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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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彥之還以為她指的是他們二人,就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說:“運數這等玄而又玄之論,多說無益。咱們只管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 他手掌暖暖的,有力卻沒用力,讓人感覺安心。 蘇阮就不再想那些過去的事,另問:“你常來這里么?” “不算常來,一年會來個幾次吧?京中宴飲多,宋子高又最好這個,只要他在京中,便常常拉我出來,有時也會來樂游原與同僚歡宴。” “聽說宋御史十分風流。”蘇阮想起從梅娘那兒聽到的閑話,“還因為同名妓往來,被他家娘子打過。” 付彥之笑了笑:“是有這么回事。他家嫂嫂……說句孔武有力也不為過,真要動手,宋子高只有求饒的份。” “那他怎么還敢同那些人往來?” “其實嫂嫂不是不許他出去,只是不許他鬧得太過——他畢竟是相府公子,平康坊去慣了的。” 蘇阮聽完點點頭:“原來如此。”接著又問,“那你呢?” 付彥之看看她,“我怎么?” “你也常同他一起,去平康坊么?” 付彥之斟酌著說:“我偶爾會被拉去,但只喝喝酒、賞賞樂舞。” 蘇阮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付彥之又強調:“真的。” “真不真的,過去的事,我也管不著。”蘇阮看著前面彎彎曲曲的小路,“以后……” 付彥之不等她說完,立即舉起空著的右手,做發誓狀:“以后絕不去了!” 蘇阮沒忍住,笑了出來,“你急什么?我是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付彥之:“……” 第43章 刺痛 ... 從楓林出來后, 他們在一處視野很好的草地上鋪了氈毯,蘇阮叫人把從家里帶來的瓜果擺上,又要自己煎茶。 “前面鄭王別館有一口好泉, 我去討些泉水來, 再生火煎茶吧。”付彥之說。 “也好。”蘇阮說著, 看一眼旁邊端坐,故意不看他們的薛諒,“讓二郎和你一起去吧。” 薛諒裝沒聽見,薛諳就戳了戳二兄手臂,薛諒才不耐煩道:“三郎去!” 薛諳:“……” 付彥之沒勉強, 笑著叫薛諳:“也好, 三郎同我去吧。” 薛諳點點頭, 起身接過水壺, 和付彥之一同走了。 他們兩個一走,剩下薛諒和蘇阮,他又立刻后悔——剛剛應該跟著同去的,總比留下來, 不想說話, 又受不了這樣尷尬的安靜要好。 “二郎口渴么?”蘇阮見薛諒呆坐,就主動開口, “要不先喝點水?” 薛諒想說不用, 卻又真的口渴了,糾結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旁邊服侍的朱蕾偷笑, 上前給他倒了水。 蘇阮看薛諒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又說:“這葡萄是新摘的,又酸又甜,你嘗嘗。” 薛諒往幾案上瞧了一眼,葡萄紫嘟嘟的,還掛著糖霜和水珠,他不由口中生津,默默提了一串葡萄吃。 蘇阮打量他幾眼,見薛諒眉眼長開許多,與薛伯父十分相像,眉宇間卻自帶一股無所畏懼的氣質,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我不想同你說話。”薛諒突然說。 蘇阮:“啊?” 薛諒:“所以你別看我的臉色了。” 蘇阮:“……” 她忍不住笑問:“那你為何不想同我說話?” “就是不想。” “總有個緣故吧?我又沒得罪過你。” 薛諒終于看了蘇阮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見付彥之兩個還沒回來,他才說:“我不能原諒背叛。” 蘇阮一愣,繼而感到難堪,最后反過味兒來,又有點無語,“好像也沒人要你原諒吧?” 薛諒語塞。 蘇阮嘆口氣:“你也是這么想你阿兄的?” “不關你事。”薛諒剛才沒答上來,這會兒倒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確實不關我事。”