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他才想到一半,言豫表情怪異地匆匆走進來:“大都督,盧家大郎君遞了話來,后日想見您一面。” 晏歸瀾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頷首:“好,讓他后日午時過來。” 沈嘉魚讓人看見兩人摟摟抱抱頗是不好意思,出手推了推晏歸瀾,卻被他摟的更緊,她惱羞成怒:“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你看把言豫都嚇到了!” 晏歸瀾表情不善地看了眼言豫,突然躺槍的言豫:“…”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晏歸瀾的手撩開中衣摩挲著她的小腹:“今日又贏了一場,你不準備獎勵我嗎?” 沈嘉魚看他一眼,幽幽道:“你又打算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晏歸瀾:“…”他給問的一時無語,他怕她在這時候有孕,這些日子都過的小心,實在忍不住了才會想些旁門左道來親昵,直接被她定義為奇奇怪怪。 沈嘉魚認命地嘆了口氣,在床上滾了幾圈:“你快點啊。” 晏歸瀾一笑,傾身壓了上去。 …… 盧家人后日果然準時到了,盧大郎雙目含淚,十分激動地握住晏歸瀾的手:“表弟。” 這種感情牌打的連沈嘉魚都能看出來,她對盧家人很是不喜,撇嘴嘲諷:“盧大郎叫錯了吧,你的表弟晏星流在高塔上關著呢。” 盧大郎被刺了下,轉頭看這小侍衛俊秀可愛,一張面孔美的如明珠生暈,他心下暗暗揣測此人身份,卻不敢回懟,跟著晏歸瀾直接進了軍營。晏歸瀾漫不經心問他:“盧郎君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盧大郎倒也干脆,直接表明盧家想整個向他投誠,同時暗示皇上的病情越發重了,而盧家的兩個女兒一個是皇后一個是貴嬪,完全可以給皇上用點‘好料’,助皇上早登極樂,讓晏歸瀾盡快進京。 晏歸瀾神色輕慢,眼底竟有古怪笑意:“弒君可是大罪,盧家不會平白擔這么個罪名,郎君不妨說出所求。” 盧大郎暗道了一聲痛快,自信笑笑:“我和家父也不求別的,若表弟有朝一日能夠登基,我想給盧家求一個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當然是盧湄提的,盧湄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狠厲,立下重誓要得到皇后之位,還要把晏歸瀾現在的那位沈夫人扔到軍營里讓萬人踐踏,瘋狂狠毒的神情看的他都一陣膽寒。 他當然不覺得晏歸瀾會答應后位,不過他先提一個高價,再一點點往下降,這樣說服晏歸瀾的把握更大。 皇后之位,晏歸瀾可是有老婆的人!沈嘉魚眼底騰的竄出火兒來,晏歸瀾直接道:“換一個。” 盧大郎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拒了,正要游說,冷不丁跟他視線相接,便打了個寒顫,脫口把底線說了出來:“表弟知道,我們盧家還有幾個女兒,容色均都殊美出塵,且文采富瞻通曉詩書,表弟只要答應擇一盧家女子納為妃嬪,讓她誕下皇子,我和家父必全力襄助你入京,和你里應外合共創盛世。” 這般既送人手又送計策的,就差把皇位推到晏歸瀾身后了,他對自己提的條件頗有自信,聽說那位沈夫人心性魯直急躁,只要晏歸瀾同意讓他們盧家女入宮,略施心機手段,還怕后位不到手嗎? 晏歸瀾哦了聲,轉向言豫:“送客。” 盧大郎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樣請了出去,慌道:“表弟,我們可是把皇位拱手給你…” 盧大郎話還沒說完就被拉出了帳篷,晏歸瀾也跟著他走了出去,盧大郎以為事情有轉機,正要繼續游說,晏歸瀾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劍尖指著他的咽喉。 接下來沈嘉魚就聽到有生以來最俊逸也最無恥的一段話。 晏歸瀾眉眼淡淡,低頭看向盧大郎:“盧家欺君罔上,挑唆的圣人和忠臣良將不睦,如今又生出了弒君之心,竟想拉攏我幫他背叛圣人,我晏家滿門忠烈,一心為國,絕不會與這等不忠不義之人為伍。”