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我啊 第1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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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弼臉上平靜無任何表情,只說:“那樣的話,陛下恐怕要睡上些時日,而且后面的藥一時半會供不上,又要再等一個來月了。” 正平帝原本已經將藥丸都倒出大半了,聞言一頓,看向齊弼:“你是什么意思?” 齊弼道:“陛下把臣想的太心狠了,臣從未說過要取陛下的性命啊。” 聽到自己不用立刻就死,正平帝臉上的表情反倒愈加凝重,他看著齊弼,冷冷地說:“你到底來干什么?” 齊弼道:“臣是來向陛下獻藥討賞的。臣希望陛下能夠寫一封詔書昭告天下,太子意圖弒父謀反,罪大惡極,應當立刻廢去其太子之位,并天下人共討之。” 齊弼話音一落,正平帝眼中驟然寒光一閃,旋即又慢慢地隱沒下去:“朕要是不答應呢?” 齊弼道:“那其實也不要緊,只是有些事稍微會麻煩一點,但只要有玉璽,那也夠了。” “連玉璽的位置你也探聽出來了?” “不曾,但若陛下真的殯天了,慢慢找總能找到。” 正平帝的呼吸越來越重,伴著銅漏隱約的滴嗒聲,反倒更加顯得周圍安靜。 他冷冷地盯著齊弼,這位帝王常年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很少有這樣冷銳外露的時候,齊弼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這么多年來,他太了解正平帝了。 “臣其實沒有逼迫陛下的意思。” 齊弼語氣輕松似平日閑談:“臣只是覺得,陛下不會不答應的。您恨了戚家那么多年,沒有事到如今,突然想當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道理吧?我想,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恐怕也不會領這個情。” 他微笑著拿出一份草擬的詔書,遞到了正平帝面前:“為免陛下辛勞,詔書的內容臣已經擬好了,陛下只要抄上一份,蓋印即可。” 正平帝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這份詔書,片刻之后,他竟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好,朕寫!” 正平帝一掌拍在詔書上面,抬起頭來,望著齊弼:“但是,你先回答朕一個問題。” 齊弼道:“不知陛下要問什么?” “朕想了這么多年,都沒想清楚……” 正平帝道:“當初她聽從你母親的話給朕下了那些藥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對朕……全然是為了利用?”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齊煙。 齊弼道:“我想,沒有人能數年對自己的枕邊人下藥,都不知道那些是做什么用的吧?” 正平帝閉目不語。 “可惜,后來她就失寵了,也不能再每日見到陛下,那些藥物的服用只能中斷,不然陛下如今只怕應該已經臥床不起了。” 齊弼輕飄飄地說:“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她失寵的時候,臣的母親還擔心了好一陣子,生怕是陛下有所察覺,才故意疏遠了她。” 自然不是正平帝主動疏遠了齊煙。 他猶記得當初自請進入冷宮時齊煙對他說的話。 當時她苦苦哀求著:“請陛下放過臣妾吧。陛下這樣的寵愛,便如置妾于火炭之上,每一日都是煎熬……” 她停了一停,臉上終究露出了決絕之色:“臣妾真的不想再見到陛下了。”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真的將他的愛當做煎熬,還是,不愿再傷害自己的枕邊人了? 齊弼淡淡地說:“臣只有這兩個meimei,都嫁給了陛下,真心的假意的,知情的不知情的,一生也都未曾過好了。想必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陛下的心里也有答案。左右人都死了,談一談她的事,也算是一種緬懷吧。” 他抬手取筆,遞給了正平帝:“請陛下下詔。” 正平帝終究拿起了筆。 * 在蘭奕歡不在宮中的這段日子,阿雅思倒是一直都在認真地當著他的侍衛,幫蘭奕歡注意著宮中的情況。不輪值的時候,便去和親人相聚。 在蘭奕歡見過孟恩和林罕不久之后,阿雅思就找到了蘭奕歡。 “我這段日子請了假,要離開幾天。” 蘭奕歡道:“不是回達剌嗎?” 阿雅思笑著搖搖頭:“我去調一些達剌的將士過來幫你。” 蘭奕歡以為他說的是這次護送使臣的兵將,此時應該也駐扎在京城專門的營地中。 雖然人數不是太多,但達剌勇士一向善戰,這些人更加都是精中之精,如果能來,必然可助一臂之力。 可是蘭奕歡心里不太想這樣做,面對自己的父親,他說話也直接了一些:“爹,這是大雍的內政,我不想把達剌卷進這件事里。” 阿雅思道:“你不是已經卷進來了嗎?” 蘭奕歡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與達剌息息相關,再也無法斬斷。 “我……” “你是達剌最珍愛的小王子。” 