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出魔入佛、藻衣、海貝、重生九六:當學霸撩男神、叔,你命中缺我、六零福運小嬌女、撞鹿、啊?我的墳被人刨了、懷孕后我和影帝離婚了、窈窕世無雙
西閑正有此意,當即命幾個門上之人出去探聽詳細。 半晌,負責去打探的人回來,道:“請娘娘跟兩位夫人莫要著急,小人打聽說,昨晚上王妃隨著王爺進了宮了。” 柳姬眉頭一皺,看向西閑。西閑道:“原來如此,可還有別的事嗎?” 那人道:“還有一件不相干的。聽街頭上的人說,昨兒晚上鎮撫司的方向,好像有賊徒作亂,不過已經給鎮壓下去了。” 西閑問:“有沒有波及到王爺跟王妃?” 那人道:“回娘娘,這倒是沒聽說,小人再去仔細探聽。” 這人去后,西閑看看柳姬,又看看李夫人。柳姬嘀咕道:“好好的怎么就去了宮里,我看多半是有事。” 李夫人當然也明白王妃昨晚是去哪里,自然不可能好端端從鎮撫司去了內宮,卻說道:“既然他們說沒有事,那就不用擔心。橫豎會有消息的。” 日上三竿,宮里的消息并沒傳出來,反倒有一意外之人登門。 來者不是別的,卻是西閑的父親林牧野。 西閑不知老父因何而來,即刻叫人請進堂下相見。 林牧野進門,便行跪禮,西閑忙起身,親自扶起來。 林御史的臉色不大好,眉宇隱隱有惱色,起身后便道:“臣請娘娘恕罪,不知鎮北王爺如今何在?” “父親請坐,”西閑斂袖含笑問道:“王爺昨晚上奉旨進宮,至今未回,不知尋他有什么事?” 林御史并不坐,只仍直挺挺地站著:“臣聽說了一些閑言碎語,不知道真假,特來詢問王爺。” 西閑詫異:“是什么話?” 林御史抬眼,惱怒地盯著西閑:“臣聽人說,昨兒王爺帶兵逼宮,囚禁太子于內苑,阻斷皇上跟外臣相見,意圖謀朝篡位!自立為皇!不知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第97章 0719三更 聽了林牧野質問的話, 西閑道:“父親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荒誕之語?” 林牧野聽她否認, 倒是略寬了心:“自從皇上養病開始, 就免除了早朝,只讓太子監理國事。但是從昨日開始太子就進了宮,毫無音信, 鎮撫司又將方太傅滿門給抄家囚禁了, 據說這一切都是王爺cao縱所為, 御史臺的人都在私傳此事, 他們見了我甚至避而不談,仿佛我也參與其中一樣。” 西閑嘆道:“可見這些人是何等的愚昧, 不過是聽風就是雨而已, 父親的為人他們難道不知道?怎能行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可他們連父親都能誤解,又可見之前所謂什么謀朝篡位等言語竟是何等的荒謬了,照我看,底下私傳這些話的,多半是些唯恐天下不亂之輩,那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呢。” 林牧野怔了怔:“這么說, 此事純屬撲風捉影?那太子為何在宮中不出?皇上更無任何指令?” 西閑道:“皇上體弱病危, 太子入宮侍奉,也是人之常情。一些有心人趁機造謠,等事態安穩后, 一定會予以追究的。” 林牧野又問道:“那、那昨兒東宮跟五城兵馬司來王府里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閑緩緩道:“原本是廢太子妃的心腹家人, 趁著太子離開東宮,假傳旨意要對王府不利, 尤其是因我先前在宮中同廢太子妃對峙一事,他們想借機報復。幸虧青鄉侯跟范指揮使大人明察秋毫,當場識破賊人jian計,將計就計將其拿下,因涉及廢妃,鎮撫司自然有權調查,至于他們為什么抄了方家,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也不便過問。” 