他漠然道:“來人,把盧大郎押下去,明日繼續開拔,我要進京護駕。” 沈嘉魚:“???”給跪了! 他原本就在思量怎么名正言順地入京,皇上再無恥那也是君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哪怕理由再充分打進京城也是謀反篡位,稍不謹慎就得一佞臣的名頭,可別小看名聲的重要性,尤其對于統治者而言,名聲不好很容易使得百姓離心,民心向背。 如今盧家前來游說,正好把這頂佞臣的帽子搶了去,他進京的由頭就從謀反篡位變成了剿滅盧氏,匡扶社稷。 盧氏也是自己作死,提什么條件不好,非得拿后位來說事,對沈嘉魚的不軌之心昭然若揭,雖然他對盧氏下了狠手,但對其他來投誠的家族都頗為理遇,手下的兵馬一路高歌猛進,終于在四月初打到了長安城下。 四月中旬,當今圣上纏綿病榻大半年,在聽到晏歸瀾打來的消息后,終于‘放心’地死在了龍床上。 四月末尾,晏歸瀾終于入了京,拿出盧氏想要毒害皇上的證據,剿滅盧氏一干亂黨和宮里的jian妃盧湄。匡扶皇長子登基為帝,改國號為盛乾,他自己則被皇長子封為攝政王,幫助無心朝事的皇長子打理朝廷內外。 誰都知道皇長子積年沉疴,惡疾纏身,只怕再過個一兩年就得歸西,到時候攝政王已經整合了朝中內外,稱帝的除了他還有誰?這份心機讓人著實欽佩。 晏歸瀾已換上攝政王品階的正紫綾袍,綬帶雁銜,腰間扣著玉帶,身畔皆用美玉為佩飾,端的是華貴無匹。他一步一步從丹階上下來,見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他伸手接過她,笑問了句:“好看嗎?” 沈嘉魚雖然覺著他女裝可能更好看,但還是挽著他的手臂重重點頭:“好看。” 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首,相視而笑。 這一幕被史官記了來,于是后世流傳晏天子獨寵皇后,一生從未曾選妃嬪入宮,眼里再容不下旁的女人,是為千古佳話。 第90章 番外1 大亂初定,皇上在時又沒少作妖,晏歸瀾當上攝政王之后忙的腳打后腦勺,好不容易收拾了這一攤子亂局,他才終于騰出手來進行封賞。他的心腹加官進爵自不用說,除此之外封賞最豐厚的就是沈家祖父和沈家三叔,還有參與此戰的沈家族人,沈家祖父直接越級提拔為國公,令他鎮守西北,沈至齊則領了開國侯的勛位,手下兵馬亦壯大了數倍。 沈嘉魚知道之后都有點坐不住,連連咋舌:“你這封賞也太厚了…” 晏歸瀾不以為意地笑笑:“厚嗎?我還嫌不夠呢?”他看沈嘉魚面露猶疑,他擔心她多思,便解釋道:“秦王一脈在西北盤踞多年,可惜如今天下初定,我不好再大動干戈,只得扶持了祖父和叔父,讓他們幫我遏制秦王一脈。”鈍刀子割rou,先來軟法子慢慢削弱秦王勢力,以后這一脈就是砧板魚rou了。 沈嘉魚這才明白:“原來如此。”她說完又搖頭嘆氣:“不過我三叔他這么大年紀也沒留后,你給他封了世襲勛位也沒用啊。” 晏歸瀾笑的有些古怪:“那可未必。” 他定完給這些文臣武將的封賞,很快又下了一道特殊的封位,封攝政王妃之母鄭氏為超一品誥命,封號郁陶夫人,賜住云居園,封號寓意深遠。沈嘉魚見他這般為自己母親考慮,很是高興:“阿娘有封號在身,這下就是一個人住也不怕沒有倚靠了。”他這女婿當的確實體貼,也不怪鄭氏越看他越順眼了。 他定下的封賞很快由皇長子擬旨傳達出去,京中貴人一片嘩然,鄭氏夫人原來可算是京里的名人,她死的時候雖名聲不好,但死后還是有不少人緬懷她的美貌良善和才情,如今她又死而復生,而且唯一的女兒還當了攝政王妃,而且早晚要當皇后,這怎能不引起人的關注? 幸好晏歸瀾早有準備,不著痕跡地把鄭氏被jian人所害的名聲傳了出去,眾人對鄭氏夫人自然而然地轉為了同情,難免感嘆一句她命途多舛,幸好大難不死如今后福也來了。 還沒等眾人從鄭氏夫人復活的事兒里回過味來,又一件讓人跌破眼鏡的事兒傳出——沈至齊拒絕了攝政王的封賞,甚至不愿去西北,甘愿在京里當個清閑小官。 鄭氏聽到沈至齊的答復之后,神情頗為嚴肅,二話不說直接來尋沈至齊:“老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當年她是沈家長媳的時候,沈至齊知道兩人名分已定,為了不給她添麻煩,從沒有表露過自己對她的心思,實在忍不住了就往西北戰場里扎。可現在鄭氏和沈至修絕無復合的可能,他再不行動就真的是傻子了。 鄭氏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這大半年處下來豈會不知他的心思?