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這些該死的富家公子哥兒,不都是這么一副嘴臉嗎?榮景年只不過長相好一點,家世高一些,偽裝得更深一點,但本質上跟那些渣男有什么區別? 若是自己頭腦發昏,聽信了他,將來會落個什么下場,完全可以預料得到。 她才不要步柳湘蘭的后塵,做個依附于有錢男人的菟絲子花! “聽我說,婚姻的問題……” 榮景年的話沒說完,就被白露冷笑著打斷:“呵,我都明白,不必解釋了。” 榮景年皺了皺眉,感覺白露的眼神犀利如刀鋒,杏眸中透出冰涼的冷意,大暑天卻有一種霜雪壓身的寒意。 白露倏然站起身,驕傲的抬起下巴:“感謝你的厚愛,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生平第一次跟人表白,卻遭到了斬釘截鐵的無情拒絕,榮景年有些難以接受,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我哪里不夠好,你就那么討厭我?” 白露的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搖了搖頭道:“榮總千好萬好,是我不夠好,配不上你,所以不敢高攀。” 榮景年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還在記恨以前的事情,巴比倫的事情讓你至今都耿耿于懷,對嗎?” 白露抿了抿嘴,巴比倫只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已,還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這個男人控制。雖然答應他的求愛,可以預見能夠得到很多利益,但是以身體換金錢和利益,這是她不能接受的,以前不能,以后也不會放棄這條底線,否則,她跟柳湘蘭之流還有什么區別?她以前吃過的苦,就都成了笑話,所有的堅持,也變得沒有絲毫的意義。 榮景年忍不住煩躁的抓亂了頭發:“白露,你不要賭氣,我是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白露搖搖頭道:“我考慮得很清楚,我的回答也是認真的。我的當務之急是還債,在沒有還清債務之前,我是不會考慮戀愛的,更不會跟自己的頂頭老板談戀愛,導致公私不分,影響工作。” 榮景年黝黑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白露也毫不避讓的與他對視。 偌大的餐廳中一片寂靜,只有墻上的時鐘走動發出的輕微的咔嚓聲。 “好,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不勉強你,”榮景年恢復了冷靜,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來,一邊收拾餐桌一邊道,“我得去公司了,你去床上躺著,好好休息。” 白露卻是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充盈著榮景年氣息的房子里,站起身說道:“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送我回我的住處吧。” 榮景年看了她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后拿起電話,給他經常光顧的私人定制店打了個電話,讓白露把尺碼報給對方,十五分鐘后,一套嶄新的套裙和女士內衣就送到了。 白露去房間里換好衣服,榮景年也穿上了西裝,拿起玄關的車鑰匙。白露跟在他的身后,跟他一起坐進了白色保時捷車里。 榮景年先帶著她去干洗店,取了那件送去干洗的定制禮服。 白露坐在車里,膝蓋上的袋子里放著她昨晚穿的華麗禮服和價值數百萬的鉆石首飾。這些東西是如此的精致和昂貴,然而當時穿在身上有多喜悅,現在就有多諷刺。 昨晚真像一場荒誕的夢,可惜就算是一夜灰姑娘的夢想都沒有實現,沒有王子愛上她,只有惡毒的巫婆陷害她。 這些本不該是她擁有的,果然就不能碰,一時的貪慕虛榮,得意忘形,便讓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夕之間,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她甚至還不能跟榮景年追究責任,畢竟他雖有趁人之危,但確實是她先行引誘,而且榮景年及時出現,也算是救了她,不然她昨晚出的丑只會更大。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一滴清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車內一片沉默,氣氛十分尷尬,他們明明曾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此刻卻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榮景年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余光關注著白露。女孩黯然落淚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隱隱作痛。 榮景年心口發沉,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白露接過紙巾,擤了擤發紅的鼻頭,說道:“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這件禮服和鉆石首飾,請幫我還給金太太,再幫我向她請個假,今天不能去幫她遛狗了,明天我再去。” “好,沒問題。” “謝謝你。” 