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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忠仆之妻在線閱讀 - 第83節

第83節

    殿內當即便響起了一陣陣驚呼聲,齊王頭一個道:“皇兄,執行宮刑于男子而言,比之取他性命更甚,還請皇兄開恩,饒恕于他。”

    以宋超的性子,與其受宮刑,只怕更愿意赴死!

    “殿下,宋大哥雖然有錯在先,但這一切都非他的本意,只怪天意弄人,況他后來竭盡全力為齊王殿下洗脫冤屈,又不顧自身安危對抗叛兵,救駕在后,還請殿下寬恕于他!”唐晉源亦跟著求情。

    “皇兄,我愿以自己救駕之功,換取宋超的安然無恙!”齊王又道。

    在場眾人不禁望向他,便連程紹禟也多望了他幾眼。

    以自己的救駕之功換取一個險些害了自己性命的下屬安然,齊王果然如同傳聞那般仁厚寬容。

    聽到此處,宋超終于有了動作。

    他輕輕地把早已氣絕多時的紫煙放到地上,深深地望著跪了滿地正為自己求情的眾人,良久,緩步行至齊王跟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朝著他‘咚咚咚’地連叩了幾個響頭。

    “宋超原不過一江湖草莽,蒙殿下不棄,得以追隨左右。殿下之恩,宋超永志不忘,來世必當結草銜環,當報此恩。”

    說完,又跪向趙赟道:“太子殿下,宋超自知罪孽深重,更不敢居救駕之功,今陛下之疾、貴妃娘娘之死,皆由宋超所起,宋超愿以命償之!”

    一言既了,他猛地朝侍立一帝的侍衛沖去,‘噌’的一下拔出對方腰間長劍,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抹,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血濺當場,而后‘咚’的一下倒在了紫煙身邊,氣絕而亡。

    “宋大哥!”程紹禟飛身上前,指尖只觸及他的衣袍,眼睜睜地看著他飲劍而亡,再也動彈不得。

    趙赟眸光微閃,面上卻無甚表情,冷然地望著地上那兩具尸體,良久,意味深長地瞥了齊王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天熙二十三年,魯王逼宮失敗,被貶為庶人,三日后自絕于天牢。天熙帝突發腦疾,半身不遂,口不能言,朝政大事交由太子趙赟全權處理。

    趙赟執掌朝政后,頭一件事便是執行天熙帝曾經下的旨意,從重處置參與魯王逼宮謀反的黨羽,一時之間,數不清多少的朝中大臣鋃鐺入獄。

    抄家、流放、處斬,京城西市口每日都有參與謀反的官員被處置,血流成河。

    與此同時,趙赟命定遠將軍程紹禟領兵十萬,前往西南郡支援鎮寧侯,驅逐西戎外敵,掃清西南郡匪亂。再命鎮國大將軍率兵平定匪禍最為嚴重的西北一帶。

    接到晉封定遠將軍及率兵支援鎮寧侯的旨意時,程紹禟剛剛與唐晉源辦完宋超與紫煙的身后事。

    待傳旨的宮中內侍離開后,唐晉源冷笑一聲道:“恭喜程大哥終于當了將軍,咱們兄弟幾個,就屬你官運亨通,短短兩年時間不到,連晉數級,滿朝只怕也數不出幾個來。”

    程紹禟迎上他的眼神,沒有錯過里面一閃而過的惱怒,少頃,平靜地指出:“你在怨我。”

    “是!我是在怨你!假若當日你肯代宋大哥向太子求情,他何至于會連性命都保不住!我知道,你是怕開罪了太子,從此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明白,我了解!”唐晉源深深地吸了口氣,恨恨地道。

    “那紫煙姑娘呢?她又犯下了何種不可饒恕的大罪?為何你卻不肯替她求情,也好讓她留得一命。”凌玉冷漠的質問聲突然在屋里響了起來,唐晉源呼吸一窒,正想開口反駁,可凌玉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自是明白,在你的眼里,紫煙姑娘的命如何能及得上你們的宋大哥。只是,你卻莫要忘了,這一切悲劇的源頭,正是在于你們的好大哥,當年假若他肯回報紫煙姑娘半分真心,肯尊重她的意愿,一切何至于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

    “如今他自絕,除了不愿連累你們,不愿連累齊王外,何嘗不是因為心中有愧,何嘗不是意識到自己當年大錯特錯!”

    唐晉源臉色有幾分發白,張嘴欲說些什么,可卻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歸根到底,害死了宋超,害死了紫煙的,是你們這些忠義弟兄們對女子的輕視,對女子的無情!”

