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忠兒會意的去了夏露的院子里。“老爺讓璉少爺、瑤少爺以及瑾瑜少爺過去一趟,新來的先生想先見見幾位少爺”。 夏露點了點頭,對一旁玩著的三個小崽子道:“瑤兒、璉兒、瑾瑜,你們大哥給你們找了先生,等下在先生面前好好表現,先生應該會考校你們的功課,不要害怕,你們都最棒了,只要和平時一樣,就行了”。 三個小崽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紛紛挺起自己的小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賈瑤道:“嫂嫂放心,我們都會好好表現的,不會給大哥和嫂嫂丟臉的”。 賈璉和瑾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行,你們和忠兒過去就好”夏露柔聲道。 “是”賈瑤他們跟著忠兒就往寧禧堂走去,剛剛走幾步,賈瑤就覺得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賈瑤扭頭一看,發現是賈蓉正拉住他。 “要去”賈蓉看到賈瑤看他了,他說了兩個字,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夏露看著賈蓉,道:“快過來,太太和你玩,別惹你叔叔們了,你叔叔們是去拜師的,你的年紀還不到,要等上兩年才能和你叔叔們一樣,去拜師”,夏露可都是聽說,文人最是清高,萬一,被賈蓉惹生氣了怎么辦,夏露連忙過來,將賈蓉攔住。 “蓉兒也要”賈蓉特別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娘親,不過因為年紀還小,做出這種認真的表情,特別的惹人發笑。 “不行”夏露將賈蓉抱了起來,然后對賈璉他們道:“你們快去,別再耽誤了,讓先生久等”。 “嗯”賈璉他們點了點頭,連忙跟著忠兒往寧禧堂走去。 被夏露攔住的賈蓉也不生氣,而是看著賈璉他們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夏露把賈蓉抱在軟塌上,用賈蓉最喜歡的玩偶逗著他。 “丟”賈蓉道。 夏露挑了挑眉,把賈蓉放在地上,然后把玩偶丟得遠遠的,賈蓉樂呵呵的跑過去把玩偶撿回來交給夏露,讓夏露再丟,這是他最喜歡玩的一個游戲了,從小玩到大,而且一直樂此不疲,這也是夏露最喜歡和他玩的一個游戲了,和逗狗狗一樣,所以,每次玩這個游戲的時候,夏露的心里活動都極其復雜。 丟了兩次,賈蓉看著自家娘親,貌似放松警惕了,把玩偶放在自家娘親手中,道:“花園”。 “哦,你又要去巡視你自己的領地了嗎?去吧”夏露道,夏露知道,賈蓉是有這種動物巡視自己領地的習慣的,小的時候巡視自己的內寢,長大之后,就開始巡視整個寧慶堂,再大一點之后,就是整個院子,而且樂此不疲,每天都要巡視個一兩遍,夏露都不知道,這個習慣究竟是怎么來的。 賈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后帶著照顧自己的丫頭走了出去,然后并沒有按往日巡視院子的路線走著,而是直接出了寧慶堂,向寧禧堂走去。 因為夏露的吩咐,如若賈蓉在外頭玩,只需要注意他的安危就好,比如說,不要去池塘邊,剩下的,如若他自己有要求,比如說,他走累了要抱什么的,其他的,一概讓他自己做主變好,而賈蓉自己也是一個特別有主意的,有主意到在夏露看來都有些固執了,自己要出去的,走累了也只會席地而坐休息,從來不讓下人抱他之類的要求。 所以,這一次,跟著賈蓉的丫頭小廝也就只懶懶散散的跟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去的路線,他們回過神來,居然已經到了寧禧堂,這還得了,太太剛剛說了,不能讓蓉哥兒來這里打擾,這是瑤少爺他們第一次見夫子,萬萬不能被弄砸了。 