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殺人幫兇
民怨四起難調(diào),縱有萬個方法難解。白紙黑字澄清,誰是誰非竟無人知。 就在第八日的早晨,皇城門外圍堆著從五湖四海來的人。官兵人數(shù)增多,為其恪守以嚴(yán)防暴動。而這一部分,還并不是所有。他們也是就近前去,更多還有翻山越嶺趕來的。 “冤案錯判,何罪之有?!” 每個人異口同聲地喊著,群情涌動,轟推擁擠。眼看就要發(fā)生暴亂,趙恒卻突然出現(xiàn)。他朝著人群喊道。 “愚民不識時務(wù),若要硬闖城門,那今日是必有鮮血白流!” 提及性命,人心惶惶。他們面面相覷,各不敢輕舉妄動。 林靜婉站在遠(yuǎn)處,看著趙恒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對身邊的侍從低語。 “切記小心,事后立即離開。” “是,小姐。” 侍從穿著一身平民衣裳,直接混進人群里。接著,他大聲說道。 “靜王殿下還在里頭受苦,指不定都快死哩!” 盡管分不清是誰說得這話,但他們又開始吵鬧起來。趙恒自視甚高,認(rèn)為他們低賤如蟻,口吐臟言,心中厭惡至極。他抽出寶劍,指向自己的子民們。 “誰敢沖上來,誰就先死!” 侍衛(wèi)見時機已到,他用力推擠身邊的人,然后佯裝是被推上去的模樣,一下?lián)湎蛟谮w恒的劍上。 “殺人了殺人了!” 侍從抱著流血的左臂,神色驚恐地向后退去,但也不忘痛聲指責(zé)。 “是他!他才是濫殺無辜、欺凌百姓的人啊!” 人的眼睛見了紅,心中憤恨遽然爆發(fā),這出戲才得以發(fā)揮作用。 事畢,林靜婉去王侯府,準(zhǔn)備與李常商議后續(xù)。進府后,等了近一個時辰,人卻連影子都沒出現(xiàn)。 “李公子呢?” 劉伯恭敬答道。 “公子尚在偏院里照顧黃姑娘。” 救人分輕重緩急,林靜婉也不便強迫。至于李常,他是更在意黃雀兒,畢竟黃雀兒身上的傷都是因為趙識堯的緣故。 李常喂完粥水,本想讓黃雀兒吃點豬rou糜,可她剛吞下去就吐了出來,臟了自己一身。 丫鬟見狀后,急忙幫李常擦拭,但他抹了幾下,先問黃雀兒身體如何。 “還想吐嗎?” 黃雀兒搖搖頭,滿臉歉意。 “這不礙事,你好好休息。” 李常看黃雀兒閉眼睡著,之后便換身衣裳去找林靜婉。 “林姑娘久等了。” “無妨。” 等待時,林靜婉是對李常多有猜測。他對黃雀兒的似乎是有男女之情。 “民眾已對趙恒起沖突,那之后還需如何?” “圣旨未下,不可急切。只等皇帝下令重審之時,才好籌謀下一步。” 林靜婉細(xì)細(xì)想著,說道。 “我擔(dān)心即便是重審,那也難翻案,怕得是審官依舊是他們的人。” “這估計是無可厚非的,皇帝根本不信靜王殿下。” 若是相信,那根本不會草草定案,僅憑一人之詞便下了死領(lǐng)。 “既然外不能攻,那就以內(nèi)而推。” 林靜婉知道李常有妙計,直言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可用輿論壓制,證人因恐懼而改口供,皆是自然是不攻自破。” “那需要派人潛入嗎?” 李常搖搖頭。 “進不去的,他們定會把人守得死死。雖然人是進不去,但流言蜚語是會隨風(fēng)而散的。” 逃兵錢方此時正如李常所說。幾日以來,那些閑言碎嘴總會音繞耳邊,像是把假的說成真的。精神逐漸恍惚,他都懷疑自己是否真如他們所說,冤枉好人。 在看到民眾反應(yīng),皇帝終于決定案件重審。而這時,錢方是慌張不已,生怕被溺死在人言里。 由于輿論造勢,趙逍雖是不情愿,但只能把聽命行事,當(dāng)眾審判。