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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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盧景程這幅不咸不淡的清冷模樣,還是陳桂香心中顫了一下,她訕訕閉了嘴,也沒敢撒潑。 盧景程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實情,看陳桂香這個樣子,還真以為她多委屈。 抬手揉了揉眉心,盧景程面上似有些倦怠之色。 陳桂香見了,只吶吶道:“我讓阿貴打了水給你沐浴,你先歇歇。”說罷自往外走,一邊喚阿貴,一邊去了廚房。 等到了晚上,白天被陳桂香隱去,想不說的一些事情都瞞不住了。 陳桂香忘了。 姜彤的房間里現在除了一張床,完全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了。 說破了天去,這也不像是簡單賭氣回娘家的樣子。 盧景程剛進來的時候,真的是愣住了, 半天沒回過神來。 看了半天,旋即,眉頭深深皺起。 簡直不敢相信。 還以為只是發生了些爭吵……婆媳不合。 他真的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什么回娘家,這看來是要把賀云珍攆出去了! 盧景程眉頭不受控制跳了幾下。 忽然想,若是他沒收到消息,還不知道此事,再回家,賀云珍是不是就已經被一封休書譴下堂了? 他娘還真是幫他制造了一個天大麻煩。 陳桂香是在盧景程回了屋子過了有一刻鐘才突然想起來,他那屋子已經大變樣,什么都沒有了。 心里暗叫一聲“糟糕”,陳桂香拍拍身子,轉身去了東廂。 正好瞧見盧景程一張意味不明的面孔。 “原來娘說的回娘家是這個意思。”盧景程轉過身,收起情緒,聲音聽著卻尤為冷淡。 “未知珍兒是犯了什么大過錯,惹得娘如此對待。”盧景程看著像陳桂香,語氣不快不慢,眼睛里卻有些別的什么東西。 他聲音并不咄咄逼人,卻叫人不敢隨意哄弄說謊。 陳桂香滯了滯,半晌才擠出幾個字,“賀云珍在娘家且沒教好,不要尊不敬婆母,經常頂嘴,我便是不能忍才說了幾句。” 盧景程聽了這話,片刻不語。 之后,低低嗤了一聲。 隨即,抬首,淡淡開口,“娘,成親之前,我有沒有跟娘說過賀家是官宦人家?我言賀云珍嫁入盧家乃是低嫁,日后便要好好待她,既知曉,如此,她一個官小姐,就算身有傲氣,語氣不尊重,行為不妥當,或囂張,娘也應當寬和容忍些才是,不然你以為賀家憑什么要把女兒嫁給我,娘是不是在忘了我們和賀家的差距? 再則,我受岳父和周夫子的幫助良多,娘就是再如何,稍稍為了孩子也不該苛責珍兒才是。” 盧景程既不調和,也沒過于指責,或去怒罵。 但他的聲音是冷的,明顯沒多少感情在里頭。 但他這番話卻再真實不過,即使冷心冷肺,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 盧景程口中沒有一句花言巧語或者糊弄,也不屑去辯駁。 這一番話,一瞬間,好像就把陳桂香一直以來,或有意無意忽視掉的東西都給明明白白說了出來。 這么直白地放在眼前。 盧家根本沒有本事更沒資格欺負賀云珍,賀云珍是帶著大筆嫁妝低嫁的,她是官小姐,有個好家世,兒子受過賀家恩惠…… 越想,陳桂香越是冷汗直流。 第二十五章 就像是一塊長期以來被灰塵蒙住的玻璃,突然有人那抹布把它才干凈了,你才清楚地看到外面。 恍然大悟,原來世界不是臟的。 陳桂香心虛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依著她的為人,這心虛也持續不了多久就對了。 而現下,被盧景程明晃晃的指出來,在不要臉皮的都人都會臊上臉。 面皮一時漲的通紅。 盧景程聲音雖淡淡,但語氣卻極是犀利。你想否認反駁兩句,都好像無從下口。 所做之錯事被人指出,自然恐慌。 好在,盧景程回從青陽郡回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聲討陳桂香不的是,而是要接回賀云珍,安撫住賀家。 不過現在,他要做的頭一件要做的事大概是負荊請罪了。 盧景程自嘲一笑。 隨后轉身,準備去書房將就一晚上。 卻在踏出門檻的前一秒鐘,忽然腳步一頓,回頭,對陳桂香道:“娘,你是不是忘記,珍兒懷孕了。” 一字一句,簡潔明朗。 看似無頭無腦的一句話。 卻叫陳桂香變了臉色,瞳孔一縮再縮。 仔細看,里面竟不知道是何種情緒,她抖著嘴唇,沒應聲。 盧景程注視著陳桂香,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 神色忽明忽暗。 最終,臉色又溫和了起來,恢復了那個慣常溫朗的模樣,嘆道:“娘,你也回房休息吧。” 盧景程這般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捉摸他心里到底在想著什么。 