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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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衡頗有些手腳忙亂地接住。 不等童衡再說些什么,孟亦又問他道:“你給自己挑選的,是何種法器。” 童衡聞言,手上憑空變出一柄長槍,雙手握住遞到孟亦面前:“先生請看。” 孟亦定睛看那長槍,那長槍通體鐵青,看著頗有些分量,并非是某屬性靈根專用的法器,乃是通用之法器,適合筑基期使用。這柄法器雖不如何出眾,然作為筑基期可用的法器,仍是用盡了童衡這些年攢下的靈石。 孟亦點頭:“也可,你若喜歡舞弄長槍,這柄威風凜凜倒暫時可用。” 正好他那里也有些使槍的功法。 聽到先生認可,童衡終于舒開眉頭。 —————— 宴客峰。 凌霜劍宗宗主柳坤撫須笑道:“閑龍長老,久別未見,修為又有所進境啊!” 閑龍大能忙道:“不敢當,柳宗主也是靈力修為越發(fā)渾厚,望塵莫及,望塵莫及。” 兩人也算是舊相識,雖不能說關系有多親近,但你來我往寒暄幾句之時,倒不會顯得那么生分。 柳釋也跟在一旁,恭敬道:“閑龍長老。” 閑龍長老自然夸贊道:“如此年紀便能有化神修為,實乃后生可畏。” 柳坤聞言笑著擺手,謙虛道:“犬子不過如此,比起鴻衍宗幾名天縱奇才的驕子,還差了些心性。” 柳釋安靜站在一邊,聽著兩位長輩寒暄,時不時跟著附和,心中卻一直在思索著舊友之事。 這幾日他都是如此,心緒總不能平靜,無論是打坐修煉,或是拜訪他人,都會倏而心中抽痛,眉頭緊皺。隱約間,他總覺著自己是否忘記了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而那事情,恰好與柏函有關。 “釋兒。”柳坤嚴肅的聲音打斷了柳釋的思考,“你在走什么神兒?” 柳釋趕緊朗笑加以掩飾,拱手道:“父親,釋兒昨日偶有頓悟,于修行有益,方才在思考其中關竅。” 聽見與修行有關,柳坤立即不再木著臉,雖然言語還是在教訓他,眼中卻有了滿意的笑意:“有所悟是好事,只是如今我們在迎接閑龍長老,你如此分心,實在不敬。” 柳釋朝著閑龍拱手:“閑龍長老,晚輩失禮了。” 閑龍擺手道:“無礙,若是有所悟,還是趕緊找個僻靜之所,靜下心來打坐為好,莫錯失了機緣。” 柳坤也道:“既然閑龍長老說了,你還不快去。” 柳釋恭敬謝過兩位長輩,這才離去。 第30章 柳釋離開柳坤住宿之所,站在宴客峰山腳下, 聽著清風吹過茂密枝葉的沙沙聲, 定在了原地, 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理智上, 他應該順著剛剛與其父和閑龍大能說的那番話,假意找個僻靜之所,閉關修煉, 免得與方才所言不符。 只是好不容易從日日忙碌中抽出身來,有些空暇時間, 他更想去見見孟亦。 看看自己牽掛的舊友近日可還安好。 這幾日, 他又得到了不少天材地寶,里面有些調養(yǎng)身子的丹藥,藥性溫和適宜, 想必適合柏函使用。猶記得他前些日子見著柏函的時候,發(fā)覺他身子實在虛得很, 明明是那般淡漠慵然的樣子, 卻消瘦羸弱地讓人憂心,總覺得他身形過于單薄, 仿佛下一瞬就會泯滅于世間。 恨不能將他放在眼前好好看著,心中的膽顫擔憂才會稍稍消下去些。 然而想到摯友如此, 還是他造下的孽, 柳釋便又愧疚不已,有些怯于去見他。 盡管柏函看向自己的通透眸子無喜無悲,疏離漠然, 甚至沒有怨憎與恨意,可正是他眼中什么都沒有,柳釋才更加不敢去看他。 或許,只有自己先將這十年來,不翼而飛的那些禮物之事理清了,弄清楚其中關鍵,再去見他才是最好的選擇。然上次他去找了應霜平,應霜平一口否認并無此事,甚至開始啜泣起來,直教柳釋煩躁,不知如何是好。 