賈蓉可不知道小廝心中想的什么,來到寧禧堂直接抬腳走了進去,就看到幾個叔叔正圍著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 “祖父,老爺”賈蓉叫了一聲。 正在聽吳瀚海考校賈瑤他們的賈敬和賈珍,聽到了聲音,就看到自家兒子、小孫孫正費力的爬著門檻,想要過來,跟在他身后的丫頭和小廝都快要哭了。 賈蓉翻門檻的速度極快,這是他做慣了的事兒,自從他會走之后,他就開始挑戰這個門檻,畢竟他現在才兩歲多,個頭比門檻高不了多少。 這時候,吳瀚海也注意到賈蓉了,問道:“賈大人,這位是?”。 “這是老夫的孫兒,是珍兒的兒子”賈敬道。 就在說話的這個功夫,賈蓉已經翻過門檻,來到他們面前,就在吳瀚海以為他會撲進賈珍的懷中的時候,賈蓉卻來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道:“我也一起”。 吳瀚海有些懵,賈敬和賈珍也有些懵,賈瑤他們捂住自己的臉,小侄兒你這么直接好么? “你要拜我為師?”吳瀚海驚奇的問道。 因為年紀小,完全不懂拜師是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幾個叔叔不能丟下自己的賈蓉狠狠的點了點頭,“對,和叔叔們一樣”。 吳瀚海來興趣了,道:“我很嚴厲的,而且讀書很辛苦,犯了錯,會被打手板子的,怕不怕”,吳瀚海故意嚇唬賈蓉。 “什么是打手板子?”賈蓉問道。 “就是那戒尺打你的手心”吳瀚海伸手,把抓住賈蓉的一直手,把他的手翻開,指了指賈蓉的手心。 賈蓉想了想,道:“你打一下試試”,他想先看疼不疼。 “怎么,要是覺得疼你就不拜師了嗎?”吳瀚海故意板起臉問道。 賈蓉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要讓我先打你”吳瀚海道。 “我就先習慣一下,太太說,習慣就好了”賈蓉狠狠的點頭,他覺得練武很辛苦,太太說習慣就好,他現在已經覺得練武不辛苦了,種地也辛苦,嗯,肯定是他還沒習慣,即使是現在,他還是覺得有些辛苦。 吳瀚海噗嗤一下笑了,轉頭對賈敬道:“賈大人,你家這幾個孩子資質都很好,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這個孩子,等明天也讓他一起拜師吧”,吳瀚海看著賈蓉,他是真的想破例一下,看著賈蓉的樣子,也知道賈蓉才兩三歲,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啟蒙,不管賈蓉的資質如何,他都想收下這個弟子。 聽見吳瀚海說最喜歡賈蓉,賈瑤他們幾個完全沒有吃醋的心態,一副與有榮焉的小表情,他們就知道,小侄兒最好了,嫂嫂和大哥平日還說小侄兒不聽話,日后長大了肯定不討喜,現在,先生就喜歡小侄兒,賈瑤他們在賈蓉面前很有當叔叔的擔當,每次賈蓉闖禍,他們都爭先恐后的護著賈蓉。其實夏露和賈珍的原話是,賈蓉的性格太固執了,為人又小氣,以后肯定不得人喜歡,賈瑤他們年紀小,無法理解固執和小氣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們就統稱為不聽話。 賈敬看了看賈珍,這畢竟是他兒子,還是得由賈珍做主。 見吳瀚海要收賈蓉做嫡子,賈珍真的是舉雙手雙腳歡迎,這樣,所有的小崽子都被他給送出去了,日后白天都不會纏著她家媳婦了,她家媳婦就是他一個人的了,“那就多謝先生了,這幾個孩子的脾氣都很好,即使蓉兒這個小崽子,他一般也是不哭的,先生放心”,賈珍的潛意思是可以放心折騰。 吳瀚海自然聽出了賈珍的潛意識,他看了賈珍一眼,這真的是親爹?吳瀚海現在有些同情自己的這個小弟子了。 看著還懵懂無知的賈蓉,賈珍心中樂開了花,卻完全沒有想過,這些孩子也只是白天被吳瀚海帶著教學問,晚上回寧慶堂,而賈珍白天要去翰林院上衙,晚上回來休息,等他回來,幾個孩子也下學了,他還是要被幾個孩子打擾,甚至,因為白天見不到夏露,晚上會格外的想念嫂嫂,最后會更打擾賈珍和夏露的二人世界。 