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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人想守寡在線閱讀 - 第99節

第99節

    灼熱的夏風卷起地面的沙土,吹動槍尖紅纓,李檀孤身一人立于城門前,看著前方整齊劃一的隊伍,面色如常,甚至慢慢露出笑容。

    他仰首對薛鋮道:“薛將軍,許久不見?!?/br>
    薛鋮向他微微頷首,卻拿不準李檀究竟想做什么。

    似乎知曉他疑惑,李檀揮動紅纓槍,高聲道:“薛將軍,你可還記得那日我敗于你劍下,你說了什么?”

    “等什么時候有長進了,再來向我拿你的槍罷。”薛鋮眸光微動,慢慢吐當時出所言。

    “將軍竟還記得?!崩钐摧p撫槍身,道:“將軍南行前將它還給我,從那時至今,末將不敢有絲毫懈怠,勤學苦練。如今將軍返京,不知可還能與末將一戰?”

    薛鋮微喟:“李檀,你可知這一戰不比當時?!?/br>
    “將軍,你若能贏,末將愿為將軍開此城門!”李檀斷然答道。

    此言既出,眾人俱驚。有寧王親信更駭然失色,急忙遣人報信與寧王,又沖上城樓怒喊:“李檀!你是想反么?!”

    “國之危矣!”李檀頭也不回高聲道:“能者上任領兵北伐有何不可!我李檀舞象之年入驍衛,一槍挑遍京城。薛將軍今日若勝我,便能勝這京城全數高手!如此本領難道要因你們一己之私折損于此、然后眼睜睜看著北魏鐵騎踐踏我大晉山河?!”

    那親信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一遍遍重復亂臣賊子。

    而薛鋮順勢接話高聲道:“諸位,薛某無意謀逆,此番返京原是因廢太子逼宮危及陛下,如今陛下雖安,可北魏狼子野心侵我大晉北疆!薛某只請各位弟兄放我入京面圣、求旨北上御敵!”

    “花言巧語!”那寧王親信又指著薛鋮大罵:“賊子莫要巧言令色擾我軍心!北疆有數位將軍坐鎮哪里輪得到你cao心?”又對李檀道:“李檀!你若敢擅開城門,以同罪論處!”

    李檀只當耳旁風,對薛鋮道:“今日守城的是我李檀,不必聽旁人多言。薛將軍,愿請一戰!”

    薛鋮定定望著他,伸手慢慢覆上劍柄,應道:“請。”

    此時,城墻上所有目光緊緊盯著城門前的兩人,寧王親信還欲叫嚷,被人捕捉痕跡地擠去了一旁。

    薛鋮下馬拔劍,食指輕點劍脊,穩步走向李檀,不徐不疾。

    李檀不著痕跡地調整步伐,待薛鋮近身三丈之內,驀然一抖槍身,疾步朝薛鋮攻去!

    金石交擊之聲驟然響起,薛鋮穩穩抵住襲來的槍尖,感受到透過劍身壓來的千鈞之力,心下不免有幾分贊許。

    李檀的功夫著實見長。雖一如當初的直白與兇悍,但其中的力道和速度已非同日而語。

    一擊未中,李檀換招再攻。他的眼黑白分明,仿佛只有薛鋮與他的手中劍,再看不見其他。

    面對眼前繚亂的槍法,薛鋮見招拆招,伴隨著一次又一次交擊的脆響和迸濺的細微火星,累月奔波途中反復思量權衡的問題突然找到了突破之點。

    寧王的勢力尚未穩固。否則,這亂戰之中,城墻上但凡有人放冷箭,就足夠威脅到薛鋮的性命。

    面對京城與皇宮兩重布防,薛昭睿的心腹顯然不足支撐,而權衡之下,他更傾向控制皇宮而非將薛鋮攔于城外。故而守城將士大多都是驍衛中人,也只遣了一兩個親信盯著,而啟用李檀做守城將領,只怕更是在賭、在試探安定侯府的忠心。

    至于為何控制皇宮……

    薛鋮眼底浮現一絲笑意,一劍格開李檀,角度刁鉆力道之大瞬間將他震開。

    薛昭睿絕不會弒君,否則他斬廢太子名不正言不順,甚至會被冠上栽贓設計儲君的罪名,屆時加上太/祖遺詔,他絕不可能登上帝位。他只能死守皇宮,守著昏昏沉沉的承光帝,一邊尋找遺詔一邊說服承光帝立他為太子。唯有這樣,才可能坐上龍椅。

    只可惜……

    李檀大喝一聲,足底發力一步蹬出,槍身抖動,銀亮的槍尖晃出一道道殘影,飛快向薛鋮沖去。薛鋮紋絲不動,慢慢調整執劍的姿勢,待李檀逼近時驀然錯身,揮劍斬向槍頭!