沈至齊甘愿舍棄前程留在西北是為了誰她也知道,正因知道,所以才不想他為了自己在京里耽擱了。 沈至齊笑笑,給她沏了一壺雪頂流云:“你原來最愛的茶,你的口味應當沒改吧?”他說完又道:“侄婿在府里辦了一場家宴,嘉魚都想你了,你同我一道去吧。” 鄭氏這些日子一直避開他,今兒是聽到消息太過震撼才找了過來,她聞言正了神色,直接挑明了說:“你莫要避重就輕,這知道這世上的所謂情愛都是過眼云煙,只有雙手掙出來的東西才是自己的,如今女婿給了你大好機會,你若是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事兒不珍惜它,那可就讓人輕看了。” 假如沈至齊真是厭倦了沙場,她也不會多說什么,可她知道他有多喜歡橫刀疆場快意恩仇的日子,總不能眼看著他為了自己放棄大好機會。 沈至齊瞧她面色肅然,淡淡一笑:“你放心,我這輩子從不做后悔的決定,你也不必為這事兒有所愧疚,都是我自己的選擇,無論是什么后果,我受著就是。” 鄭氏一貫淡然平和,此時眉間難得帶了急色,瞧得沈至齊神色越發溫柔,她正要再勸,偏偏沈嘉魚等不及了,連連使人過來催,她無奈之下才上了轎子。 這場家宴人不多,在座的就只有晏歸瀾沈嘉魚沈燕樂鄭氏和沈至齊,不過都是至親,原本說說笑笑很熱鬧的,但因為鄭氏和沈至齊之間的別扭,場面居然有些冷。 沈嘉魚大概是唯一一個沒察覺氣氛不對的人,大大咧咧給鄭氏和沈至齊各夾了一筷子桂花蜜藕,沈燕樂想攔都沒攔住,她還給好心介紹:“阿娘,三叔,這藕片是晏府流傳百年的特色菜,既叫藕斷絲連,又叫甜心蜜意,還說什么只有愛侶才能吃,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哈。” 鄭氏,沈至齊:“…” 沈燕樂恨不得抄起一把筷子把她的嘴給堵上,他自小謹慎敏銳,自然早就覺察出三叔對阿娘的心思,他猜出后心里頗是復雜,對兩人的事兒也做不知,偏偏阿姐她… 他心里還沒吐槽完,沈.沒有眼色.嘉魚那邊又開始發威了,她轉頭問鄭氏:“阿娘啊,阿爺過幾天就要帶著長公主回來了,我倆和他是血緣親族沒辦法,你和他現在又沒關系了,趕緊找一個唄。”她說著又嘿嘿傻樂,拍著胸脯保證:“世子他可知道不少年輕有為的官員,你要不要挑一個喜歡的?我給你保媒!” 沈至齊:“…” 鄭氏聽的也是忍無可忍,難得瞪了寶貝閨女一眼,給她加了一筷子蝦仁:“還不快吃你的飯。” 作為整個席面上唯一一個不知道此事的人,她給她娘兇的很委屈,嘀咕道:“我就是說一句嗎…”她今兒不知是媒婆之魂燃燒還是怎么的,吃完盤子里的東西,又瞟了眼沈至齊,大大咧咧地道:“三叔,你這么多年身邊也沒個人陪著,現在有中意的名門淑女沒?我給你保…唔!” 沈至齊:“…” 這回媒字還沒說出口,嘴里就被晏歸瀾塞了筷子魚rou,他溫溫柔柔地問道:“吃飽了沒?”沒等沈嘉魚吃完,又夾了一筷子菜進來,接下來沈燕樂和晏歸瀾對她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投喂,力求讓她沒空再干保媒拉纖的活了。 雖然尷尬氣氛等撤了席都沒緩和過來,沈嘉魚還是被硬生生地投喂撐了,她摸著吃撐的肚子一下一下打著小嗝,她最后其實還有話想問,但被晏歸瀾扶了回去,她難免埋怨道:“你拉我做什么?我跟我娘還有話沒說呢。嗝~~” 晏歸瀾親手給她遞了一盞陳皮消食茶:“你又想說什么?保媒啊還是拉線啊?”沈燕樂都瞧出來的事兒,他自然也早就瞧出來了,席面上的人就沒一個不知道的,偏偏這小傻子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簡直哭笑不得。 沈嘉魚拍著肚子:“我…嗝,我娘再找一個怎么啦?你瞧我親爹那沒良心的樣子!” 晏歸瀾實在不忍心看她再糊涂下去了,讓她附耳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他說完都難得添了幾分愁緒,都說一孕傻三年,這小傻子還沒有身孕就已經成這樣了,以后有孕了可怎么好? 沈嘉魚聽完臉色好不精彩:“你說我三叔對我阿娘…” 晏歸瀾捂住她的嘴:“你聲音放低些。”他見她久久不語,神情呆滯,還以為她被沖擊的回不過神來,摟著她寬慰:“叔父是長情之人,若兩人真的成了,我相信他也會用心待岳母,兩人對你的關愛也不會減少半分。不過岳母如今瞧著還沒那個意思,你更不必為此事發愁了。” 