吳瀚海一家人居住的地方,在寧國府西北邊的一個院子里,那附近還有一個角門,平日可供吳瀚海一家出去,平日,吳瀚海一家的吃食都是他們自己張羅的,也就是獨立出來的,其實,要走寧國府這邊也是沒有問題的,夏露也不至于這么小氣,只是,吳瀚海一家并不是京城人,雖然他之前在京城當官,但是很久之前就下方地方了,后來又辭官,一家人并沒有住在京城,而是回老家了,現在應當是吃不慣京里的菜的,而寧國府的廚子只會做這邊的菜,所以,還不如把原材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安排來的好。 至于其他的,比如每年換季,府中都會裁制新衣,這些自然也是包含了吳瀚海一家,吃食、衣著、住宅都被解決了,在京城生活,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再加上賈珍出手也大方,賈璉他們束脩給得也很豐厚,吳瀚海的手頭終于又松快了,他平日的那些愛好又撿了起來。 賈珍回去,和夏露說了吳瀚海的事兒,并將賈蓉也拜師了的事兒和夏露說了。 “這位吳先生倒是看得開,不過,他在官場上那么不擅長,會不會也把這些孩子也教成那樣?”夏露有些擔心,畢竟言傳身教,璉兒他們日后身上擔負的重擔,注定是不能像他們先生那樣瀟灑,覺得自己確實不是這塊料,直接辭官。 “這你放心吧,這些吳先生不教就是,我和父親會教導他們的”賈珍覺得,他們家的孩子就精怪精怪的,就憑借他們和他搶媳婦的行為,就知道,長大后絕對不是善茬,而吳先生不一樣,他學問極好,是因為他有一顆赤子之心,這可赤子之心是他對學問的,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學問上,所以,才不善官場,不懂經營,他們家的孩子,都沒有這種赤子之心。 “好吧”夏露松了口氣,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對勁,看到一旁一起玩鬧的孩子,猛的想了起來,道:“賈珍,你兒子沒有三歲,就知道陽奉陰違了”,聽到下人過來稟報的時候,夏露都驚呆了,這真的是他才兩歲多還不滿三歲的兒子么? “怎么了?”賈珍不解問道。 “我不讓你兒子跟著璉兒他們一起去寧禧堂,怕惹得吳先生不高興,就把他據著,結果,他說要玩游戲,我和他玩了兩次,然后就說要出外面的園子里,我以為他是和之前一樣去園子里巡視,結果跑去找你們了,這小崽子都學會了先讓我放松警惕”夏露覺得不可思議,也許是因為她覺得賈蓉太小,玩不出什么花樣來,可是,這么小,居然用了戰術,夏露要抓狂了。 賈珍思索了很久,道:“我兒子真棒”。 夏露沉默了,衡量了很久,確實挺棒的,至少,她三歲的時候,就干不出這種事兒來。 第236章 找了先生后,賈瑤他們就正式忙碌起來了,每個月一號至二十四號都要跟著吳瀚海讀書習字,二十五號至三十日就跟著賈珍以及四個皇子一起學習,這五天,就是吳瀚海自己的時間,可以閉門一心一意的搞他的學問,也可以松快一些,去外頭逛逛,對此,吳瀚海自己還是挺滿意的,每個月他都能有五天的休沐。 賈珍授課,吳瀚海也過去瞧了的,他發現,賈珍授課,并不是講的書本上的知識,而是帶著這些孩子體驗生活,比如種地什么的,比如有空了,帶著這幾個孩子去放風箏,甚至,在夏天,還帶著這幾個孩子去莊子上泅水,去市場上體察民情,為此,吳瀚海表示肯定,想想他以前的同科進士,有許多都不知道五谷為何物,簡直就是悲哀。 見到這一場景之后,吳瀚海在寧國府待得更自在了,有這樣的家長在一旁配合,他教起書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吳瀚海在寧國府落地生根了,有人卻打上了他的主意,畢竟,當年的探花,十六歲就考中進士的名頭在,雖然吳瀚海在官場不如意,但是,也不得不否認他的學問好,有多少人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入他的門下,只是,他當初嫌棄麻煩,即使生活清貧,但也一個不收,如今,見他已經在寧國府坐館,心中的算盤也開始盤算起來了。 