蘇阮笑了笑,“反正我也不嫁到你們薛家去,不用看著薛伯父薛伯母為了你們兄弟不合神傷,也不用看著三郎左右為難、不知所措,我只要勸著你阿兄看淡此事就好了。” 薛諒:“……” 蘇阮看他一副很生氣、又說不出話的樣子,笑得更愉悅了些,“他大概一時半刻還做不到,畢竟是親兄弟。雖說不同父,但他看著你出生長大,帶著你讀書習字、嬉鬧玩耍,情份到底不同。” 薛諒聽她說話,不由自主想起從前兄弟相處的情景,心里一時有些難受。 “不過不要緊,只要你一直不肯原諒他,不同他說話,他總會看淡的。” 薛諒:“……” 蘇阮拎起一串葡萄來,叫綠蕊過來幫自己剝皮,然后繼續扎薛二郎的心,“兄弟如手足,但人也不是只有一只手,慢慢就習慣了。真正看不淡、習慣不了的,大概只有父母吧。” 她說完這句,就吃起了葡萄,不再理薛諒。 付彥之和薛諳帶著泉水、及鄭王別館非要送的一籃子蓮蓬回來時,就見這兩個安安靜靜地,各看各的風景,仿佛互不相關的兩個人。 “怎么還附贈了蓮蓬?”蘇阮先站起身,笑問。 “鄭王別館的管家同我認識,說是剛采的,清甜,叫我們嘗嘗。” 付彥之將蓮蓬遞給朱蕾去剝,自己挽挽袖子,要生火烹水時,薛諒突然起身過去,自顧拿著蒲葵扇,點起茶爐來。 薛諳驚訝地看向付彥之,見兄長同自己一樣驚訝,就又看向蘇阮。 蘇阮一笑:“三郎辛苦了,坐下來吃點葡萄吧。” 薛諳答應一聲,把水壺送到二兄那里,轉頭回來坐下,擦了手吃葡萄。 付彥之挨著三弟坐下,意帶詢問的看蘇阮,蘇阮卻不解釋,還塞了顆李子給他。 他只好暫且放下,指點城中景致,一一介紹給蘇阮和薛諳。等薛諒煎好茶,幾人喝了,天已不早,他們出去登車上馬,打算回家,下次再去雁塔游覽。 半途蘇阮要轉彎向北回親仁坊,付彥之就讓兩個弟弟先回去,“我送一送她,晚飯前回去。” 薛諒裝沒聽見,繼續拍馬前行,薛諳笑著答應一聲,追了上去。 付彥之送蘇阮回到家,蘇阮不等他問,就把自己怎么和薛諒談的都說了。 “……” 付彥之聽完,先是呆了呆,然后就笑出了聲,“還是你有辦法。” “我這是辦法嗎?”蘇阮自嘲,“我這明明是反擊。” 臭小子,哪輪得到他來說什么原諒不原諒? 付彥之忙收斂笑意,稱贊道:“反擊得好,反擊得妙!” “其實我說的也是實話,他若始終這么別扭,最難過的一定不是你我。我娘臨終之前,最擔心的就是我們姐妹不親,不能相互扶持。” 付彥之驚訝:“你們姐妹不是很好么?” 說到這個,蘇阮就有些意興闌珊,“我同娘娘是很好,但大姐,我常常不知她在想什么。她也不肯聽我的勸,如今也就娘娘說她,她能聽幾句吧?” 付彥之想起代國夫人賣消息給林思裕,就說:“她這么做,一定有緣故,你先別急,等等宋子高的消息。” 宋子高沒讓他們等很久,就在蘇阮辦接風宴前一日,確切消息來了。 “此事似乎與晉國公有關——他的任命剛下來,司農少卿,聽說是林相親自提名的。” 蘇阮難以置信:“晉國公?她就為了一座宅子?” 付彥之不明白:“什么宅子?” “晉國公府送了她一座宅子!”蘇阮氣得要命,“早知如此,我當初不如要了光福坊那座宅院,也免了這些事端!” “怎么還與光福坊有關?” 蘇阮壓抑怒氣,把事情前后經過講了,“我以為她會去找娘娘,哪想到她居然……” 付彥之伸手給她拍背,安撫道:“莫氣,莫氣,事情都過去了,再生氣,只會傷身。” 話是這么說,蘇阮又哪能這么快消氣? “她有這精力,怎么不為自家人想想?學堂兄才封了個吏部郎中,到別人那里,一出手就是從四品少卿,真大方!” “我倒覺著,以代國夫人的眼界,還是讓她只cao心外人好了。” 蘇阮:“……” 雖然自己jiejie確實沒什么眼界,她還是瞪了付彥之一眼。 付彥之笑道:“而且四兄得任吏部郎中,圣上顯然有意重用,朝中凡六品以下官員任用,都要經過吏部司,職權之重,非司農寺可比。”說到這里,他湊近蘇阮,低聲補充,“過得幾年,還可順理成章升任侍郎。” 蘇阮聽完,心氣稍平,又好奇:“等你回朝做官,最想做什么官?” 付彥之小聲說:“當然是宰相。” 蘇阮撲哧一笑,推他一把:“同你說真的呢!” “我也是說真的啊。”付彥之一臉真誠,“哪個做官的,不想當宰相?” “我說的是眼下。” 付彥之看她神色,氣惱已經消去,就不再逗她,認真道:“我當然還是想繼續做中書舍人,不過恐怕不能了。到時看圣意吧。” 蘇阮想想也是,就把這茬放下,另問:“你說明日宴飲,要不要請宋子高來?” “明日不是家宴么?以后再請他吧。” 蘇阮也覺著明日并不合適請宋敞來,她和付彥之畢竟還沒成婚,而且這次除了蘇家的人,她也只請了付彥之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