    承光帝絕不會留著那封遺詔,而薛昭睿更不會想到遺詔會有兩份!

    叮地一聲,李檀只覺有萬鈞之力壓下,手臂被震得發麻,幾乎要握不住紅纓槍。薛鋮眼中冷光畢現,貼著槍頭揮劍橫削,在李檀來不及反應之時切向他的頸項之間。

    生死瞬間,李檀腦中一片空白。

    待揚起的塵土落定,雪亮的劍脊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冷汗從頰邊滾落,滴落于劍尖。這致命的一劍最終停在李檀喉頭半寸之處,冰冷的殺意流轉于劍刃,令他不敢妄動。

    但最終,薛鋮只是抬眸對李檀道:“李檀,你輸了。”伴隨著話音落地,李檀的槍頭頓時出現一絲裂紋,隨后斷裂于地。

    李檀怔愣片刻后突然大笑道:“好,我李檀服輸!”言罷高聲喊道:“開城門!”

    城樓上寧王親信氣得跳腳,怒道:“誰敢?!李檀已反,今日誰敢開城門就是謀逆大罪!株連九族!”

    有人猶豫,卻也有人不以為意就要去開門。那親信怒發沖冠陡然拔劍指向欲動的士兵,道:“擅動者,死!”

    城樓下薛鋮收劍,回頭對溯辭微微一點頭,溯辭意會,隨即彎弓搭箭對準那將將露出城墻的腦袋,在那人即將揮劍砍向士兵之時一箭射出!

    那親信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箭射穿腦袋,轟然倒地。

    薛鋮面色冷沉,高聲道:“無憑無據污蔑皇族侯府謀逆,其罪當誅!”

    第121章 宮變(1)

    封閉多日的城門緩緩打開, 薛鋮率領部下穩步走入京城,李檀靜靜立在一旁,看著整齊的隊伍消失在城門樓,抬頭瞇眼看向灼灼烈日,靜立許久后將手中斷槍往地上一擲,隨后邁入城門。

    薛鋮率軍入京引來不少百姓圍觀,還有不少書生士子捧著聯名血書高聲控訴北魏背信棄義暴虐無德,而朝廷卻放著將才不用,白白葬送渭水城。說到激憤動情處聲嘶力竭涕泗橫流, 令不少人為之動容。

    這種想來不乏季老太傅等人的手筆。

    在這些書生士子的煽動下,有不少人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待薛鋮行至宮門附近時, 身后已浩浩蕩蕩不知跟隨了多少京城百姓。

    朱紅的宮門緊閉,披堅執銳的驍衛將宮門圍得嚴嚴實實, 個個面色緊繃,盯著步步前來的薛鋮等人, 大氣也不敢出。

    薛鋮最終停在宮門前五丈開外,并未直接闖宮,而是翻身下馬,轉身行至人群中一位士子面前,接過他手中的血書, 獨自慢慢走向宮門。

    守門侍衛大氣也不敢出,手死死壓在腰側劍柄上,已是一手薄汗。

    薛鋮不徐不疾走向宮門, 在三丈外駐足,一身銀甲在烈日下熠熠生輝,散發著令人不可逼視的威嚴。他緩緩將血書舉過頭頂,高聲道:“末將薛鋮,未得詔而私率軍入京,愿領罪受罰!然,如今北境防線危矣,山河破碎、萬民陷于血火,臣懇請圣上降旨,準臣領兵北上,不滅北魏賊子,誓不還京!”

    ***

    在薛鋮兵臨城下之時,季老太傅已率季御史與朝中數位重臣以有要事啟奏為名入宮面圣。

    承光帝依舊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躺在華麗的衾被之間,頭發一片雪白,面容枯瘦、毫無血色。偌大的寢殿日夜焚著香料也掩蓋不去那股濃重的藥味,薛昭睿立在床前,看著眼前這些朝廷重臣,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唯有眼底濃重的青黑昭示著他已數日未曾安眠。

    “眾卿有何要事?”薛昭睿開口問。

    眾人沉默,唯有季老太傅上前一步,對薛昭睿說:“殿下,北魏已破渭水城,這么下去龍泰嶺失守也只是時間問題。臣斗膽問一句,若國之不國,殿下守著這皇宮有有何意義?”

