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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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閑垂著眼皮,似乎并不在意,陸小姐一愣之下,稍微提高些聲音對西閑道:“娘娘莫驚,這是往戲臺的路,旁邊的院子就是侍衛班房,所以時常會有走錯了的。” 西閑掃了她一眼,微笑點頭道:“走錯了而已,不妨事。”說著又抬頭對那侍衛道:“叫陸府的侍衛發現你在這里,王爺面前也不好說了。現在悄悄的且快去吧。” 那侍衛看了她兩人一眼,神色陰晴不定,欲走不走。 負責勸退的老嬤嬤是陸府的人,因礙于鎮北王的顏面、又以為這侍衛是走錯了路,才不曾如何。 只是聽陸小姐說什么“旁邊院子就是侍衛班房”,她有些疑惑之色,不禁回頭看向陸爾思,以為她記錯了。原來這隔壁哪里是什么侍衛房,只是一排背廂房,并無人的。 老嬤嬤怕給西閑覺著他們府里沒有規矩,便忙笑道:“姑娘怕是記錯了,這兒跟侍衛房遠著呢……就算走錯了哪里就能走到這里來?” 就是這一句話,泄露了天機。 那軍官本已要走的,聞言猛地回頭。 陸爾思在聽老嬤嬤說出這句后,臉色就變了。西閑也有些毛骨悚然,此刻來不及多想,把陸爾思一拍:“陸小姐快走。快叫人來。” 陸爾思給她一推,踉蹌后退兩步。 這會兒那鎮北王府的侍衛已經冷笑著往這邊走來,老嬤嬤不知所以:“軍爺,軍爺您是喝醉了不成?” 嬤嬤舉手一拉,卻給侍衛反手一掌,當即被打翻在地。 此刻圍在西閑身旁的眾人也都給驚呆了,不知道現在這一幕到底是個什么情形。陸爾思反應過來,厲聲喝道:“有刺客,快來人!” 侍女們這才明白,又看侍衛滿臉殺氣地沖了過來,嚇得紛紛后退,尖叫連連。 因為奶娘年紀大了,天又冷,西閑特叫她留在了王府。杞子卻早就盼著出門透風,今兒是她隨著西閑來陸府的,聽陸爾思說有刺客,嚇得也要逃,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西閑,忙又折返回來拉住她:“娘娘,咱們快走!” 西閑給她拽著才走了兩步,就覺著氣喘不定,便站住喝道:“不要慌!” 杞子嚇得一哆嗦,那邊陸爾思爬起身來,揪住一個侍女推她去叫救兵,自己卻又折回西閑身旁,舉手擋在她跟前兒。 電光火石亂紛紛的一剎那,侍衛已經殺到了跟前,把兩個來不及逃的宮女踢翻在地,竟直直地向著西閑而來。 早在西閑握住陸爾思手腕那一刻,陸小姐就知道不好,但她跟西閑同樣都是聰明絕頂的女子,當即非但絲毫慌張之色都不露,反而不動聲色地點名了侍衛就在旁邊,好讓此人不敢輕舉妄動。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那老嬤嬤居然壞了好事。 陸爾思也看出這侍衛顯然是沖著西閑而來的,但如果西閑在陸府出了事,不管是誰動手,陸府只怕都逃不了干系。 到底是閨中弱女,陸小姐顫聲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讓開!”侍衛厲喝,見陸爾思不動,竟張手在她肩頭握住,往旁邊用力推開。 杞子本在西閑身邊瑟瑟發抖,見狀雙腿更軟了,才搖搖晃晃站起來,就給侍衛一腳踹開,無力地跌在地上。 侍衛逼近西閑,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西閑不是不能逃,但現在她的情形,逃的話非但逃不脫,只怕對身體還更有礙。 雖看出這侍衛滿面殺氣,西閑卻仍是竭力保持鎮定,淡淡道:“我當然知道。” 陸府的丫鬟已經奔去叫救兵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穩住。 侍衛死死地盯著她:“你知道?” 西閑緩緩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瑛姬的同鄉,你還去過王府……是了,我第一次住在真珠院的時候,是你偷偷幫瑛姬進王府的,對不對?” “你……果然名不虛傳,”侍衛的眼中透出詫異之色,然而卻又很快轉作兇戾,“只可惜,你居然是趙宗冕的側妃。”