賈敬和賈珍一早就與吳瀚海說好了的,把這些事兒給他擋掉,有人在賈敬以及賈珍這里拐彎打聽吳瀚海的事兒,結果紛紛被賈敬和賈珍給糊弄過去了,賈敬和賈珍這里走不通,就要走能走通之路,可惜,賈敬的外祖家早沒人了,而賈珍的外祖劉家在太子那場戰役中也沒人了,而夏露的母家遠在西北,根本就沒法走夏露這邊的路子,他們也只能在賈家這邊做打算。 可是,和寧國府說得上話的,一個榮國府,再是金陵的那三家以及最近來往得比較親密的北靜王府,榮國府正在守孝,金陵的那三家,王家和史家都是武官,想著把家中孩子送給吳瀚海教的都是文官,根本不相干,而薛家,薛家自家不過是皇商,自家的孩子是不能科舉的,而且,天下那么多皇商,他們還想繼續當下去,還得依靠賈家的勢力,他們是絕對不會為了外人去把賈家的情分耗盡。 至于北靜王府,夏露把那一成的股份送給北靜王妃和五公主,北靜王府正感她的情呢,怎么可能會答應,最后,想去想來,就只能想到馮家身上。 馮家是除了這幾家,和寧國府關系算是較為親密的了,求人,自然會開出豐厚的條件,足夠讓馮家人為之心動的條件,于是,馮母這才事隔一年多,將近兩年再次踏入榮國府。 “母親,你怎么來了?”賈馮氏看著自己的母親,十分的欣喜,她緊緊握住自己母親的手,一下又落淚了,雖然平時有通信,可是,隔了這么久,才見到自己的親人,心中自然是歡喜到想哭的。 “過來看看你,雖然也有通信,但是,沒有看到你的人,到底是擔憂的”馮母道。 “母親放心,女兒一切都好,都已經快兩年了,等明年三月份,相公也要從金陵回來了”想到賈赦,賈馮氏心中還是有些欣喜的,她原本也是想跟著賈赦一起去金陵守孝,可是,她身為榮國府的長媳,還得伺候婆母,確實是走不開,只能讓相公一個人去,好在是去守孝,如若是和東府的珍兒在金陵備考,她是萬萬不放心賈赦一個人在金陵的。 馮母算了算日子,賈代善是十月份去的,守孝是二十七個月,確實,明年三月份就該回來了,“正好那時候天氣也暖和了,水路也不會被封了,大約五月份左右,應該就能到京城了,我兒的好日子看得見了”。 “恩”賈馮氏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嬌羞。 “對了,等女婿回來,肯定會去我們馮家拜訪,到時候,你jiejie會安排太醫,給你和女婿檢查一下身體,每次去你jiejie那兒,都有太醫給我兒把脈,我兒身體確實沒有問題,可我兒一直懷不上孩子,想必,有問題的是另外一個”馮母道。 “母親是說.....”馮氏擔憂起來,確實,如若她身體沒有問題,那只能是相公的身體有問題,“女兒都沒有想到過這一點,女兒看著,相公都已經得過兩個孩子了,身體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怎么會?”,賈馮氏的眉頭緊鎖。 “如若是身體是真的有疾便罷了,我兒也沒有想頭,趁養在寧國府的那個孩子年紀還小,趁早抱回來放在自己膝下撫養,就不要固執了”馮母勸道。 “那相公的身體如若是沒有疾病如何?”賈馮氏問道。 “沒有疾病,我兒還得不了孩子,只能說我兒和孩子的緣分確實有些淡薄,如若是因為藥物讓我兒生不出孩子的話,我們馮家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到時候自然會有你jiejie出面幫你,即使太上皇偏著賈家,但是,還有皇上呢,馮家怎么說,也是他的岳家,能由著賈家打臉么”馮母安撫道。 “恩”賈馮氏稍稍安心。 “對了,和你說件事兒,就是你們隔壁的寧國府,最近給那幾個孩子請了一個先生,這事兒,你知道嗎?”馮母問道。 賈馮氏到底是馮母的女兒,見馮母這樣問了,一下就明白了,馮母今日過來,不單單是來看她的,“原來母親今日過來還有其他的任務啊,這事兒女兒可不知道,女兒都在府中守孝呢?東府那邊也很少過來,除了逢年過節,那邊的人會過來給我婆婆請安,還有就是每月初一十五,那個孩子會過來請安外,其他的時間,兩家也不怎么來往的”。 沒自己女兒這么一懟,馮母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們馮家不過是借助皇后娘娘上來的家族,底子本來就弱,如若不是這次,那些人家提出的條件確實豐厚,她也不想跑這一趟,畢竟,賈家對他們馮家平素也是有提攜的,不過想起那些條件,賈馮氏還是繼續道:“你給打探一下,看看寧國府的那個先生還收不收弟子”。 