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等太醫(yī)施針完又喂賈琳喝了太醫(yī)開的藥之后,等到了傍晚,賈琳終于是醒了。 見賈琳醒了,太醫(yī)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醒了也不代表他沒事兒了,不過好在第一關熬過去了,如若這次生病不引出以往壓制在身體里的舊疾,應該是能挺過去的,怕就怕,把身體中的舊疾也給帶了出來,即使是華佗在世,也回天乏術。“第一關是挺過了,老夫開的方子,晚上再煎一副,依舊是三碗水一碗藥,明日老夫再上門復診”。 “多謝太醫(yī)”賈敬和賈珍連忙道謝。 太醫(yī)擺了擺手,表示不妨事兒,誰都知道,寧國府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子都放在寧國府養(yǎng)著,雖然每個月只有五天,那也是哪一家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如今,他能賣寧國府一個人情,對于未來,那才是好處多多。 “太醫(yī),能否幫琳弟媳婦把個平安脈再走”夏露道。 在場所有人一愣,目光都向賈劉氏看去,發(fā)現(xiàn)賈劉氏此時的狀態(tài)確實不太好。 太醫(yī)點了點頭,道:“不妨事兒”,他讓身邊的醫(yī)童將墊手拿出來,又拿出手帕鋪在賈劉氏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太醫(yī)眉頭微皺,把了兩遍,才道:“夫人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因為憂思過慮,導致肝火集結于心,夫人還是要好好調節(jié)才是”。 “是”賈劉氏點了點頭。 “不過,我剛剛給夫人把脈,脈象疑似滑脈,老夫于婦科上不太擅長,想要確診,還是請精通婦科的太醫(yī)過來瞧瞧”太醫(yī)補充道。 “真的?”賈敬驚喜道。 “老夫覺得像是滑脈,也許是月份太輕了,大人還是先找一個精通婦科的太醫(yī)瞧瞧吧”究竟是不是滑脈,他也是不敢打包票的,萬一空歡喜一場怎么辦。 “是是,多謝太醫(yī)”賈敬異常欣喜,原本想著,琳兒要是沒有子嗣,他大哥賈敷這一枝便要斷了,可是,琳兒的身體不好,娘胎里帶出來的病癥,先天體弱,當時,為了保住琳兒,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功夫,西府的先榮國公夫人,為了琳兒,還找太上皇要了不少好藥材,這才把這個孩子養(yǎng)大,養(yǎng)大是養(yǎng)大,但是因為身體不好,于子嗣有礙,為了琳兒的尊嚴,他們也從不催琳兒,琳兒都成親這么多年了,一直沒有孩子出生,他都不抱期望了,想著,等珍兒媳婦再生了孩子,過繼給琳兒,沒想到峰回路轉,琳兒媳婦居然懷上了。 “珍兒,去,送送太醫(yī),再請一個精通婦科的太醫(yī)過來”賈敬道。 “是”賈珍明白,琳弟子嗣的事兒,一直都是他爹的心病,現(xiàn)在,總算是心愿達成了。 太醫(yī)心中點了點頭,他承認寧國府的主子都是厚道的,換成別家,誰會花費這個功夫,巴不得人死了,再把自家孩子過繼過去,光明正大的占其家產(chǎn)。 賈劉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有了?她有了相公的子嗣?賈劉氏眼淚又落了下來,都多少年了,她都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別哭啊,哭壞了眼睛,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夏露給賈劉氏遞了一塊手帕,提醒道,她已經(jīng)確定,賈劉氏的肚子一定已經(jīng)懷上了,而且還一定是賈薔。 “恩”賈劉氏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 賈珍直接將太醫(yī)送去了太醫(yī)院,然后又請了一位精通婦科的太醫(yī)回來。 把完脈后,太醫(y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笑道:“確實是滑脈,因為才半個多月,所以,脈象不是很清晰,再過一些日子,滿了一個月后,張?zhí)t(yī)就應該清楚的診出來了”。 