白露道了聲謝,就繼續沉默了,望著車窗外的景物發愣。 車子在擁擠的街道上穿行,在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白露突然高聲喊道:“停車,快停車!” 榮景年猛踩剎車:“怎么了?” 白露皺著眉道:“我要下去買個藥。” 榮景年把車停在藥店門口,問道:“買什么藥?” 白露強忍著羞窘,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昨晚上他什么防護措施都沒有做,卻做了那么多次,萬一中了招要怎么辦? “你明知故問嗎?買緊急避孕藥啊!”白露漲紅了臉,推開門就要下車,卻榮景年攔住。 “你待在車上,我去買。” 白露一臉糾結的看著榮景年高大的背影走進了藥店,片刻之后,他揣著藥,重新返回車內。 榮景年拆開藥盒,遞給她一片小小的白色藥片,又從車里拿出一瓶依云礦泉水,擰開瓶蓋交給她。 白露神情木然的接過藥片,看也不看就丟進口中,把藥吞下去的同時,仰頭猛灌了一口水。 可能是灌水灌得太急,一下子竟然嗆到了,白露捂著嘴,弓著腰猛咳,小臉漲得通紅,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的每一聲咳嗽,都像敲擊在榮景年心口的重錘,從未有過的愧疚把他團團包圍。 榮景年忍不住摟住白露,輕輕拍打她的背,柔聲道:“抱歉,怪我不好,下次我會注意的。” 白露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聽了這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個混蛋,竟然還想有下次?做夢吧! 第69章 流氓 榮景年把車開入白露的小區,看著白露下車以后明顯不自然的走路姿勢,他越發內疚,跟著白露的身后,堅持送她上了樓。 白露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看著榮景年還想跟進門,心里有些不耐煩,說道:“你不是還要去公司開會嗎?這都快中午了。” 榮景年仿佛沒有看到白露的不耐,說道:“沒事,我讓他們把會延遲到下午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么沒眼色啊?他沒看出來她根本不想讓他進門嗎? 屋里傳來一聲喵嗚,一只半大的貍花貓從沙發下面鉆出來,熱情地朝白露沖過來。 白露彎腰抱起小虎子,故意湊到榮景年的面前,榮景年臉色立刻就變了,連打了幾個噴嚏。 白露把貓咪放下來,轉頭看到榮景年發紅的鼻尖,假裝懊惱道:“哎呀,我差點忘了你對貓毛過敏。這房子有兩天沒打掃了,到處都是貓毛,你還是不要進來了,免得再過敏一回。” 榮景年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貓咪,雖然過敏是挺難受的,但他卻沒有退縮的意思。 榮景年從兜里掏出一管藥,遞到白露的面前。 白露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 榮景年低咳一聲,神情有一絲不自然。早上起床就發現白露走路的姿勢不對,昨晚上他有點失控,索要得太兇猛,以至于讓她嬌嫩的部位受了傷,因此在藥店買避孕藥的時候,給她買了一管消炎去腫的藥膏。 “剛才在藥店,給你買的,那里受了傷,記得要涂藥消炎。” 白露聽完他的解釋,立刻醒悟過來,臉頰因羞恥而漲得通紅,刷的轉過頭去。 榮景年卻一臉認真的拉住白露的胳膊,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道:“這沒有什么可害羞的,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來幫你涂。” 這男人怎么臉皮這么厚,光天化日之下,難道她能脫了內褲張開雙腿,讓他幫她上藥?羞不羞啊? 白露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一把奪過藥膏:“好了,我知道怎么涂,你不用cao心。” 雖然白露的態度并不好,榮景年卻不以為意,微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這才乖,涂好了藥,好好臥床休息,中午我會讓人送吃的過來,我盡量早點下班來看你。” 白露偷眼看他,那張素來冷漠如霜的撲克臉竟然掛著溫柔的笑容,看她的眼神也蘊含著柔情萬千,如果他的那些迷妹們看到他這幅模樣,絕對要被電暈過去。 一夜之間,為何榮景年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白露實在有點不適應,也想不明白,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就能讓感情突飛猛進嗎? 不過,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也許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滿意,又或許是對占了她的身子而感到愧疚,所以才會做出這樣追求自己的架勢吧。 白露轉了轉眼珠子,決定不能這么便宜了他,趁著他還有幾分熱度,讓他幫自己辦點事,于是她道:“下班來看我就不必了,不過我倒是有個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情,你說。” “昨晚上企圖陷害我的人,我要把他們揪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白露捏緊拳頭,明亮的杏眸透出刻骨的恨意。 