賈馮氏翻了一個白眼,道:“如若不收的話,就打聽寧國府是怎么請動這位的對吧”。 “知道你還說,我還不是為了你,我們馮家到底底子薄,借著你jiejie上來的,京城中這些世家哪個會高看我們,而且你jiejie還沒有皇嗣,咱們家的底子更是虛,以至于你身為皇后的meimei,在賈家也沒有底氣,如若我們家能好一點,賈家還敢作踐你么?”馮母道。 “我知道了”賈馮氏有些不耐煩,不過,心中到底是聽進去了,確實,和賈珍先頭那位夫人比起來,她在榮國府可不算什么,如若她的母家也強大起來了,賈赦還敢像之前那樣對待她么?還有,孩子的事兒,這事兒可要先查清楚,如若賈赦真的動手了,那么就別怪她不客氣了,他不是最寶貝東府的那個孩子么?她倒是想看看,如若東府的那個孩子真的出了事兒,賈赦敢不敢怪在她頭上來。 “說了什么?”賈母從小佛堂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頭,這個丫頭赫然就是賈馮氏身邊伺候的大丫頭中的一個。 “前面的奴婢沒怎么聽清楚,只是隱約聽到了東府新請的夫子”丫頭小聲道。 “我當是什么,原來是因為東府新請的先生,怪不得久不見人來往,今日忽然上門,果然有蹊蹺”賈母撇了撇嘴,她得承認,這個媳婦和賈張氏比起來,確實差得遠了,到底是小門小戶,突然走了大運,到底是擔不得大任,一股小家子氣。 賈母是知道吳瀚海的,賈璉給她請安的時候,她知道的,還知道吳瀚海探花出生,一甲進士,她當時還讓賈璉跟著吳瀚海好好學,她先前確實疼愛賈政,事到如今,她對賈政也心寒了,她知道,她這些年對賈赦的忽視,即使他們是母子,也沒有平常母子之間的情分,于是,便把心思轉移到賈璉身上,她想過了,老爺對璉兒寄予厚望,她就要幫璉兒守好整個榮國府,榮國府是璉兒的,誰都不能動。 賈母看著還跪在地上的丫頭,道:“你回去吧,莫要讓她發現了你,等晚點,會把賞賜送到你父母手上”。 “多謝老太太,那奴婢先告退了”丫頭起身,悄悄離去。 “老太太,現在要如何?”鴛鴦問道。 “明天你給珍兒媳婦送個口信,把這事兒和她說一聲,她是聰明人,知道怎么做的”賈母把整個心思放在賈璉身上,卻不把賈璉接回自己膝下養著,卻依舊放在東府養著,這是她真的在為賈璉考慮,不提寧國府每個月都能見到皇子,基本上是和皇子一起長大的,打小的情分,那可是不一般的,就說說給孩子啟蒙的是賈珍和賈敬,兩個都是進士出身,日后賈璉肯定是要走科舉路的,有賈珍和賈敬兩個在前面帶著,能走多少彎路。 至于為什么說,賈母是真心為賈璉考慮,如若她不管不顧,只是想讓賈璉和她更親,日后好讓賈璉成為她的依靠,她倚老賣老,非要把賈璉領回去讓她撫養,輩分一壓下來,賈敬都吃不消,最終結果肯定是不能讓她得逞的,可是,這也真的是糟心事兒。 夏露得到賈母提供的消息,挑了挑眉,心道:不愧是整本書中最大的boss,戰斗力剛剛的,即使她如今沒怎么管事,也耽誤不了她對整個榮國府的掌控。 不過馮家找賈馮氏詢問吳先生的事兒,一定也是和其他人家一樣,想吳先生收下他們的孩子,都望子成龍,畢竟,吳先生的名聲擺在那里,可是,總不能強按著牛飲水吧,不想收就是不不想收,賈珍和他公公最近都擋了多少人去。 賈母派人給夏露送來消息,沒多久,賈馮氏就派人過來請了。 夏露想了想,走上一遭也無妨,反正,她最近空閑得緊,賈珍去上衙了,幾個孩子送去吳先生那里學習了,她的時間就多了出來,所以,她又開始琢磨新的話本。 “珍兒媳婦,過來了?”賈馮氏笑意盈盈的看著夏露,示意夏露坐。 “恩,赦叔嬸嬸可好?”夏露稍微點了點頭,看著面嫩的賈馮氏,如今也二十出頭了。 “一切都好,青兒,上茶”賈馮氏道。 “是”青兒將茶水端了過來。 “我這里在守孝,也沒什么好茶招待你,你嘗嘗這茶,是武夷山上那幾顆茶樹上摘下來的,守孝之前,我長姐送了我一些,也虧得是那幾顆樹上的茶,放了這么久,也沒有陳茶的那股怪味道,嘗著也還不錯”賈馮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