林牧野給西閑一句句分辯,無話可說,想了想又問:“王爺真的進宮了嗎?” 西閑道:“昨兒近子時給皇上急召進宮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宮變,王爺怎么會輕輕松松回到王府,皇上又怎么肯急招他回去?” 林牧野急怒的心終于平復下來:“原來如此,這就好,只是那些人傳的太不像話,一個個看著我的眼神也像是亂臣賊子,實在是讓人……” “清者自清而已,”西閑微笑:“不過,請恕女兒說句大不敬的話,這些猜測的由來,原本也是太子做事太過荒謬,失了人心,人心浮動,一有風吹草響,就風聲鶴唳,開始各種猜測。比如先前蘇嬪之事,王爺幾乎因此蒙受千古之冤,如果王爺并非皇族,只是戰功赫赫的將軍的話,枉殺功臣,這難道是太子該有的所為嗎?我聽說外頭的百姓都為王爺喊冤叫屈,且王爺出獄那日,去迎接的百姓們把路都擠得水泄不通,人心向背,由此可見。” 林牧野情不自禁點了點頭。 西閑頓了頓,又道:“再者昨日的事,倘若不是兩位大人明察秋毫,這王府里的人只怕就如方太傅一家的下場了。指揮的雖然是廢妃的心腹,可太子難道真的會不知情?如果說是王爺逼宮,我看倒不如說是太子在不給人留活路,太子失德,就別怪朝野議論紛紛,錯把很簡單的一次進宮看成了宮變了。” 林牧野聽西閑說太子失德的時候,眉頭一擰,似乎想制止她,聽到最后卻又嘆了聲:“是啊,太子是有些……以后做臣子的無非死諫罷了。皇室的這些事,原本底下眾人就撲朔迷離,橫豎大統還在就好。”說著,才終于落了座。 西閑也才坐下,欠身問道:“這連日里甚是繁忙,也沒顧得上家去,不知母親可好?” 林牧野道:“好的很,就是想念你、想念娘娘跟小王子殿下。只不敢貿然前來罷了。” “以后有暇,自有相見的時候,”西閑又問道:“父親可去過蘇府?蘇伯母的病可好些了嗎?” 林牧野道:“聽你母親說,已經有了起色了。” “照我看,”西閑道:“伯母所患的還有心病。” 林牧野道:“心病?” 西閑道:“父親可信那賊人潛入東宮犯案的說法?” 林牧野微震,西閑卻也不再問,只笑了笑,叫了宮女入內:“去看看小王子醒了沒有?若是醒了,帶他出來。” 宮女入內,頃刻,孫奶娘抱著泰兒走了出來。林牧野早站起身來,滿臉激動之色。 自打西閑回來后,連日馬不停蹄,所以竟沒有跟林家的人相見。 林牧野還是第一次看到外孫,定睛瞧著泰兒粉妝玉琢,靈動可愛,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忙上前行禮:“臣參見王子殿下。” 西閑笑道:“父親快別多禮。”便拉了泰兒到跟前:“泰兒,這是你外公,快叫外公。” 泰兒仰頭望著林牧野,啊啊了兩聲。 西閑笑道:“他還不會說話呢。” 林牧野已經說道:“好的很,好的很。”瞬間把先前登門質問的種種都拋在腦后了。 泰兒打量了林牧野一會兒,似乎覺著沒什么好玩,就拽著西閑的手要往外去。 西閑解釋道:“他也不知怎么了,從昨晚上就一直想往外走。” 林牧野道:“我陪小殿下出去走走。” 西閑見父親興致高昂,便也笑著由他,當即林牧野俯身,小心牽著泰兒的手。 泰兒既然能出去,便也乖乖由他帶著,出門往院中去了。 正兩人下臺階的時候,有個人從門外進來,泰兒一看,竟樂得手舞足蹈,忙松開林牧野的手,向著那人奔去。 那進門的人看見泰兒向著自己跑來,也忙疾走數步,俯身將泰兒一把抱了起來,笑道:“泰兒想我了嗎?”一大一小竟是極為親熱。 林牧野認得進門的是小公爺關潛,只是想不到關潛跟泰兒如此熟稔,一時有些驚愕。 西閑在門內瞧見,也邁步出來,站在臺階上等候。 關潛一眼看見她,便抱著泰兒往這邊走來,經過林牧野身邊的時候行了個禮:“林大人。” 林牧野忙還禮。 關潛因看見他先前跟泰兒玩耍,便道:“泰兒跟著林大人去玩一會兒。” 