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夏露端起茶喝了一口,好吧,她得承認,她并不會品茶,她現代過來的,從小到大喝飲料奶茶比較多,喝茶頂多喝花茶,雖然是胎穿到這里來,可是,她生在武將之家,也沒有品茶的習慣,她喝茶還是嫁給賈珍后,這才開始培養的,不過,賈珍是真的會品茶,也有自己格外中意的一種茶,碧螺春,其實,如今讓夏露品茶,她也只能裝模作樣,當做一個神似罷了,茶水在她看來就是解渴的,是真正的牛飲。 “不愧是皇后娘娘給的,這可是貢茶,尋常人喝不到的”夏露放下茶杯,笑瞇瞇的恭維,她又想起賈珍的話了,其實好多人都不懂品茶的,只知道,什么茶貴,什么茶難得,這就是好茶,還有煎茶的水,要不就格外有來頭,什么梅花上的雪水,什么泉的早晨第一捧水,其實也不過是唬人的。 “確實比較難得,畢竟是那幾棵樹上的,每年也就那么一點,進貢給皇上和臺上后后,只會有長姐和太上皇后得上一些了”賈馮氏喝了一口茶,心道,如若不是有事相求,這么好的茶,她也是舍不得拿出來招待客人的,長姐給她的時候,就只有一、二兩,喝個兩次就沒了。 夏露挑了挑眉頭,很稀奇嗎?恩,對于馮家可能是稀奇了一點,但是對于賈家,這茶并不怎么稀奇,雖然說是只進貢給皇上和太上皇,但是,皇上和太上皇大多把這茶賞人,其實,他們自己是不喝的,頂多是想起來,泡上一杯,解解乏。 其中茶,寧國府和榮國府都是有不少的,只是,太上皇會經常賞給賈家,只是,賈馮氏嫁進來的時候,太上皇已經退位,而賈代善也辭官賦閑在家養老,而賈赦雖然有爵位,但是并沒有正經入仕,所以,這個茶葉這才沒了賞賜,而賈敬一直在宮中當差,是不是的,也是有賞賜的,賈敬又是心疼兒子的,每次得了都會分給賈珍,賈珍喜歡的茶又是碧螺春,所以,寧國府剩下的這種茶還是有挺多的。 其實,這里也能看出,賈家和馮家的底蘊,馮家老太爺是大乾開朝之時的那批學子中的進士,后來又成了三品大員,被太上皇看重家室比較單薄,家族無法對太子產生威脅,所以,點了他的長孫女成為四皇子妃,除了太子妃,其他皇子的皇子妃都是太上皇從三品左右的言官中挑的,都是那種家室底蘊不怎么樣的人家,其目的就是不希望幾個皇子因為妻族勢力,而對太子有所威脅。 太上皇的選擇,當時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可惜造化弄人,誰能想到,最后繼承皇位的居然是當時最不起眼的四皇子,而馮家因為皇后的關系,被封為承恩侯,馮家的地位是上來了,可是底蘊還在那個層面,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累積起來的,比如,很多貴女應該學的東西,這位赦叔嬸嬸都是沒機會去學的。 “對了,聽說你們給璉兒他們找了一個新的夫子,據說還是以前的探花,很厲害對嗎?”寒暄結束后,賈馮氏便開始直抒胸臆了。 “吳先生在學問上,確實很厲害,璉兒有他的教導,日后一定會成才,到時候赦叔嬸嬸也能享璉兒的福氣”夏露笑瞇瞇的,開始軟刀子插進賈馮氏的心臟,她自然是知道,這位赦叔嬸嬸最在意的東西是什么,這位赦叔嬸嬸都開始要算計他們家了,難不成還不讓她反擊?她可不是圣母,以德報怨。 聽了夏露的話,賈馮氏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誰要享那個女人的兒子的福,她難不成不能自己生兒子么?她的兒子能不成會比那個女人的兒子差?想到賈赦心中,還對那之前的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她都要嘔吐血了,不過想著自己母親的話,還是正事要緊。“如此正好,不知道這位吳先生還收不收學生?”。 “不收了,吳先生說了,學生已經夠了,而且,我們家蓉兒也被他收下了,蓉兒還那么小,最是淘氣,吳先生跟就沒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叫小孩”夏露笑道。 “怎么會?吳先生不是夫子么?哪個孩子不聽話啊,打上兩戒尺就聽話了,哪里需要那么費功夫”最好把那個賈璉打得再也不喜歡讀書,從此變成廢人一個。 “所以說吳先生是好夫子嘛,認真負責,不管孩子多小,都耐心教導,從不隨意體罰學生,所以外頭才有那么多人想把孩子送給他來教導,還好我們家下手快,把他請了過來,有他耐心教導,璉兒他們日后肯定能成才,到時候指不定還能給赦叔嬸嬸掙一個誥命回來呢?萬一他要是教了別人的孩子,精力忙不過來,忽略了咱們家的孩子怎么辦?赦叔嬸嬸可是怎么賈家的媳婦,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喲”夏露笑瞇瞇的將賈馮氏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好歹,她曾經在娛樂圈混過啊,雖然只是幕后,娛樂圈那地方,真正算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曾經親眼看到,兩個當紅女星,在人前一副笑意盈盈,姐妹情深,關系極好的模樣,人后,直接罵賤人,老女人,好像多看彼此一眼,都惡心得慌,這還是程度最輕的,程度嚴重的,那畫面看都沒發看,夏露在那地方混,耳濡目染的,還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被夏露這么一說,賈馮氏只覺得自己憋得有點慌,這讓她怎么接話,如若強烈要求吳先生收別的孩子,就是胳膊肘向外拐,如若一個媳婦打上了借著婆家救濟娘家的標簽,她再蠢也知道,此事的后果。 夏露看著賈馮氏,這是警告也是提醒,提醒她,對賈璉好一點,不要隨意打賈璉的主意,等賈璉考中進士后,自然是會為她請封的,雖然賈馮氏只是賈璉的繼母,可是,等賈赦去了,賈璉還是要給她養老的,這時候就不要隨便作了。 “我不過隨便問一下,珍兒媳婦說這些話做什么呢?”賈馮氏尷尬的喝了一口茶。 “我想也是的,赦叔嬸嬸這么賢惠,一心為了赦叔,怎么會做出那樣事兒,都是侄兒媳婦說錯話了,該打”夏露伸手,輕輕的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給賈馮氏帶著高帽子。 賈馮氏被憋得慌,可是也知道,再提這件事便不妥了,開始和夏露聊別的,聊去聊來,居然聊到馭夫上了,“珍兒媳婦和珍兒的關系這么好,我記得珍兒媳婦也不是珍兒的原配吧,珍兒現在還會想起他的原配嗎?”,賈馮氏問道。 原配,夏露一瞬間有一絲恍神,都多久沒提起這個人了,她都有些不記得了,被賈馮氏這么一提,她又想起賈珍原配做的那些破事了,對了,府中還有一位和那位原配有親屬關系的姨娘呢。 “怎么了,是我說錯話了嗎?”賈馮氏問道。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這要我家老爺來回答,他有沒有想他的原配”夏露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心里認為,賈珍是沒有想的,或許恍神之間有想起過那么一瞬間,但是,再多是沒有了,因為,一個男人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你再愚鈍都是感覺得出來的,夏露自己居然已經忘了賈錢氏的存在了,就完全足以證明了。 第237章 聽了夏露的話,賈馮氏訕笑,道:“知道這是你夫妻二人的閨房之樂,是我莽撞了,我不應該問的”, 夏露聽了賈馮氏的話,抿了抿嘴,心道:大姐,既然你知道,又干嘛問出來,就憑這一點,你就比不上先赦叔嬸嬸,如若你真的想和赦叔好好過,就不要拿自己和死人比,除非這個死人是真的惹得他極其不高興了,否則,活人是沒辦法和死人比的,你一比你自己就會嘔死。