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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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閑忖度著問道:“那可需要臣妾回避?” “你可以回避,但也可以留下,畢竟此事跟你有關。” 西閑微笑:“又有什么事跟臣妾有關?” 成宗道:“林西閑,你向來聰敏過人,難道一點也猜不到嗎?還是說……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西閑面上還淡淡地帶著笑意,心里卻已經有驚濤駭浪開始涌動。 “原先也許還有些小聰明,可自打有了承吉承祥,越發笨了,請太上皇明示如何?” 成宗端詳著她,終于道:“咱們方才說了半天的顧恒,難道你沒察覺到?” “不是說跟我有關,為何又提到顧大人?” “自然是跟你和他有關了。” “臣妾越發駑鈍了,我跟顧大人……又有何干系。”西閑在笑,心卻猶如墜落冰窟。 成宗笑道:“那你不如問問顧恒他為什么會娶陸爾思,不打緊,你不明白沒什么,只要宗冕明白就行了。” 西閑覺著自己的心給人攥在手中,捏的緊緊的,無法呼吸。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太上皇的用意,請她來,請趙宗冕來。 成宗一定是看出了顧恒有什么不對,所以想要告訴趙宗冕,可、可就算顧恒跟她并沒什么,只要被人提起,從此趙宗冕心里一定會有一根刺。 正如太上皇所說,他最恨的人是顧恒,當然太上皇也恨她,可如此一來的話,卻極有可能把顧恒跟她一起都毀了。 甚至連趙宗冕都會受到波及。 這實在是西閑最不愿設想的局面。 此刻西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沒有讓顧恒一塊兒前來,那樣……也許…… 但也許究竟會怎么樣,西閑也不知道。 西閑沉默之時,太上皇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怎么,你害怕嗎?你已經知道了是不是?” 西閑云淡風輕道:“什么時候,太上皇也學會杯弓蛇影,小人嚼舌的行徑了?” 太上皇道:“男女之情,比世間最狠絕的□□跟最鋒利的兵器還要厲害,連我最得力的殺手都能被你所迷,而你……想來恰好也該是顧恒喜歡的哪一種……” “請太上皇自重,”西閑陡然色變,肅然道:“不管如何,我向來敬重太上皇為人,請不要憑口污蔑潑人臟水。或者太上皇認為,皇上是那種輕信讒言的昏君嗎?” 太上皇道:“若是別的事宗冕自然不會輕信,但是關于你……我相信他會信的。還記得我曾說過,你之對于他的重要性嗎?” 西閑盯著這看似枯朽的老者,心中知道他所說的話至少有八/九分是真。 但要如何是好?趙宗冕隨時會到,難道……就這樣坐視事情發生? “當初那場生死之爭也許是假的,做戲給我看,可是……現在,我真想再看一看,如果能重來一次,宗冕會不會置顧恒于死地呢。”太上皇的聲音里含有一種令人戰栗的陰毒。 西閑的右邊眼皮突然狠狠地跳了兩下。 仿佛也看出西閑心中的不安,太上皇低笑了兩聲道:“可惜,我原本也對你寄予厚望的,誰叫你居然心心念念惦記著如何害死啟兒呢?我讓出了江山,你們卻連我唯一的兒子也不讓他活著……” 提到趙啟,太上皇手攏著嘴角,輕輕地咳喘起來。 西閑見狀,突然道:“太上皇只知道自己有兒子,難道,蘇舒燕就不是人家的女兒嗎?她難道就活該白死,她肚子里的孩子難道就活該白死?” 太上皇沒想到她竟還能還嘴,抬頭道:“她不過是個妃嬪!可啟兒是太子,是尊貴的太子,就算讓她們母子為啟兒去死,他們都是應該的!何況那不過是誤殺……” 西閑仰頭笑了數聲,冷笑道:“也許太上皇是這樣以為,可是在臣妾這里,這樣……行不通。” 說到“行不通”的時候,西閑直視太上皇銳利憤怒的眼神:“對我而言,蘇舒燕的命,比什么太子要尊貴太多,不管是不是誤殺,那是一尸兩命,你說破了天,我也要他死!其實太上皇該慶幸,太子死的太痛快了,如果是我親自動手,必要讓他嘗嘗舒燕臨死之前的絕望滋味,讓他后悔還有一口氣在……” 隨著西閑一句句說來,太上皇喘的也越來越厲害,最后他揪著胸口的衣裳,大咳了幾聲,他想要反駁怒斥西閑,那口氣卻堵在胸口,無法轉換。 太上皇掙扎著叫道:“來、來人……”但眼前發黑,看不清面前景象,竟撞在桌上,旋即跌倒。 西閑望著他有些憋紅的臉,想到先前太醫所說的話,心怦怦亂跳。 太上皇咳嗽連連:“來、來人……”聲音漸大,西閑渾身毛骨悚然,來不及多想,猛地沖上前,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太上皇萬想不到,雙眼陡然睜大,卻發不出聲音。他伸手用力將西閑推開:“你……”雖然是個老者,畢竟是男人,竟一把將西閑推倒。 