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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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郤知道她倆交好,提起這事本就有討她歡心的意思,見她神情舒展,他也心覺寬慰。 他說:“她和她兄長會來府里住一段時間,今天就來。” “當真?”奚昭對他的話已是半信半疑,“可她半月前才寄過信,沒跟我提起過這事。” “這月剛定下,應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月郤說,“算著時辰,大概傍晚就到。” 奚昭這會兒才生出切實的欣悅。 她又追問:“她來是要辦什么事嗎,要待多久?” “薛家要cao辦一些事,故此來太陰城住一段時間。具體多久尚不清楚,但至少要住一個月。”月郤稍頓,“待會兒秋木送吃食來,你多少吃點兒墊墊肚子,夜里會擺宴。” - 離開小院后,月郤徑直去了月楚臨的書房。 書房房門大敞,進去看見月楚臨在寫信,他曲指叩了兩下門才道:“大哥。” 月楚臨頭也未抬,問道:“那靈獸送走了嗎?” 月郤往右瞥去——兩個小童捧著一堆簿冊前后進了門,放好冊子后又相繼離開。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堆簿冊上。 不出意外,應是管家送來的禮冊——薛家的人就要來了,還有不少事沒處理好。 他久不應聲,月楚臨終于抬眸,在日光中溫和望著他。 “阿郤?” 月郤回神,視線移向他:“大哥方才說什么?我沒聽清。” “奚昭養的那頭靈獸,送走了嗎?”月楚臨耐著性子又問一遍。 月郤蹙眉,毫不掩飾不快。 從昨天午后到深夜里,奚昭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可兄長不過問她病情如何,反倒揪著那靈獸不放。 他心底不舒服,語氣也生硬:“大哥怎么不問問我,那些醫師昨夜里給綏綏灌了多少藥草,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月楚臨神情未變,眉眼還是那般平和。 “醫師每隔半個時辰便會來報一次,無需過問你。” 月郤被這話噎得不上不下。 他又問:“要是她想養些靈獸,能行嗎?” 月楚臨拒絕得干脆:“月府并非馴獸園子。” 月郤在房里來回走了幾遭,終沒忍住說:“可這樣對她實在太過……太過刻薄!她就是想養頭靈獸而已,也知曉大哥你不喜歡,關在院子里根本不會放出去。” 說到這兒,他有意看月楚臨一眼。 見他面色如常,才接著說—— “況且以后如果沒人在她身邊,她總也得有個自保的法子,而不是像現在——現在這樣!一株霜霧草就讓她吃了這般大的苦頭!要是能豢養靈獸,至少能保護自己。 “再者,大哥你也清楚,哪怕是臨時契印,三百年修為的靈獸也不會輕易和人定契。她喜歡,亦有天賦,如何不能讓她養著?” 月楚臨耐心聽他說完,等他忿忿不平地急喘著氣時,才緩聲開口:“東部負責鎮守寒嶺池的嶺山派遞信,說是寒嶺池有魔物出沒。” 月郤怔然。 雖不知道他怎的提起這件事,還是不免訝異。 寒嶺池是月家地盤,蘊養著千年冰蓮,由月家分系子弟建嶺山派駐守,魔物怎敢亂闖。 “情況如何?”他問,“他們可抓著魔物了?” 月楚臨沒有應他,轉而又說:“再往南四百里,無上劍派傳書太陰門。信上提到門派附近的海域有妖蛟作亂,已有幾位門派長老和數十弟子葬身蛟亂。無奈之下,只能向太陰門求援。” 月郤心生錯愕。 太陰境多妖族,而太陰門又掌管著整個太陰境。門中有三族居主位,月家便是其一。 所以月楚臨知道無上劍派的書信內容并不奇怪。 但無上劍派素來和多出仙門世家的天顯境交好,眼下傳書太陰門,足以看出妖蛟有多難處理。 “今日鬼域來人,府內也尚未安排妥當。”月楚臨拿過一本簿冊,提筆勾畫,“阿郤,你可知我手中每日要經手多少事。” 月郤這才聽出他方才的每句話都是在呵責他不懂事。 他攥緊拳道:“若兄長有意,我自是心甘情愿地分憂。” 月楚臨還是語氣溫和:“這些事不比與惡妖打殺,你——罷了,阿郤,那靈獸到底處置得如何?” 見他又繞回先前的話題,月郤啞口不言。 長時間的煎熬使他思緒混亂異常,他想到月楚臨對他言說信任,想到兄長如何要求他毫無保留,卻又對他言不由衷,想到他能萬般容他,而又視他如不懂事的紈绔子。 最后,他想起自己接過那株霜霧草,親手放進沸騰的湯藥中。還有月楚臨明知奚昭受苦,卻連一句話都未曾過問。 直等月楚臨投來視線:“阿郤?” 月郤忽然松緩下緊繃的神情。 “嗯,” 他壓抑著不穩的呼吸,臉色平靜,終在兄長面前撒出了生平第一個謊。 “兄長不用擔心,那靈獸已經送出府了。” 第23章 臨近傍晚,奚昭逛到了月府西邊的荷塘附近。 荷塘周圍砌著高墻,旁生一棵梧桐樹。從樹上望出去,能看見府外的光景。 她以前沒事就往這棵樹上爬,這回也是打算上樹瞧瞧薛家的人何時過來。沒成想剛到荷塘,就看見太崖師徒二人在檢查禁制。 藺岐右手托一黑底金紋的羅盤,羅盤上方憑空懸浮著一支五行符筆——她聽他提起過,那是八方道玉盤,可以使禁制化形。 師徒二人的面前縱橫著無數頭發絲粗細的紅線,蛛網一般粘附在墻面。這些紅線交錯纏繞,在正中心匯集成一綹,另一端則纏繞在那根五行符筆的筆桿上。 符筆緩慢移動,藺岐看得認真,偶爾以手掐算。 太崖則在他身邊低聲說著什么。 余光瞥見奚昭過來,他不著痕跡地擋在藺岐身前,一并將那八方道玉盤徹底遮住。 “奚姑娘身子可好些了?”他笑道,“若外出閑逛,還是要有醫師陪同為好。” 奚昭只當沒看見他的動作,徑直往梧桐樹走去。 “都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有遠客來,我過來瞧瞧。” “在此處瞧?”太崖卻笑,“月家府門似乎不在這方向。” 狗道士。 奚昭腹誹一句,面上不顯。 她心知這道人在懷疑她靠近藺岐的動機,而他又和月楚臨交好。 要是真被他抓著什么把柄,下一個知道的就是月楚臨。 “自然不是從門口看了,而且就算開了門,也望不見多少東西。”說著,她熟稔地扒住一節粗枝。 一直沉默不語的藺岐看出她的意圖,忽開口:“奚姑娘。” 奚昭一頓,斜泛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似在問他突然叫她做什么。 玉盤上的符筆停住不動,藺岐道:“若要登高望遠,不妨取了木梯來用。” 太崖掃他一眼。 “沒事,摔不著。”奚昭腳下一蹬,兩三下就爬上了梧桐樹。 她坐在橫生的樹節上,拂開枝葉朝遠處望。 墻外是街,這棵梧桐又恰好正對著條窄巷。月府外沒什么人家,要順著巷子往外望幾十丈,才能再看見高低起伏的屋檐,還有主街上的小小人影。 太崖站在樹下,雙手抄于袖間,一派閑散。 他仰頭看她,問:“奚姑娘可瞧著人了?” “還沒。”奚昭看得認真,“但他們要進大門,肯定得從前頭的巷子口過。” 巷子口。 “不過幾尺寬的巷子口,至多能瞧上一眼——你在這兒守著,是知曉他們會何時經過?” “不知道。”奚昭敷衍應他,“要知道還有什么意思。” 太崖稍一揚眉,似有不解。 “既然不清楚,何苦干等著。” 奚昭懶得跟他解釋。 懷著隱秘的期待從漫長中捕捉一瞬,和等待朝陽升、曇花開沒什么區別。 都是無法言說的東西。 太崖倒也不惱,又問:“那奚姑娘在等什么遠客?” “薛家人。”奚昭看也沒看他,怕他多問,主動解釋了兩句,“沒打聽過從什么地方來的,不過世家大族中姓薛的應該不多。” 薛家? 太崖稍斂笑意。 姓薛的大家族是不多。 最大的那戶就落在酆都,下治整個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