不過,賈馮氏這么問,這也代表,確實對賈赦動了心。 “也沒什么,赦叔快回來了吧,榮國府也要出孝了”,夏露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到了賈寶玉和林黛玉出生的時候了。 “對,最遲明年五月就應該到家了”賈馮氏嘴角含笑,眼睛里也是期待的。 “那就好”夏露點了點頭,她想起了賈寶玉和林黛玉,那就意味著林如海要去揚州了,不是吧,林如海在蘭臺寺做得好好的,而且才做了一年多,這么快就調任?夏露有些搞不明白,她雖然看過紅樓夢,但是,很多東西,紅樓中都講得模模糊糊的,不過也是,畢竟是那時候寫的,文字獄也不少,能寫成那個樣子,已經很了不起了。 夏露和賈馮氏又聊了幾句,跟著她的丫頭來了,道:“太太,到時間了,幾位少爺這時候應該回來了”紫鳶在一旁提醒道。 “和赦叔嬸嬸聊得太投入,我都忘記了”夏露把腦袋轉向賈馮氏。 “你回去照顧那幾個孩子吧,倒是我今天耽誤你的事兒了,東府可不比咱們榮國府,你確實忙”賈馮氏道。 不管賈馮氏這句話有沒有潛意思,夏露都當字面上的意思,道:“那我就先走了,等赦叔嬸嬸出了孝,我再請你過府喝茶”。 “恩”賈馮氏點了點頭,同意了。 等夏露走后,賈馮氏道:“準備紙墨,我要給母親寫信”。 “是”青兒連忙下去準備了。 馮母接到賈馮氏的信件,眉頭皺得緊緊的,果然,這個女兒沒有長女中用,到底長女是先皇后派教養嬤嬤下來以王妃的標準養大的,這個么女,實在是寵的太過了,一點手段也沒有。 “沒有問出來?”馮父看到馮母的神情,問道。 馮母把信件直接交給馮父,讓他自己看,馮父接過信件,看了起來,只見他女兒在信上寫到,夏露手段很高,直接說吳先生不肯收徒,而且收徒之后精力必定沒有之前那樣輕松,還寫著,為了賈家的孩子,她應當不會做出胳膊肘向外拐的事兒來,如若她現在再問那個吳先生的事兒,就是胳膊肘向外拐。 “廢物”馮父看完信件,直接罵道。 聽到馮父罵賈馮氏,馮母不開心了,怎么說,都是她肚子里掉出來的一塊rou,老爺怎么能這么罵。“老爺怎么說這話,大姐兒是運氣好,被太上皇看中,成為四皇子的皇子府,當時四皇子不受寵,上頭不僅僅只有太子殿下,還有其他幾個皇子虎視眈眈,誰能想到,最后是四皇子登基,以咱們家當時的情況,么女也嫁不了賈家那樣的人家,哪里想過給她請兩個教養嬤嬤,現在嫌棄么女的手段低了”,因為自己的女兒是皇后了,馮母在馮家的腰板也硬了起來,就是她這么把話懟回去,她也知道,馮父不敢對她如何。 馮父也知道馮母說的是實話,當時,誰把希望寄托在了四皇子身上,他也沒想過,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以前不過是一個三品的言官的兒子,沒有底蘊也沒有姻親助力,如今他已經是承恩侯,哪里能和往日一樣。“好了好了,不和你一般計較,婦人之見”。 馮母壓下心中的怒火,心道:么女的手段確實不高,等過兩天,她還是要去宮中,找皇后娘娘,給么女賜下兩個教養嬤嬤才是。“如今怎么辦?”,馮母問道。 “你去宮中找皇后娘娘,靜娘不中用,就只能讓皇后娘娘給寧國府施壓了”馮父道。 “我知道了”馮母點了點頭,正好她還有事兒找皇后娘娘。 “娘娘,承恩侯夫人遞牌子進來了”皇后娘娘的宮人道。 “母親倒是很久沒有進宮來了”皇后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道:“等下你去收拾一下,把內廷司新上供的母樹大紅袍茶葉包上一些,還有內廷司新進攻的胭脂水粉也拿上一些,讓母親帶回去”皇后道。 “娘娘可真是孝順,那茶葉也就罷了,娘娘不愛喝那茶,可是,內廷司新進的胭脂水粉娘娘是最喜歡的,奴婢瞧著,新進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頂頂好的,比以前的胭脂水粉要好太多,還有那個眉黛,甚至比螺子黛還好用”丫頭道。 “好了,內廷司給了那么多,本宮又用不完,你們的身份也不夠,用不了這個,那東西不是白白糟蹋了,還不如讓母親帶回去,讓家里的jiejiemeimei都用上一用”如宮女所說,皇后自己確實還是挺喜歡這些胭脂水粉的。 “皇后娘娘這么孝順,奴婢就是心疼娘娘”丫頭是皇后的陪嫁丫頭,從馮家一直就跟著皇后,皇后對馮家的孝敬,她都是看在眼中的,可是馮家卻未必和娘娘一條心,皇上在后宮雖然敬重娘娘,可是,娘娘膝下到底無子嗣,到底不能那樣理直氣壯,馮家太太每次來,都只是勸皇后抓緊時間生下嫡子,這孩子哪里是說生就生的。 皇后笑了笑,拍了拍丫頭的手,知道這丫頭是為她打抱不平,可是,話說回來,她雖然是中宮皇后,可是,太上皇還在,太上皇后也在,上頭幾座大山壓著,下面還有貴妃她們對她的鳳椅虎視眈眈,她看著尊貴,實際,也只能小心翼翼,皇后嘆了口氣,她真的生不出嫡子,確實應該另做打算才是。 母親之前說讓馮家旁支的女兒進宮,生下嫡子后放在她膝下的提議,她倒是要認真考慮,不過現在還不急,陛下還年輕,晚個幾年生的皇子,這才有優勢,否則,一著不慎,便像先太子那樣了,不妥。 皇后接了帖子,第二日,馮母便入宮了。 “母親好久沒入宮,外頭可是發生什么事兒了?”皇后問道。 “確實有一件事兒,寧國府給自家幾個孩子請了先生,有人家走到我們家身上來了,想讓這位先生再收下他們的孩子當學生”馮母也不隱瞞,直接道。 皇后的神色淡然了起來,道:“這位先生來頭很大吧,這些走關系的人家應該有下重本”。 馮母自然能看得出皇后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來頭確實很大,和寧國府賈敬同期的進士,十六歲就考取了探花,后來辭官避世,如今回了京城,想拜在他門下的人自然很多,可惜,這人也是個倔脾氣,誰都不收,而且現在又依靠了寧國府,寧國府把那些人要拜師的人都給攔下了,可不是找到我們家了嗎?你也知道,我們家是依靠你這才封了承恩侯,你膝下無子嗣,京城里的那些人家,誰把我們家放在眼中了,你父親也是想通過這件事,警告別人,我們家的能耐”。 “能耐,我們家有什么能耐,有能耐的祖父早兩年已經去了”皇后覺得糟心,她現在無比希望祖父還在,至少,不會由著父親犯糊涂。 “蕓娘,你怎么能這么說”馮母叫著皇后的閨名,有些不樂意了。 “您肯定是先去找了小妹,小妹哪里沒走通,這才求在本宮這里來的,想讓本宮以皇后的身份去逼迫寧國府,母親,本宮求你們安分一些吧,女兒在宮中岌岌可危,你們就不要再給本宮添麻煩了,寧國府也是我們家能招惹的么?您知不知道,寧國府的賈珍一直到現在,都給陛下教導著兒子,每個月五天,風雨無阻,可見寧國府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女兒算什么,雖然是皇后,說得好聽母儀天下,可上面的太上皇后還在呢,女兒膝下也無子嗣,下面那些有子嗣的妃嬪,哪一個不是對女兒虎視眈眈,女兒在后宮不得力,咱們承恩侯府也是依靠女兒的身份這才抬起來的,在朝中,咱們家完全沒有實權,寧國府動動手指,就足夠我們喝一壺的了,這樣的人家,您不想著拉攏,還讓女兒以身份壓人,你們究竟是怎么想的?”皇后這次是真的急了,一個一個的,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祖父還在,還有祖父壓著,祖父去了,就開始犯起糊涂來了。 馮母被皇后說得啞口無言,沉默了許久,才道:“你父親也是希望你能再宮中好過一些,我們家勢力強大之后,即使你沒有子嗣,別人也不敢欺負你”,馮母說著她自己都不信的謊話。 