫付彥之只管秉公辦案,張家來找過的事,讓他通告刑部、大理寺。” 蘇阮答應一聲,圣上又說:“心內無私,怕的什么?” 他沒再說什么安撫的話,但是蘇阮告退出宮,剛進家門,賞賜就跟著來了,其中還有一道給付彥之加京畿采訪使、正四品通議大夫的詔令。 林思裕身在家中,聽說此事,玩味一笑:“徐國夫人在圣上面前,果然極有恩寵。” 第79章 離間 ... 付彥之接了案子還沒開審, 寸功未立,就加了使職、連升三階——通議大夫雖是散官,但散官品級與俸祿直接相關, 又距離從三品只有兩步之遙, 如何不讓人眼紅嫉妒? 沒幾日京中就流言四起, 說付彥之連番幸進,是得了“妻蔭”——這等言論其實早就有,只不過私下嘀咕的多,沒幾個敢大聲嚷嚷的。 但這次不同,不但很多人議論付彥之靠了徐國夫人才有今日, 還有人竊笑著說:“那也是徐國夫人本事大, 不然同樣是親jiejie, 怎么代國夫人就沒那個顏面?” “這話怎么說?” “怎么說, 嘿嘿,徐國夫人年少守寡,聽說貌美猶勝于貴妃娘娘,圣上有憐花惜花之意, 也是人之常情嘛。” 嬉笑聲四起,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等到案犯押解進京, 正式重審時, 已經傳到了蘇阮耳朵。 她面罩寒霜,眼含怒火,來報信的華維鈞賠著小心解釋道:“事涉圣上, 若非有心人刻意散播,必不會流傳如此之廣,因此下官打聽清楚后,便立即來稟報夫人。” “你做得對。”蘇阮回神,深吸口氣道,“以后有這等事,也要盡快報給我知道。” 華維鈞應道:“是。”應完略微猶豫片刻,又說,“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錯,下官多方打探,消息源頭,竟似乎是林相的女婿、右補缺齊震烜。” “哪里都沒出錯,是他就對了!”蘇阮冷笑,“咱們這位林相,不知怎么,就看著我和我們付中丞不順眼,非得給我們找不痛快!” 華維鈞很疑惑:“可他這是何苦呢?得罪夫人,于林相又有什么好處?” 蘇貴妃寵冠六宮,姐妹兄弟皆列土,公主皇子見了都執晚輩禮、不敢造次,得罪他們,幾乎等于得罪圣上,一向媚上的林思裕怎會如此不智? 除非……,華維鈞腦中靈光一現,“也許他針對的并非夫人……” 他這句聲音很低,蘇阮沒太聽清,還以為他在說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就冷笑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顯然是故意為之。這個齊震烜,是什么來歷?” “夫人是想從此人入手,反擊林相?” 蘇阮微微頷首,華維鈞卻道:“他雖是林相女婿,但位卑職低,就算抓了他什么把柄,恐怕也波及不到林相。” 傷不到林思裕筋骨,確實是白費力氣,蘇阮又問:“那依你之見,當如何反擊?” 華維鈞分了一半心思,還在琢磨林思裕針對付彥之,是否圣上默許,所以聽見蘇阮問話,沉吟半晌才道:“不如從林家二郎下手。” “你是說林屹?” “不錯。此人私下廣結賓客、賣官鬻爵,坊間早就議論紛紛,只苦于林相勢大,不能上達天聽而已。” “這得有實證。” “下官回去想想辦法。” 蘇阮點頭:“辛苦你了。此事不用心急,等張家的案子結了,再出手也不遲。” 華維鈞答應一聲,又問:“那流言……” “我自有主張,你不用理了。” 華維鈞應聲告退,等他走了,蘇阮吩咐:“往邵公公宅子捎個信兒,請他方便的時候來一趟。” 邵嶼在宮外的時候不多,自是沒那么快就來,蘇阮先琢磨怎么和付彥之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