    凌玉深深地呼吸幾下,以平復心中怒氣。

    經過上回宮中之事后,她對紫煙再無好感,可這不妨礙她更痛恨宋超之流對女子的冷漠輕視。

    程紹禟下意識握著她的手,似是安慰,又似是無聲地表示自己的委屈。

    他沒有輕視女子,沒有對自己的妻子冷漠無情,所以,她不能將自己歸于‘你們這些忠義弟兄’。

    凌玉想要掙開他的手,可他抓得太緊,她掙脫不得,唯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也隨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晉源才苦笑一聲,無力地跌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捂臉。

    下一刻,他用力抹了一把臉,沖著程紹禟道:“程大哥,對不住,方才我并非有意怪你,只是心中著實難受。當年若不是宋大哥救我一命,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我明白。”程紹禟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聽他道。

    “程大哥,有一句話,不管你聽后會有什么想法,我還是想對你明言。太子,實非明主!”

    “此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心思深沉。當日他先明言宋大哥其罪當誅,引來咱們驚懼,再以一句‘死罪可免’,讓人對他感恩戴德。最后的‘執行宮刑’,明為寬恕,實則仍是想要置宋大哥于死地!”

    “以他的聰明,如何會看不出宮刑之于宋大哥而言,更甚于死亡。這明為饒恕,實則逼之自絕,心思一環扣一環,可謂陰險至極,狡詐至極!”

    “這樣之人,又怎會是明主?!”

    第76章

    程紹禟靜靜地聽著他的話,良久, 才一字一頓地道:“若依你這般說法, 當日齊王那句‘愿以救駕之功換取宋大哥安然’,豈不是更甚于逼他赴死?以齊王的聰明, 如何會不了解宋大哥的性子?”

    “宋大哥本就對他心懷愧疚,又如何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天大功勞, 因為自己而白白失去?”

    唐晉源愣住了, 下意識地反駁:“齊王殿下又豈是這樣的人!”

    程紹禟搖搖頭道:“晉源,你許是沒有察覺, 在你說出方才這番話時,已經說明你對太子殿下存在了偏見。同一件事,幾乎相差無幾的做法,可是, 太子殿下在你眼里便是陰險狡詐, 齊王則是寬和仁厚。”

    “正如我不了解齊王其人, 故而不便對他的為人多作點評,你待太子殿下亦應如此。”

    心中存了偏見,別人的一舉一動, 哪怕是完全的善意, 落在他眼里也是別有用心,談何公平公正?

    齊王寬和仁厚人盡皆知, 可皇室貴族, 身處權力核心之人, 誰沒有幾張面孔?

    便是行事狠辣如太子, 他也曾見過他幼稚至極,讓人無奈的一面。

    故而,對一個人公正的評價,怎能單憑片面?

    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往日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越走越遠,有著不同的立場,各為其主,再不復曾經親密無間。

    正如此刻,唐晉源維護著齊王,而他維護著太子。

    “我不過出自一番好意,才會多說了兩句,你又何苦扯到齊王殿下頭上!罷了罷了,便當是我枉作小人。”唐晉源有幾分賭氣放了話,轉身離開。

    程紹禟沒有挽留他,只看著他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眼前,久久說不出話來。

    “心里不好受?”忽地,凌玉涼涼地問。

    他終于回轉過來,聞言苦笑一聲,倒也沒有否認:“確是不怎么好受。”

    “如今只是第一步,待時間久了,你們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假若將來太子與齊王有個什么,說不定你們還會有拔刀相見的一日,各為其主,便是如此了吧!”凌玉不緊不慢地道。

    程紹禟心里‘咯噔’一下,臉色有幾分不好看,低斥道:“說話愈發沒個忌諱了,這樣的話也是能混說的?”

    如今太子監國,代掌政事,不出意外便會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君王,什么‘太子與齊王有個什么’,這不是暗示著齊王將來會謀反么?

    凌玉撇撇嘴,暗自嘀咕了一句,程紹禟沒有聽清,但料定必不會是什么好話,故而也不再問,只是瞪了她一眼,隨即又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知道了知道了!”凌玉拍開他作惡的手,終于又忍不住問,“你們不會把宋超與紫煙合葬一處吧?雖然他們曾經也算是夫妻,但鬧得如今這般下場,何苦讓他們縱是在九泉之下也還糾纏不休呢!”

    程紹禟搖頭:“并沒有合葬,只是尋了兩處相隔不遠之地讓他們入土為安了。”

    紫煙雖貴為貴妃,可卻是被天熙帝下旨賜死的,自然入不得皇陵;而宋超亦是戴罪之身。兩人死后,趙赟便讓人把他們的尸首扔出宮去,程紹禟與唐晉源自是把他們尋回好生安葬。

    “如此還好。”凌玉對這樣的處置還算是滿意,隨即又激動地問,“太子殿下果真賞了咱們一座宅子?在何處?環境怎樣?夠不夠大?咱們什么時候可以搬過去?”

