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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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羅仙子聞言恍然明了。 “需要幾日方可根治?” “尚需六日。” “好,好。”薇羅仙子終于放下心來,對孟亦道,“這之后的事便交予你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去納物閣那里取用,便說是我的名頭。若是所需之物納物閣中也沒有,便來找我或是其他長老即可。” 如此一番說辭,足以見得薇羅對靈芮性命安全的看重。 她與其他長老如此用心,除了擔(dān)憂鴻衍宗優(yōu)秀后輩的性命,也是在憂心若是靈芮出了事,他日宗主出關(guān),恐會大怒一場。 孟亦從容頷首,言語不卑不亢:“既如此,那晚輩明日再來。” 思及孟亦身體,薇羅仙子攔住他:“我遣靈獸將你送回去。”說罷,她伸出纖纖玉手,向天邊彈出一道迅疾光點,欲要召喚自己的靈獸靈鸞。 孟亦淡聲推脫道:“不必勞煩長老,晚輩可以自行歸去,流炎馬已在過來的路上。” 語畢,他轉(zhuǎn)身便要離開,然而還不待他跨出一步的距離,便見天空中一道冰藍(lán)色光芒閃過,下一瞬,一個人影便落在了薇羅仙子身側(cè)。 正是宿歌。 薇羅仙子看到自己愛徒,先是一愣,而后笑的妖媚道:“徒兒,你來的剛好,替為師將孟亦安然送回九曲峰。” 宿歌為人冷漠,氣勢冰寒,聞言點頭道:“是,師尊。” 說罷他轉(zhuǎn)身,寒霜眸眼看向孟亦。 這一日,還是宿歌自五十年那事發(fā)生后,第一次見到孟亦。 孟亦比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更單薄內(nèi)斂了些,雖然依舊樣貌出眾,卻沒有了當(dāng)初那種耀眼灼人的鋒芒。他神情淡漠慵懶,身量消瘦,氣度姿容卻更加引人注目。 五十年不見,這個當(dāng)年會用傾慕溫柔目光追逐自己身影的風(fēng)光霽月的人,竟已變得如此淡漠羸弱。 此時,他通明好看的眸子懶懶掃了自己一眼,淡淡開口道:“不必。” 語氣不親不疏,拒人千里。 宿歌聞言,并不言語,沖著薇羅仙子頷首作別,便徑直走向了孟亦。 宿歌漸漸逼近,一直至他離自己僅有半尺距離的時候,孟亦平靜雙眸內(nèi)依舊古井無波。宿歌看在眼里,心中不知為何隱隱生出幾分郁結(jié)之氣。但他生來情感薄寒冷然,很快便將這一股對修行極為不利的郁結(jié)之氣化了去。 宿歌揮去心中思緒后,便不經(jīng)孟亦同意,直接伸手?jǐn)堊×怂萑醯难W身便將他帶到自己法器之上,語氣冷然道了一句:“站穩(wěn)。” 語罷便騰空而起,扶搖而去。 事已至此,孟亦便干脆在劍背上尋了個安全背風(fēng)的位置站定,等待著抵達(dá)九曲峰。 他這幅隨遇而安不急不躁的模樣,以及將自己視作御獸和擋風(fēng)屏障的做法,如果一顆石子落入水中,在宿歌心底悠悠漾起輕微綿延的漣漪。 果然,不一樣了嗎。 宿歌向來不是個喜形于色的人,此刻,即便他的心中多有所思,面上卻依舊是那副冰冷肅穆的模樣。 他目視前方,冷冷問孟亦道:“你可缺少些什么。” 孟亦聞言,并不作答。 他的此番沉默不是因為他在刻意挑釁,而是他身子虛,御劍飛行扶搖而上之時冷風(fēng)拂面,衣袍獵獵,令他有些難受。 因此,他不想將力氣用在可有可無的人身上,那著實有些浪費了。 