榮景年絲毫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請求,任何人被設計陷害,都會氣憤的,何況白露本就是報復心極強的性子。 “放心,害你的人,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去徹查的。”榮景年頓了一頓,看著白露含憤的雙眸,“說起來,昨晚到底是誰起了心這樣要害你?你又怎么會誤服加了藥的酒?我記得你昨晚是跟方皓坐在一起的,是不是他……” 白露冷笑著搖頭道:“不,不是方皓。我躲在洗手間的時候,都聽見了。主謀的是那個網紅阮嬌嬌,她唆使一個男侍者,在香檳酒里下了藥,本來那杯酒是打算給方皓的,卻被我不小心喝了下去。這個阮嬌嬌,我跟她無冤無仇的,她就因為一時的嫉妒,就生出了惡毒的心思。她算計方皓不成,居然想一不做二不休,先是設計調走了方皓,然后讓那個侍者趁著我中了藥凌辱我,還要他拍下我受辱的視頻,作為威脅我的把柄!” 榮景年聽了白露的話,臉上也露出了勃然的怒意:“我記起來了,昨晚我收到你的求救電話就趕去洗手間,不小心在轉角處撞到了阮嬌嬌,她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神情看起來有些異常。在洗手間的外面,有個穿侍者衣服的男子在砸門,他一看到我出現就立刻溜走了。” “對,就是他們倆!”白露咬著牙,怒目圓睜,當時躲在洗手間里絕望至極的心情,現在想到了都難消心頭之恨,“該死的,居然做出這種令人發指的行徑,我絕對。絕對不會繞過他們!” 榮景年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也覺得十分后怕,如果當時他去晚了一步,沒有能夠找到白露,白露一旦落入歹人之手,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榮景年素來注重風度和涵養,平時很少動怒,但這次阮嬌嬌以及她的同伙真的觸犯了他的底線,哪怕她是方皓的女朋友,他也不會饒過她的! 榮景年輕輕摟住白露的肩膀,鄭重的說道:“別生氣,為了這種渣滓不值得。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為你討回公道。” 白露仰起臉,問道:“你準備怎么做?” 榮景年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脊背,柔聲道:“我自然會有辦法,具體你就不要細問了,總歸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不會多久的,你就等著瞧吧。” 白露被他摟在懷里,男人寬闊的肩膀和有力的臂膀,如山岳般穩健,如磐石般堅固。他篤定自信的語氣,堅定的眼神,更是給人以強烈的信心,仿佛只要躲在他的羽翼下,就能夠得到呵護,逢兇化吉。 她不禁想起昨晚,當她神志不清,絕望的倒在洗手間之時,男人帶著暴烈的霸氣,一腳踹開了門,把她從絕望的深淵救起。 白露并非鐵石心腸,在一剎那間,也不免從心底生出一絲悸動,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榮景年失笑,輕輕的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還問為什么?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小傻瓜!” 心意?是指他那傲慢而拙劣的表白么? 白露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先前對他的怒氣稍許消散了一點,不過她的決定依然不會改變,且不說榮景年的家世跟她并不匹配,她對于男人沒有信心,對于婚姻也不抱希望。 “榮總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欠了那么多錢,一想到都寢食難安,實在沒有心思考慮別的事情,先得把錢賺夠了,還要給別人一個個磕頭認錯呢。這些不都是你對我的要求嗎?我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時刻不敢忘記呢。” 榮景年不悅的瞇起眼,這小妮子,倒是拿著他的話來反將他一軍,可以啊! 白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噘著小嘴做了個吸奶瓶的動作:“我還小,還是個寶寶,你就放過我吧。” 榮景年眸色深沉,湊到她耳邊道:“我親手測量過,寶寶可一點都不小呢。”邊說邊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她的胸口和翹臀,勾起性感的薄唇。 這個流氓,臭不要臉!白露紅著臉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 果然男人全都是一個樣兒,沒一個好東西,榮景年這悶sao貨尤其不要臉,平時頂著一張禁欲男神臉,扒下外皮就是色胚一個!想起昨晚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白露忍不住兩頰guntang。 “你不是要去公司嗎?快去吧,不然下午的會議都要趕不上了!”白露毫不客氣的把榮景年往外搡。 榮景年握住白露的手,把玩她纖細的手指,笑道:“我昨晚上可是很辛苦的呢,你過來,讓我親一下,我才有力氣去上班。” 白露哼了一聲,說道:“你上不上班,關我什么事兒啊?” “白秘書真是絕情啊……”榮景年遺憾的嘆氣,飛快的低下頭,在白露臉上偷香了一口。 白露惱羞不已,抬腳就去踢他,卻被榮景年靈巧的躲開。白露不依不饒的追過去要打他,卻被榮景年抓住手腕,拽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