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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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爾思嗓子繃緊,低低地又追問道:“你、你真的……也喜歡皇上?” 顧恒終于明白過來。 眉峰一動,然后他笑了。 顧恒本是極清冷的長相,乍然間如此展顏微笑,卻十分驚艷。 臉頰邊那道撓出的血痕襯著雪色的肌膚,竟也隱約透出些許靡艷之感。 就算陸爾思對他心生惡感,可是望著這般絕艷的笑,卻仍忍不住覺著著實美極,賞心悅目。 第157章 0809三更 顧恒突然一笑, 卻并沒有說什么。 在陸爾思看來, 這個笑神秘莫測, 或許可以是一種默認,又或許…… 心驚rou跳。 可因為笑的太過好看,這底下的意義就越發令人難以分辨, 直到出宮上車, 回府的路上, 陸爾思還是恍惚于顧恒那一笑之中, 難以確信真相到底是否如自己所說。 陸爾思的婢女小韻見她怔怔坐著不言語,忍不住道:“小姐, 其實……顧統領挺好的, 人長得好看,年紀青青的,就很得皇上重用……” 陸爾思冷冷道:“你也說很得皇上重用,他再能耐,也只能俯首稱臣,而我所想嫁的是天底下第一的人。” 小韻道:“但顧統領很喜歡小姐, 可皇上……” 陸爾思恨恨道:“別說了, 他根本不喜歡我,只不過……” 磨了磨牙,陸爾思喃喃道:“他心里明白, 只要我入了宮, 不管用什么法子,皇上的心一定會倒向我, 這個混蛋!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壞人好事!” 小韻跟了她很久,最知道她的性情:“可方才顧統領是幫了小姐的呀。” “他只不過是看夠了我狼狽的樣子,才又出來做好人……可追根究底是誰造成這一切的?還不是因為他?否則的話……”否則的以范雨沐那種蠢材,怎會敢在她面前趾高氣揚。 陸爾思哼了聲,但轉念想到不管是馮瀲楚還是范雨沐,論資質都是平庸之輩,但偏偏是她們這些人如愿以償。 想到馮瀲楚說“有的人想得還得不到”時候那種明晃晃外露出來的滿足,陸爾思又覺胸悶,當下煩躁道:“別說了!” 小韻嘆了口氣,想到顧恒臨別時候那一笑,心里倒是暗暗盼著兩個人早點成親,那樣至少可以經常看見顧統領了。 立冬這日,進宮的除了眾家誥命以及貴女們外,自然不乏皇親貴戚,其中便有章令公主,以及文安王妃跟郡女,世子妃等。 宴會罷后,文安王妃同家眷自去了,章令公主卻留在了宮中。 章令公主一早去探望過太上皇,宴會過后就去了之前她曾住過的紫掖殿。 因為迎冬要舉行三日之禮,期間需要齋戒,今夜趙宗冕便獨自睡在勤政殿。 甘露宮中,西閑睡了一覺又醒來,不知已經是什么時辰了,卻也懶得去問。 懷了這一胎后,她時不時地便會覺著困倦乏力,懶怠思忖,也不知是因為整個人放松了許多還是什么別的緣故。 之前不太喜歡吃東西,但自打五六個月的時候,突然胃口大開,尤其喜歡酸甜口味,葷素不忌,短短兩個月,整個人便豐腴了一圈。 西閑覺著自己很是反常,擔心有礙,仔細地詢問太醫,五六名太醫卻都說是正常的。 只是看他們的臉色,西閑總覺著像是有什么瞞著自己,可看種種流露出來的神色端倪,卻又絕對不像是什么壞事。 如果換了以前,西閑只怕就打聽出來了,但是現在卻不知為什么,總不想去在這些小事上cao心計較。 甚至連今日章令公主來見,都懶懶散散地應酬打發了,西閑扶著肚子,想要翻個身,卻又覺著有些口渴且餓,想喝甜些的燕窩潤喉。 她抬了抬手,正想喚人,突然覺著不大對。 有些冷…… 而且,自從她有孕之后,身邊須臾都有人,就算夜晚睡著,床邊也是有數名宮女守夜,西閑但凡有點動靜,立刻便會有人打簾子查看。 比如她想翻身的話,會有嬤嬤幫著照料。 西閑眨了眨眼,困意極快地散去。 她慢慢地回過頭來,發現垂著的床帳無風而動。 心在突突地跳了兩下后,西閑鎮定下來。 這幅場景,卻有點像是當初在雁北王府真珠院里,給瑛姬之“鬼”夜探的情形。 “是你?”西閑試著低聲問。 簾子外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悶悶地回答:“怎么一猜就猜到是我?” 卻是柳姬的聲音。 西閑啞然笑道:“除了你,還有誰這樣大膽?又有誰有這樣的能耐?” 她試著要起身,卻有些乏力。 