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西閑道:“你想為瑛姬報仇,可是……” 這時耳畔已經有紛亂的腳步聲,隱隱地還有呼喊之聲,陸府的人已經給驚動了,也許趙宗冕也已經知道,他們很快就來。 侍衛當然也知道事不宜遲。 “你真的很聰明,”他不等西閑說完,兇狠的目光在她腹部掃過,咬牙切齒道:“可惜你一定得死,要怪就怪趙宗冕去吧!” 第49章 三更 侍衛抬手一揮, 袖底有道寒光閃過, 原來是一柄藏在袖子里的短匕首。 西閑知道躲不過, 本能地舉手護在腰間。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候, 有人在侍衛身后大喝一聲:“張斌!” 侍衛的動作一停,不由自主回頭看去,卻見是個身著淡藍色錦袍的少年,正一躍騰空而起, 向著他襲了過來。 侍衛一驚,倉促中瞥一眼身側的西閑, 迅速變招, 將匕首往前送出, 想逼退這突然沖出來的少年。 誰知這少年渾然無視他手中的兵器,人在半空舉起雙臂一擋, 鋒利的匕首頓時劃破了他的手臂,鮮血在瞬間飚出。 侍衛完全沒想到來者竟是這樣不要命似的打法, 一愣之下,少年人已經落地,順勢一拳向著侍衛的胸口擊來。 侍衛猝不及防, 猛然往后退出, 不料少年正是此意,對方一退, 少年便跳了出來, 縱身立在西閑身前, 雙臂一揚, 將她護在了身后。 西閑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關潛,目光從他的肩頭下移落在他受傷的手臂,鮮血順著袖口滾落,自少年微微攏起的手上滑落,滴滴答答,落在了腳下的石板路上。 “小公爺,”侍衛張斌定神,“這跟你不相干,讓開!” 關潛死死地盯著對方:“你想干什么?瑛姬是因為王爺而死,你卻來針對側妃?她還有了身孕,你……” 張斌聽到“有了身孕”,突然叫道:“我就是要殺了她,殺了她跟那個小崽子!鎮北王干了什么你難道不知道?他逼死了瑛姬,還殺死了我跟她的孩子!” 憤怒讓張侍衛失去了理智,他大吼一聲沖了上來。 張斌的武功原本就在關潛之上,再加上兩人年齡相差極大,且小公爺受傷在前,哪里抵得住張斌這樣驚雷暴風似的進攻? 只是不管如何的險象環生,關潛只牢記一件事:絕不能后退。 兩人纏斗之中,陸爾思回過神來,上前扶住西閑:“娘娘快隨我來。” 西閑跟著走了兩步,回頭看向關潛,卻正見張斌一腳踹中了關潛腰間,將小公爺踢飛出去,身子撞在旁邊墻壁上,又滾落在地面。 他掙扎著捂著胸口,自嘴邊嘔出了一口鮮血。 西閑正看見這一幕,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頭也重重地踹了一記,再也動不了一步了。 陸爾思見她在瞬間白了臉,驚心之際,舉手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 正張斌轉過身,紅著眼盯住西閑:“今日我就要讓他嘗嘗這種被殺妻滅子的滋味。” 偏是此刻,陸爾思看著他的身后叫道:“王爺!” 張斌以為仇人到了,猛然回頭。 誰知身后只有幾個陸府的丫頭跟小廝,同時,一道寒風掠過,張斌畢竟是習武出身,往旁邊閃身躲出,正好避開了陸爾思刺過來的簪子。 “賤人!”張斌反手一掌,將陸小姐打的暈倒在地。 張斌望著西閑,正要動手,卻聽到身后終于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有意思,我不去找你的麻煩,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這叫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張斌心頭一顫,不假思索地上前將西閑擒住。 他回身,如臨大敵:“趙宗冕,你終于來了。” 來的人果然是鎮北王趙宗冕,他不緊不慢地往前:“我當然得來,我又不是那種縮頭烏龜,看自己的女人落在賊人手里,連個屁也不敢放。”話雖說的粗,整個人卻是負著雙手,猶如閑庭信步似的,風度竟是一流。 張斌聽出他是在嘲諷自己:“你還有臉說瑛姬……若不是你她怎么會死!