    見她興奮得眼睛亮晶晶的,程紹禟忍不住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往里頭走,耐著性子一五一十地回答:“太子殿下確是賞了咱們一座三進的宅子,就在離太子府不遠的南街處,宅子還是嶄新的,乃是魯王生前命人所修建,本是打算賞賜給有功之臣,只后來出了事,宅子便沒有賞下去,一直空置著。”

    “那處的環境想來不會差,如今太子發了話,咱們隨時可以搬過進去。若是你不喜歡它現有的布置,咱們重新找人布置過后再搬進去亦可。”

    升了定遠將軍,自然該正兒八經地擁有自己的定遠將軍府,如今這小宅子倒也不錯,只是略小了些。以趙赟的話,就是這座小宅子配不上定遠將軍府這幾個字。

    不但要換新宅子,家里還得添置些下人,雜雜碎碎之事數不勝數,趙赟也難得體貼地給了他幾日假,讓他在出征前有時間陪著妻兒收拾新家。

    可以搬新家,小石頭可是高興極了,一整日便跟在他的將軍爹爹屁股后頭,吱吱喳喳地問個沒完沒了,一會兒讓爹爹給他買匹馬,一會兒讓爹爹給他修個練武場。

    而程紹禟愧疚自己愈來愈抽不得空閑時間陪伴兒子,有心補償,對小家伙幾乎是有求必應,待凌玉發現時,他已經答應了兒子好幾個荒唐的要求。

    凌玉哭笑不得,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

    見過寵孩子的,卻沒有見過寵成這般模樣的。

    兩張一大一小甚為相似的臉均討好地沖她直笑,笑得她忍不住一人給了一個爆栗。

    小石頭捂著額頭,望望與自己一般待遇的爹爹,傻乎乎地樂開了。

    “爹爹也一樣,爹爹也一樣!”

    程紹禟啞然失笑,順手在膽大包天取笑老子的兒子屁股上拍了一記,笑著跟在凌玉身后進了屋。

    太子代掌政事,又是大肆處置魯王黨羽,又是大力賞封‘有功之臣’,鎮寧侯麾下一個小小的昭武校尉,又是連升數級而為定遠將軍,又是賞賜府邸,可朝中卻無人敢置喙半句。

    太子雖仍為太子,可實則上卻與新皇無異,甚至比新皇更甚。

    若是新皇,行事多少會顧及名聲,頒下的旨意亦會仔細斟酌,可太子卻毫無顧忌,因為圣旨是以天熙帝的名義頒下的。

    當然,下旨之前,太子必是想方設法征得了天熙帝的同意。

    至于他如何征求天熙帝的意見,又是如何讓口不能言,半身不遂的天熙帝同意的,朝臣們便是再怎么忖度也無用。

    此時,太子甚是體貼地輕拭去天熙帝額上的汗,絲毫不理會他憤怒的神情。

    “太醫都說過了,父皇此疾最忌動怒,需得靜心休養,如何朝廷大事有兒臣為父皇分憂,父皇又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反正這江山遲早也是要交到兒臣手上的,不是么?”

    天熙帝喉嚨發出一陣‘嗚嗚啊啊’的異響,右邊手腳掙扎得更厲害了,可趙赟卻恍若不見,繼續道:“父皇如今身邊離不得人,兒臣已經請麗妃娘娘過來侍奉父皇,麗妃這么多年來潛心禮佛,身上自帶一股可讓人安神息怒之氣息,最是適合侍奉父皇左右不過了。”

    話音剛落,身后便響起了女子的腳步聲,他抬眸掃了來人一眼,淡淡地喚:“麗妃娘娘。”

    “太子殿下!”麗妃穿著打扮相當素凈,神情亦為平和。

    “孤自小便聽聞麗妃娘娘最會照顧人不過,當年母后懷有孤之時,也是多虧了麗妃進宮陪伴,便連彼時的父皇,麗妃娘娘亦能一并侍奉妥當。”

    “此番父皇染疾,想必以娘娘之能,必能好生侍候,父皇病情能否好轉,全然要看娘娘了。”趙赟似笑非笑地道。

    麗妃呼吸一窒,垂下眼簾,低低地道:“不敢當太子殿下此話。”

    趙赟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話,一拂袍角便離開了。

    而齊王亦很快得知了趙赟此番安排,一時惱怒至極。

    母妃深居簡出多年,從不與人爭寵,亦不主動往父皇跟前湊,只安安靜靜地禮佛。

    如今父皇出事,趙赟喚哪個不好,偏要打擾母妃清靜,這打的是什么主意,難道還當他不知道不成?

    倒是晏離頗為憂慮地道:“太子得權,如今又拿麗妃娘娘作筏,只怕意在殿下。”

    魯王倒臺,韓王素來又是根墻頭草,早已迫不及待向太子表了忠心,成年皇子當中,便只余下一個齊王。

    齊王自然不會對他明言當年先皇后與麗妃之間的那些往事,只含含糊糊地應付過去。

    所幸晏離也沒有太過于在意,皺著眉又道:“殿下如今應想法子回到封地,京城是個是非之地,實不宜久留。”

    齊王有些遲疑:“如今母妃……本王一走了之,又豈能放心得下。”

    “有那樣一層名分在,太子殿下自是不敢對娘娘不利,殿下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想法子保存自己。”晏離又勸。