沈嘉魚久久不言語,抱著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你說…要是我阿娘和三叔有了孩子,我該怎么稱呼孩子呢?“ 晏歸瀾:“…” 他捏了捏眉心:“你方才就是糾結這個?” 沈嘉魚不滿地瞪大眼:“這個問題很重要好不好?”她不滿完就跳下了床,嘴里絮絮叨叨:“算了,長輩的事兒咱們也管不了,我娘要是真嫁給三叔,我準備一份嫁妝也就是了。” 她說風就是雨,話音才落地呢,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壓箱底的布料首飾準備給她娘當聘禮,晏歸瀾實在是服了她了,站在她衣柜邊兒上瞧她作妖,他忽的瞟見了一套不同尋常的衣裙,隨口問了句:“那也是你的?怎么大了那么多?”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比她平時穿的尺寸大了太多,竟跟男裝差不多大。 沈嘉魚沒想到竟被他瞧見這身,心下一虛,表情也開始別扭起來:“那什么,我買著玩的…”她見晏歸瀾狐疑地瞇起了眼,忙轉了話頭:“這會兒離睡覺還有點時間,咱們玩個好玩的吧?” 晏歸瀾神色越發古怪,往她纖細的腰肢上瞄了眼,一字一字重復:“好玩的?”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沿著脖頸一路親吻:“怎么個好玩法?像這么好玩嗎?” 他最近忙得要命,兩人好些日子沒親熱了,沈嘉魚還有點不好意思,一把推開他:“哎呀你真是…我說的不是這個!” 她不知道從哪里摸出兩個鑲著的紅寶的骰子,再取出一個骰盅,胸有成竹地道:“咱們來玩這個,就最簡單的比大小怎么樣?” 晏歸瀾瞧她一眼,興致缺缺:“玩骰子沒什么,只是輸贏是怎么個說法?” 沈嘉魚對自己搖骰子的技術頗為自信,瞄了衣柜里大號女裝一眼,努力繃住嘴角不讓壞笑露出來:“輸家無條件幫贏家做一件事,贏家讓干什么輸家都得干。”為了不給他留退路,她豁出去了。 晏歸瀾瞧著她嫣紅柔嫩的唇瓣,勾唇一笑:“好啊。” 第91章 番外2 沈嘉魚見他答應的痛快,十分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好,爽快!”她撅著屁屁又翻出一個骰子,夫妻倆玩兒沒什么講究,她把骰盅擺到桌上就能開始玩了。 晏歸瀾應酬的時候也常玩這個,歪頭瞧了幾眼:“你先開始吧。” 沈嘉魚假假謙了幾句,見他是真打算讓自己先開始,這才志得意滿地搖起了骰子,然后撤開骰蓋一瞧:“兩個六一個五,今兒手氣不錯啊。”她這回忍不住了,嘿嘿壞笑起來,頗是得意地瞧了眼他:“哎呦,這下你只有搖三個六才能贏了,本想第一把讓讓你的,沒想到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世子的女裝是穿定啦!她打仗的時候被迫穿了大半年的男裝在晏歸瀾身邊廝混,期間竟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乃至好龍陽的摳腳大漢明里暗里地都sao擾過她,她心里早就不平衡啦,如今可算逮到機會報仇了!堂堂攝政王竟有女裝之癖,想想就刺激! 晏歸瀾瞧了眼她壞笑的臉,不緊不慢地接過骰盅晃了幾下,等揭開盅蓋沈嘉魚傻眼了:“三,三個六,豹子!你作弊!” 晏歸瀾嘖嘖:“骰子和骰盅都是你的,就連這桌子都是你親自選的,我怎么作弊?愿賭服輸。” 沈嘉魚半信半疑,但作弊這種事吧每個賭場都有,只要你抓不住把柄就不能作數,她只好捏著鼻子認了:“算你贏好了,你想怎么罰我?” 他垂眸瞧了一眼她的玫紅色繡鳳穿牡丹的比甲,如今天氣還有些涼意,她在外穿的頗是厚實,就是進屋了她也沒脫下來,身形半點不顯。他把那礙事的衣裳瞧了好幾眼,想了想,換了個文雅的說法:“你比甲上的紋樣不錯,脫下來讓我瞧瞧。” 沈嘉魚輸了之后還垂頭喪氣的,聽了這話霎時興奮起來:“你喜歡?你要穿嗎?” 晏歸瀾:“…” 沈嘉魚瞧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白激動了,訕訕解下衣裳:“我娘親手繡的,你要看我衣裳做什么?難不成你想學刺繡?”他也是服了她的腦洞,接過衣裳放到一邊,瞟了眼她露出的一段雪白纖細的脖頸:“我想做什么你等會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