宿歌不等他言語,繼續(xù)說道:“若是缺什么,盡管找我。” 這種補(bǔ)償,五十年來玄溫給的已經(jīng)不少,但是孟亦并不需要。所以一直到抵達(dá)九曲峰,孟亦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臨行也不曾道謝,抬腳便不急不緩地朝著九曲峰頂走去。 童衡自孟亦同王真人一同離去,便守在了九曲峰下,一動不動宛若石雕,等待著孟亦歸來。 此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孟亦,他立刻便迎了上來,見孟亦臉色比往常更蒼白透明了些,眼角都是羸弱之態(tài),他擔(dān)憂道:“先生?” 孟亦擺手,不欲言語,徑直朝著山上走去。 童衡見狀立時擔(dān)憂地跟了上去。 宿歌未注意到童衡,只看了一眼孟亦清瘦好看的背影,便不甚在意地轉(zhuǎn)身御風(fēng)離去。 —————— 進(jìn)入禁制之中,孟亦才任由自己眼角眉梢都露出些許疲態(tài)。 童衡見他越發(fā)虛弱,面龐血色盡失,心中焦急疼惜,扶著他的身子恭敬問道:“先生,您還好嗎?” 孟亦聞言閉上眼,倚倒在童衡懷中。 他脖頸處裸露出來的肌膚宛若透明,唇色僅剩的一抹淡粉褪去,整個人白如蒼雪,柔順青絲隨意散落在身側(cè)。或許是因為過于虛弱的緣由,他軟倒在童衡懷里,舉手投足、啟唇闔眼間竟帶上了寥寥幾許媚意。 孟亦吐氣如蘭,輕聲道了一句:“童衡,我乏了。” 說完,他連呼吸都輕緩了些,似乎睡去。 童衡見孟亦如此情態(tài)靠在自己懷中,心跳倏而漏了幾拍。 不過須臾,他便清去腦海中紛亂念想,將孟亦打橫抱起,一路行至屋中,動作輕柔地將他放在了床上,再輕手為他脫去外衫和鞋子,蓋上了被褥。 童衡在孟亦床前站立良久,凝視他面容較好的睡顏。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暗淡,星辰散落,昏暗的房間中才傳來一句音色暗沉的話語:“先生,好夢。” —————— 第二日,孟亦醒來。 前一日放血救靈芮,令他面色蒼白至透明,此時一覺醒來,只覺頭暈?zāi)垦#碜庸翘撊醯暮埽瑤缀跗鸩粊泶病?/br> 孟亦輕聲喚道:“童衡。” 不過幾息時間,童衡便出現(xiàn)在了房間中:“先生。” 孟亦抬手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幫我將房間角落立柜頂上的盒子拿來。” “好。”童衡立刻轉(zhuǎn)身去拿孟亦說的那個古木盒子。 孟亦接過童衡拿過來的盒子,將它打開,只見里面放著十幾只玉瓶。 因為身體緣故,修真界大部分修士能服用的丹藥對他來說都是虛不受補(bǔ),若是隨意吃下,可能釀成大禍,于是這幾年總是有人送來普通人可用的丹藥。 此時,孟亦拿出一粒補(bǔ)血丹咽下,藥物苦澀的滋味滑過喉嚨,咽進(jìn)胃中。 藥是好藥,不稍片刻就發(fā)揮了作用,他面頰有了淺淡的一抹血色,無力感減退了些。 一旁的童衡見狀,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片刻后,他便拿著一包蜜果和一杯溫水快步走了進(jìn)來——蜜果是修真界獨有的小果子,咬開后果實綿軟甜膩,恰好能用來壓制舌尖的苦澀滋味。 童衡將蜜果和溫水遞至孟亦眼前:“先生,含著蜜果可以消消苦意。” 孟亦聞言,抬起清冷雙眸看他:“費心了。”