    薛昭睿冷笑:“本王已將朝中可調遣的將軍盡數派往龍泰嶺,太傅說這樣的話,莫不是在說我泱泱大晉沒有一個將才可抵御北魏?”

    “殿下,晉國以兵馬定天下,但如今已有百年未曾有過戰事,朝中武將屈指可數,臣等自然知曉殿下這連月來的調兵遣將,但,臣等同樣疑惑,為何殿下偏偏漏了最熟悉北魏和北境邊防的鎮北將軍?”

    薛昭睿的目光瞬間便得陰厲,他向前邁了兩步,咬牙切齒道:“季太傅,那不是鎮北將軍,是叛臣薛鋮?!?/br>
    季老太傅絲毫不怯,一捻胡須揚眉道:“縱使殿下出身皇族,但鎮北將軍同樣為皇族中人,無憑無據污蔑親王世子為叛臣,這可是大不敬之罪?!?/br>
    “無召率私軍北上,這還不是叛臣?!”

    季老太傅笑瞇瞇地說:“可臣怎么聽說薛將軍北上之時是往宮里遞了奏折的?”說著從袖里摸出一封折子,在薛昭睿眼前晃了晃。

    薛昭睿陡然變了臉色,一步上前就要去奪那奏折,季老太傅眼疾手快立刻揣回袖中,道:“想來是近來要緊的折子多了,這封反倒被落在了中書令那兒。”

    薛昭睿的手僵在半空,許久后才慢慢落下,沉聲道:“季太傅想說什么?”

    “既然薛將軍回京有請奏陛下,就算不得私自率軍入京,而今邊防岌岌可危,臣等懇請陛下降旨命薛鋮北上御敵!”季老太傅與眾大臣撩袍而跪,面向龍榻,俯首高聲道:“請陛下降旨!”

    薛昭睿雙手緊攥成拳,驀然冷笑:“本王如今看明白了,你們與薛鋮蛇鼠一窩,也妄圖逼宮么!”

    “殿下!”季老太傅直起身子,冷聲怒道:“當日在這寢宮中斬殺太子、對外言說太子逼宮的是你,謀逆一案不經三司、不詳查細審而斬孟氏滿門的是你,如今陛下昏迷,把持禁宮的依然是殿下你。老臣倒想問一問,比起血染宮闈的太子、率軍北上請戰的薛將軍,到底誰更像逼宮?!”

    “你!”薛昭睿怒極,指著季老太傅就要罵,卻驟然被匆匆闖進寢宮的侍衛打斷。那侍衛匆忙入殿,跪伏于地,雙肩瑟瑟,焦聲道:“殿下!薛鋮已至宮門,除了他率領的那隊人馬,還有、還有不少京城百姓!”

    薛昭睿盛怒的面色在這一刻凝固,他的目光緩緩投向殿外,看向外頭綿延的宮闕,神色竟慢慢松快下來。

    終于還是等到了這一刻。

    此時,他不再去看依然跪在龍榻前的大臣,也不理會那個焦急的侍衛,慢慢整理好衣袍,隨后大步走出殿外。

    等到那身蟒袍消失在臺階盡頭,灼熱的夏風中遠遠傳來薛昭睿的聲音:“傳令榮達,率驍衛支援承天門,捉拿叛臣薛鋮,生死不論!”

    殿內一眾大臣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后季老太傅微微頷首,低聲道:“把人帶來吧。”

    ***

    薛鋮在承天門外一番慷慨陳情后,舉著那厚重的血書邁前一步,高度戒備的驍衛們見狀紛紛拔劍,劍尖直指薛鋮。

    然薛鋮毫不畏懼,迎著利刃又前進一步。

    許是這些人心有猶疑,又或許是他氣勢太過逼人,一眾驍衛也僅只維持著對峙的狀態,無人敢擅動,反而隨著薛鋮的逼近開始不著痕跡地后退。待到無路可退之時,終于有人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大喝一聲驀然出劍!