泰兒竟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林牧野見狀,知道關潛是有事而來,雖然他私心有些舍不得泰兒,可畢竟如今君臣有別不好過分,于是先向西閑告辭。 西閑忙叫人相送林牧野出門,才同關潛入內:“有什么事?” 趙宗冕原本給了西閑他的親衛調用,但自從趙宗冕脫困后,西閑便有意地不再動用這些人力,免得有逾矩妄為的嫌疑。 昨晚上的事若是她叫親衛去查探,此刻自然明明白白的,然而西閑卻也明白,趙宗冕行事從來進退有度,若有突變,必然會遣人送信回來,既然從昨晚到此刻都無消息,想必是他有意為之,何必勉強。 泰兒見了關潛格外高興,膩在他身上不肯下來,關潛只得將他抱在懷中,在西閑對面坐了。 在乍見泰兒的歡喜過后,他的臉上掠過一絲猶豫,并沒有先回答西閑的問話,只道:“老大人來此做什么?” 西閑道:“聽了些流言蜚語,已經解開了。” “嗯。”關潛點點頭,突然問:“昨晚上的事……你知道了沒有?” “不知。” “宮里沒有人送信?舅舅也沒派人跟你說?” 西閑搖頭。 “這也好,想必是舅舅故意的。”關潛低頭,泰兒正在摸他的臉,一副跟他玩耍的模樣。 西閑道:“你是來告訴我的?” 關潛握著泰兒的手,笑了笑:“其實我不想來。我的心意跟舅舅一樣,都不想你……”說到這里他一頓,聲音放低,“是母親讓我來的。” “章令公主?”西閑不動聲色的問。 其實在聽關潛前半句的時候,心已經一緊。 關潛道:“是,母親讓我來急跟你說聲,讓你最好快些進宮一趟。” “我不明白。” 關潛目光閃爍,終于跟下定決心似的說道:“你大概不知宮里現在的流言,昨晚上王妃去鎮撫司,遭遇亂賊,舅舅為了救王妃,身受重傷,如今宮里也是人心惶惶,又有太子眾人蠢蠢欲動……一有不慎,全盤皆輸。” 西閑屏住呼吸。 她知道事情興許會很壞,可是沒想到竟到這種地步。 一瞬間,就像是群蜂于腦中嗡嗡亂響。 西閑雙眼微閉,深深呼吸:“我進宮,泰兒呢?” 關潛把心一橫道:“這時侯不能讓泰兒跟咱們分開,一起吧。” 西閑很清楚,如今的情況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假如趙宗冕有個三長兩短,太子的勢力反撲,最先祭刀的就是她們母子。 西閑領了泰兒入內,迅速地給自己跟泰兒都換了正式的公服,正收拾的差不多,就見柳姬緩緩而來,竟是一副宮女打扮。 西閑道:“夫人這是為何?” 柳姬嬌笑道:“聽說你們要進宮去,我也想看看宮里的風景。娘娘可愿帶挈帶挈我?” 于是大家整裝而出,西閑身邊只帶了奶媽跟兩個宮女,兩名內侍并柳姬,出門的時候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二十六名王府親衛左右護衛。 加上關潛身邊的八名侍衛,一行人極快地向著皇宮的方向馳去。 宮門處,巡防的人都已經換過了,都是身著甲胄腰間佩刀的侍衛,攔下馬車要檢查。 關潛道:“這里是鎮北王側妃娘娘跟小王子。不可冒犯。” 話雖如此,侍衛仍是推開車門看了一眼,見西閑一身側妃品服,又見泰兒也身著王服,才忙行禮放行,但其他所帶的親衛等卻仍是給留在了宮門外,只許兩名親衛跟貼身之人跟隨。 本來宮內是不許跑馬走車,但是這會兒卻顧不得了,沿路也見許多鎧甲鮮明的侍衛來回巡邏,可見情勢之緊張。 一直驅車到了文華殿,關潛才翻身下馬,接了西閑跟泰兒下地。 又往內走了一刻鐘,遠遠地見殿門口站著許多人,仿佛在議論什么,轉頭看見他們來到,才都噤聲。 西閑掃了一眼,見在場多是些年青的武官打扮的人,其中大部分西閑不認識,只除了兩個人。 一個是昨兒見過的青鄉侯,但另一個,居然是蘇舒燕的二哥蘇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