難為童衡總是事無巨細(xì)地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說完,孟亦接過蜜果放入嘴中咀嚼,待果子的甜意在舌尖散開,就飲了溫水咽下。 蜜果果皮是桃紅色,汁液也是如此清亮的桃紅,此時孟亦咬破了那果子的外皮,里面桃色的汁液溢了出來,沾在了他恢復(fù)了淡粉色澤的下唇。咀嚼間,那抹桃紅色汁液暈開,將孟亦下唇染上了靚麗顏色,還有一點汁液未被抹開,成水珠狀點綴在孟亦薄唇上,看著令人無端心癢。 童衡眼中頗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 他喉頭滾動,不著痕跡地說道:“先生,蜜果的果汁沾在您的嘴上了。” 孟亦聞此緩緩抬眸懶懶地看向他,這個動作配上他昳麗的容顏和被染成桃紅的唇瓣,徒然有種媚惑的意味。然而他一開口,說話的語氣又是那般憊懶淡漠,奇異的反差為他更憑添了幾分抓人心肺的誘人之感。 讓人想要將他緊緊禁錮在自己懷中,想瘋狂舔舐吮去他唇上艷色,想要……徹底擁有他。 “哪里。”孟亦淡聲問道。 童衡微微閉眼,壓下心中不該有的綺念和眼中迷戀神色。 等他再度抬頭,眼中便還是如往日一般的尊敬濡慕:“先生,冒犯了。” 言罷,他伸出手,動作輕柔細(xì)致地將孟亦下唇上的汁液抹了去。 孟亦未多想,頷首點頭:“我換件衣衫,你先出去罷。” 童衡恭敬退下。 走到門外,他不由自主捻了捻剛剛擦拭過孟亦唇瓣的拇指,先生唇間微熱柔軟的觸感仿佛還留存在自己的指尖上,令童衡心尖兒顫抖。 良久,他低下頭,伸出舌尖輕舐指腹,眼中是壓抑克制的融融愛意。 先生。 第10章 待到孟亦換好了衣裳,出了臥房之時,童衡已經(jīng)將早餐準(zhǔn)備好,在院中的小石桌上整齊地擺放上了看著就可口的飯食。 兩人一起坐下來用飯。 九曲峰只有他們二人,孟亦不在意主仆之分,一直都是和童衡一起用餐。 孟亦口食之欲淺淡,除了喜食他們自己種出來的靈米靈蔬外,沒什么別的偏好,童衡便盡心為他搭配對身體有益的靈蔬與靈獸rou,精心烹飪,保留其中精華。 這日的早點是他們自己種植的靈米與蓮子、紅棗燉的粥,配上新鮮靈蔬炒的清淡小菜。之所以用紅棗燉粥,是因為童衡發(fā)覺他的先生自昨日與王真人一同離去再歸來后,面上血色比往日更少了些,該多補(bǔ)補(bǔ)。 兩人一同吃飯的時候,童衡從不顧著自己吃,而是一直在為孟亦添菜。 二人用餐用到一半,九曲峰上禁制忽而被人觸動——這是有人來見。 童衡立時放下手中碗筷:“先生,我去看看。” 孟亦頷首,不緊不慢地吃飯。 不多時,童衡歸來,對孟亦道:“先生,外面有人求見,是昨日送先生回來的那名修士。” 昨日? 孟亦略一思索,便不甚在意道:“讓他進(jìn)來。” 童衡領(lǐng)命離去,再回來的時候,身后便跟著冷若冰霜的宿歌。 宿歌原以為這個仆從會將自己領(lǐng)進(jìn)九曲殿內(nèi),不想?yún)s是將他領(lǐng)到了半山腰處。 宿歌往前看去,正瞧見孟亦坐在不遠(yuǎn)處的石桌前,動作從容地用著早點。他吃著清粥小菜,端的是氣質(zhì)雍容,即便是看見自己過來,也未抬起頭,神情慵懶平淡,仿佛一切事不關(guān)己。 身處陋室,富比謫仙。 那一剎那間,宿歌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這句話。 宿歌見孟亦對自己視而不見,自顧自悠閑地吃著飯菜,一旁的仆從竟也走了過去為他添菜,不由得開口說道:“許多日子不見,孟師弟倒是有了用早點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