阿雅思看著蘭奕歡:“曾經有人跟我說過這句話,現在爹爹已為人父,要把這句話送給你了。” 他用力地摸了摸蘭奕歡的頭,將他緊緊抱了抱:“大家都想保護我們歸家的孩子。” 第114章 系取天驕種 阿雅思這個父親, 平時對蘭奕歡百依百順,但如果真的打定了決心,蘭奕歡卻也拗不過他。 不過他想, 達剌的武士終究數量有限, 壯一壯聲勢還可以,真要對付齊弼, 卻不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這上面。 這一點, 在蘭奕臻離開京城之前, 他們也商量過了。 阿雅思走后, 蘭奕歡便約見了戚家的家主, 也是蘭奕臻之前曾經托付過的絕對可靠之人。 其實在上一世的時候, 蘭奕歡跟戚家從來沒有什么過多的來往。 甚至當初他剛剛登基為帝時,戚家因為懷疑是蘭奕歡半路上謀害了太子,還暗中集結私兵,意圖奪權。 蘭奕歡既然身在那個位置上, 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察覺到了戚家的小動作之后,他便也做好了出兵鎮壓的準備。 不過沒等這場對峙真正變成戰火,蘭奕臻便回來了。 他自己再三表明并無奪位之心, 而且在路上發生的意外絕對與蘭奕歡無關, 戚家無可奈何, 也最終臣服。 后來蘭奕歡并沒有追究戚家的責任, 倒是戚家的家主, 蘭奕臻的表兄戚竣主動找到蘭奕歡, 請罪之后, 上交了私兵。 但今生,蘭奕歡和戚家人的關系卻相處得很好。 此時, 來見他的人正是上一世那位上交兵權的戚竣。 兩人在酒樓的雅間里對酌,同時談論著目前的情況。 “最近的人員變動確實有問題。” 戚竣聽蘭奕歡說了最近的情況,便道:“不光是宋大人,上乾宮衛尉趙宇、唐高承一個突然暴病,一個回鄉丁憂,也實在是太過湊巧了。我還特意去趙宇家中探望了他,聽他妻子說,也不知道他吃錯了什么,突然高燒不退,渾身都生了疹子。” 蘭奕歡道:“代替他們輪值的是誰?” 戚竣說了兩個名字,蘭奕歡并不認識,問道:“這兩個人可與戚家不和?” 戚竣道:“那倒沒有,不過也從來沒有交情。” 蘭奕歡道:“那就是性格迂腐剛直,講究孝道之人。” 戚竣琢磨了一下,有點驚訝,不禁失笑道:“還真是這么回事!殿下,你如何知曉?” 蘭奕歡唇畔掠過一絲冷笑,說道:“先前我一直防著那些人趁太子離京時動手,倒是把他們想的簡單了。大表兄,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是想在太子越權理政上做文章啊。” 戚竣被他說的心中一凜,隨即意識到,蘭奕歡說的確實有道理。 “好毒的布局。他們找了一些非自己派系的人來,又打著禮法的大旗,這是想揪太子的錯處,而后趁機借題發揮。事情成了,沒人能說他們是為了一己私利刻意陷害,事情不成,也能全身而退!” 蘭奕歡說:“是啊。可是如今二哥不在京中,我就想,他們能抓住什么把柄呢?想來想去,其實我最怕的是……” 他慢慢地將酒舉到唇邊,喝了一口:“二哥后回到京城。” 雖然想不到蘭奕臻會這樣做的理由,但蘭奕歡老是覺得,蘭奕臻前面一走,后面宋邕就去守城這件事說不通。 戚竣沉吟著道:“殿下說得不錯,關于宋邕的調動,太子那邊可知道了?” 蘭奕歡道:“本來我當時就想派人告訴他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這么做。” “是怕此消息不實嗎?” 蘭奕歡道:“那倒不是。現在的形勢難就難在步步都是陷阱。我給他遞消息,怕有人等著截留信件信使,發現我們并沒有決裂,不送消息,又怕他不知道京城的情況。也是為難,所以想著,還是由戚家出面跟他聯絡比較合適。” 聽他這樣說,戚竣心里也不是不驚訝的。 他也算是從小看著蘭奕歡長大的,不過蘭奕臻對這個弟弟寶貝的很,就算偶爾帶著蘭奕歡出宮去戚家玩,也是走到哪抱到哪,又不給人逗又不給人摸。 所以戚竣雖然看著小孩可愛覺得手癢,能接觸到蘭奕歡的機會也是有限。 這回蘭奕臻走之前,托付他多多照料蘭奕歡,戚竣也時常來看一看,在他的印象中,蘭奕歡一直是個金尊玉貴,嬌生慣養長大的小皇子。 可是皇宮中的孩子,成長起來總是那樣迅速,曾經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小團子,已經可以在這種形勢之下,滴水不漏地處理一切難題了。 此時戚竣看著蘭奕歡,見他明凈如玉的臉龐上帶著種端穩若定的從容,點漆樣的眸子流轉生輝,清亮照人,心中不禁頗有異樣之感。 他嘆息道:“這自然是沒問題的。七殿下,我敬你一杯。” 蘭奕歡笑道:“怎么?不是我來找你干活嗎?” 戚竣道:“敬你長大了,或許也得敬我變老了,有點慚愧。” 蘭奕歡笑了起來,跟他干了一杯。 放下杯子,戚竣道:“殿下放心好了,今天回去我就安排人送信,再將五城兵馬司的兵將集結在京中五處,隨時待命。” 蘭奕歡笑道:“辛苦表兄。” 他能安排的都已經安排了,但其實憑著蘭奕歡對蘭奕臻的了解,守衛轄關的人是誰并不足以讓他有所顧忌,想必不管蘭奕臻做出回來還是不回來的決定,肯定都自有非得如此的理由,接下來就只能靜觀其變。 兩人正說著,外頭卻有人來了,在門外道:“殿下。” 蘭奕歡聽出了是韓直的聲音:“韓大哥,進來吧。” 韓直匆匆推門而入,后來還跟著蘭奕歡的另外一名伴讀戴元之,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韓直素來溫厚守禮,這次見了戚竣也忘了跟他打招呼,徑直對著蘭奕歡說道:“殿下,宮里來人去您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