皇后真的被氣笑了:“為了本宮?”,皇后嗤笑,“就當是為了本宮,馮家的勢力越大真的越好么?外戚勢大,哪一個皇帝都是無法忍受的,不是么?”。 馮母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們沒這個意思,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本宮明白”,皇后自然明白馮家即使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子,不過是因為圈子改變而帶來了落差感,以前,她是皇子妃,祖父是三品言官,雖然說,四皇子不受寵,可是,在言官的那個圈子中,他們家還是算得上是拔尖的,現在,她成了皇后,馮家一躍成了勛貴,而在勛貴這個圈子,馮家就有些不夠看了,再加上祖父也去了,馮家也就只有虛虛的一個爵位殼子,為了向向上爬,這才狠下心開始鉆研。 可是,就他父親的手段,能和那些人相比么?被人吞了還幫人數錢呢。“您回去和父親說,讓他不要再這樣鉆研了,等還過兩年,本宮會從馮家的偏支中挑選一個,到時候生下兒子,會養在本宮膝下,有了皇嗣,馮家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比他隨便鉆研,最后鉆到別人套里強”皇后嘆了口氣,道。 “娘娘,您答應了?您不是一直不肯的嗎?”馮母小心翼翼的問道。 “誰說本宮不肯,一早本宮就想領養的,只是,現在的皇子都不合適,年紀太大了,再過兩年,出生的皇子這才合適”,其實,她心中隱隱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還是希望能自己生,不過,為了安馮家的心,她再給自己兩年的時間。 “臣婦明白,苦了娘娘了”馮母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本宮到底是馮家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什么苦不苦的”皇后道。 “娘娘一直這樣冷靜克制”,馮母怔怔道,隨即又想起了賈馮氏,道:“如若娘娘的小妹有娘娘這一點風范就好了,都是我當初,對靜娘寵溺太過,導致她嫁人這么久,還一副天真模樣”。 “靜娘怎么了?”皇后皺了皺眉頭,問道。 馮母將賈馮氏寫的信和皇后說了,雖然她去找靜娘的事情不對,可是,靜娘被別人三言兩語的就打發了,這更是讓人慪火。 “靜娘性格確實是單純了一些,一些想法就寫在臉上,之前本宮就勸她,把那孩子要回來,放在自己膝下養著,好好養著那個孩子,現在倒好了,那個孩子已經六七歲了,還是和皇子一起長大,有賈家兩個進士教導為人處世,學問上有當年的探花教導著,怎么看都前途無量,這么大了,那個孩子也知事了,到時候想要再做什么,哪里那么容易了”皇后冷笑。 “可不是么,到底是為娘太過嬌慣她了,把她養得不知事,娘娘可否給她賜下兩個教養嬤嬤?有教養嬤嬤在一旁輔導,相比能快些成熟起來”馮母道。 “本宮給她賜下兩個教養嬤嬤倒是不難,可是,就她那倔脾氣,她會樂意接受么?”皇后了解她那meimei,糊里糊涂的,如若生活在這深宮之中,恐怕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好在嫁去了榮國府,榮國府如今人口簡單,她那三腳貓的手段也夠應付一下。 “為娘會說服她的,娘娘放心”馮母保證道。 “行吧”,小妹過得好,也是她的助力,這點小忙,她自然是幫的。 第238章 夏露想起林如海可能要去揚州當那個什么巡鹽御史的時候,寧國府先出了事兒,賈琳的身體突然惡化了,賈劉氏身邊的丫頭過來通知夏露,夏露連忙讓陳二拿著賈珍的帖子去請太醫,她自己則先去了賈琳和賈劉氏的院子。 “怎么了這是?琳弟的身體怎么會忽然病了呢?”夏露來到賈琳夫妻的院子,之間整個院子里的丫頭都忙碌起來了。 “最近秋老虎厲害,相公熱的有些受不了,昨天貪涼,吃了兩碗冰碗,今天一醒來就覺得不太舒服,等到了午后,相公實在是難受得緊,這才讓派人去找了嫂嫂”賈劉氏抹了一把眼淚,看在躺在床上的賈琳,十分的傷心。 夏露嘆了口氣,安慰道:“琳弟媳婦,別再哭了,等下太醫就過來了,之前琳弟都挺過來了,這次琳弟一定也能化險為夷的”,夏露皺著眉頭,到底,也是她沒有反應過來,即使是她看過原著,也是沒辦法知道所有的時間線的。 “恩”賈劉氏點了點頭,看著床上難受的賈琳,眼淚又落下來了。 陳二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將太醫給請了過來,太醫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賈琳,連忙給他把脈,一邊把脈,太醫還將賈琳的眼睛翻開,查看了一下眼睛的情況,又將他的嘴給掰開,查看了一下舌頭的變化,整套檢查下來,太醫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夏露在一旁看著太醫的神色,整個人十分的慌張,她記得,賈薔也是遺腹子來著,難不成賈琳就這么去了,只是因為貪涼吃了兩碗冰碗? 診斷完,太醫走出了內寢,對夏露和賈劉氏道:“情況不容樂觀,如若老夫沒有診斷錯,少爺前兩天應該才xiele元陽,然后又受了涼,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少爺本身身體底子就虛,先天體弱再加上這兩項,所以,情況有些嚴重”,太醫搖了搖頭,這種先天體弱的孩子,放在一般的人家,恐怕早就去了,也是放在寧國府這樣的人家,這才僥幸活了這么大,本身,一個不注意,就很危險,他也經常來寧國府診脈,這位少爺,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病不知道生了多少。 “什么?”賈劉氏眼前一黑,就要向后倒去。 夏露眼疾手快,連忙將賈劉氏扶住,道:“琳弟媳婦別急,太醫一定能把琳弟救回來的,你怎么能先自亂陣腳呢?”。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注意他的,我不能一時心軟,縱容了他”這話不僅僅是說的賈琳吃多了冰碗,也是說的在床笫之間的事,賈劉氏淚眼婆娑的看著夏露,整個人的狀態十分的糟糕。 夏露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賈劉氏,只能把賈劉氏扶在一旁的椅子上,這才有功夫對太醫道:“太醫,琳弟就麻煩你了,缺了什么藥材,就直接說”。 “伯爵夫人放心”太醫點頭,“老夫這就下去開方子,準備針灸”。 “多謝”夏露向太醫道謝。 將太醫送下去了,夏露看向一旁候著的陳二,道:“找人去通知老太爺和老爺,把琳弟的身體情況和他們說一下”,如若賈琳的身體不是什么大問題,可以等賈敬和賈珍回來了稟報,但是,出了這大的事兒,自然是要直接派人去稟報賈敬和賈珍的。 “是”陳二連忙下去辦了。 夏露看著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淚的賈劉氏,嘆了口氣,又想起遺腹子的事兒,不會這事兒她已經懷上了吧,如若懷上了,就不能如此傷神,對腹中的胎兒不好,夏露想了想,等太醫給賈琳診完后,還是讓他給賈劉氏把一下脈才是。 賈敬和賈珍收到消息,立馬就從禮部和翰林院趕了回來,聽太醫說了賈琳的情況,兩個人的眉頭都皺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