陳桂香有些不知所措,她心中恍然咯噔了一下,想說點什么緩和,卻努了努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盧景程已經轉身離去。 另一頭,卻說那順兒,誰都沒注意到她,然這丫頭自今日見到盧景程,得知這溫朗俊俏風流的公子竟然是陳桂香的兒子盧秀才公時,她整個人驚呆了。 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起來。 幾乎是立刻就起了一片斑斕心思,這么俊的人,自己竟能給他做妾……才一想,順兒臉都燒紅了。 隨即車主毯子把頭蒙住,很想這樣能遮擋住自己的心思一般。 她怎會想到,只在別人口中聽過的秀才公竟然如此的俊朗非凡。 身姿挺拔修長,長腿窄腰,說話聲音也溫和,狹長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多看幾眼都讓人臉紅心跳。 剛一開始被陳桂香買回來的時候,順兒心中還怨恨過,只幾日功夫的相處,她就看出這寡婦不是個好相與的,刻薄得很。 若不是自己機靈會看眼色,還不知道要被怎么折磨了。當初陪著陳桂香一起去那女人可是慫恿陳桂香,不聽話就好生“調教”她的。 以前順兒就就隱約聽人說過,越是那小門小戶的人家,心思越是歪壞歹毒,調教人的手段毒辣著呢,下人挨打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剛來的時候她膽戰心驚,也受過兩回打,后來拼著手腳勤快總算讓陳桂香看她順眼不少,又有陳桂香不待見自己的兒媳婦,那幾日鬧出許多事來,分著心思去了別處,才讓她沒那么引人注意。 順兒是知道陳桂香買自己是打著養好了給她兒子做小的,是故一開始她不以為意,想著陳桂香生的那模樣,他兒子能好到哪里去,必是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罷。 心中誹謗多時,并不把人放在眼里,只每天隱藏著心思裝出個懂事機靈樣。 卻哪知道,盧景程與自己想象中的簡直天差地別,完全是兩個模樣! 對方竟然是這般優秀的人,聽說盧景程在青陽郡上學,學識亦是一等一的好。想著自己能伺候這樣俊朗的人,順兒簡直一千個一萬個愿意! 她在小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想著事,眼珠子轉來轉去,透著一股子精明。 暗道現下可是個天大的好時機,賀云珍被遣送回了娘家,如今正房空虛,可沒有什么奶奶,少爺卻回來了,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么!心中隱隱振奮,順兒打算趁此機會自薦枕席,若被受用,以后少爺肯更會給自己名分。 正房娘子不受寵不得婆母喜愛,她還怕自己沒好日子過?若到時候再掙氣點,懷就身子,等日后少爺金榜題名,那自己才算苦盡甘來。 一個晚上,各人自有個人心思,輾轉反復入眠不提。 *** 姜彤最近心情比較振奮,說一句俗氣的話,就是有了目標規劃之后就很有干勁。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她實在囊中羞澀,身邊養著幾個下人,半年過后更有個小不點要出生,不努力都不行。 抽了個空,姜彤又去了松亭齋書肆一趟。 午時過后,店內并不忙,姜彤抬腳走進,屋里只看見一個瘦瘦的穿灰色衣服的年青男人在左側第二格書架角落看書。 另有兩個伙計,一個拿著抹布在打擾灰塵,另一個在整理書架,一面撿些新書添上去。 老板坐在大柜臺前,姜彤徑直往里走。 老板抬頭一看,連忙招呼:“賀姑娘來了啊。” 姜彤頷首示意。 待走近了,眼睛在那大柜臺臺面上擺著的賣得好的書上掃了一圈,嘴角抿出一點笑,道:“老板又來新書了?” 老板笑著回答:“新書是有,不過具是些話本子,不是姑娘常看的那一類。” 姜彤已經瞥見了。 她對此了解得不多,但因為經常書肆的緣故,也能看到一些,其實這時候話本挺多的。而有一類話本,寫的都是些公子小姐花前月下,風流倜儻的狀元郎,二女共侍一夫的佳話……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而這些,多半是話本中的暢銷書。 姜彤也曾經翻看賀云珍買的一本,不談故事內容上的槽點,既然它們能被那些人們追捧喜愛,當然自有它的可取之處,至少姜彤看過,也要贊一下,那些引人入勝的情節其實把握得很好,故事高潮、起承轉合點抓得很精準且奇巧。 所以能知道,有一定名氣的話本先生,大多文筆不賴,鴻筆麗藻者也不少見。 姜彤知道有些老書生就是靠這個為生,他們可能寫了幾十年,說得直白點,這些人對市場需求把握得很清楚,知道寫什么東西會好賣。 除卻這些個情情愛愛的話本,其實還有一種,也是私下流傳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