    薛鋮的步子并未因這一劍而停滯,在利劍近身之時反手拔劍,揮劍橫削。寒芒吞吐,劍氣逼人,只這一劍便將那人震飛出去。與此同時,他將手中血書高高跑向空中,大喊:“溯辭!”

    溯辭聞言執弓箭踏馬輕身而起,一身白衣飛揚,于半空彎弓搭箭,待那血書即將拋至最高點時驀然出箭。

    只聽嗖的一聲,羽箭破空而出,扎著血書一角牢牢釘在宮門上方!

    數丈長的血書傾瀉展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姓名,有的狂放、有的工整、有的甚至還帶著幾分稚氣,夾著無數人的期望與苦心,攤開在宮門前。

    那樣觸目驚心的血書短暫地震懾住了驍衛,此時薛鋮執劍繼續逼近,冷聲道:“薛某無意為難諸位,只是今日我必須入宮面圣!多有得罪,還望勿怪!”言罷,驀然闖向宮門。

    這時,隨薛鋮而來的眾人齊齊下馬,紛紛亮出兵器追隨他的步伐而去。

    眾驍衛如夢初醒,立即出手阻攔。

    薛鋮一人一劍切入驍衛的陣型中,足尖向前,目不斜視,將接踵而至的兵刃一一擋開,以劍身、劍柄或拳腳將包圍而來的驍衛擊退。他身后,蜂擁而來的燕云軍精銳毫不客氣地將擋道的驍衛一一掀翻,不過多時便清出一條通道,直通宮門。

    薛鋮伸手覆上朱漆大門,還未使上力氣,兩扇門便從內部被人緩緩打開。薛鋮警覺后退半步,待從逐漸擴大的門縫中看清門后情形時,驟然打呼:“小心!有埋伏!”

    話音方落,宮門洞開,露出幾丈外一排排黑甲弓/弩手,尖銳的箭頭正對著宮門方向,而弓/弩手后,一臉陰鷙的薛昭睿立在車駕上,抬手指向薛鋮,道:“放箭!”

    羽箭離弦,鋪天蓋地射向薛鋮,箭尖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冷光照進他的眼底,讓他生出一分熟稔的感覺。

    就如當年渭水城前萬箭穿身那次一般。

    薛鋮不能退,他身后有追隨而至的燕云軍、有失去還手之力的驍衛、更有圍觀的京城百姓,他想也不想地棄了劍,挑起路旁散落的紅纓槍,一身銀甲擋在宮門口,目光堅定,手中紅纓槍翻舞出殘影,將射來的利箭一一檔下!

    箭頭沒入門柱的悶響與跌落于地的清脆聲連成一片,薛鋮身后的燕云軍自覺組成人盾,將漏網的羽箭盡數攔下,無論是一地驍衛或者后方百姓,均未被波及。

    溯辭望著孤身奮戰的薛鋮,秀眉微蹙,飛快將奉天門上下打量一番,很快拿定主意,趁著無人注意她,背著弓箭輕身爬上了奉天門。

    因薛鋮闖宮,原先守在城門上的侍衛均趕往下方支援,此時的奉天門上空空蕩蕩。溯辭躲在矮墻后,透過間隙將地下局勢看的一清二楚。

    薛昭睿帶來了近百名士兵,這些人著黑甲,與驍衛的服飾全然不同,顯然是他的親兵。再往遠看,似乎還有數隊人馬從四面八方往此處趕來。

    不宜再拖了。

    溯辭抿了抿唇,悄悄彎弓搭箭,對準了正一臉得意的薛昭睿。

    薛昭睿對隱藏的危及絲毫不覺,看著被箭雨逼迫得半步也無法前進的薛鋮露出陰狠的笑容,高聲道:“叛臣薛鋮,未得傳召私自帶兵闖宮,乃大不敬之罪!按律,本王就算斬你于奉天門也無人敢置喙!”他的眼中涌動著勝券在握的亮光,笑道:“薛鋮,這是你自己找……”

    他的話沒能說完,城樓上溯辭一箭射出,叮地一聲射落了他的發冠,釘入車駕!

    薛昭睿只覺頭上一輕,發髻散落,頓時驚地膝頭一軟,下意識伸手扶住木框。然而不等他回神,溯辭第二箭已至。這一劍從他鬢邊掠過,削斷了一截鬢發,在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