床簾給掀了起來,果然是柳姬在外面,見她竭力要起身的樣子,柳姬上前探臂把她扶了起來。 西閑靠在床邊坐了,喘了口氣,往外掃了一眼。 守夜宮女不見了。 “她們呢?”西閑看向柳姬,“你、沒有傷及她們吧?” 柳姬嘆道:“什么時候了,你還關心別人。”口吻里好像有些埋怨,繼而回答說道:“都沒有死,在一邊睡著呢。” 西閑微微一笑,手在肚子上撫過:“都無礙就成。” 又問柳姬,“半夜三更你來做什么?” 今日宴席,柳姬并未到場。 事實上她已經不露面很久了,新進宮的幾位貴主,有的想跟這位夫人攀攀交情,但每次去延秀宮,都會碰壁而歸。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理了,且新人們暗暗覺著,柳夫人畢竟是“老舊之人”了,不得趙宗冕歡心,所以大概是畫殿為牢,自我囚禁起來了,這倒也不是壞事,畢竟少一個爭寵之人。 而且聽說這位柳夫人原先出身不干凈,少了這樣一個人,自然是好。 柳姬哼道:“許久沒見,難道不想我?” 西閑笑道:“這里的門向來都開著,你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時候不肯來,卻半夜三更地跑來責問我?” 柳姬忍不住嗤笑了聲:“不是說你最近懶怠管事么,還以為你如何……仍是這樣伶牙俐齒的,倒是叫人放心。” 西閑道:“我只是懶怠cao心,又不是真的傻了。” 柳姬笑打量著她:“他們說貴妃娘娘比先前豐腴了不少,倒是所言非虛,你這樣卻很好,端莊華美的,更有母儀天下的氣質了,若仔細再看看,何止是母儀天下,簡直是菩薩也當得。” 西閑道:“我若是菩薩就好了,可以普度天下受苦蒼生。” 柳姬眉尖一動,望著她纖纖的素手,突然將西閑的手輕輕握住。 西閑一怔,卻也并沒怎么樣,只任由她握著。 可是柳姬的手很冷,就像是才從冰里抽出來一樣。 西閑打了個哆嗦,不禁道:“你從哪里來,難不成雪里打滾了么?不如上來吧。” 柳姬目光一亮,看了西閑一會兒,眼中的光亮卻又慢慢熄滅下去。 她垂著眼皮:“我身上冷,別冰著了娘娘跟、肚子里的孩子們。” 西閑道:“說什么?沒有那么嬌貴。”抬手將被子掀起一角,卻又給柳姬攥住,重新給她蓋好。 西閑睡著的時候,不喜光亮,所以內殿的燭都已經滅了。 只借著壁上鑲嵌的明珠幽光,以及外頭的如雪月色,勉強能看清柳姬的臉。 柳姬幽幽道:“我突然想起在雁北的時候。那夜我送你離開……” 西閑道:“為什么忽然想起這個?” 柳姬卻并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淡淡地夜色染在她的臉上,讓這張從來談笑不羈的臉,隱約有些悒郁。 西閑眨了眨眼。 就算在夜色里,她的眼神仍是那樣清澈,依稀還有幾分溫柔。 柳姬松開她的手:“上次你問我,我的主子當你是敵是友……這個問題,你想知道答案嗎?” 她突然之間深夜出現,這已經是個征兆了。 沒來由地,心頭上微微一疼,西閑低低道:“我好像……已經知道了。” 柳姬的唇一動,想說話,卻又無聲。 西閑卻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如果不問別人,只說你呢。” “我?” “你如何看待我?”西閑望著柳姬的雙眼,“你心里當我是什么人。” 柳姬的眼睛突然有些泛紅。 北風輕輕地敲在床上,發出刷拉拉的聲響。 頃刻,柳姬道:“從在雁北王府,我決定網開一面助你離開,當時我以為,那是我所做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蠢事,但是我錯了。” “哦?” “我更想不到,我犯這樣的蠢事,是為了一個女人。” 西閑笑笑:“你很后悔嗎?” 柳姬的眼中隱隱有什么在閃爍:“我不后悔。但是……”她的眼皮垂下,長睫抖動。 西閑的手很暖,而且極為柔軟,令人幾乎不忍松開。 柳姬很明白為什么趙宗冕這么喜歡她,這個人身上有一種會叫人心安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貪婪地想擁為己有,永不放手。 如此難得,但柳姬還是掙脫了。 眼神微冷,她抬起手在自個兒的鬢邊一撩,恍若自嘲:“但是……誰叫命數難逃呢。” 西閑突然說道:“鳳安宮的事,是你做的,對不對?” 柳姬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