你倒好,就像是從沒有寵愛過她一樣,還迫不及待地讓這個側妃住了真珠院。” “嘖嘖,好人難當啊,”趙宗冕嘆了兩聲,“這世道真是顛倒的可以,任何人都能罵我對不起瑛姬,只有你這雜種不能,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有數嗎?” 張斌語塞,頓了頓才說道:“是,我犯下大錯,你盡可以殺了我,可你為什么不放她一條生路?” 西閑聽到這里,道:“其實王爺并沒有……” “小閑,”趙宗冕輕輕打斷了她:“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 這會兒,趙宗冕的親衛,知州陸康跟幾個官員也都趕了來,親衛們聚攏在趙宗冕身后,陸康等卻嚇得止步。 而在西閑身后,是聽了動靜的王妃跟陸夫人等,那膽小些的女眷見狀,早尖叫著又奔了回去,有幾人癱軟在地,又給丫頭攙離現場。 張斌見人越來越多,又看趙宗冕離自己只有十幾步遠了,便喝道:“你站住!” 趙宗冕果然止步,又笑道:“好吧,什么恩恩怨怨不再提了,只是冤有頭債有主,張斌,你有什么沖著我來就是了,別這么沒出息的只會沖女人下手。” 張斌道:“我今兒殺了她,就是為了給瑛姬和那孩子報仇。” “一個女人罷了,你拿她來要挾本王,簡直是癡人說夢。”趙宗冕嗤地一笑,輕描淡寫道:“張素華,瑛姬,哪個都是本王寵過的,本王為哪個上過心?你也不想想,再多一個又怎么樣,你要殺要剮只管動手。” 張斌沒想到當著林西閑的面兒,鎮北王就能說出這種冷血無情的話,震驚而意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躊躇著看向手中的西閑,見西閑臉色雪白,卻也是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似的淡定。 “怎么,你不敢?”這會兒趙宗冕復往前一步,他盯著張斌,沉聲冷笑道:“你這無知的蠢貨,口口聲聲要為瑛姬報仇,卻連來找我的膽量都沒有,只敢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怪不得瑛姬死也看不上你這孬種。” 張斌驀地睜大雙眼:“趙宗冕!” “不服?那就來啊,”鎮北王笑著向著他一招手:“現在本王就站在你面前,動手呀。” 張斌被他的話激的幾乎撇下西閑,拔刀而去。 可就在邁步之際他突然醒悟:“趙宗冕,你這套激將法對我沒有用。” 趙宗冕眸色微變。 張斌盯著他,又看看西閑,笑道:“好啊王爺,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把側妃放在眼里,那么……我就先在她身上戳上一刀,且看看你是哭是笑,怎么樣?” 趙宗冕臉上蔑視的笑有些微僵:“你要挾本王?” “我只是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這樣。”他說著,將匕首橫起,這匕首先前傷了關潛,鮮血順著滴落,張斌盯著趙宗冕,舉刀便要向著西閑的肩頭刺落。 “住手!”鎮北王的瞳仁在瞬間收縮。 張斌挑眉:“怎么了王爺?” 趙宗冕冷道:“你要殺了她,只管動手,只是別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折磨她,我不愛看女人哭哭啼啼厲聲慘叫。” 在場眾人聽了這幾句話,不禁都為之膽寒。 關潛在旁邊,眼中的淚流出來,跟地上的血漬融為一體。 西閑雖聽明白了兩人的對話,但這一刻,心思卻并不在這上頭。 她仿佛察覺有什么東西,順著自己的腿正緩緩地流下,這對她而言,卻是比死更加恐怖的事。 西閑只能竭力不去聽兩人說了什么,竭盡全力定神,調息。 張斌聽了趙宗冕的話,微怔之下笑道:“好像有些道理,折磨一個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王爺,不如這樣,我本來想在她肩頭刺上一刀,既然王爺不愛聽女人哭叫,就勞煩王爺……替了她怎么樣?” “你什么意思?” 張斌道:“很簡單,王爺在自己肩頭刺一刀,我就放過側妃。只不知王爺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