也罷,還是先去將要拿給柏函的東西整理出來,將這十年前虧欠于他的,全都補齊,再去見他為好。 另一邊,柳釋走后,柳坤與閑龍相聊片刻,柳坤便忽而壓低了聲音,問道:“修為高遠如玄宗主,可是許多不見人影了。” 閑龍聽聞他問起來宗主的事宜,雖心中千回百轉,面上卻絲毫未顯露出來,只笑了笑道:“宗主尚在閉關。” “閉關,散源大能壽辰亦不出現?”柳坤故作玄虛問道,“莫非,玄宗主他……” 閑龍大能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搖頭道:“柳宗主,這你可就難倒我了,宗主閉關所謂何事,哪里是我能知道的。” 柳坤也朗笑道:“你畢竟是鴻衍宗四大長老之一,不問你,我可真就不知到底該問誰了。” 閑龍聞言,繼續(xù)與他聊說,卻絕口不提玄溫閉關究竟是否在沖擊突破渡劫。 見從閑龍口中問不出什么話來,柳坤只好換了個話題,道:“那宗主的的親傳弟子應霜平,現在可好?我那不孝子,日日夜夜惦記著他,我聽說兩人是兩廂情悅……看這架勢,頗有非卿不娶的模樣,讓我這老頭子可cao碎了心。” 數百年前,柳坤便知道柳釋與鴻衍宗吟風劍孟柏函走得近,那時他只覺得妥善。孟亦是鴻衍宗宗主的親傳大弟子,人品、資質各方面皆為上佳,兩人相交也有利于加深他們凌霜劍宗與鴻衍宗的關系。 后來聽聞柳釋愛慕上了玄宗主的小弟子應霜平。 一開始,柳坤還以為那是個什么樣的人物,能將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愛子迷得七葷八素,沒成想后來才知曉那人無論資質還是悟性皆是平平。柳釋是他唯一的血脈,也是凌霜劍宗唯一的少宗主,怎可與那般之人結合。兩名男子倒是沒什么,修真界有的是秘寶令人孕育下一代,但是如果其父資質實在平庸,孩子的資質便不好掌控。 因而,那時柳坤是反對的。 后來聽聞孟亦出了事,柳坤遣人打聽過后后,才知曉,那孟亦的元嬰竟然是移植到了應霜平的身上,吟風劍孟柏函已廢。 如此一來,釋兒再與孟亦此人相交,便得不到半點好處了。 然而釋兒那時從鴻衍宗歸來,整個人渾渾噩噩,像是中了邪一般,整日里將自己囚困在屋中,嘴中念叨著些什么,不再修煉,也不與人交流。 一開始,柳坤并不當回事,只以為他是修煉遇到了阻礙,自會調整突破了去。 沒成想兩月過去,他還是如此,仿佛癡傻了般。 這下,柳坤坐不住了,來到了柳釋住處。 進入屋中,打開門的剎那,便揚起了漫天灰塵。柳坤朝房間正中央看去,只見柳釋蓬頭垢面,臉色憔悴蒼白躺在地上,沒點修真之人的樣子,嘴中還癡傻般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自己當時是怎么了,我沒有想這么做的,你的心……” 一時間,柳坤怒其不爭,將他提起來,一掌扇了上去:“逆子,你看看你如今想什么樣子?修者,本應該眼觀八方,心向仙界。他人的元嬰而已,你既然做了,那掏了便是掏了,又為何因此陷入魔障!” 柳釋充耳不聞,滿面蕭瑟。 柳坤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做是你,悔是你,心性如此不堅定,還怎么成就飛升?!” 柳坤還在震怒,卻見柳釋確確實實已經自我屏蔽,陷入癲狂,再聽不得外界聲音,只好一臉怒容帶他入了宗陵,喂他吃了五千年靜心蓮。 五千年的靜心蓮,可拂去人心底最大的癡狂與魔障。 自此,那柳釋雖心中還記得當年那事,也心懷愧疚,卻忘了孟亦的心,是他親手挖出來的。 如今應霜平身上移植了孟亦的元嬰,想必資質能有所提升。再加上柳坤偶然聽聞了玄溫即將突破渡劫,踏入飛升期的傳言,便想著即使那應霜平達不到自己要求,也可以后期用天材地寶將養(yǎng),眼前之急是要趕緊將鴻衍宗主峰這一門親事定下來。 那玄宗主對應霜平如此看重,若是成了這門姻緣,也就多了位飛升期絕頂大能作為靠山,豈不美哉。 