在這一瞬間,西閑忘了所有,她咬緊下唇,雙眼泛紅,也顧不上手足磕碰,狼狽地重又爬起身來。 就在西閑想再上前動手的時候,一陣冷風掠過,有個人悄無聲息地現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萌物kikiathena扔了兩個地雷,么么噠! 這里是刺激的二更君~ 啊,好想要偷懶啊 泰鵝:母后加油,干掉老老家伙 西閑:寶貝,這種油還是少加……_|| 第175章 0815三更 西閑伏在地上, 察覺有人來到, 心中驚冷,自以為一定萬事皆休。 不料,當看見來人容貌的那一刻,那本驚顫不已的心突然安了下來。 可旋即又有些悸動。 這種種難以描述的滋味,卻都發生在一瞬間。 因為這來者, 竟是顧恒。 西閑抬頭看向顧恒,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來到, 也不知道他竟做些什么。 但西閑很快就知道了。 就在西閑望著顧恒的時候, 顧恒也回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飛快地從西閑身上掠過,仿佛要確信她安然無恙。 旋即, 顧恒轉身向著同樣倒在地上的太上皇。 太上皇先前將西閑推開之后,正又嘶聲叫人, 突然看見顧恒來到那一刻, 眼神有些凝滯。 顧恒走近, 俯身。 太上皇仿佛預感到了什么, 身子猛然一抽。 然后他又停下來, 兩只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顧恒:“你……” 兩個人對視。 顧恒道:“皇上的苦心孤詣,我知道了。既然這么想念廢太子, 那么……何不安心的去陪他。”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很冷。 顧恒抬手。 太上皇望著他的動作,眼中充滿驚悸, 他猛地仰頭,似乎想將顧恒看的更清楚一些:“你竟然……敢……” “我敢。”顧恒輕聲回答,單膝半跪在地。 太上皇想叫人,但越是緊張,越讓他無法呼吸,臉已有些紫漲。 手指將按向太上皇胸口的那一刻,顧恒垂頭,在他耳畔低低道:“您說的對,我喜歡她,很喜歡……所以,我絕不會容許有人傷到她。” 手輕輕撞落,太上皇本就艱于呼吸,給他在胸前一點,就像是有人死死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一樣。 他用力抬頭似乎想要吸氣,但空氣仿佛在瞬間凝成了一團堅冰,讓他無處可活,太上皇張大了嘴,卻無法出聲,只是死死地盯著顧恒。 顧恒垂了眼皮,起身后退。 他將西閑攙扶起來。 從頭到尾,西閑將顧恒的所做看的很明白。 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干凈利落地做完了先前她沒做完的。 “你……”西閑看著地上僵臥而死的太上皇,驚魂未定,“你……” “皇上很快就到,”顧恒并沒有讓她問出口,只是說道:“要委屈娘娘了。” 西閑不知他是何意,只聽著那句“皇上很快就到”,不禁又看向太上皇。 “別擔心,”顧恒凝視著她的雙眼道:“醒來后,就說……” 低低地在西閑耳畔交代了一句,顧恒的手在她頸間輕輕撫過,就在西閑想回頭的時候,突然一陣暈眩。 西閑站立不穩,往后倒下,正給顧恒抱入懷中。 *** 等西閑醒來后,人已經在甘露宮。 帳子旁垂著的明黃緞子刺繡寶瓶樣的香囊穗子微微一晃,她看見一張喜悅的臉:“娘娘醒了。” 是阿照。 緊接著,是趙宗冕近前,俯身問道:“覺著怎么樣?” 西閑望著他關切的臉:“我……”突然她道,“太上皇怎么樣了?” 趙宗冕握住她的手道:“不用去管這個。只是你為什么要單獨去太極宮,為何沒有讓顧恒陪著?” 西閑聽到“顧恒”,眼前又出現那張看似清冷的臉,他在自己耳畔說…… ——“醒來后,就說什么都不記得了。” 一陣恍惚,西閑道:“臣妾覺著沒什么大事,就不驚動顧統領了。” 趙宗冕道:“你知不知道,那太極殿的熏爐里放了銀炭香,聞的久了,會讓人神智盡失,甚至發狂氣盡而死。” 西閑一驚:“什么?” ——是顧恒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要委屈娘娘了。” 趙宗冕見她臉色泛白,又道:“別怕,幸好救的及時,再調養幾日,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他的聲音格外溫柔,西閑的眼中忍不住有淚醞出:“宗冕。” 趙宗冕輕輕地握了握她的肩頭以安撫:“那老家伙始終是不死心想害你,這次還是僥幸,他的咳喘發作,反把自己先作死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如此大意了,有什么就叫著顧恒陪著,可記住了?” 西閑忍住驚怕,也把心中的秘密給牢牢壓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