確診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但是夏露又開始憂心,原著中,賈琳夫妻可都是沒了的,可是,她即使知道這個結果,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她穿越過來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沒有空間靈泉之類的金手指,如若真算金手指,那只能算她的身份,恰好是賈代化親衛(wèi)的女兒,而且她在現(xiàn)代,也不是學醫(yī)的,雖然因為職業(yè)要求,她有學一些按摩、推拿,有的女星一早就戲,一起來臉就水腫,這時候快速去水腫上妝的方法就是給她按一下面部,這樣水腫消得快,容易上妝,其他的金手指,就再也沒了,現(xiàn)在,她想要改變命運,也無從下手。 送走太醫(yī)后,賈敬叮囑賈劉氏好好休息,照顧賈琳就讓丫頭來,如若出了什么事兒,直接讓丫頭來找他們就是。 賈劉氏一一應了,得知賈琳的病控制住了,她又懷了孩子,臉上憂郁之色倒是輕了許多。 夏露跟著賈珍回寧慶堂之后,臉上的擔憂之色還是沒有減。 “還在擔心琳弟?”賈珍問道。 夏露點了點頭,“萬一晚上又病了怎么辦?”。 “放心吧,他那里有丫頭守著呢,即使咱們擔憂得不行,也是幫不上什么忙的”賈珍將夏露拉到床上,讓她休息,雖然琳弟身體不好,確實應該多關心一些,但是,他媳婦一直記掛著琳弟,他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賈珍表示,自己就是這么的小氣。 夏露想了想,也是,她不是大夫,即使賈琳又病了,她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幫著賈琳去叫太醫(yī),然后安排丫頭去照顧他,剩下的,什么都做不了了,一切聽天由命吧,夏露伸手,環(huán)住賈珍的脖子,窩在賈珍懷中,很是鴕鳥的想著。 賈珍抱著夏露,就有些想入非非,不過,也明白,琳弟病著呢,不適合做那種事兒,雖然有些心猿意馬,但是,卻也壓制下去了。 睡到半夜,如夏露所想,賈琳那里確實出事兒了,丫頭一過來叫了,她就立馬醒了。 賈珍和夏露連忙穿好衣服,也來不及梳頭,直接趕到賈琳的院子里,不等賈珍吩咐,陳二便已經(jīng)派人去請?zhí)t(yī)了。 沒過多久,賈敬也過來了,問道:“什么情況?”。 “琳老爺本來還好好的,奴婢在一旁守著,可是,到了后半夜,琳老爺忽然身體發(fā)熱,渾身燒得guntang,奴婢沒有辦法,只能去叫人”丫頭連忙道。 賈敬嘆了口氣,連忙來到賈琳睡的內寢,看著有丫頭正在給他敷濕毛巾降溫,他連忙走過去,將濕毛巾拿起來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只見他確實燙得厲害,賈敬將濕毛巾放在賈琳額頭上,示意丫頭繼續(xù),這才走了出去。 “爹,陳二已經(jīng)派人去請?zhí)t(yī)了,您不要擔心,琳弟會好起來的”賈珍安慰道。 賈敬點了點頭,如今,只能等太醫(yī)過來診治了,原本知道琳兒媳婦已經(jīng)懷上了孩子,還想著祭奠列祖列宗的,好在他大哥這一支沒有斷,沒想到,琳兒卻不好了起來,賈敬整個人都十分的憂心。 小廝把張?zhí)t(yī)請了回來,張?zhí)t(yī)進入內寢,看到賈琳的情況,眉頭緊鎖,他最擔憂的事情發(fā)生了,以前的舊疾也復發(fā)了。 “太醫(yī),怎么樣?”賈珍小心翼翼的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原本老夫以為已經(jīng)將他這病給壓下去了,可是,他身體底子本來就虛,這一病,把身體以前累積的舊疾全部都帶了出來,一下爆發(fā)了”張?zhí)t(yī)嘆了口氣,道。 賈敬看著床上的賈琳,倒吸了一口氣,把身體里的舊疾都引發(fā)了出來,這還得了,“太醫(yī),缺了什么藥,您自己說,務必還請您多為這個孩子費些心思,這些年以來,他的病都是你調理的,你也算看著這孩子長大的,這孩子才剛剛好過一點,他媳婦也才剛剛懷上,他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太醫(yī)點了點頭,“老夫只能盡力,以前都挺過來了,希望這次也能如此”,張?zhí)t(yī)有些無奈,希望這一次能和以前那么多次一樣,都能化險為夷。 