而閑龍聞言,只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知道,我座下也有數名頑徒,自己的親傳與普通弟子尚且教導不過來,哪里還有時間關注他人弟子?” 柳坤聞言只好笑道:“是這個道理。” 兩人又你來我往寒暄片刻,閑龍這才告辭離去。 柳坤獨自坐下,撫須心道,嚼不爛的家伙。 —————— 九曲峰上。 童衡前往納物閣取他們峰頭這個月的資源份例,孟亦則一人坐在搖椅下昏昏欲睡,半醒半夢。 倏而,原本愜意躺著的孟亦睜開眼,坐起了身。 孟亦只覺體內突然一陣靈力激蕩,令他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坐起身來內窺自己經脈。 正當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間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甚至看不清楚周遭事物。短暫的眩暈過過后,孟亦感到九曲峰上四周空氣一陣激蕩,恍惚間半空之上那似無形玻璃一般籠罩著九曲峰的的屏障霎時間完全碎裂開來。 孟亦瞇著雙眼仰視頭頂,似乎還能看到位于九曲峰峰頭之上的屏障破裂、四濺,最后幻化成零碎光點的樣子。 火樹銀花,聲勢宏大。 不過一瞬的時間,原本籠罩在九曲峰山頂的禁制整個破碎,化為了虛無。 孟亦輕撫自己丹田的位置,受禁制震動破碎的影響,那里隱隱傳來灼熱的感知。 與此同時,與九曲峰相隔百數重山的丹巖峰脈,主峰上被仙器護著的鴻蒙殿內,玄溫心緒震蕩,威壓外放,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威嚴無情的雙眸中蕩起一絲微光。 馬上,就要成功了。 —————— 九曲峰上,經歷過禁制屏障破碎的孟亦站起身來,掏出原本在身上放置的銘佩。 只見那銘佩已然碎成了兩半。 蹲在草叢里佯裝母鵝孵蛋的大白鵝,此時也有所感知,站起身,揚起了纖長潔白的脖頸,警惕地看著空中。 半晌后,并沒有其他怪異的事情發(fā)生。 孟亦將破碎的銘佩放在一旁藤桌上,自己則緩步走向了不遠處的柵欄門。 往日里,人若是進入禁制內,即便只是隔著一扇柵欄門,禁制外的人也會看不清晰那禁制內的人。人站在山腳下向上望去,半山腰往上,能看清山峰矗立的形狀、草木蒼翠的顏色,被禁制籠罩其間的修者卻是看不真切的。 不僅僅是因為繁茂的樹木的遮擋,還有那禁制的原因。 而從里面,也難以看清外面的景象,只是并不一定要出去,站在柵欄門里側,就能知曉外面是何人來訪。 身上沒有佩戴銘佩,修為低于玄溫的人是無法通過柵欄門、進出九曲峰峰頭的地界。 如今,將銘佩置于一旁的孟亦,卻直接抬腳通過了柵欄門,看來,禁制果然憑空消失了。 孟亦腳下微滯,丹田中再度灼熱發(fā)燙,涌現絲絲靈力。 九曲峰禁制消失,最可能是那玄溫老賊出關或者遇事。那白鵝極有靈性,自然想到了這一點,它立時用特殊術法將這個消息傳給了遠在西陸的魔修沈五淵。 玄溫有異,就說明他們馬上就要有了潛入他修煉之地,尋找神藥的機會。很快收到消息的沈五淵旋即給大白鵝下了指令,命它在玄溫閉關的峰頭附近查看,別離得太近,免得露了馬腳,自己則立即從西陸動身往這里趕。 孟亦剛理順了丹田中的那股靈力,回頭卻發(fā)現大白鵝不見了蹤跡,稍微想想,便能知曉禁制消散,玄溫閉關恐有異動,那魔修怕是就等著這一刻。知道它是作何去了,孟亦索性便不去管它。 九曲峰禁制已破,日后恐怕并不安寧,孟亦卻依舊是不急不躁,視若尋常的模樣。 此時的鴻衍宗,除了身處九曲峰的孟亦與白鵝,以及那玄溫本身,再沒有人發(fā)覺九曲峰禁制之事。 一切安靜如常。 孟亦退回到院中,思索著自己早些年外出歷練時偶爾得到的法器中,有沒有具有護山大陣能力、且能被筑基期的修者激活的物件,用以暫時當做禁制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