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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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楚臨之前在他面前提起過,說是今日鬼域要來人。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奚昭會認識薛家人。且看眼下這情形,她根本不知曉薛家是什么身份。 他目光一轉,瞥了眼藺岐。 后者神情如常,仿沒聽見似的。 倒是膽大。 真不怕鬼域和赤烏境聯(lián)起手來對付他。 太崖收回視線,正想問奚昭如何與薛家人相識,就聽見她說:“來了!” 奚昭扶著樹身站起,一眨不眨地望著前面。 只見遠方的巷子口疾行過幾輛馬車,那些馬并非活物,渾身無rou,僅見漆黑發(fā)亮的骨架。 最后一輛馬車行過,車廂簾子掀起一角。 一張模糊的面孔一閃而過,似也在看她。 奚昭原還想看得更清楚些,身旁就躍來一人—— 太崖步伐輕巧地上了樹,抄袖站在她身旁。 這梧桐樹生得高大,容下兩人綽綽有余。 墻外就是條街,不過位置偏遠,幾乎沒人走動。他望了一陣,什么異樣也沒發(fā)現(xiàn),問:“在哪兒?” 想起藺岐說的話,奚昭著實不想跟這道人客氣。她曲肘擠他,說:“道君看不見,就再往高處爬。爬到那樹尖尖兒上去,跟猴子一樣手搭涼棚,保管何物都看得清。” 太崖懶懶掃她一眼,笑瞇瞇道:“奚姑娘伶牙俐齒,看來傷情大好。” 奚昭也笑。 不過明顯不客氣,平素唇角下側一笑就抿出的小渦兒,這會兒一個都瞧不見。 她道:“道君不也一樣?往常跟那藤椅拜了弟兄,恨不得片刻不離的。眼下為了看熱鬧,棄了自家弟兄不說,樹爬得利索,懶病也都治好了。” 她話里含刺兒,卻聽得太崖大笑。 好不容易停下,視線卻落在她的側后方。 他懶散抬手,指尖輕輕一點。 “奚姑娘,取鬧人也要小心些,仔細被蛇咬了。” 奚昭瞬間會意。 她偏過頭,隨即在梧桐樹的長枝上看見一條長蛇。 不稀奇。 月府里藏了些快要化靈的小妖,但大多性情溫順,不會傷人。 那條蛇纏繞在樹枝上,眼見著就要碰到墻上的禁制。 “府里是有蛇,不咬人。”她直接朝那蛇伸手,一把抓住它,然后往樹下一丟。 動作熟練,顯然不是頭回碰見這種事了。 但那蛇剛被丟至半空,太崖就抓著了它的尾巴尖兒。 “誒!你小心!”奚昭忙道。 這些化了靈的小妖的確通些靈性,但惹急了也會傷人的。 可出乎意料。 那條蛇竟乖乖地纏繞上了太崖的胳膊,還拿腦袋去碰他的肩。 奚昭一怔:“它怎么這般聽你話?” “自然是修煉過馴蛇的法術了。”太崖稍頓,“想知道?” 奚昭想了想,沒忍住點頭。 好吧。 雖說她有些煩他對藺岐說她壞話,但這套功夫的確吸引人。 太崖便俯下身,耳上懸掛的帶墜晃了兩晃。 他輕聲耳語幾句,直聽得奚昭漸擰起眉。 到最后,她連連搖頭:“不可能!” “怎的不可能?”太崖指尖微動,那條蛇就直起了身子,認認真真地朝她點了三下頭,“若我說謊騙你,這蛇怎會這般聽我話。” 奚昭還是將信將疑:“可沒理啊,你說的辦法太荒唐了。” 沒一個字兒能信的。 “有時最荒唐的法子才最靠譜。”太崖笑道,“奚姑娘要是懷疑,不妨自個兒去試試。” 他倆的聲音不大,在說悄悄話似的。藺岐照常檢查著羅盤,偶爾望一眼樹上。 看過兩三回后,卻見那兩道身影快要挨在一起,聲音也更低了。 盯了半晌,他忽然喚道:“師父。” 太崖看他:“何事?” “有一處陣象看不清。”