好在審判官已事先聯(lián)絡(luò),證人證詞也是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等作一場大戲。 他以為錢方有男兒氣概,不畏人言,可沒想到事有突發(fā)。 陽春白雪,天氣晴朗。除了百雙人眼,老天爺亦是看著這場審判。 審判臺下官兵重圍,柵欄外皆是群眾百姓。臺上站著趙逍兩兄弟、錢方、趙識堯。 錢方低著頭,不敢望向趙識堯。他還記得當(dāng)日,趙識堯揮刀利落,顆顆頭顱掉下的畫面。 審判官梁富坐在審判臺上,正中靠前的位置。他看了一眼趙逍,即可又收回視線,朝著前方說道。 “如今項山一案重審,陛下愛民如子,此事必有交代!” 等群眾安靜下來,梁富問道。 “錢方,你將你在項山上所見所聞統(tǒng)統(tǒng)復(fù)述一次。” “小人知曉。小人前身乃吳中將領(lǐng)所帶的分支隊伍,那日跟隨將領(lǐng)前往項山,可在寨子門前就看到許多土匪尸體,之后進入寨中,靜王…靜王殿下便持著劍走來。” 錢方驚恐地不敢抬頭,場面血腥如噩夢。當(dāng)時新兵入內(nèi),見到同僚個個死去,他只能倉惶逃竄,不愿做那劍下亡魂。 “此事屬實?” 梁富轉(zhuǎn)頭反問趙識堯。 “荒唐。” 簡潔兩詞,鏗鏘有力。梁富再問。 “靜王殿下有何證人?” “沒有。” “物證?” “沒有。” 梁富是笑出了聲。 “既無人證物證,那殿下是想如何?” 趙識堯戴著鐐銬,與梁富對視,大聲喊道。 “底下百姓皆是本王的人證物證!” 此話一出,人聲鼎沸。梁富眼見形勢不對,連忙呵止。 “堂對證,豈能喧嘩!殿下若是沒有證據(jù),那下官只能按照律法,秉公處理。” 梁富本就想應(yīng)付百姓,隨意過場,可沒想到群眾反應(yīng)激烈,竟是開始襲擊官員。 站在下面觀看的人,當(dāng)然是不忿不滿。他們丟菜丟雞蛋,更有丟糞便,嘴里一并惡言相向。 “冤枉好人,公道何在!?” 其中也不乏咒罵錢方,說他是收人錢財,利益熏心。 “錢方你如此作為,如何對得住家中老母!” 提及母親,錢方是淚流滿面。不是恐懼,而是羞愧。當(dāng)初投軍入營已有二載,家書信件只得四封。獨自背上行囊,就為了爭口氣,讓家中病母驕傲一回,可沒想到卻變成現(xiàn)今這副模樣。 “大人!小人記不得了!小人記不得了!望大人開恩,放過小人!” 錢方此刻毫無斗志,他只想退役返鄉(xiāng),留著性命照顧母親。但趙逍并不會輕易放過他。 “混賬!男兒應(yīng)當(dāng)頂天立地,哭哭啼啼像個什么?” 趙逍是恨鐵不成鋼,只要錢方抵死作證,那么趙識堯不是落個死罪,也會得個活罪。但萬萬沒想到,錢方在這時出了岔子。 梁富眼見情況不對,沉聲一道。 “證人錢方混淆證據(jù),特赦一日,明日再審!” 等人群散開,探子回府稟報。在得知這事后,李常是憤然拍案。 因為林靜婉不顧他的勸告,故意把錢方老母來影響局勢。 “李公子不必大發(fā)雷霆,事已至此,不差這么一個人。” “林姑娘是將錢方的母親擺了出來,眾口鑠金的后果,就是讓她日后難以生存!” 林靜婉沉默,她也知不該將人牽涉其中,可一想起趙識堯,她便不再猶豫。 在征伐太子之位的路上,手里刃早已血生銹,殺多一個又有何妨? 等待隔日來臨,重審改判,無罪釋放。原因是錢方在屋中自縊,死前也不忘寫下最后一封家書。 李常在得知此事后,當(dāng)場痛哭失聲。錢方之死,他也是幫兇。之后,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去宵縣,為的是居住在那兒的錢方之母,方氏。 最近家里的貓咪生病,比較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