賈敬點了點頭,表示,賈琳就交給他了,然后便退了出去,在和賈珍、夏露以及賈劉氏再外面等著。 后半夜,夏露有些撐不住了,她正準備讓紫鳶給她泡一杯濃茶來的時候,賈敬說話了。“珍兒媳婦、琳兒媳婦,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琳兒這里有我和珍兒呢”。 夏露愣了愣,這時候,賈劉氏連忙搖頭,道:“我不回去休息,我就在這里等著相公”。 “你肚子里還有琳兒的孩子呢,三個月都不滿,為了琳兒好,你也得保重自己,珍兒媳婦,把琳兒媳婦帶下去”賈敬道。 “是”夏露這才反應過來,她家公公這是為了賈劉氏著想呢?如若她一個堂嫂都在這里守著,賈劉氏身為賈琳的發(fā)妻,還能去休息么。“琳弟媳婦,去休息吧,你在這里守著也幫不了什么,里頭有太醫(yī)呢?你現(xiàn)在得養(yǎng)好身子,這才能保護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才有精力照顧琳弟”,夏露柔聲勸道。 最后,賈劉氏也是聽勸的,跟著夏露下去休息了。 第239章 賈琳病了,引發(fā)壓制在身體里的舊疾,一下便臥床不起了,張?zhí)t(yī)在一旁盡力搶救,因為病情拖了下去,賈敬和賈珍也不能一直守著,他們兩個都是朝廷官員,白天兩人只能去上衙,晚上回來,才過去賈琳院子里看他,而白天,則是夏露和賈劉氏陪著的。 賈琳的病情一直反反復復,從秋天一直拖到冬天,可是,病情一直都沒有起色,眾人以為,即使撐不過去,好歹把今年給拖過去的時候,賈琳還是閉上了眼睛,賈琳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賈劉氏直接暈了過去。 賈琳去了,寧國府再次揚起了白帆,因為賈琳是小輩,賈敬和賈珍都是不用守孝的,府中的幾個孩子中,賈瑤和賈蓉是要守孝的,但是,賈璉可守可不守,畢竟已經(jīng)出了服了,但是,而林瑾瑜則可完全不用守,不過,幾個孩子同時在一起長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賈珍做主,讓他們一起守好了,正好給他們清清腸胃。 幾個孩子都是rou食動物,除了瑾瑜,瑾瑜最喜歡清淡的吃食,當然,清淡的吃食不代表全部都是素菜,rou菜你做得清淡,他也是愛吃的。 聽到守孝,除了瑾瑜外,其他的幾個孩子臉都皺了起來,因為,璉兒和瑾瑜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守孝了,吃得及其清淡,碗中只有素菜,原本幾個孩子還心疼自己的小伙伴,特意把自己的rou食分給賈璉和瑾瑜吃,結果,被賈珍知道后,幾個孩子都被罰了,后來賈璉和瑾瑜不忍心自己再連累幾個小伙伴被罰,他們悄悄給他吃rou食時,都自覺的拒絕了。 “放心,這次只有三個月,沒有一年那么久”賈珍不走心的安慰道。 “是”事情已經(jīng)決定了,他們幾個小的也是被辦法改變的,只能接受。 即使寧國府的主人不需要守孝,但是,寧國府今年的年也沒有大辦,和正在守孝的榮國府一樣,靜悄悄的,因為寧國府的白帆,別人家才知道,原來,寧國府又走了一個人。 因為賈琳去世,夏露每日都會去賈劉氏的院子里,對于賈劉氏的狀態(tài),夏露也很無奈,這個人簡直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了,雖說賈琳去世的誘因是那兩碗冰碗,真正導致賈琳確實的原因卻有很多,賈琳身體狀態(tài)本來就差,這是最根本的,普通人吃兩碗冰碗根本就沒有任何事,頂多就感個冒,兩天就好了,可是,賈劉氏卻完全走不出來。 “琳弟媳婦,琳弟已經(jīng)走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好好照顧自己,別想那么多了,琳弟從沒有因為那兩碗冰碗怪你”夏露不太擅長勸別人,因為她覺得,勸別人是沒有用的,自己如若走不出來,外人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是,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人在自己的事情上都看不清。 “我知道他不會怪我,可是,我恨我自己,我就怎么不注意一點呢,如若我注意點,沒有縱容相公,相公是絕對不會生病的,只要不生病,相公就不回去”賈劉氏看著賈琳的牌位流著眼淚,整個人都魔障了。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挽回不了了,即使你再懊悔,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向前看,你肚子里還有和你琳弟的骨rou,你得幫著琳弟好好的把他的子嗣撫養(yǎng)成人,琳弟一直遺憾自己無法去考取科舉,日后,你還得教導這個孩子,好好學習學問,完成他父親的念想才是”夏露用賈劉氏肚子里的孩子安慰賈劉氏,如今,她也只剩下這個借口來安慰她了。 賈劉氏低頭,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顯懷了的肚子,有一種絕望之感,如若不是這個孩子,她早追尋相公去了,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世間。 看著賈劉氏的模樣,夏露再次覺得,她真的不太會和這種性格的女人打交道,她上輩子在現(xiàn)代,工作的環(huán)境就是娛樂圈,娛樂圈有幾個女人是簡單的,為了自己的劇本、角色,完全能不擇手段的那種,一個一個都野心勃勃的,穿越到古代,她在西北,遇到的妹子作風都是極其彪悍的,其中,她自己就是當中的佼佼者,嫁人之后,結交的朋友,也是三公主那樣的女人,放在后世,一定能稱得上是女強人,所以,夏露真的安慰不太來。 就在夏露在府中安慰賈劉氏陪著她走出喪夫之痛時,朝野上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兒,現(xiàn)任的巡鹽御史被人參了,說他借著身份強搶民女,說他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明明在京城還住一個兩進的宅子,可是到了揚州,已經(jīng)在繁華的地段,有了兩個園子了,而且園子還極盡奢華,全部都是鹽商送的。 徒琛看到參本,整個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了,雖然現(xiàn)任巡鹽御史是為了給林如海留位置,這才讓他占著這個職位的,可是,這個人怎么說也是他的人,徒琛只覺得自己的臉極其的疼,自己的人,占據(jù)了這么重要的職位,還敢這么做,而且還證據(jù)確鑿,賬本,地契一應俱全,這不是活生生打他的臉么。 徒琛下令,第一件事兒就是派遣欽差,把現(xiàn)任巡鹽御史從揚州押解回京,早兩年,江南那邊才經(jīng)過大清洗,此去派遣欽差過去,也沒有人敢像當年那樣,居然還敢暗殺欽差,欽差過去后,現(xiàn)任巡鹽御史直接棄掉妻兒,帶著自己最寵愛的妾室,慌忙逃命,到底是欽差技高一籌,最后成功將人抓住,將一應人等押解回京。 這時候,徒琛也明白了,自己的人為何會叛變,依舊逃脫不了那句古話,英雄難過美人關,現(xiàn)任巡鹽御史最開始也是能擰得清自己的身份的,對于賄賂是一概不收,可是,即使再大公無私的人也是有軟肋的,如若沒有,那便制造一個,于是,因為某些人的安排,讓現(xiàn)任巡鹽御史來了一次英雄救美,成功將這位巡鹽御史給套路了進去。 美人是漂亮,終究是有毒的,巡鹽御史接受美人報恩的心意,將美人收為自己的姨娘,沒想到,美人是有未婚夫的,而且兩家都已經(jīng)訂好日期,早已經(jīng)中了美人的毒了的巡鹽御史自然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派人去解決了那個未婚夫,結果,被一早等著的人抓住了把柄,被抓住把柄后,怎么還能像之前那樣理所當然的拒絕,而且,養(yǎng)美人也是要費銀子的,一旦開了口,那就再也擋不住了。 徒琛看著重光暗地里查出來的消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揚州那群人,還真是不知死活,可是,鹽太重要了,處置了這一批的鹽商,還有下一批的鹽商,周而復始,生生不息,除非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也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楊勝,陪朕去太上皇宮中”徒琛起身,道。 “是”楊勝連忙將皇帝的大氅給他披上,跟在皇帝身后,向太上皇的宮中前去。 “給父皇請安”來到太上皇宮中,徒琛連忙請安。 “起來坐吧”太上皇見皇帝來了,一下就明白了他這次來所謂何事,巡鹽御史的事兒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了,這么重要的位子,他相信,皇帝是絕對有精心挑選了人去擔任這個職位的,而且,這個人還是他自己的人,可是,現(xiàn)在卻鬧出了這么大的問題,皇帝心中不好受,這是來找他出主意的。 徒琛起身,坐在太上皇對面,看著橫放在父子二人中間的棋盤,道:“父皇,兒臣這次過來,是有要事兒和父皇相商”,意思是說,我這次過來,并不是和您下棋的。 “朕知道你所謂何事,誰都有遇人不淑的時候,如若你是女人,所嫁的丈夫遇人不淑,那你這輩子就完了,可是你不是女人,你是大乾的皇帝,你有足夠多的機會遇人不淑,只要發(fā)現(xiàn)自己遇人不淑之后及時換一個對的人上去,那便無事了,不要覺得說,自己因為遇人不淑做錯了,而有所惱怒,又或者面子過不去,你要記住,及時你是皇帝,事情也不會永遠像你想象的那樣發(fā)展下去”太上皇教導著皇帝,比起太子來,到底還是弱了一些,好在,他還活著,還能教上一段時間,等他也走了,相信皇帝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兒臣明白了”徒琛松了口氣。 “皇帝,你要記得,即使你是皇帝,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就比如你的心臟,永遠是在左邊跳動,所以,你是無法保持絕對的中立的,保持絕對的中立,那不是人,那是神仙了,你要做的,就是盡可能不要被你的私人感情所影響”太上皇道。 “父皇......”皇帝叫了一聲。 “就比如寧國府,朕知道,你和賈珍走得很近,比如那個鋪子,過了年就能開業(yè)了,再比如,那幾個孩子每個月都有放在寧國府幾天,可是,如若寧國府真的有一天,功高震主,又或者,他們犯了什么大錯,該罰的也是要罰的”太上皇道。 徒琛的心一抽,看著太上皇。 “這是為君者應該做到的,你明白嗎?”太上皇道。 “兒臣明白”徒琛看著太上皇,他再一次認識了自己的父皇。 “既然你已經(jīng)不再迷惑,那就陪朕手談一局好了”太上皇笑道。 “是”徒琛自然沒有異議。 第240章 這么多年過去,太上皇的年紀也越發(fā)大了,年紀越大,也就越發(fā)不愛動彈,以往,每年,太上皇還會去皇家別院小住,如今,他也不樂意去了,如今只是待在宮中,之前還喜歡找以前的老臣過來下下棋,但是,聽多了老臣抱怨皇帝之事,他也不愛召見老臣了,皇上怕太上皇孤寂,所以,便叮囑幾個小皇子,讓他們每日下課之后,都來太上皇這里請安,他自己又時間,也會過來陪著太上皇下下棋。 太上皇知道徒琛的孝心,雖然嘴上責怪徒琛多事,心底里也是受用的,徒琛當上皇帝這么多年,太上皇也知道忠順親王還在上躥下跳的給徒琛找事兒,畢竟是最小的兒子,太上皇心中還是疼愛的,又舍不得罰他,只能多補償徒琛,反倒是讓太上皇和徒琛之間更加親密了。 下了兩局棋之后,太上皇便讓徒琛回去御書房,他知道,因為揚州的那個巡鹽御史出了事兒,皇帝也忙,下棋嘛,找誰都行,沒有必要一定拉著皇帝,讓皇帝耽誤國事。 徒琛倒是有心再陪太上皇下幾局,但是,手中的國事兒確實很重要,只能起身道:“父皇,那兒臣先走了,改日再陪您下棋”。 “去吧”太上皇擺了擺手,示意徒琛可以離去了,然后把目光又轉向棋盤,等皇帝走后,這才起身,親自打開窗戶,看著院子里的景象。 “必須,外頭涼,咱們還是在榻上坐著吧”朱林給太上皇披上大氅,道。 “又是一年要過去了,當年的人一個一個的都先后去了,和朕一起長大的代善也去了兩年了,再過不了兩年,朕也要去了,一切都物是人非”太上皇長長的嘆了口氣,渾濁的眼睛中,充滿了悲涼。 “陛下許是覺得寂寞了,等明年,咱們可以讓皇上給安排一下,去江南游玩可好,那地方熱鬧,還可以讓幾個小皇子一起陪著”朱林建議道。 “費那個功夫做什么,勞民傷財,因為江南才整頓不久,皇帝這邊才好過一些,國庫也才有豐盈,不至于拿個地方有一個天災人禍,就讓皇帝開私庫,而且,他那私庫也不是很豐厚”太上皇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