藺岐面容平靜。 “哦,就下來。”太崖用指節(jié)點了點蛇下巴,那蛇便松開了纏繞的身軀,順著枝干飛快爬走了。 下樹前,他看向奚昭。 “奚姑娘,要是訓蛇時遇著了什么不懂的,盡可找我。”稍頓,又笑道,“只需交些學錢。” 第24章 奚昭扶著樹干挪了兩步, 直接坐在枝子上。 還交學錢? 他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她眼神一轉,看向藺岐:“小道長,你要忙到什么時候?” “戌時。” “戌時?”奚昭疑道, “大哥說今日戌時始在觀月樓擺宴, 你不去么?” “不去。”藺岐說, “師父一人赴宴。” “原來只道君一人去啊——那過了戌時呢?你晚上要忙其他事嗎?” “今日功課已畢。” 這意思就是晚上有空閑了。 奚昭有意掃了眼正在檢查陣象的太崖, 忽問:“那我在這兒待一會兒, 行么?” 果不其然,未等藺岐應聲, 太崖就已抬起眼簾看她。 太崖問:“奚姑娘也不去觀月樓。” 奚昭點頭:“不去。” 他便又道:“不是盼著那薛家人來么, 如今既然已經(jīng)到了, 怎又不去?” “大宴上規(guī)矩多, 不愛去。”奚昭往后一靠, 倚著梧桐樹干, 手里把玩著一塊玉佩, “而且我還在喝藥, 不知有多少忌口,去了也吃不了什么。” 多余的話她沒說。 但見她眉間似有不快,藺岐心有猜測—— 她多半是不想和月家兄弟打照面, 才不愿去觀月樓赴宴。 他不免又想起月郤。 依著她的囑托,昨夜里他去照看那靈虎時, 給月郤帶了話,說是她身體已無礙, 無需守在門外。 話時帶到了, 但等他從玉蘭花廳回來, 月郤竟還在那兒。直到他凌晨離開,他也一步未動。 看那模樣, 并不像是有意害她。 藺岐斂下心神,轉而道:“如今身在月府,想去何處自是隨奚姑娘的心意。” 話音剛落,太崖忽截過話茬:“今日天好,倒讓我想起幾十年前的一樁事。玉衡,為師記得也是這般好晴天。” 藺岐知道他多半又要胡言亂語,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問:“何事?” 太崖卻看向奚昭,笑道:“幾十年前在度朔山——那山也是去往鬼域的一處大門,在度朔山附近遇著了一個惡鬼,據(jù)說在外邊兒游蕩了百多年,剛被鬼差捉住,就又跑了。遇著我們的時候,頸子上還掛了條鎖魂鏈。” 奚昭:“鬼魂晴天也能在外頭亂跑?” “小鬼散魂不可,但那鬼已是數(shù)百年的修為。什么天都敢四處亂跑,只不過若他不想,普通凡人就瞧不著他。” 太崖稍頓,又接著往下說。 “那大鬼不知吃了多少生魂,又害了多少人,好一副窮兇極惡的作派,鬼差也敢咬上兩口。但到了我這小徒的手下,自知打不過他,便開始哭哭啼啼地求饒。 “一會兒說自個兒還記掛著生前的親眷,想再看一眼,一會兒又說定當改邪歸正,往后再不害人。說來說去,就盼著玉衡能饒過他,放他一條生路。” 他聲音好聽,語氣也隨意而松泛,很容易叫人陷進其中。 但他無端聊起這事,奚昭總覺得他沒安好心。 再看藺岐,已是臉色冷然。 他道:“師父,已是往事。” 太崖笑說:“有些事不是越琢磨越有趣?——當日我這徒兒本打算用符了結了那惡鬼,但那鬼磕頭如搗蒜,他一時心軟,竟真有饒過他的意思。符也不用了,反倒拿言語勸誡。” 藺岐的神情冷得跟快結冰似的:“道君。” “不愿提么?”太崖牽起一條紅色細線,纏繞在指上,“是因為剛想放過那鬼,就叫他捅了一刀?” 藺岐垂手:“道君有話直言,何須彎彎繞繞講些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